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蘇小姐

第41章 蘇小姐

蘇雨鹿獨自一個人來到墓地, 坐在外婆的墓碑前,手裏捧着盒飯,腳邊還放着一罐啤酒。

“外婆你放心, 我現在過得挺好的。”

“我一定會搞清楚你到底是怎麽死的。”

她的左耳戴着一枚藍牙耳機,裏面是蔣寒肅的聲音。

她在他的手機裏植入了監聽系統, 只要蔣寒肅打手機,無論說什麽話她都能聽得見。

可是那個男人沒有提到關于她外婆的事情,他現在正在談生意。

她甚至想過, 他永遠都不提怎麽辦?

蘇雨鹿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一旦被那個男人發現她就完了。

“外婆,我真的好想知道是不是他把你害死的,我真的好想知道,我可以不顧一切。”

很快要到8月底, 她的實習期結束了。

不過她所在的美術學校有規定,實習結束之後如果轉全職,允許學生自學大四相關課程,只要定時參加考試, 通過了就能獲得學分, 最後再提交作品集畢業展覽, 論文答辯,全都通過之後就可以拿到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

蘇雨鹿不打算回學校, 她打算一邊工作一邊修學分, 她的專業, 大四的理論課已經很少了,基本都是獨立創作, 學校會安排的線上課程,只要她學習完之後, 把作品提交給老師就行。

再者她平時的工作內容也與她的繪畫有關,可以讓她加分,所以她畢業是沒什麽問題的。

蘇雨鹿将最近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外婆,并且說了自己對未來的規劃。

不知不覺到了下午,蘇雨鹿從地上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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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我先回去了,下次再來看你。”

司機在幾百米處等他。

蘇雨鹿上車之後打開藍牙耳機。

裏面一片安靜,不過很快傳來蔣寒肅的聲音。

“清雅,下個星期就是鹿鹿21歲的生日了,你跟她玩的挺好的,你覺得她會喜歡什麽禮物?”

劉清雅:“你對嫂子還挺上心的嘛。”

蔣寒肅:“她是我老婆,怎麽可能不上心。”

“老婆老婆,你就把老婆挂在嘴邊,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廢話,我以前沒老婆。”

“哥,那你跟你老婆什麽時候要孩子呀?”

蔣寒肅不耐煩道:“別那麽多廢話,我在問你正事呢。”

“行行行,我給你想想。項鏈,耳環,手鏈。”

“行了。”蔣寒肅打斷她的話,“我自己想吧,指望不上你。”

蔣寒肅将手機挂斷了。

藍牙耳機裏沒了聲音。

下個星期是她的生日,蘇雨鹿自個兒都差點忘了。

很快,到了蘇雨鹿生日這天。

蔣寒肅打算帶去蘇雨鹿出去。

上午出門之前,蔣寒肅牽着蘇雨鹿的手讓她坐在床邊,用眼罩蒙住了蘇雨鹿的眼睛。

蘇雨鹿語氣帶着好奇,“怎麽了?”

蔣寒肅捧着一個小盒子坐在她身邊,然後将這小盒子打開,拿出裏面的物品放進她手裏,再牽着她的手展開。

像是一本冊子。

接着,他将蘇雨鹿臉上的眼罩摘開。

蘇雨鹿睜開眼睛,低頭看着手裏的東西,愣了神,“這……這是……”

蘇雨鹿一頁頁地翻開,發現這全都是她畫過的畫,被集成了一本圖集。

有些畫,連她自己都忘了。

“這是第一個小禮物。”

蘇雨鹿:“還有第2個嗎?”

蔣寒肅習慣性地揉了揉她的發。

接着,蔣寒肅帶蘇雨鹿出門,開車将她帶到了目的地。

不過到達之前,蔣寒肅讓蘇雨鹿戴上了眼罩。

下車的時候,他牽着蘇雨鹿的手,蘇雨鹿跟着他一步步走上臺階,然後左拐右拐,不知道到了哪。

路上,蘇雨鹿不停的問:“到底要幹什麽,你可別吓我。”

“放心,我怎麽會吓你呢。”

終于,他扶着她站停,摘開她臉上的眼罩,蘇雨鹿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唯美的畫廊。

