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重生公主vs耿直将軍

夜深,姜長歌回了宮,一反往日的高調隆重,這次她盡量沒有驚動他人,沒有鬧的宮裏雞犬不寧。

“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宮裏可有什麽動靜?”

姜長歌換上常服,坐在一邊的軟榻上,輕抿着香茗。

跪在地上的小太監畢恭畢敬,回道:“這幾日宮中衆人都沒什麽異常,但今夜奴才聽長公主宮中的人說,長公主悄悄出宮,奴才便派人跟了上去,得知長公主去了陸将軍的府邸。”

姜國女子地位很高,貴族女子甚可封爵從政,姜國皇帝共有三女一子,皇子尚在襁褓之中,二公主與姜長歌為同母姊妹,但體弱多病,一直深居不出,唯有和姜長歌異母的長公主姜望月嫉妒姜長歌的權勢地位,處處與她為難。

而小太監口中的陸将軍,則是姜國上将軍陸懷宣,是朝中出了名的賢能之臣,在前世,姜望月後來嫁于陸懷宣,也是靠着陸懷宣的機警智慧,滅國之災才沒有波及與她。

“做的不錯,去領些賞銀吧。”姜長歌緩緩回神,放下茶杯。

小太監驚訝的擡起頭,有點不敢相信,姜長歌從來都不把他們這些下人當人看,把他們一切的辛苦都看作是理所當然,何時給過一點賞賜。

姜長歌自然也知道小太監心中所想,這個太監辦事既伶俐又牢靠,着實需要她籠絡一番。

“你過去的功勞,我都看在眼裏,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

“是是。”小太監連連磕頭,在姜長歌身邊當差,戰戰兢兢的久了,得到一點小小的恩惠都覺得是天大的賞賜。

姜長歌冷笑,姜望月不懼流言,深夜前往陸懷宣的府邸,就是為了告訴他,自己為了一個玉鼎,殺害李家滿門的事情,這件事情本就惡劣,再加之陸懷宣在朝中的分量,由他來參上一本,就算皇帝有意偏私,也必然會輿論嘩然。

不過,有了前世的經驗,這一次就算不能給姜望月一點威懾,也足能自保了。

“起駕,去龍雍宮。”

姜長歌在宮女的侍奉下,又換上了曳地的宮裝,帶着三五個太監宮女,悄悄去了龍雍宮。

龍雍宮是姜國皇帝的寝宮,龍雍宮內,燈火搖曳,歌舞升平,與外面的暗夜無聲形成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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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人?”

守門的侍衛拔出腰刀。攔住了門前的姜長歌。

“放肆,三公主殿下過來拜見皇上,你們也敢攔。”姜長歌身後的侍女白蘇上前一步,對着侍衛呵斥,雖然白蘇只是姜長歌宮中的一個小小宮女,但此時卻也有主子一般的威儀。

侍衛們不敢相信,往日姜長歌無論宮中宮外,從來都是身邊跟着一大堆的人,排場極大,今日身邊怎就三五個人,他們又舉燈仔細的瞅了瞅,一看卻是姜長歌,不由的驚出一身冷汗,連忙俯身跪地。

“小人有眼無珠,請公主贖罪。”

擱在往常,這就算是對姜長歌不敬了,姜長歌也從不會寬恕。白蘇不等姜長歌開口,指揮着一邊的其他侍衛,就要發落這幾個人。

“慢着。”姜長歌冷冷開口,白蘇驀地一驚,退後一步,垂首站在一旁。

“白蘇,我還沒有開口,怎麽就輪到你先說話了?”

“奴婢不敢。”白蘇慌忙下跪,瑟瑟發抖,姜長歌從來都視殺人如兒戲,若是一個不順心就殺了她,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起來吧。”姜長歌的語氣和緩了些,白蘇雷厲風行,是個可用的人,她需要好好籠絡,“你有心替我分憂,是好事,但做事之前卻要問問我的意思,不要自以為是。”

“是,奴婢明白。”白蘇緩緩起身,聲音裏還帶着懼意,身子俯的很低,全沒了剛才的霸道。

“你們盡忠職守,保衛父皇,做的不錯,也都起來吧。”

“謝公主。”幾個侍衛面面相觑,都覺得姜長歌像是變了個人一般,可又覺得這種變化也很好。

姜長歌沒讓人通報,推門便走了進去。

殿門響動,打擾了皇帝喝酒的興致,他很是不悅,将酒杯摔在桌上,“誰啊,朕不是說過,不要來打擾朕嗎?”

“父皇,女兒今日剛剛回宮,特來拜見父皇。”

“長歌啊。”皇帝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大笑道:“快過來,到朕身邊坐。”

“這幾日在外面玩的怎麽樣?近日天氣驟冷,你可有多添衣物?可有受寒?”

