第23章 二合一

第23章 二合一

第23章

辛辛苦苦背過來的寶貝, 拿不走就算了，被抱臉蟲掏空也算了, 實際上居然是塊屍蠟！

大胖整個人都不好了, 忍不住一陣反胃，但剛剛吃下去的只有壓縮餅幹和一點海水，什麽玩意也吐不出來, 上不上下不下的, 反倒讓他更難受了。

要說他膽子也是大，遇到這種情況第一反應想的居然不是逃跑，反而不甘心的拿手電去照剩下的屍蠟，好像不從裏面找到一塊帝王綠就不罷休似的。

其他人都受不了他了，壓低聲音催促：“胖子！你他娘的, 能不能不在這個時候犯倔？快走！”

大胖充耳不聞，反而越發靠近了那塊屍蠟，盯着那屍蠟裏面掉出來的人頭看。

蘇奇和池慎在隊伍的最前面，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瞧見一小塊畫面，不過也足夠他看見那塊“融化”的屍蠟了。

屍蠟顧名思義，就是長期處在潮濕環境下的屍體身上才會産生的一種凝結物，通常是屍水的形态, 但估計是因為海底的溫度太低了，屍水都凝固成了屍蠟，先前那麽多人摸都沒融化。

先前在大殿, 因為大面積都是海水，整體空間的溫度很低, 油蠟摸上去本來就比正常海底的石頭要暖一點, 凍住的屍油觸感也更好，這才讓衆人誤以為那是一塊罕見的寶石。

估計是因為路途中不斷的刮蹭和胖子劇烈運動後過高的體溫, 屍蠟外層的溫度不斷升高，才導致了融化。

蘇奇凝視着那塊已經融化的屍蠟，目光落在屍蠟中間，掉出來的人頭上。

屍蠟融化倒是好理解，這東西之所以能夠呈現出夜明珠一樣的熒光綠色，估計也是那群抱臉蟲體內汁液混合進屍油的作用。

但蘇奇還是有個問題想不明白——

設置這樣一塊巨大的屍蠟，作用是什麽？

如今已知這個地方不是什麽海神寶藏，而是東漢時期某個将軍的墓葬，哪怕前面的大殿并非墓葬的主體，費了這麽大功夫放進去的東西也絕對不應該是個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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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墓穴的設計者弄出這麽個詭異的東西，只是為了跟闖入的盜墓賊開個玩笑？

蘇奇下意識看向池慎，想着他這個“顧問”可能會知道一些相關的信息，卻見池慎神色微沉，看上去十分嚴肅。

他心理不由跟着往下一沉。

千年腐屍那味道可不是蓋的，衆人離得這麽遠都能聞到那股濃烈的惡臭，看着大胖還在那翻找什麽，簡直快吐了。

大胖卻忽然“咦”了一聲，好像發現了什麽有用的東西。

他伸手摸了摸那個人頭的臉，随後居然俯身下去，貼在那屍體的臉上。

這畫面別說是探墓者們了，就算是看多了恐怖畫面的直播間觀衆也有些接受不能，觀賞區一陣此起彼伏的幹嘔聲。

好在大胖很快就直起了身子。

他幾乎是彈射起身的，似乎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速度之迅猛，把後面的夥計都吓了一跳，還以為抱臉蟲沖過來了。

結果他只是後退了一大步，就定在了原地，還不甘心似的，僵硬片刻又探頭去看。

這下徹底看清楚了，大胖再次彈射起步，一巴掌按在最後那個夥計身上，推着他往前：“靠！這玩意是活的……跑啊！還愣着幹什麽？快往前跑！”

這裏的通道比前面要寬闊一些，但也不夠大胖跟夥計一起跑的。大胖被擠在最後一個，沒跑兩步就被堵住了。

夥計都沒來得及轉身，下意識的朝屍蠟那個方向看，就看見那原本雙目緊閉的人頭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了眼睛，一雙白茫茫的眼睛空洞無神的盯着這邊，随後居然骨碌碌的滾動了起來！

