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以後就是歸歸了
三十二 以後就是歸歸了
慕木聽話地點了頭,乖乖道:“好,木木聽燕先生的話,不着急的。”
燕歸刑見慕木這麽聽話,眼中的陰翳散開了一些,煩躁的心情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他牽着慕木繼續往回走,明知故問道:“你剛剛說的安安是誰啊?是木木的家人嗎?”
慕木搖頭,語氣認真地說:“安安不是家人。木木的爸爸媽媽十七年前就去世了,已經沒有家人了。安安是木木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我們一直住在一起的。”
燕歸刑雖然早就知道這個鄭安是何許人也,同慕木是什麽關系。但當他從慕木的嘴裏聽到這番話,心裏面忍不住往外冒酸水。
“燕先生,木木昨天一整晚加今天一上午沒回去,也沒聯系安安,他一定急壞了!”
慕木越說走得越慢,最後幹脆拉住燕歸刑站在原地不走了。他仰着頭,一張小臉都因為着急皺成了一團。
“安安性子可急了,他看木木這麽久不回去,一定以為木木是出什麽意外了,燕先生你說他會不會報警啊?”
安安和燕先生,誰近誰疏,當下立斷!
燕歸刑才好上一些的心情,因為這兩個天差地別的稱呼徹底變壞了。
湖綠的眸子中完全失了笑意,變得又黯又沉,唇角的弧度失了大半,殘餘的丁點笑意似怒非怒,好不吓人。
他不冷不熱地說:“帝國法律,成年人失蹤滿50個小時,警察才會立案的。”
慕木不像旁人會一心二用,這會兒一心一意都挂着鄭安一個人,自然沒有察覺到燕歸刑不高興,只當燕歸刑這句話是在回答他的問題,用空着的那只手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氣。
其實慕木就算是察覺到了燕歸刑波動的情緒,也不會懂他為什麽不高興,只會直截了當的問出來。
按照燕歸刑個性,也不會坦然承認自己吃醋了,最重要的是他根本意識不到自己是在吃醋。只會說沒什麽,是慕木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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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對話最後的結果還是和現在一樣,只有燕歸刑自己在生悶氣而已。
燕歸刑以為鄭安的事情到此為止了,剛想要帶慕木進屋。誰成想,慕木又問道:“燕先生,你看到木木的光腦了嗎?”
燕歸刑額角一跳,用膝蓋想都知道慕木找光腦一定是和那個什麽鄭安有關。
他心中罵了句真是陰魂不散,語氣依舊溫和,問:“木木要光腦做什麽?”
“安安等了我這麽久,一定擔心壞了!木木要聯系安安才行。燕先生,你看到木木的光腦了嗎?”
慕木急切地看着燕歸刑,生怕他搖頭說沒有。他是真怕光腦丢在了昨天的小巷子裏,那他又要花一筆錢買個新光腦了。
雖說光腦是帝國人人手一個的必需品,但光腦的價格其實并不便宜。
兒童光腦是由帝國免費配備的,成年後,可以到專門的帝國光腦兌換處,用兒童光腦換成人版的光腦。
也就是說,帝國每個公民的第一臺光腦,是免費的。
但如果之後想換新型號光腦,帝國不會再給任何的優惠政策,就需要自己出全部的費用。
正是因為光腦價值不菲,除了權貴階級會趕時髦換光腦外,就只有不甚弄丢光腦的人會買新光腦。
剩下的人基本上都是一臺光腦跟他們一輩子的。慕木原本也是打算用一輩子的
“光腦好貴的。”慕木越想越覺得光腦是丢在了小巷裏了,嘴唇一癟,委屈巴巴地小聲念。
“木木好窮好窮的,要是再買一個新的光腦,就真的要變窮光蛋了。”
燕歸刑被慕木逗笑了,一時手癢,戳了下慕木鼓起來的臉頰,笑道:“有我在,怎麽可能讓你變成窮光蛋?”
“哇!木木的光腦丢了!”慕木不知道燕歸刑的錢和自己有什麽關系,他就知道自己的光腦丢了,他的積蓄要沒一大半了。
悲從心來,慕木的眼圈和鼻尖都紅了,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好似睫羽一眨,眼淚就會“唰”地留下來。
燕歸刑被慕木的理解能力驚住了,不過是愣神了幾秒的功夫,就見慕木紅了眼圈一副要哭的樣子,心中一緊,忙說道:“沒有丢,你的光腦在我那裏。”
他說完又覺得後悔,自己這話說得像是明擺着告訴慕木自己藏起來他的光腦。
雖然他的打算就是藏起慕木的光腦,斷了他同外界的聯系,圈養在自己的身邊,做一只只屬于他燕歸刑一人的乖順寵物。
但現在看來,好像先慌的人反而成了他燕歸刑了呢?