“女兒時常外出走動,這些小事自然能夠處理好的,怎麽會這麽容易就受寒。”

“唉,你母親就是你這個愛玩的性格,從不注意自己的身體,自那一日打獵歸來,就一病不起,最終撒手人寰了。”說到這裏,皇上看着姜長歌,忽然悲從中來,命舞女樂師全部停了退下。

“逝者已矣,父皇如此思念母後,母後就算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嗯。”皇帝點了點頭,擦了擦尚在眼角的淚痕,“天色已晚,你奔波勞碌,也快回去歇息吧。”

“父皇,女兒此次回宮途中,遭遇刺客追殺,多虧長劉國質子劉蕪華相救,才免于一難,女兒讓劉蕪華負責追查刺客一事,他已有所收獲,女兒想請父皇明日準他上殿,奏報此事。”

敵國質子按律是沒有資格參與朝事的,上殿觐見也必須經過層層的檢查,以防其有不臣之心,所以雖然姜長歌權勢甚大,但這件事情也必須要求得皇上的批準才好辦。

“什麽,竟然有人敢刺殺你?到底是什麽人,告訴父皇,父皇定當誅其九族,為你報仇。”

“父皇不必擔心,女兒這不是好好的嗎,他們想動女兒,還沒有那麽容易,這件事情并非一兩句話能說得清的,還是等到明日朝會,由女兒和劉蕪華詳細向父皇禀報吧。”

“也好。”皇帝握住姜長歌的手,十分的心疼,“長歌,外面危險,以後還是少往外面跑為好,你二姐一直病着,也不見好轉,你若是再有個三長兩短,日後我見到你母後,怎麽和她交代。”

姜長歌點點頭,又聽着皇帝囑咐了幾句,便回了自己宮中。

次日,朝堂之外,劉蕪華一身錦繡長衫,候在殿外。

“一會兒到了皇上面前,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看我的眼色行事。”姜長歌身後随行着兩個太監,和劉蕪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是,小人明白。”

姜長歌滿意的點點頭,随着朝臣進了朝堂,她雖然昨晚沒來得及和劉蕪華溝通,但她堅信,劉蕪華還想靠着她這條路飛黃騰達,絕不敢違背她的意願。

朝臣分班站定,山呼萬歲之後,就是奏報的時候。

陸懷宣一身暗紅色的廣袖袍服,站在武臣之首,身姿挺拔,豐神俊朗,飛揚的眉眼間隐隐透着股與年齡不符的剛毅沉穩,他上前一步,想要開口奏報。

姜長歌看了陸懷宣一眼,心中一驚,他怎麽長的竟和上一個世界的男主歷謹那麽像!

她穿越過來之後,心中雖然知道有陸懷宣這麽個人,但卻不大能想起他的樣子,今日一見,這件事情着實是有些蹊跷。

不容她多想,陸懷宣已經開口,姜長歌有了前世的經驗,她知道陸懷宣是想說她殺害李家滿門一事,她忙上前一步,打斷陸懷宣的話。

“父皇,昨日兒臣遭到刺客追殺,行兇之人兒臣已經查明,就是淮北李氏亂黨的餘孽。”

“淮北李氏乃是有名的書香門第,名門望族,怎麽就成了亂黨了,臣可是聽說,前幾日公主為了得到李家的一個家傳玉鼎,不惜殺了李氏滿門,李氏就算想反,那也是被公主逼反的。”

文臣隊列中一個老臣上前一步,痛斥姜長歌,此人一向以直言敢谏著稱,因其資歷名望,大家也都讓他三分,皇帝雖然幾次想要懲治他,但因朝中一片反對之聲,也就只得作罷。

“放肆,你這老臣,滿嘴胡言亂語,你眼中到底還有沒有朕,有沒有王法!”皇上本就很關心姜長歌被刺殺一事,此時有人說姜長歌被刺殺是咎由自取,皇帝不禁大怒。

陸懷宣昨日通過姜望月得到淮北李氏滿門被滅的消息,今天上朝本是要說這件事的,哪想到竟被姜長歌搶了先,還把李氏扣上了一個亂黨的罪名。

陸懷宣黑眸微眯,靜靜看着姜長歌,心中思緒萬千,在他的印象裏三公主姜長歌并不是這樣的人,她從來都是殺了就殺了,能奈我何的個性,何時為她自己開脫過。

“我知道朝中大臣聽聞這個消息難免難以接受,若沒證據我又怎麽會胡說,昨天刺客行刺之時長劉國質子也在現場,我便把追查之事交給了他,他辦事倒是利落,一個晚上,便找到了李氏謀反并派刺客刺殺我的證據,不如大家聽聽他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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