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重生公主vs耿直将軍
“将軍所言,正合我意。不過我身邊人多眼雜,做起事來恐怕不便,有些事還要麻煩陸将軍代勞。”
“公主如有難處,盡管吩咐臣就是了。”
兩人又行幾步,來到一個小亭坐下,小亭四周蒼松古柏,甚是優雅,落日夕陽西映而來,更覺閑适惬意。
一旁,早有伶俐的小仆上了茶,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陸将軍,我想讓你幫我除掉一個人。”姜長歌輕抿口茶,一條人命,在她的口中,很是輕描淡寫。
姜長歌濫殺無辜是出了名的,陸懷宣聽了她這話,心頭不禁火起,他本對姜長歌已經有好感,此時難免很是失望。
“公主說的人若是犯了法,自有律法來懲治,若是沒有犯法,那恕臣也無能為力。”
姜長歌自然知道陸懷宣心中所想,她心中發笑,放下茶杯,面上透着股憂傷和惋惜。
“看來陸将軍還是不相信我,我雖已經把陸将軍引為知己,但恐怕是要錯付了。”
姜長歌輕輕嘆息,伴着晚風的蕭瑟,她一襲單衣,身軀瘦弱,孑然而坐,很是悲涼。
姜長歌的樣子難免會激起男人天生的保護欲,陸懷宣也不例外,他看着姜長歌,心中驀地有些痛,想要為她披件衣裳,又覺得逾矩,想要出言安慰,又不知該說什麽,左思右想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辦。
姜長歌看着陸懷宣沒有表示,便毅然起身,“不打擾陸将軍了,告辭。”
“公主。”陸懷宣連忙拉住姜長歌,後又覺得不妥,忙又松開了手,“臣自然是相信公主的,只是人命關天,臣不得不謹慎。”
被陸懷宣碰觸過的手還有些餘溫,在這樣一個微冷的傍晚,讓姜長歌心裏有了些暖意。
姜長歌看着陸懷宣,面上漾出一抹微笑,複又坐了下來。
陸懷宣對女色一事,從不上心,但面對着姜長歌的笑容,也不得不承認,自古帝王為博美人一笑而大動幹戈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Advertisement
“我說的除掉也不一定就是讓這個人永遠的消失,只要能讓他不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也就是了。”
“不知公主所說的人是誰?”
“我的貼身侍女,白蘇。”
陸懷宣萬沒料到姜長歌讓他除掉的人會是白蘇,他有些驚訝,但一想到那日他們一起在農戶家中之時,姜長歌對白蘇的嚴苛,也就不難理解了,只是,因為這些小事就要除掉一個下人,讓陸懷宣覺得姜長歌實在太過殘忍無情。
“白蘇是公主的下人,公主要打要殺,臣自然沒理由幹預,只是白蘇就算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也畢竟跟了公主有幾年了,公主給她筆錢,打發了就是了。”
“陸将軍,難道我在你心裏,就是那樣薄情寡性之人嗎?我若是為了一己私欲,又怎麽會求将軍出手,污了将軍的清名呢?白蘇如今已經叛變與我,成了劉蕪華手中的一枚眼線啊。”
“什麽?”陸懷宣萬沒料到竟還有這層原因,姜長歌一心為公,而他卻一直以私心揣度,誤會姜長歌,倒讓他心中有愧,“白蘇是公主身邊最為親近之人,她若是劉蕪華的眼線,着實是危險。”
“劉蕪華雖然心有反意,但是畢竟沒有實際的行動,況且朝中大臣大多認為長劉國已經元氣大傷,不能興風作浪,在朝中像你我這樣,時時刻刻盯着長劉國的人不多啊,我現在還不能和劉蕪華撕破臉,我的一舉一動身邊盯着的人也太多,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掉白蘇,我也只能找陸将軍幫忙了。”
“公主願意将如此重要之事交給臣,臣也定然不會負了公主的期望。”
姜長歌滿意的點點頭,“還有一事,就是關于練兵。我國近幾年來沒有戰事,朝中上下安于享樂之中,疏于練兵,我想這方面陸将軍是最清楚的吧。”
“是啊,自從臣調回京城之後,軍中之事便漸漸插不上手了,姜國如今自诩強大,居安卻不思危,恐怕禍事不遠。”