燕歸刑心中反思自己怎麽突然就心慈手軟了,嘴上找補道:“醫生在幫你處理傷口時,将你的光腦摘下來交給我了。我就幫你收起來了,剛才沒有回答你,是在想我放在哪裏了。”
燕歸刑這話換任何一個人聽,都是漏洞百出,經不起細想的。
只需要一句,那我方才問你時你為什麽不馬上回答我,就可以讓他的話潰不成軍。
可偏偏慕木當了真,不僅當真,還感動得一塌糊塗,軟聲軟氣地說燕先生真是好人。
燕歸刑也不知道是被這個燕先生,還是不知道第多少張好人卡噎地胸口一悶,差點就出了內傷。
可偏偏他還一句埋怨都不能有,溫聲接上一句沒什麽外,什麽都不能說。
哦,也不是什麽都不能說。
燕歸刑在将光腦遞給慕木時,忽然往回縮了下手,讓慕木伸過來接的手落了空。
慕木不覺得有什麽,只當是自己沒接到,又往前伸了下手。誰成想被燕歸刑一把攥住了,這才一臉疑惑地看去。
“燕先生,怎麽了?”
燕歸刑其實在慕木說話的上一秒還在猶豫要不要說。畢竟,慕木在他這裏已經破了很多例了,真的有必要在稱呼在再破一次例嗎?
但在下一秒,慕木又一個燕先生後,燕歸刑決定說!
慕木是他的,那便要從身到心再到靈魂,裏裏外外都屬于他燕歸刑,刻上他燕歸刑的名字。
就算要依賴親近,也只能依賴親近他燕歸刑,什麽旁的人,休想占據他行蹤的位置,邊邊角角都不可以。
“木木啊,我問你,現在我們之間是什麽關系啊?”
慕木眨巴眨巴眼睛,倏地笑開了。這題簡單,他會答,“燕先生喜歡木木,木木也喜歡燕先生,我們是要簽婚書的男朋友關系啊。”
燕歸刑選擇性的忽略了前面的婚書,只聽到了後面的男朋友關系,滿意地點了點頭。
“既然我們的關系這麽親密,木木是不是該換個稱呼了?燕先生聽着好生疏的。”
慕木其實并沒有覺得叫燕先生有哪裏生疏,不過既然燕歸刑提出來了,他就會善解人意地滿足燕歸刑的。
“嗯。”慕木手抵在下巴上,一遍又一遍無聲地念燕歸刑的名字,試圖在這三個字中找出個最順口的稱呼。
“歸歸!”
燕歸刑目光一頓,“啊?”了一聲,一副沒聽清楚的樣子。
慕木叫出來後就覺得順嘴多了,彎着眉眼,用軟糯的語氣大聲地喚,“歸歸!以後燕先生就是歸歸了!”
燕歸刑:“……”
燕歸刑哪裏能想得倒,慕木的口癖還停留在疊詞的階段。
再加上在感情上就是一張白紙,沒有過交往的對象,也很少有時間去看愛情類的影片,自然叫不出他想要的那些親昵的稱呼。
現在好喽,他想要的親密的昵稱倒是有了,就是他自己實在接受不來。
歸歸?聽上去既像是鬼鬼,也像是龜龜,就是沒一個像人的。
燕歸刑不想要,他想的要的是小傻子用他那把軟綿綿甜絲絲的聲音喊親愛的,老公。
但人家慕木已經交出了滿意的答卷了,燕歸刑也沒臉皮厚到在某些限制級的特定場合外教一個小傻子叫自己老公。
就算是燕歸刑再不情願,也只能認下這個稱呼了,将光腦給了慕木。
慕木光腦拿到手後,立刻就給鄭安打了視訊。
等待接通的聲音響了半個音節,光屏上就出現了鄭安憔悴的臉,一看就是一夜未眠,一直守在光腦旁邊。
鄭安都不等慕木說話,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輸出,責備慕木這麽大人了,不回家過夜也不知道給他打個電話或是發條信息,不明不白的失蹤了一天一夜,害他擔心地跑去警局報警,真是不懂事。
一旁的燕歸刑本來在慕木拿到光腦後,就迫不及待地給鄭安打視訊而心情不爽。
現在又聽到鄭安的語氣這麽惡劣,眉心間蹙起道深深的痕跡,臉色也完全沉了下來,陰沉乖戾。
他剛想上去教訓一下光屏另一側不懂好好說話的小子,就見乖乖地坐在沙發上小孩用軟乎乎的笑和語氣安撫起來了。
登時,燕歸刑更不爽了。
還好,鄭安發洩完之後,就開始關心起慕木了。先是問他臉上怎麽貼着那麽大一塊紗布?是受傷了嗎?誰打的?用不用他幫忙報仇?
又問他昨天晚上到底去了哪裏?現在又在哪裏?為什麽才聯系他?
最後問慕木什麽時候回去?用不用他去接他?
還說,他已經找好房子了,等慕木回來,他們可以一起去看房子。
一旁的燕歸刑冷眼看着慕木聽到鄭安說找到房子後變亮的眼睛,心頭一顫,暗道一聲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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