“……！！！”

夥計吓得話都不會說了，幾乎咬到自己的嘴巴，但也終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當即轉過身跟大胖一起去推前面擋路的人。

“逃啊！詐屍了！！”

大胖說東西是活的，其他人可能還反應不過來，但一說詐屍，這群經驗豐富的探墓者逃起命來那是一個比一個快。

就在隊伍終于松動一些，大胖能邁開步伐的下一秒，屍蠟剛好被抱臉蟲徹底破壞，一群抱臉蟲對着破口就沖了出來，嘶鳴聲再度清晰的充斥在通道裏。

這墓道又深又長，一行人在裏面飛奔，都來不及注意周圍的情況。

好在這條通道的作用大概就是接引将軍進入安眠之地，從頭到尾只有這麽一條路，他們不管怎麽跑都跑不散。

跑了大概有二十分鐘，前面的蘇奇跟池慎終于看見了通道的盡頭。

微弱的光亮将出口照亮，衆人心頭一喜，越發加快了速度往前跑去，靠近之後卻聽見前面傳來隐約的水聲。

蘇奇心中不由得有種古怪的感覺。

千年前的古墓，墓主人為了保持屍身不腐，通常不是都會隔絕空氣和水源？前面的通道出口居然有亮光還有水源，怎麽看怎麽蹊跷。

然而眼下的情況也容不得他多想了，抱臉蟲在這種狹窄的地方簡直如虎添翼，眼看着就要追上來了，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也得下。

蘇奇一個加速，終于沖出通道。

一股濕熱的氣息迎面而來，蘇奇一瞬間差點以為所有的一切都只不過是他做的一場夢，一睜眼就回到了白天海面上，悶熱潮濕，只是沒有太陽直曬帶來的灼痛觸感。

不過很快，這種恍惚的錯覺就消失了。

蘇奇看清眼前的情形，不由得有一瞬間的失語——

這居然又是一個巨大的山洞。

山洞底下依舊是大面積的水面，只是跟之前空蕩蕩的水面不同，這邊這個山洞的水面中央伫立着一幢美輪美奂的古樓。

古樓的頂上，山洞的穹頂中央有一道幽綠光源，照在水面上反射出層層疊疊的波紋，古樓時而被這些波紋照亮，讓整個畫面寧靜的波動起來，透露出一種栩栩如生的绮麗。

這種绮麗在當下相當的詭異和震撼。

蘇奇不知道在千年以前，一個将軍是怎麽做到調動工匠為自己打造一個這樣工程浩大的墓穴的，當時的君王怎麽會允許？他現在完全沒有心思去想那些。

他想過無數種可能，唯獨沒有想到真正的墓葬居然會是這樣的。

這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正經的墓葬，倒像是古代人生活的那種小樓，蘇奇都懷疑下一秒會有什麽人突然出現，跟電視劇裏一樣在樓上唱起戲劇來。

正在被目之所及的景象震驚的時候，池慎突然拉了蘇奇一下。

後面的夥計們一窩蜂的湧出來，看見眼前的情形也是愣了愣，不過很快就被後面要命的東西拉回了注意力。

大胖捂着屁股來回跑了兩圈，發現這地方除了那幢古樓之外居然沒有任何能擋住洞口的東西，一時間都絕望了：“媽祖娘娘在上，胖爺我今天不會真要交代在這裏了吧！”

話雖這麽說，他倒是很麻利的掏出了洛陽鏟。

前面那通道太狹窄，他們把又長又笨重的潛水槍都給丢了，身上只有挖盜洞用的洛陽鏟和一些短柄的武器。

好在這些抱臉蟲的體型雖然大，也沒有到離譜的地步，他們的洛陽鏟又是花高價買來的高級貨，耐用度杠杠的，目前的情況還是能應付得了的。

所有人咬緊後槽牙，都做好了應敵的準備。

一口氣都憋到胸口了，大胖舉起洛陽鏟就要終結一只抱臉蟲的性命，誰知道那些抱臉蟲像是撞到了空氣屏障一樣，居然紛紛在通道口停了下來。

“吱吱……吱吱……”

