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該死的掌控欲

五十九 該死的掌控欲

慕木隔天一早還沒醒覺,就被燕歸刑拎到了第四軍團的醫院。

之所以選擇在醫院,是這一次要檢查的項目有很多,要用到幾個大型的儀器。公孫的小樓裏空間有限,沒有那幾個儀器,只能去醫院了。

說起來軍醫院是隸屬于第四軍團的,院長就是公孫本人。

燕歸刑自己家的地盤,他也不怕信息洩露後,被什麽人得了去,以此作為威脅自己的把柄。

信息是洩露不出去,但不代表醫院內部不八卦。

從早上燕歸刑帶着慕木這張陌生的面孔,由公孫的陪同下踏入醫院大門的那刻起,有關于燕歸刑的八卦就在醫院內部傳開了。

從最基礎的上将這次換口味了,找了個幼态的,疑似未成年的漂亮小情人。

進階到漂亮小情人遭不住如狼似虎的禽獸上将,被玩得受傷住院了。

最後到最瘋狂的上将的小情人懷孕了,想要用孩子作為上位的工具,威脅上将結婚!

上将震怒,親自押着小情人來醫院,由公孫院長親自操刀,給小情人堕胎!

一時間,各種離譜的消息在軍醫院內部的八卦群中亂飛。

而多年前因緣巧合誤加了內部八卦群,後因為看八卦上瘾的沙夏看着快速刷屏的信息,吓得眼睛瞪得比牛眼都大,頭皮都是麻的。

他在行蹤感慨,軍醫院裏的醫生和護士才是第四軍團中最牛的存在啊。都敢這麽光明正大的在背後八(編)卦(排)老大,也不怕老大看見了讓他們也體驗一下S菜單的恐怖。

沙夏怕是真怕,小手一抖,截了屏果斷的退了群,裝作自己沒有在這個群中出現過。

緊接着,又是小手一抖,将這幾張聊天記錄轉發到了親衛隊的群,和沒有燕歸刑在的第四軍團高層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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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夏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讓同僚們領略一下軍醫們的膽量,再膜拜一下。

作為在高層群中,且是最熱愛老大八卦的公孫,這會兒正親自陪同,再加上親自為慕木做檢查呢。

零零散散十幾項檢查,折騰了整整一上午才結束。

因為有幾項檢查沒辦法馬上出結果,公孫知道燕歸刑耐心不足,最不耐煩等待,便讓他先帶慕木回家,等着明天檢查結果全出來了,他再去找燕歸刑。

燕歸刑本來也不想還沒有最後敲定的治療計劃被慕木知道,于是在公孫提出讓他們先離開後,沒有任何異議的帶慕木離開了。

囿于琉璃星昂貴的醫療條件,慕木只在十歲那年的事故後,在醫院裏接受過治療。在那之後,就沒有再進過醫院。

可以說,慕木對于有關于醫院裏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因為未知,便會本能的恐懼着。

慕木不喜歡醫院,多呆一秒都覺得忐忑不安,如刺在背。他忘記問公孫自己的身體怎麽樣了,也忘記問有多大的概率能恢複聽力。

他在知道能離開醫院之後,将本來就想不起來的問題全部抛到了腦後,牽着燕歸刑的手,忙不疊的離開。

第二天公孫帶着檢查結果上門的時候,面對的真的只有燕歸刑一個人。

公孫坐在燕歸刑書房中的那組真皮沙發上,看着對面優雅地疊着腿,不緊不慢地看着懸在半空中光屏的燕歸刑,糾結地蹙緊了眉。

帝國中的醫生在面對病人的病情要不要告知本人這一點,私下裏是分為三派的。

第一派是堅定的拒絕告知病人本身。他們會将實話告知病人家屬,而對病人會選擇美化病情。

美其名曰是人道主義精神,讓病人度過無憂的最後的時光。

與之相對的就是堅定的告知病人實話。理由自然是帝國的每個公民都擁有知情權,尤其是對自己身體的知情權。

他們相信病人會接受自己的病情,畢竟天底下再沒有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人了。

最後一派就是看情況了,他們選擇在面對什麽樣性格的兵刃,說實話還是假話。

而公孫,無論是因為自身的性格,還是成長的經歷,甚至是後面面對的一直都是軍人。

總之,這些因素都注定了他是第二派,無論面對什麽樣的病人,都要實話實說。

不過。公孫隔着半透明的光屏看燕歸刑模糊的臉,修長的手指在口袋裏摸着底邊的接縫,猶豫地問:“老大,真的不讓小夫人一起過來聽嗎?”

