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潛規則
第23章 潛規則
長春亭是一幢仿古樓閣,雕花木欄,燈火明媚,聳立于夜色中處處透露上層權貴的紙醉金迷。
許柏舟只掃了一眼便同謝沉春一起步入其間,與前臺講明來意後立刻有人過來将他們帶入樂長天所在的包間。
毫無意外,包間裏正坐着黃雲、樂長天以及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另外兩人稱他為楊總。
三人一見包廂門被打開,紛紛擡起頭來朝許柏舟與謝沉春露出看似友好的笑容。但許柏舟并沒有錯過他們眼中的意味深長與玩味。
豺狼發現獵物的興致勃勃。
許柏舟臉上照舊挂着恭敬的笑意,他狀似訝異般道:“雲姐也在啊,那我可得好好敬您一杯。如果沒有您我哪會有演樂導片子的機會呢。”
黃雲掩唇笑道:“哪裏,這是我這個長輩應該做的。”随後話鋒一轉:“樂導和李總也很看好你,你可要好好感謝他們。”
她将感謝兩個字刻意念得很重。
許柏舟點點頭,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樣子。
他與謝沉春一起落座,在衆人的視線中又站起一一給在場的人敬酒。見他這副模樣,樂長天與楊偉互相對視,都從彼此眼中看出極致的渴望。
謝沉春看着他游刃有餘的動作,又想起來之前對方告誡她的話,于是滿腹的擔憂又重新壓了回去。
不知過了多久,許柏舟臉上有了明顯的紅意,大抵是真的醉得不輕,眼神逐漸迷離。
樂長天時刻關注他的反應,見此他按捺不住心中的蠢蠢欲動,沖黃雲遞了個眼神後便起身來到許柏舟旁邊,伸手将人扶起:“小許,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刻意放輕的粗嗓子帶着滑稽的怪異。
許柏舟輕緩地眨了下眼,慢慢笑起來:“是麽,謝謝您。”
一旁的謝沉春終于忍不住皺眉,起身似乎想要阻止,但黃雲繞過來,挽着她的手,笑眯眯道:“你這是做什麽,他交付出自己的肉體相應地會被回饋大量資源。”
“這始終都是他獲益的買賣,你幹涉了,是想要毀了他麽?”
她的音量刻意放低放柔,一雙眼睛卻森然得恐怖。她如同毒蛇般蠱惑謝沉春,低低誘導對方不要去管許柏舟的下場,現在下樓上車,回家洗完澡睡個好覺,等待明天到來,等待接受“洗禮”的藝人歸來。
謝沉春內心似乎真的被她說動搖了,腳步虛浮地離開了長春亭,乘上了與許柏舟截然不同的車輛。
現在包廂裏只剩下黃雲一個人,她心情頗好地又給自己倒了杯香槟,邊啜飲邊掏出手機,沖自己早已安排好的人手道:“準備。”
黃雲總是吃了被頂風頭的虧,至今流量也高不過那個人,因此她極其痛恨有人在她的主場搶她的風頭,這會讓她想起自己的死對頭。
所以與許柏舟同一臺戲拍攝對方更為耀眼之時,她便心生不爽,在周圍所有人都繞過她去誇贊許柏舟後,她的不爽化作扭曲的一定要報複的恨意。
她知道自己的極端,可那又如何,她走出圈子是權貴世家的小姐,走入圈子又是說一不二的大咖。她看不慣誰,當然可以毀滅誰。
因此她可以毫無負擔地把許柏舟引誘進自己下的圈套,先把人玷污再公之于衆,讓其再也不能混跡娛樂圈。
不過許柏舟确實是蠢,她的把戲拙劣到可以輕松化解,可對方卻還是中招了,并且毫無還手之力。
與此同時威爾斯酒店,樂長天扶着醉到不能正常行走的許柏舟,與楊偉一前一後進了房間。
許柏舟要比他們任何一個都高得多,因此樂長天無法像平時般把自己心儀對象摟進懷裏。不過單是扶也足夠讓他心神蕩漾。
楊偉和他想法差不多。
他微仰頭看着半阖眼的許柏舟,肥肉堆積的臉上擠出一個皺巴巴的笑容:“我先帶他去洗澡。”
樂長天雖然不滿,卻礙在對方是投資人的面子上把人讓給他,其間趁機在許柏舟腰腹上亂摸了幾下,滿足自己的淫欲。
楊偉心安理得地讓許柏舟半靠在自己身上,一雙藏在肥肉中的小眼睛色迷迷地流連着許柏舟的每一處地方。
他把人帶進浴室,關門的剎那感受到肩上的重量一輕,他以為是許柏舟清醒了些許,正要說點什麽調情話時腦袋忽然一陣嗡鳴,疼痛從頭頂炸裂開來,他驚愕地轉頭,就瞧見應該醉醺醺的人此刻手中舉着一瓶沐浴露,神色冰冷暴戾地垂手再次向他砸來。
浴室傳來一陣不輕的重物砸落聲,樂長天以為楊偉要開始辦事,便不由自主地來到浴室外準備勸人讓他進去。
酒店的浴室門是磨砂玻璃,在外邊可以模糊看到裏面東西的影子。
現在門上倒映着的是一個瘦高的身影以及倒地的一團陰影。
樂長天瞬間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又想起了上午試鏡結束時許柏舟那冷若寒霜的眼神。
他勉強冷靜下來,咽了咽口水就打算悄悄離開。
但浴室門下一刻被打開,帶着清淺笑意的沉啞聲音炸開于耳畔:“樂導,您這是打算去哪裏呀?”