嗡鳴的聲音近在咫尺，抱臉蟲互相堆積起來都快超過洞口了，最終卻在出來的前一秒堪堪停住。

随後就如同出現的時候那樣，潮水一般嘩啦啦的退走了。

衆人：“……”

直到那冒着綠光的蟲潮徹底消失在眼前，衆人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跑了？”

“還好它們跑得快，否則胖爺非得叫這些蟲子知道知道，人類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大胖一屁股坐到地上，還沒來得及緩一口氣，表情瞬間變得扭曲。

衆人一看吓死了，還當他要變異，結果他臉色迅速轉紅，爆出一句髒話：“痛痛痛……痛死胖爺了！”

其他人：“…………”

老海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拍在他後腦上，想讓他穩重點，但看見大胖屁股底下汩汩往外冒的血，臉色還是變了變：“你沒事吧，怎麽流成這樣？”

大胖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一個勁的擺手。

他體型太大了，一直在後面殿後，那些抱臉蟲速度又快得很，攻擊的角度還很刁鑽，他屁股上都不知道多了幾個血窟窿，一坐下差點直接升天。

衆人又無語又好笑，不過更多的還是劫後餘生的喜悅，和對這個新地方的好奇。

“那些蟲子怎麽到門口就不往裏進了？這裏是有什麽特別的東西麽？”

“別是有他們的老祖宗吧？”一個夥計說，立馬就被其他人瞪了。

打了小的來大的，打了大的又來老的，還有完沒完了？

抱臉蟲長到手臂長短，殺傷力就已經夠吓人的了，再長下去，怕是一個照面就把他們的腦袋擰下來了。

蘇奇看了看還疼得直抽抽的大胖，撚起地面上的白色晶體放手上搓了搓，突然停頓一下，把手指往大胖傷口上按。

大胖整個人跟大鯉子魚一樣蹦跶起來，叫聲如同殺豬：“啊！！！疼死了！誰他娘的往人傷口上撒鹽，幹這缺德事不怕遭報應！？”

回頭一看是蘇奇，大胖頓時就卡住了。

蘇奇也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他神色如常的直起身，好似大胖剛剛罵的人不是他一樣，淡定的朝衆人解釋：“這片沙灘不全是沙子，上面一層析出的白色晶體是鹽粒。那些抱臉蟲估計是害怕鹽粒才退走的。”

頓時有人想起來：“對，沒錯。之前那些玩意掉水裏就沒動靜了，肯定是讓海水給鹹死了！”

“原來這玩意怕鹽？”大胖一聽這話，悔得腿都拍腫了，“那我們辛苦跑這麽大一圈？早知道直接把它們引到海裏去算了！”

其他人也是哭笑不得。

不過好在有驚無險，大夥都沒出什麽事情。

他們原先還擔心這又是什麽陷阱，根本不敢放松神經，此刻終于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一群人四仰八叉的倒了下來，顧忌着身上的傷口，躺下的姿勢都很扭曲，一邊休息恢複體力，一邊好奇的打量水面上的那棟古樓。

大胖好了傷疤忘了疼，看蘇奇和池慎都在觀察那棟古樓，趴着蹭過來問他們：“小哥，池顧問。先前不是說着是東漢哪個将軍的墓麽？這将軍怎麽把自己的棺材建成樓了，還放在水上？”

這種專業性的問題蘇奇肯定是解釋不了的，不過他一點也不覺得心虛，理所當然的跟大胖一起看向池慎。

池慎：“……”

池慎将大胖仰視自己的胖臉推開了，看着蘇奇緩緩開口：“剛才在通道裏面，我看到一幅畫面，可能跟這個墓主人的身份有關系。”