燕歸刑沒有擡眼,他面前的光屏上,最左側是一個人體的透視圖,旁邊标記着各種數值,右側是兩張小腿正面和側面的X光照片。

照片上的的骨頭兩端細瘦,中間的位置有兩個巴掌寬。就像是用麻繩捆起來的兩段細樹杈,中間粗的部分是疊在一起的樹杈和固定的麻繩。

這麽一張X光照片,任何一個外行人都能看出來照片的主人的腿有毛病。

冷凝的目光一直在那張照片上描摹,他在腦中為這段腿骨添上筋脈、血肉和皮膚,變成了他撫摸過數次的帶着猙獰疤痕的慘白瘦削的小腿。

燕歸刑終于将面前的檢查報告翻了一頁,也終于想起來公孫的問題了,淡淡地反問:“讓他來做什麽?”

公孫被問得一愣,像是一時沒反應過來,怔然地看向燕歸刑,眨了下眼,理所當然地說:“這是小夫人的檢查報告,他在這裏才正常啊。”

燕歸刑不悅地擡眼看向公孫,“我不是在這裏嘛。”

公孫跑丢了的智商總算是全部回籠,他明白燕歸刑是什麽意思了。腹诽了一句這該死的掌控欲,面上則不贊同地看向燕歸刑。

“老大,我覺得小夫人有權利了解自己的身體情況,包括後續的治療方案。”

燕歸刑背靠着硬挺的沙發背,挑着唇角,隔着光屏與公孫對視,挑了下唇角,笑:“不需要。他是我的,他的一切自然是我說了算,好還是壞,他只需要接受就好。”

公孫想了一下燕歸刑得到慕木的過程,暗自戳了下牙花子。他摘下無框眼鏡,輕輕嘆了口氣,捏了捏眉心,難得不贊同地勸,“老大,你這個掌控欲早晚會坑了你自己的。”

燕歸刑神色古怪地看公孫,直将公孫看得背脊發毛,才收回了目光,輕嘲道:“行了,你自己什麽時候結婚了,再過來勸我吧。母胎單身談感情,實在沒什麽說服力。”

明明是好意,結果被羞辱了一臉的公孫:“……”

公孫戴回眼鏡,不服氣地嘟囔,“老大,我是好心。”

他頓了頓,想到有一次再玻璃花房中偶遇慕木,對方知道他在花房中找一盆玫瑰星的星光玫瑰做實驗後,放下手中的小水壺,熱心地幫他找花。

公孫其實知道星光玫瑰在哪裏,但他那時還沒怎麽接觸過慕木,之前也沒有接觸過慕木這樣頭部受損的漂亮小孩,便存了逗逗慕木玩的心思。

慕木不認識花草,就算跟着燕歸刑和小聽去了很多次玻璃花房,聽了很多遍介紹,也還是沒辦法将名字和實物對上。

公孫就看着慕木拖着瘸腿,跟只小沒頭蒼蠅一樣在偌大的花房中轉了好幾圈,最後捧出一盆蔚藍星的天星草。

他看着臉和手都蹭得髒兮兮的,捧着盆草愣是當花的小傻子,一時沒忍住,就那麽笑開了。

公孫接過天星草,眸光一轉,惡作劇地逗慕木,說這是燕歸刑的寶貝,他這麽抱走了,燕歸刑會生氣揍他的。

說實話,他沒有試探慕木的意思。再說以他的身份,也根本試探不着慕木。

可慕木二話不說,拍着小胸脯說燕歸刑要是問起來,他就說是他不小心打碎了。

那一刻,公孫就那麽抱着那盆天星草,怔怔地看着站在陽光中的慕木。

在那之後,公孫要幫慕木換藥檢查,相處自然也就變多了,也從內心覺得慕木這樣單純的小傻子很好,很配他們老大。

比起燕歸刑喜歡的漂亮聰明的美人,公孫是真的希望慕木這樣單純的小傻子可以一直陪在燕歸刑的身邊。

不過以燕歸刑這個不聽勸的死樣子。公孫兩眼一黑,覺得未來一片黑暗。

“老大,那我們來說說小夫人現在的身體情況吧。”公孫将話題拐回到正題上。

燕歸刑點頭,收回光屏,好整以暇地看向公孫。

“小夫人因為長期服用營養液,導致營養不良。不過這個問題不大,以後可以慢慢調養。”

公孫低頭看自己光腦上的報告,接着說:“頭部創傷不可逆,這個無論是治療倉還是修複艙都沒辦法治療。”

燕歸刑點頭,“我知道了。”

“小夫人的耳朵是因重創導致的失聰,修複艙可以治療。”公孫頓了頓,面色嚴肅了幾分,“不過過程很痛苦,不知道小夫人能不能承受得住。”

燕歸刑問:“治療倉不可以嗎?”

公孫搖頭,“想要百分百恢複正常,只有修複艙可以。”

燕歸刑垂眸看着搭在膝蓋上的手,動了動手指,點頭,“好,木木這邊我可以替他決定,你定日子就好。”

公孫抿了下唇,點了頭應下了。

燕歸刑想起那條畸形的小腿,問:“那腿呢?腿可以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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