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自從真正的奸細被抓後,唐初一就一直呆在顧戎的營房內不曾出去,整天不是無聊的在房裏轉悠,就是拿着顧戎房內的兵書亂看。

顧戎屋內所有的兵書都很認真的做了批注,即使像她這樣識字不多的人,也能大概看懂這書中的意思。

奸細之事顧戎處理的很快,錢行安本就是那種貪生怕死之人,還沒開始對他用刑就已經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了。

“娘子,今日你就別去了,一切都交給我就好。”顧戎思考了許久還是不太放心,便阻止了唐初一想要跟去的念頭。

“我不去,你如何能解釋的清楚。”唐初一不解顧戎為何會突然攔住她不讓她去。

“算了,”顧戎嘆了口氣說,“跟着吧。”

唐初一對于顧戎的行為很是不了解,不知他為何要攔着她,突然又改變主意了。

顧戎帶着唐初一出來時,全軍列隊已經集合在了廣場,看到唐初一跟在顧将軍身後時,一個個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難道昨日傳來的那個消息是真的?

昨日錢行安剛剛被抓的時候,顧戎就讓人偷偷的把這個消息放了出去,包括他和唐初一設計了整個局,只是為了抓住軍中真正的奸細。

“肅靜。”顧戎站在上面嚴肅的看着全軍的将士說。

全軍将士整齊劃一的都閉上了嘴,站直身體齊刷刷的看向顧戎。

“今日我只說兩件事,一是證明張二的清白,二是處罰軍中真正的奸細。”顧戎铿锵有力的說着。

唐初一安靜的站在一旁,看着眼前這個男人,此刻的他脫去了平時那溫文爾雅的表情,堅定有力的眼神讓人不由得會臣服于他的腳下,這個男人本就應該屬于軍營。

顧戎揮手讓唐初一上前,對着衆将士說道:“前些幾日,本将軍所說張二是奸細,其實只是為了引誘真正的奸細上鈎,而張二确實是本将軍的表弟。”

此刻站在軍中的杜琪聽顧戎所說,也終于知道這些天之後,為什麽走到哪裏都有黑衣人攔着,原來如此。

杜琪看着站在顧戎身邊的唐初一,眼中那種複雜的情緒已經逐漸消退了,往後他們将都會有各自的生活,那時的相遇和感情将會深深的埋在他的心裏。

唐初一的事情說完了,顧戎揮手讓人把錢行安帶上來。

錢行安經過一晚精神上的折磨,整個人無力的被兩名侍衛押了上來。

顧戎上前一把提起錢行安指着他那張臉說道:“你們都給我看清楚了,就是這個人,讓你們那麽多兄弟上了戰場卻無法回來,而你們就連收屍的權利都沒有。”

底下的将士們仿佛想到了什麽,或許是戰争的殘酷,又或許是自己好友在自己面前倒下的那一剎那,又或許是當他們戰敗回城時,看着死去兄弟的屍體而無能為力的心情。

唐初一站在一旁,看着全軍将士們臉上那無盡的悲傷,她無法理解那種悲傷卻又不由的會染上他們那份悲傷,即使面對再多的死亡,即使他們再堅強,這份悲傷卻是他們如何也習慣不了的。

顧戎領着錢行安問:“你上過戰場嗎?你懂得戰場上那種殘酷的死亡嗎?今日你是死是活,都由他們說了算。”

顧戎說完擡手把錢行安丢給了侍衛,讓兩人把錢行安押到底下将士們跟前。

錢行安看着情況,立馬就明白了顧戎想要幹,他大聲的嚷嚷着:“将軍饒命啊!小的只是一時糊塗才會犯下那樣的錯位,将軍饒命啊!”

“一時糊塗?好一個一時糊塗,想求饒就和你前面的将士們一個個求饒吧,看看他們會不會饒了你。”顧戎絲毫沒有一絲心軟,把所有的決定權都交給了底下的将士們。

侍衛押着錢行安,走到第一排第一個将士跟前,不等錢行安開口求饒,那名将士使勁渾身的力氣,一拳打到了他的肚子上:“這一拳是我替我死去的弟弟打的,”說完他又擡手在同樣的地方又打了一拳,“這個是我替我的好兄弟打的。”

錢行安想要躲開那将士的拳頭,卻被兩邊的侍衛牢牢的架在那士兵面前。

第一個打完了發洩完了,侍衛就會将錢行安拉到第二個人面前,就這樣一拳接着一拳的打在錢行安的身上。

一開始錢行安還有力氣為自己申辯,慢慢的他便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身體各處都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嘴角的血液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上。

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疼,每一拳下去仿佛都會要了他的命一般,最終命還在,可身體的疼痛卻讓他覺得還不如死了算了。