蘇奇一挑眉，還沒來得及開口，大胖就已經毫不客氣的贊揚起來：“剛才在路上大家都在逃命，您跑那麽快還能看見東西？不愧是咱們顧問，眼神就是毒辣！”

池慎：“……”

蘇奇：“……”

蘇奇欲言又止，大胖卻好像并沒有意識到自己這話說出來有多像是陰陽怪氣，反而一臉崇拜的看着池慎，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池慎頓了下，語氣莫名的沉了些：“你們或許沒有注意到，墓道的壁畫是一些重複的內容。”

一般來說墓道中的壁畫記錄的都是墓主人的日常生活內容，像是一些生活富足的王公貴族，壁畫上畫的可能就是他們平時乘坐車馬出行的一些畫面。

所以先前逃命的時候，誰也沒有在意壁畫上畫的是什麽。

池慎卻是個例外。

他不僅看了壁畫的內容，還發現壁畫有很長一段是連續重複的。他猜測：“可能是因為這裏的墓道太長了，工匠又沒辦法事無巨細的記錄墓主人的所有生活，所以幹脆用重複的畫面來強調他的功績。”

沒錯，功績。

根據池慎的理解，墓道壁畫上面的內容其實是一場在東漢時期頗為知名的戰事——東漢永元年，也就是公元89年，大将軍窦顯領軍擊敗北匈奴後，在燕然山南麓石頭上刻畫記錄功勳的經過。

之所以能夠這麽肯定，是因為壁畫的最後直接附上了燕然勒銘典故中紀功碑上的內容，《封燕然山銘》。

池慎很詳細的講述了他确定墓葬主人的經過，甚至描繪了典故的內容。

該說不說他雖然話很少，有時候還莫名的高冷沉默，但講述起這些內容來還是很生動的，大胖直接就聽入了迷，不斷地催促：“然後呢？”

池慎：“……”

池慎看了看蘇奇，後者一開始還認真的聽着他說話，這會兒已經明顯走神了。

《封燕然山銘》這個名字觸動了他記憶中一塊很小的地方，蘇奇正在努力的回憶。

他的記性一直不錯，加上小時候多少有點叛逆，蘇征同志越是不讓他動的東西，他就越是感興趣，所以思索了一會兒，還真的讓他回想起來什麽。

大概是他即将升入小學的那個時候，蘇征同志又開始時不時的不見人影，還剛好就是小學報名的那段時間。

蘇奇那會兒已經很有自理的能力了，還會煮一些簡單的面食，偶爾對門的阿姨會叫他過去吃飯，就當是改善夥食。

當時他說蘇征同志還沒有回家，也沒有帶他去報名，對門的阿姨都替他急死了，可是無論怎麽給蘇征同志打電話，得到的回複不是“不在服務區”就是“撥打的號碼是個空號”。

直到小學報名截止的最後一天下午，蘇征同志才終于風塵仆仆的出現，還帶着一大袋子現金，直接帶他去了學校。

蘇奇記得那所小學原本是有入學分班考試的，他沒考，但看在那一大袋子錢的份上，他被破格錄取，還進入了重點班……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天報完名回來，蘇奇就在自家蘇征同志的行李底下發現了一份拓本。

拓本很新，看起來像是剛剛拓印下來的，一下子引起了蘇奇的好奇心。

蘇征同志不讓他碰這些，蘇奇就偷偷的來。

那會兒很多大人都還沒有智能手機，用的都是小靈通之類的手機，他因為蘇征同志的神秘工作，就已經擁有了一臺能拍照的智能手機。他拍下那幾頁拓本，截取了擡頭的那一列字發到往上詢問，得到的答案就是《封燕然山銘》。

