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動作戲

第25章 動作戲

兆池被像拎小雞一樣拎開,他這時候迷迷糊糊的,一擡頭,先是愣了一會兒,然後才含糊着問:“裴,裴言忱?”

然而下一刻,還沒等裴言忱開口,兆池忽然皺了皺眉頭,然後“哇”的一聲,全吐在了裴言忱的身上。

所有人都沒想到,愉快的劇組聚餐最後因為兆池吐了裴言忱一身而戛然而止。

衆所周知,裴言忱有潔癖。

回去的路上,他的臉色黑得可以和鍋底相媲美。

然而始作俑者兆池卻在吐了裴言忱一身之後,眼睛一翻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在劇組候場的時候,蘇畢星正低頭看劇本,一道陰影在他的劇本上投射過來。

他擡頭,見兆池站在他面前,滿臉的憂心忡忡。

“聽說,”他艱難開口:“我昨天好像吐了裴言忱一身。”

蘇畢星點了下頭:“自信點,把‘好像’去了。”

兆池的臉色立刻垮了:“你說他會不會封殺我啊?”

“不至于吧,不就是不小心吐在他身上了麽。”

兆池還是滿臉愁容:“可是我聽說他有潔癖。”

蘇畢星翻了一頁劇本:“放心吧,不至于。”你就一個配角,裴言忱一個惡毒反派給主角使絆子都來不及,哪裏有時間顧及你。

然而兆池卻很擔心,在蘇畢星身邊絮絮叨叨了一早上,一直輪到他的通告,才憂心忡忡地離開了。

兆池一整天都只有這一場戲,因為下午還有一個品牌發布會的通告,他拍攝完這一場戲,便匆匆離開了。

兆池離開後大約半個鐘頭的時間,裴言忱到了片場。

今天蘇畢星和裴言忱要拍攝的是一場爆破戲,大概的劇情是白司自打李修城進入幫會後,一直不信任對方,找對方麻煩,兩人關系一直不睦。兩人在一次任務打鬥的過程中剛好巧工廠發生爆炸,危急時刻白司機緣巧合救了李修城,兩人陰差陽錯躲過一劫。

拍攝開始前,導演同兩位主演進行溝通。

因為劇情拍攝涉及到爆破的部分,擔心人身安全,導演詢問兩位主演是否需要安排替身。

裴言忱是向來很少需要替身的,而蘇畢星也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需要。

一方面為了保證拍攝效果,他能親身上陣就絕不用替身,另一方面他的武替今天請假了,要是用替身就得臨時讓沈景陸頂上。真是開玩笑了沈景陸那麽金貴,他怎麽舍得讓他有一絲絲的犯險。

只是這場戲涉及到親身打鬥的部分,蘇畢星沒什麽武打功底,拍攝起來有些難度,需要費些時間向武術指導學習。

相比之下,裴言忱那邊則輕松得多,只簡單和武術指導核對了一下動作和流程,就坐到一旁等待候場了。

對此蘇畢星則頗為發酸眼熱:同樣是反派,技能點的配置怎麽差這麽多呢。

蘇畢星的悟性很快,在武指講解演示了幾遍後,便大致熟絡了動作流程。之後他練了幾遍,很快将動作熟悉了。

之後便是這場戲的正式拍攝。

出乎陳導的意料,在拍攝的過程中蘇畢星的悟性很好,和裴言忱撕鬥的動作真實自然,拳拳到肉,陳導并沒有喊“咔”,而是一雙眼睛緊緊盯着顯示器。

蘇畢星和裴言忱撕打着到了荒地的邊緣,和劇本安排的一樣,蘇畢星腳下一滑,連帶着正在撕扯着的裴言忱一同滾下了斜坡。

這部分的戲份陳導原本準備分幾個鏡頭拍攝,然而兩人跌落得太過自然,陳導眼睛一亮,準備一鏡到底:“快,鏡頭跟上!”

他目不轉睛地緊緊盯着顯示器,片刻之間,眼睛忽然眯了眯:他發現兩人在滾下斜坡的時候,裴言忱似乎是有意地護住了蘇畢星。

這裏同原本的劇本很是不同。

劇本裏原來的設計是白司和李修城因有嫌隙,撕打時是下了狠手的,所以在動手的時候是全然沒有留餘地的。也正是因為如此,兩人在工廠爆炸逃過一劫後心有餘悸的同時,才将隔閡略略解開一些。