“所以,我想請陸将軍尋一隐秘之處,偷偷練上一支幾千人的精兵,到時候若是真有戰事,也可以這支騎兵,給敵人出其不意的打擊。”
陸懷宣覺得,姜長歌簡直是他的知音,她所說的,就是他多年來一直想做而未做的事情。看來他一直以來,對姜長歌的誤解實在是太深了,她的所思所想,當世能與其比肩的人都不多。
“臣倒是早有此意,只是臣的身份畢竟敏感,想做這樣的事情,必須還要皇上的一紙召命啊。”
“這個好辦,我去和父皇說一下就是了,明日将軍若有時間,就和我去探查一下周邊的地形,我知道京城的南方有一處山谷,山高谷深,面積又大,隐蔽性強,是個很好的練兵地點。”
“好,臣明日無事,可與公主一道去看看。”
兩人相談甚歡,不覺日頭西墜,天色泛黑。
“我們明日見面再聊,天色已晚,我也要回宮去父皇那裏請旨了。”
陸懷宣還有些不舍,但畢竟男女有別,大晚上的也不好再留,“如此也好,公主路上小心。”
“好。”
“公主。”陸懷宣看着姜長歌單薄的背影,突然有些心疼,“晚來風涼,公主不妨稍坐一下,臣去拿件披風給公主,公主也免得受涼。”
“好啊,那就有勞将軍了。”姜長歌求之不得,她于是又坐了下來,等着陸懷宣去取披風。
很快,陸懷宣便拿着一件棉披風匆匆而來,披風刺繡精美,做工精致,一看便是上品。
“臣府中實在找不到新披風了,這件披風臣只穿了幾次,公主若是不嫌棄,就先将就一下吧。”
“将軍一片好意,我又怎麽會嫌棄。”姜長歌笑着接過披風,系在頸間,立時暖和了不少。
“将軍贈我披風的情意,我會記着的。”姜長歌忽然回頭,莞爾一笑,看了眼陸懷宣。
陸懷宣看着姜長歌的眼神,只覺得心口一熱,卻又說不出是為了什麽,心裏如同亂麻一般,怎麽捋都捋不順。
姜長歌回宮,便徑直去了皇帝的宮裏,皇帝正聽着一衆宮人彈琴唱曲,看見姜長歌進來,連忙讓宮人都退了下去。
進了室內便覺得有些發熱,姜長歌解下披風,放在一邊。
“長歌,你這件披風朕怎麽覺得像是男人的款式?”皇帝眼尖,一眼就發覺有些不對。
“女兒剛剛去見了陸懷宣,穿的有些少了,他便将這件披風拿來,贈與女兒禦寒。”
“他贈披風,你穿披風,看來真是應了那句女大不中留啊,長歌,你若是喜歡,父皇就替你做主,給你們賜婚。”
姜長歌雖有這個意思,但是這件事情卻急不得,她現在已經在陸懷宣的心中樹立了一個好的形象,只要循序漸進,陸懷宣自然逃不出她的手心。
“女兒只是單純的借他的披風取暖而已,沒有別的意思,父皇不要瞎想,女兒此來,是有一件事情要和父皇說的。”
“說吧說吧,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父皇都答應你。”
“女兒覺得姜國現在急需練一支精兵,以備不時之需,今天下午女兒和陸将軍徹談許久,覺得這件事情交給他辦最好,所以女兒特來向父皇請旨由他督辦此事。”
皇上摸了摸姜長歌的頭,慈愛的笑笑,“還說你對陸懷宣沒意思,朕還不了解你?你什麽時候關心過這些事情,這件事情是陸懷宣讓你跟朕說的?”
皇上顯然是在懷疑陸懷宣會有不臣之心,姜長歌連忙解釋,“父皇,女兒難道就不能幡然醒悟,做一個憂國憂民的好公主嗎?這件事情确實是女兒的意思,和陸懷宣無關。”
“嗯,你若是真能如此倒也是件好事,陸家三代為将,陸懷宣如今又是姜國的上将軍,這件事交給他的确最為合适,可防人之心不可無啊,他總要成為朕的自家人,朕才能相信他。”
皇上頓了頓,繼續說道:“你既然對他沒有意思,那朕就将他賜婚長公主吧,這樣一來,朕也放心将練兵之權交給他。”
“不行不行,父皇,這怎麽能行。”姜長歌連忙說道,“女兒現在不喜歡陸懷宣,不代表以後不會喜歡他,不能将他賜婚給大姐。”
“你這孩子也太過霸道了,你既然不喜歡,讓給你大姐又何妨,你大姐前幾天正好和我說過此事,她喜歡陸将軍,朕也有意成全于她,你不許搗亂。”
皇上說的合情合理,讓姜長歌無法反駁,可又絕對不能讓陸懷宣娶了姜望月,那就只有承認自己喜歡陸懷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