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23   第 23 章

◎病房旖旎春◎

徐钰鳴是被手腕冰醒的。

等視線聚焦,他望見慘淡慘淡的天花板,記憶短暫斷片。

他想不起來如何到的醫院,也不知誰安排的住院手續,見手背依舊紮着針管,他試圖解開繃帶拔掉。

等看清玻璃瓶貼的葡萄糖,徐钰鳴趕在血液回流前将其按回。

昨夜記憶回籠。

兒時小船裏,徐钰鳴意識混沌,好像有人一直跟他講話,他迷迷糊糊回應幾句睡去,誰料竟是低血糖前兆的半睡半昏迷,仔細想想,徐钰鳴都不記得上頓飯時間。

“……”

他掀起薄被,肚皮隆起,病號褲貼心提到小腹下,更顯得那塊明顯。

他怔怔望着,腦海閃過幾次片段。

擡手時,果然發現幾根長發。

徐钰鳴好奇,捏住擡臂,輕嗅幾下沒聞出味道,呼吹口氣丢到床底。

畫面偶爾與現實交疊,外加人生病情緒比以往低落,徐钰鳴分不清夢境與現實,手指扶住床圍欄,目光無意識下落,盯住切成方塊的陶瓷地磚。

病房為中央空調,雖有點涼氣,但對于懷孕的人來說,屬實算得燥熱。

徐钰鳴握住床欄,想借力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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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钰,這是做什麽?”

正巧,李奕提飯推門而入。

“我熱。”

徐钰鳴拽領子:“這應該有遙控器或者是控制面板,你找找,溫度再低點。”

他擡起未輸液的胳膊。

“你看,濕乎乎的。”

李奕早有預料,他從保溫袋的隔層裏掏出易拉罐,用毛巾輕輕包起,貼在徐钰鳴腋窩:“輸液不能貪涼。”

他耐心變換位置,直到皮膚稍涼徐钰鳴舒舒服服眯眼,還不忘囑咐句。

“你不能走。”

“不走。”

他重複了多少次,李奕就跟着回應多少次,直到徐钰鳴意識迷迷糊糊,困倦感重新席卷。

李奕哄他:“先吃飯,吃完再睡。”

“喔。”

徐钰鳴向右歪脖,踢踢堆在腳邊薄被:“那再冰冰。”

“不冰冰。”

李奕展現與他性子截然相反的強硬态度,床邊的小案板架在中央,兩三秒擺滿碗筷。

“冰冰。”

“不冰冰。”

李奕舀起雞蛋羹,勺子貼在徐钰鳴嘴邊,試探性碰碰:“小钰。”本以為還要花點功夫哄,誰料對方嗷嗚一口含住勺子:“為什麽沒有蝦。”

“吃東西不要講話。”

“……”

完了完了,一句話壞菜。

徐钰鳴哼唧別過頭,任由李奕嘴唇都磨薄了都不再吃半口飯。

“小钰啊。”

“哼哼。”

他扭頭,細眉輕挑。

因惡作劇得逞,他蒼白臉色難得浮現層淺淺紅暈,精神頭也比最開始的蔫巴好太多,李奕松口氣。

氣氛難得安靜。

“我怎麽了?”

“低血糖,怎麽還去踩水玩?徐羽樹氣得不輕,說等會兒過來收拾你。”

徐钰鳴右手堵耳,眼睛眨巴,模樣嬌憨,饒是表明抗拒姿态,仍有幾分惹人憐愛的腔調:“那你要救救我呀。”

他捂眼,踢開薄被的腳丫晃晃。

李奕推推下滑眼鏡,默不作聲伸手握住,試圖溫暖宛如小冰坨坨的十根腳趾,卻又被對方來回動得發癢。

結果還不到兩秒。

“我不舒服。”

李奕神經瞬間緊繃:“哪裏?我去喊醫生——”

“不是!”徐钰鳴急急應聲,他空着的手扯開病號服:“能不能,換掉……”

他本身就愛幹靜,衣服不能超兩天未換,竟撐到現在才說。

李奕心疼:“我幫你。”

見他順從攤開手,病號服随之偏移上面,露出腰間一小點軟肉,白潤潤得耀人眼。為了掩飾過快的呼吸,李奕表情比往日窘迫,去解衣扣的手發顫。

衣裳半開條縫,胸衣外露。

但這種完全赤裸又瞧不見丁點□□的春景,看得李奕面紅耳赤,鼻腔喉嚨似有烈火外湧,逼人幾乎神志不清。

他未做任何心理準備,與略略濕潤的乳白對了照面。

李奕發誓,他僅多愣神了兩秒。

“你也發現啦,對嗎?”

徐钰鳴傾身,方便脫穿,本是極具情.色的畫面,可配合人困惑面容,旖旎氣氛大大打了折扣。

“它開始變得奇怪。”

李奕比誰都急切否認:“很美。”

徐钰鳴看他。

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李奕臉燒得疼,好在有眼鏡遮擋,旁人覺察不出太多異樣。

“但小鳥還沒出生,我這樣豈不是個怪物?”徐钰鳴的語氣平淡,任由裏衣微擡脫離,胸口猛地一涼,跳動如白兔。

明明未半分接觸。

李奕看直眼,仿佛已經仰臉,用自己的鼻尖丈量分寸,任由軟肉在他口腔內化開,被肆意吮裹成徐钰鳴的嬌嗔。

或是低頭深深埋入,感受兩小點的溫軟硬度,蹭在他臉頰雙鬓,沉吟時一點點挪動身,像極致愛撫,爽得頭麻。

“……你在意淫嗎?”

李奕猛地回神:“小钰,我……”

徐钰鳴屈膝,腳邊薄被覆來,軟肉自然抵住被褥,堆起小小弧度。

他總能準确拿捏李奕的癖好。

沒過多久時間,李奕潰不成兵,聲音如蚊吶:“小钰不是怪物。”

他如精雕細琢造就的瓷娃娃,擺在高高玻璃櫥窗裏,周圍都是閃耀奪目的光線,投下來的陰影落地,照在除去工作幾乎無一樣能拿得出手的李奕。

無盡自卑令李奕難以擡頭,他搬出另一人當擋箭牌。

“我進花廳前,徐晉枟也在。”

名字如顆小石子擲湖,徐钰鳴躲在被子底下的手收緊,繼而快速松開。

“所以你已經見過他。”

徐钰鳴點頭,昏睡一天臉蒼白,提及過去,他難得浮現笑意。

“我們沒有任何交流。”李奕回。

“真的嗎?明明是他掏全部的錢,資助你一直大學畢業。”

徐钰鳴語氣聽不出情緒,細軟發絲散落枕頭,安靜凝視裝滿綠葉的窗。

“你還記得他?”

李奕抽紙巾的手慢了些:“大概。”

“記性不錯。”

徐钰鳴回應不冷不淡。

“……”

本想續接話頭,李奕性子悶,說不出花言巧語,他用棉柔巾沾了溫水,輕輕拭去那白色。

徐钰鳴偏頭,尚未來得及開口。

“你們……在做什麽?”

房門不知何時拉開,徐羽樹手提果籃,眉心緊蹙,目光夾雜隐憤怒,望向壓在徐钰鳴胸口的紙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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