展覽現場布置成浪漫的風格,有美麗的花卉裝飾、溫暖的燈光和優雅的音樂。

蔣家人都在,每個人都停在她的畫作前駐足觀望,看到蘇雨鹿時朝她招手。

“嫂子,你畫的真棒。”劉清雅朝她豎起大拇指。

“沒有外人。”蔣寒肅摟着她的肩,“大家只是在欣賞你的畫。我認為你早晚會辦畫展的,所以想提前讓你感受一下。”

蘇雨鹿愣愣地環顧四周,看着牆上挂着自己一副又一副的畫作,她的心裏十分觸動。

蔣寒肅牽着她的手,帶她一副一副地觀賞她自己的作品。

作為一個旁觀者,蘇雨鹿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這一天下來,蔣寒肅都是用心的,早上送給了她作品圖集,然後又帶她來到了他送給她的畫廊。

接着為他蘇雨鹿策劃了一次藝術之旅,帶她去了充滿藝術氛圍的小鎮,參觀著名的美術館、畫廊和藝術家工作室。

行程中,蘇雨鹿參觀了最喜歡的藝術家的作品,跟她喜歡的藝術家進行了溝通交流。

蘇雨鹿沒有想到她平時跟蔣寒肅聊天,随口說了她喜歡哪個藝術家,蔣寒肅居然記在心裏了,在她生日這邊給她安排。

夜裏,蔣寒肅包了一家餐廳,和蘇雨鹿度過了過浪漫的晚餐時光。

吃完晚餐之後,他送給了她今天最後一份禮物。

這是一個精美的木箱,箱子內襯有柔軟的天鵝絨,上面還附有蔣寒肅親手寫的祝福卡片。

蘇雨鹿掀開天鵝絨之後,發現箱子裏是定制的一套高品質的繪畫工具,包括畫筆、顏料、畫布等,并在每件工具上刻上她的名字。

甚至畫筆上還雕刻着她和他之間牽手的Q版小圖案,看起來十分可愛。

蘇雨鹿捏着手中的畫筆,拇指輕輕摩挲着畫筆上的圖案,擡起頭,目光有些濕潤,“我……”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其實她監控了他,知道他給她安排了這些。

當時聽的過程中,她已經哭了一次。

今天,他給她安排的一切,她假裝驚訝。

不過即便提前知曉,可是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某些東西,還是覺得心裏很難過。

一想到這個男人很有可能殺了她外婆,她就很痛苦。

“鹿鹿,怎麽哭了?”他從椅子上起身,繞到他身邊坐下摟住了她,“別哭,你這樣我會覺得是我惹你傷心了。”

蘇雨鹿搖搖頭,“不是你的問題。只是我從來都沒有過過這樣的生日。”

“以後我每年都會給你過生日,好不好?”他撫摸着她的後腦勺,溫柔的望着她。

蘇雨鹿沒有回應,她擦幹了臉上的淚水,“我也送你一個禮物吧。”

蔣寒肅:“什麽禮物?”

藝術工作室。

蘇雨鹿坐在畫板前,而蔣寒肅坐在不遠處,西裝革履的模樣,透着十足的魅力。

工作室的燈光如白晝一樣明亮,但不過于刺目,模拟白天舒适的日光。

蘇雨鹿拿起了蔣寒肅送她的畫筆和顏料,為蔣寒肅畫起了肖像。

蔣寒肅曾經跟她說過,希望她可以給她畫肖像,可是蘇雨鹿拒絕了,說自己的繪畫功底不好,可是現在她想給他畫一幅。

她很認真,一筆一畫都透着仔細,時不時擡頭看向眼睛的男人,他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目前從來都沒有從她身上移開。

蘇雨鹿用畫筆勾勒出蔣寒肅的模樣,眉眼和鼻子,每一寸都刻在她的眼睛裏,仿佛不用去看他,就能夠畫出來。

她拭去眼角的淚水,強忍着心中的難受感,暫時忘卻外婆的死因,專注畫畫。

蘇雨鹿為蔣寒肅畫的是小尺寸的肖像圖,再加上她畫的快,大概三個小時之後完成。

蘇雨鹿放下手中的畫筆,揉了揉酸痛的手指,對上他的視線

蔣寒肅知道繪畫完成。

他來到油畫前,仔細的觀賞着他的肖像。

畫的十分逼真,細節方面處理到位,是一副優秀的肖像圖,最重要的是這是鹿鹿給他畫的。

他彎腰,摟住了座椅上的蘇雨鹿,将她的腦袋按在他的胸口,“我很喜歡,把它挂在我們的房間好不好?”