但是剛剛兩人的打鬥中,裴言忱更多的是躲閃,并沒有主動攻擊,不僅如此,在兩人跌落斜坡的時候,他還有意無意護住了蘇畢星。

僅僅是一點表現的不同,使得劇本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李修城在同販毒組織頭目之一動手的時候,并沒有一時頭腦發熱就下死手置對方于死地,而是即便在這樣緊張關頭,也保持了一定的理智。畢竟白司是羅昆的左膀右臂,一旦真的出了事情李修城也脫不了幹系。現在這個關頭最重要的是找到潛伏的卧底,不能因一時的情緒影響了原本任務。這個角度的演繹也凸顯了李修城沉着冷靜,臨危不亂的性格。

一部劇的劇本在拍攝的過程中并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會根據演員的現場演繹不停地改善調整,以尋求更好的呈現。

所以陳導在發現主演的演繹同劇本有出入時,也并沒有立刻制止。

而與此同時,裴言忱和蘇畢星已經雙雙跌落滾到了山坡之下。

蘇畢星被驟然而來的颠簸晃地頭暈腦脹,等終于停下來的時候,他首先感覺的是還行,不怎麽疼。

其次發現自己置身在一處寬敞的荒地上,而裴言忱則被自己重重壓在身下。

怪不得不疼。

蘇畢星動了動摔得有點發疼的身體,想要爬起來。然而大抵是剛從山坡上滾下來,他的腿還有點發軟,剛爬起來一半,‘啪叽’一下又重重跌在了裴言忱身上。

然而下一刻,蘇畢星就意識到他摔的位置有點不大好。

一瞬間,他有點發僵。

蘇畢星臉色不變,心裏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畢竟他面對的可是原著小說裏最為惡毒陰險的反派,萬一一動碰到不該碰的地方,激起他的獸|欲,讓他又産生什麽變态的心思怎麽辦。

一旁的導演:你還要躺多久?

好在下一刻,小邵就尖叫着沖了過來,一邊小心翼翼地将蘇畢星扶起來,一邊着急地問:“哥你有沒有事?有沒有事?”

蘇畢星搖頭:“沒事。”

這時候其他工作人員也圍了上來,給裴言忱披衣服的披衣服,給蘇畢星裹外套的裹外套。

小邵擔心死了,手忙腳亂地将厚厚的外套給蘇畢星裹上,急急忙忙地扣好扣子拉好拉鏈,然後捧着蘇畢星的那張沾了一道道灰塵的雪白小臉小心察看:“哥,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摔到哪裏?”

蘇畢星的腦袋往後仰了一下:“沒事。”

小邵又仔仔細細打量蘇畢星半天,見他的确沒有哪裏磕到碰到,這才松了口氣,但忍不住還是有些後怕。

這場重頭戲的拍攝進行得十分順利,一鏡到底一場通過,主演和劇組的工作人員也早早收了工。

裴言忱的助理小周拿着第二天的通告單去了裴言忱的房間,她一進門,見裴言忱正坐在沙發上,目光盯着前面的沙發,像是在思忖着什麽。

聽到聲響,裴言忱轉頭朝這邊看過來。

小周樂呵呵地捧着通告單走過去:“忱哥,明天的通告單。”

裴言忱沒說話,接過了通告單。

他随手翻了翻:“明天上午沒有通告?”

“是呀,”小周道:“明天上午只有蘇畢星的一場戲。”

裴言忱淡聲道:“知道了。”

因為上午有拍攝戲份,蘇畢星一大早就早早到了片場。

這場戲是劇情前期的一場戲,那時候蘇畢星飾演的白司初出茅廬,還不大懂得掩飾自己的感情和情緒。

蘇畢星為了演繹好這場戲提前做了充足的準備,但在拍攝的時候還是因為太過投入哭得差點斷了氣。

等這場戲拍攝完成後,蘇畢星還沉浸在剛剛的恸哭之中緩不過勁兒,坐在片場的角落裏眼睛直愣愣地發着呆。

他身上依舊裹着厚厚的外套,連帽上的一圈白毛在風的吹動下在他那張漂亮的小臉周圍飄阿飄,襯托着他哭得眼圈發紅有點發呆的樣子,格外惹人憐愛。

今天上午沒有兆池的戲份,但他還是按照慣例來片場陪蘇畢星。

這時候他蹲在蘇畢星的面前,瞧着他哭得有些發懵的樣子,實在是覺得可愛,忍不住親昵地伸手像rua貓一樣rua他的腦袋。

而蘇畢星大抵是還沉浸在剛剛的哭戲之中沒反應過來,任由對面的兆池蹂|躏他也沒什麽反應。

另一邊,小周拿着今天臨時改動的通告單進了片場二樓的休息室,一進門,見裴言忱正站在落地窗口邊,不知道在看着什麽,眼神微垂,臉上沒什麽表情。

她低聲叫了裴言忱一聲,裴言忱轉過頭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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