猶記得那天之後一個星期，蒙古那邊有個什麽杭愛山就發現了新的考古內容，據說那山以前就叫燕然山來着。

也是那天，蘇奇坐在電視前看考古發現，一群身穿制服的人就沖到了他們家裏，一把将正在做黑暗料理的蘇征同志按住了，還把他拖去警察局審問了一晚上。

第二天蘇奇本來是要挨一頓胖揍的，不過蘇征同志工作又忙起來，後來就忘記了。

蘇奇記性好，也記仇——別人對他的仇他都記得很清楚，所以一直記着這頓沒能成行的打，直到現在想起來都還覺得背後一緊，感覺随時會被翻舊賬。

就好比現在，他突然感覺背後發涼，腦海中不知道為什麽警鈴大作，驚得他一下子就回過神來。

沒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蘇奇注意到眼角餘光裏的一抹慘白，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回頭，就對上了張志和沒有焦距的雙眼。

他的身體像是在海水裏泡了好幾天那樣腫脹起來，渾身上下的皮膚都變成了慘白的顏色，眼珠子在眼眶裏飛快的轉動了幾下，随後鎖定了蘇奇。

蘇奇：“……”

很不合時宜的，他的腦海中升起一個離奇的想法：這海奔兒喽該不會是蘇征同志派來完善他童年陰影的吧？

蘇奇緊張的時候腦子裏的想法總是格外活躍，什麽天馬行空的東西都會突然冒出來。

其他人就沒有他這麽無厘頭了，看見張志和突然變異，吓得七魂去了三魄，抄起家夥當場對峙起來。

大胖懊惱開口：“他娘的，我就看這家夥不對勁，一路上一句話都不說，肯定是早就被海奔兒喽附身了！”

海邊漁民面對這種情況，大多都認為是海鬼上身。不然沒辦法解釋為什麽屍體能動，海奔兒喽還跟真正的人身上有一模一樣的特征和信物。

他這麽一吆喝，海奔兒喽的注意力頓時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大胖一頓，臉色都白了：“……我了個媽祖娘娘，這怎麽還是個聲控的怪物？”

也不知道真是聲控，還是單純煩他是個碎嘴子，張志和直接盯準了大胖。

頭頂幽綠燈光的照耀下，海奔兒喽連反應的時間都不用，動作迅速得不可思議，咆哮一聲就向大胖沖了過去，直抓他那肥美的屁股。

大胖來不及反應，本來就好幾個血窟窿的屁股登時雪上加霜。他大喊一聲：“媽祖娘娘——我的屁股！”

衆人：“……”

明明是驚悚的逃命場面，莫名的就有點害怕不起來了。

趁着這個機會，蘇奇快速拉開了與張志和跟胖子的距離，遠遠的觀察張志和的狀态。

張志和不知道什麽時候發生的異變，此時已經完全沒有活人的氣息了，身上幾個血洞也已經幹涸，不再往外冒血水，而是透明的粘液。

他始終覺得一個大活人是不可能憑空變成怪物的。

哪怕這是個游戲，NPC到怪物之間總有個臨界點，和導致變化的因素吧？不然玩家就沒有任何的可玩性了。

不知道是不是蘇奇的錯覺，探照燈光每次經過張志和的時候，這只剛剛變異成型的海奔兒喽似乎都會更加狂躁一點。但是光線移開之後就不會了。

他思索着光線與海奔兒喽行為模式之間的聯系，忽然注意到張志和的大腿上一個猙獰長條形傷口，從繃開的繃帶裏露了出來。

應該是先前他們被沖到大殿水下的路上，被礁石劃開的傷口。

想到這裏，蘇奇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來張志和從上岸之後就一直表現得很奇怪，哪怕恢複神志之後，也一直有意無意的避開他們，也不怎麽開口。

在通道裏逃生的時候，張志和身上的血洞流出來的還是新鮮的血液，應該是出來之後才徹底變異的。

蘇奇思考的時候，燈光下意識的跟着海奔兒喽移動，終于，像是到了某個臨界點，張志和突然放棄了攻擊大胖，猛地回過身來，一雙沒有神采的眼睛死死盯着蘇奇。

他徑直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