蘇雨鹿點頭,“好,你想挂在哪都行。”

蔣寒肅親吻着她的頭頂,托起她的手,将她手上的半截防護手套摘掉,她的手指頭上還有顏料,他一點都不嫌棄,吻了一口,“辛苦了,我們回家吧。”

蘇雨鹿:“好。”

兩個人到家之後都已經淩晨2點了,家裏人都已經睡了

蔣寒肅牽着蘇雨鹿的手,兩人小心翼翼地回到房間裏,一進門他就迫不及待地抱着蘇雨鹿吻了起來。

“等一下,等一下。”她推開他,“流了好多汗。”

蔣寒肅将她橫抱起來,走進浴室裏。

在浴室裏,兩個人洗了澡,蔣寒肅抱着她又揉又親了許久,然後将她抱出浴室,放在床上。

“鹿鹿,今晚我們真做?”

蘇雨鹿咬着牙,點點頭。

他們結婚到現在還沒有真的做。

家裏人都不知道這件事,蔣寒肅沒說,蘇雨鹿也沒說。

的确不太像話。

蔣寒肅順着她從頭親到腳,讓她做足了準備,蘇雨鹿也拼了命地深呼吸。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蔣寒肅滿身的汗水,順着結實的肌肉滾落而下。

他嘗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根本就進不去。

她緊張過頭,渾身太過僵硬,到處都在緊繃。

即便她用力地咬着自己的手臂,可最終他還是沒能順利。

“鹿鹿,放松,你這樣我沒辦法。”

他可以硬來,但是她一定會受傷,她得放松了才能減少痛苦。

他在擡頭時看到蘇雨露滿臉的淚水,眼神之中充滿了驚恐和無措。

忽然,蔣寒肅攥着拳,狠狠地在床單上砸了一下。

一天的浪漫在這一刻,全都沒了。

蘇雨鹿吓了一跳,渾身一顫。

蔣寒肅從床上起身,抓起旁邊的睡衣披上,徑直往陽臺走去。

蔣寒肅走後,蘇雨鹿痛苦地閉上眼睛,将被子蓋在身上,蜷縮成了一團瑟瑟發抖。

她應該給他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很害怕。

一次兩次,是她沒有準備好,可是都這麽多次了,他們已經結婚幾個月了,她還這樣,她沒有辦法告訴自己這不是自己的錯。

他已經夠遷就她了,沒有任何正常的男人能夠永遠容忍妻子不讓他碰。

蘇雨鹿蜷縮在被窩中哭了有好幾分鐘。

她掀開被子下床,穿上了薄薄的吊帶睡衣,光着腳從房間走出陽臺。

月光灑在陽臺上,銀輝流淌,仿佛給整個世界披上了一層輕紗,蔣寒肅靜靜地坐在陽臺的藤椅上,身形修長而挺拔,英俊的臉龐在月光下顯得愈加冷峻,棱角分明的輪廓帶着一絲冰冷的美感。

水晶煙灰缸裏已經放了好幾根煙蒂,他指尖又夾了一支,煙霧缭繞在他周圍,随着夜風輕輕飄散,他微微低頭,薄唇輕抿,緩緩吸上一口,煙頭的微光忽明忽暗,煙草的氣息與夜晚的清冷交織在一起,彌漫出孤獨感。

他就這樣靜靜地坐着,與夜色融為一體,任由月光在他冷峻的面龐上游走,

聽到動靜,蔣寒肅轉過頭,看着蘇雨鹿光着腳,站在距離他幾米處,吊帶睡衣又薄又寬松,随着陽臺上微風的吹動,勾出她盈盈一握的腰和身上的曲線。

他喉結一動,可卻心裏郁悶,将視線避開。

“你去睡吧,今晚先不做,我會抽空帶你去看醫生。”

他的語氣冷硬,帶着一絲不滿,她能聽得出來。

蘇雨鹿揪着布料,雙拳緊緊握成了一團。

她閉上眼睛長吐了口氣,随後鼓起勇氣說:“你去找別的女人吧,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

這樣,她以後就不需要跟他做。

而他也不會因為沒法跟自己的妻子過性生活,而感到郁悶。

對他們兩個都好。

蔣寒肅微微一怔,随後目光略帶錯愕地看向她,緊接着眼底的那股錯愕之感被一股陰鸷的冷意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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