唐初一沉默的看着這一幕,或許是下面将士們的心情影響了她,使她也有了想要上前給錢行安一拳的沖動。

顧戎回頭看着一臉嫉惡如仇的唐初一,突然勾起了嘴角,或許他真的有點小看自己的娘子了。

錢行安被将士們一人一拳,直到打到錢行安失去了呼吸,随後顧戎又命人把錢行安的頭顱割下來,快馬加鞭的送到前線羌人的手中。

解決了奸細的事情後,軍營中徹底的恢複了平靜,而唐初一也終于找了個機會回到了夥房。

唐初一回夥房,一是為了拿她的行李和初戎弓,二也是想和杜琪道別,雖說都在同一個軍營,可她知道以後兩人再想見,就不會像以前那樣容易了。

“你要走了?”杜琪把包袱遞給了唐初一,可他手卻如何也放不開那包袱,他知道會有這一天的到來,可真的到來的時候卻發現他還是會有些手足無措。

“恩,你應該都猜到了吧,我一開始來軍營就是為了他,如今我只想好好陪在他身邊,同他一起共進退。”唐初一說起顧戎時,眼睛裏如春季剛開的花朵一般,羞澀中帶着那讓人心動的美麗。

杜琪嘆了口氣最終松開了手,低聲的說:“保重。”

唐初一勾起微笑看着杜琪:“你也是。”

兩人沒說再多的話,他們仿佛都有同樣的心情,有很多話要說卻誰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又或許不開口會更好一點。

唐初一拿回了他的包袱和初戎弓,放入了顧戎給她準備的營帳中,從今日起她便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顧戎身邊,同他一起共進退。

雖說後來為了防止別人多心,顧戎給唐初一單獨安排了另外一間營房,可他卻還會在半夜跑到唐初一的營房內睡覺,說什麽夫妻哪有分房睡的。

不出幾天軍中傳出有關于将軍喜歡和其表弟同床而睡的癖好,這個傳言一度讓唐初一哭笑不得。

羌國是昌國北方一個比較小的國家,人口稀少物資匮乏,可他們的君王卻是一個十分有雄心的人。

羌國軍隊其實都不足昌國軍隊的五分之一,可羌人卻鬼點子頗多,就比如說不久前在昌國軍隊安排奸細的事情,還比如說常常會突如其來的給昌國軍隊來個夜襲,還有給他們井中投毒等等。

仗沒打幾場,小騷擾卻永遠的不斷,要說昌國如此強大的軍力按理來說不應該會如此任由他們騷擾。

其實并非他們願意看羌人如螞蚱般跳來跳去,只是他們軍中物資經常跟不上,導致他們無法發揮全部的實力。

顧戎是太子的人,負責軍需物資的官員則是三皇子的人,而三皇子為了不讓太子太過得意,常常把每段時間要送到邊關的物資壓下來,一直拖到皇上再次發話,才會慢慢悠悠的送到邊關了。

物資是為了保證軍中将士們溫飽問題的,如果讓他們餓着肚子去上戰場,無異于是送他們去死,這等事顧戎做不出來,所以如若不是物資齊全并且可保證全軍溫飽,他絕對不會輕易出兵去攻打羌人。

而這個決定也讓羌國人更加的放肆,更加的肆無忌憚的,同時也讓昌國軍營的将士們倍感無力。

這不,顧戎和唐初一小兩口剛剛溫存了沒多久,就聽到了營房外傳來了吵雜的聲音。

“羌人又來夜襲了。”

唐初一聽到聲音後驚慌失措的站起了聲,快速的把穿好衣服就想要往外面跑去,卻被顧戎伸手一把拉住了。

“衣服沒穿好。”顧戎起身,慢悠悠的幫唐初一整理着衣服。

“你怎麽還穿一身亵衣啊,羌人都來夜襲了!?”唐初一看着顧戎衣服不慌不忙的樣子,着急的都原地跳腳了。

顧戎低頭看着自己這一身亵衣,拉起唐初一的手揉了揉:“習慣了,這些羌人一段時間就會來夜襲一次,每次夜襲都只派一個伍的人,簡直是自投羅網,聰明點的可能會救去軍營牢房救幾個人,笨一點的,每次都得讓牢房內給他們騰地方。”

“啊?”唐初一有些蒙蔽了,羌人這是什麽操作啊?

顧戎低頭親了一口唐初一張得老大的嘴,不緊不慢的穿上了衣服,帶着唐初一走了出去。

軍營內完全沒有因為羌人夜襲而有絲毫的混亂,步兵營派出了半個營的将士圍住了夜襲的那幾名羌人。

而那幾名羌人也仿佛習慣了這般模式,舉手下馬表示他們投降。

只聽所有的将士集體的哎了一聲吐槽道:“又他媽浪費我們睡覺時間。”随後便押着那幾名羌人去了軍中牢房。

作者有話要說:

時常感謝小可愛,筆芯 改了一下名字應該是張二,寫成張三了,QAQ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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