樂長天身形一僵,心中唾罵自己怎麽那麽蠢,沒有帶幾個人在門外守着。他轉身,黑框眼鏡後的一雙眼睛又怒又怕:“你他媽敢欺騙老子,信不信老子讓你在娛樂圈徹底混不下去!!?”
被罵的人無所謂地聳肩,漂亮的眼睛彎着,“樂意至極。如果您那時還有能力的話。”
樂長天徹底怒了,他後退幾步捉住洗手臺上的洗手液,不假思索地直直朝許柏舟砸去,卻被對方輕而易舉地躲開。
于是他開始逃,只是他的身體虧空太久,根本比不上一個身體健壯且腿比他長的青年。
樂長天手還沒碰到門把手,就被人揪住衣領直直摔到了地上。他被砸得眼冒金星,還沒恢複清明的視線就察覺到自己喉嚨上被重物壓着。
那是許柏舟的鞋。
他模糊看到,踩着他的人神情淡漠,溫和的眉眼此刻卻蒙着極深的陰霾和狠戾。踩在自己喉嚨上的腳一寸一寸地往下擠,直到他呼吸困難,不得不大口大口喘息時才堪堪停住。
“你…到底…想幹什麽…”過少的氧氣汲取讓他說話格外困難。
高高在上的人聞言,卻只是反問他:“你覺得呢?”還是一種溫柔含笑的語氣,仿佛對方只是在回答他一個極其日常的問題。
樂長天卻突然感到驚恐,他奮力掙紮,可在年輕健康的生命面前,他消耗過多的身體不堪一擊。于是他又安靜下來,最後自暴自棄甚至可以說是求饒道:“是黃…黃雲…都是黃雲指使的…”
許柏舟輕笑一聲,腳底卻惡意般地加重力氣,“我當然知道是誰。”
“那你…”樂長天說不出話,他的臉憋的通紅,眼裏已經開始有虛影。
“替天行道。”
暈之前他只聽到這麽一句漫不經心的話語。
許柏舟看着閉上眼睛的人,大抵沒想到樂長天會那麽脆弱。他蹲下身,探了探發現還有鼻息時便站直身子,面無表情地往樂長天褲裆上狠狠一踢,随後把人扛起扔在床上。
他折返回浴室,采取同樣行徑也将楊偉放倒在床。
做好這些,他把兩人的衣服都扒下來扔在地板,營造他們意亂情迷的模樣,順便還貼心地給他們擺了幾個親密的姿勢。
做好這些似乎還覺得不夠,他把床頭櫃上的安全套取下,把包裝遺留在櫃子。
這兩人應該打算大玩特玩。許柏舟把那副手铐打開,并戴在樂長天手上。
做好一切後,他才堪堪滿意地拍照。
用樂長天的指紋開鎖手機後,他模仿對方的語氣給黃雲發短信,随後将房門的鎖卸下,留下一道微不可查的縫隙。
确認一切都準備完畢,他回到酒店陽臺。
夏夜靜谧,清涼的晚風微微拂動他額前的碎發,裸露出那雙深色的、意味不明的眼睛。
過了幾秒後,許柏舟眼一眯,從陽臺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