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蘇小姐

第58章 蘇小姐

翌日。

蘇雨鹿坐在梳妝臺前, 将抽屜櫃子全部打開,在翻找什麽。

她的蒂洛伊不見了,她一直都放在抽屜裏好好的也沒亂動, 可是她怎麽也找不到了。

發現它不見,是因為她今天拉開抽屜, 想拿裏面的面膜,可是沒想到抽屜一打開,卻發現蒂洛伊不在原來的位置。

在梳妝臺前找不到, 她就在房間裏到處翻箱倒櫃, 傳來噼裏啪啦的聲音。

她正将頭埋進櫃子裏翻來覆去時,身後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你在找這個嗎?”

聽到動靜,蘇雨鹿轉過頭。

蔣寒肅正站在她身後, 舉着自己的手,他手裏正捏着蒂洛伊,它很軟,在他手裏被捏扁, 仿佛要破碎。

“你輕點。”蘇雨鹿沖過去, 想将它搶過來。

蔣寒肅卻将手舉起, 讓她撲了個空,“這麽緊張, 這東西對你很重要嗎?”

他氣息冰冷, 不是在跟她鬧着玩。

“你還給我, 這是我的。”

蒂洛伊當然對她來說很重要,這是她最愛的科幻劇裏面的時光機。

蔣寒肅卻将它攥在手裏捏緊了, 冷笑,“蔡廈生送給你一個不值錢的破玩意兒, 你就這麽在乎?我給你買那麽多東西,也沒見你這麽在乎。”

他指着梳妝臺上的東西,“那些珠寶鑽石,哪一個不是我給你買的,不比這東西有意義?”

他似乎很少對她說重話,可是這一次,他的語氣不光重,還帶着輕蔑。

蘇雨鹿的心髒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我知道,我查了一下,一個兒童劇裏的時光機,叫蒂洛伊。”

“那不是兒童劇。”蘇雨鹿聽到兒童劇這三個字,心尖兒都跟着發顫,“那是一部科幻劇,老少皆宜。”

“重要嗎?這東西不還是玩具。”

聽到蔣寒肅不屑一顧的語氣,蘇雨鹿最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他瞧不起她的興趣愛好。

得有多傲慢才會說出兒童劇這三個字

他根本就沒有看過,也不了解。

“還給我,你把它還給我。”

在她眼裏這只是蒂洛伊,而不是誰送給她的。

“我把它還給你,然後你拿着這玩意懷念蔡廈生是嗎?”

“我沒有,對我來說這是我喜歡的東西,不是因為它是誰送給我的,哪怕是我撿的我也在乎,我求你別這樣好不好?你把它還給我,你會把它弄壞的。”

他手裏捏的是她的心愛的東西,是她的夢想。

他不屑的東西,是她求之不得的寶物。

除了她外婆死的那段時間,蔣寒肅幾乎沒有看到蘇雨鹿在他面前大哭過。

可現在,居然是為了這麽一個不值錢的小玩意兒哭,還是她前男友送給她的。

想到這,蔣寒肅突然笑了起來,“蘇雨鹿,我對你太寬容了,以至于你不知天高地厚,當着我的面,為了你前男友的東西要死要活。”

“跟他沒關系。”蘇雨鹿咬着牙說:“你根本就不懂。”

“我不懂是嗎?你這幾天去哪了?”

“我去和朋友去玩了,她是女的。”

蔣寒肅:“那前天晚上你就應該回來了,為什麽去住酒店?”

蘇雨鹿:“……”

她去住的酒店他都知道,果然,她逃不開這個男人的手掌心。

“既然你知道我前天晚上去住酒店,那你更應該知道是我一個人住的,我沒有跟別人一起。”

“那又怎樣?”蔣寒肅目光中湧出點點的火焰,“你就那麽不想看到我,不想和我睡在一起嗎?寧願一個人去住酒店。可如果我不在家,你就直接回來了吧,你就那麽讨厭我嗎?”

“我沒有。”

“你沒有?那我問你,那天晚上你跟蔡廈生發的短信是什麽意思?你們是不是出去見面了?從那以後你就不讓我親,不讓我碰。”

蘇雨鹿震驚道:“你,你說什麽?”

蔣寒肅突然上前一步。

蘇雨鹿吓得後退了一步,而他一步一步的不斷逼近,“我說什麽你不清楚嗎?大老遠跑去安慰他,你還真是愛他呀。”

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可怕,是她從未見過的寒意。

蘇雨鹿被逼到牆上退無可退,後背緊貼着冰冷的牆壁,“你偷看我的短信?”

“沒錯,我看了,記住了你的鎖屏手勢密碼,你睡着之後,我解鎖了。”他的眼神犀利如劍,銳利的如寒光乍現,令人不敢直視。

“蔣寒肅,你怎麽可以這樣!”蘇雨鹿氣憤道。

“我看了又怎樣?你沒有背着我偷偷的給他發消息,偷偷的跟他見面,跟他眉來眼去、餘情未了嗎?我要是不看,你會騙我一輩子。”

“我和他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子。”

“那是什麽樣子?”蔣寒肅突然攥緊了拳頭,“我是你的丈夫,你什麽都不能告訴我,從來不跟我談心,背地裏偷偷摸摸跟你前男友發消息,跑去跟他見面,吃飯,安慰他,你甚至在身上紋個紋身都不告訴我,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等你夠久了,也包容你夠久了,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明白,我才是你這輩子唯一的男人!”

最後一個字落音,随之而來的,是砰的一聲巨響。

上午的光線透過半掩的窗簾灑在寬敞的卧房內,給牆上的油畫蒙上一層金色的薄紗。

可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他一拳砸了上去,油畫外的玻璃被瞬間擊碎。

随着身側的油畫玻璃碎裂,蘇雨鹿臉色慘白,吓得魂不附體。

許久,她緩過神來,緩緩地轉過頭看到自己左側,蔣寒肅的拳頭依然抵在那幅油畫上,她甚至可以看到玻璃碎渣刺入了他的手指,鮮血順着牆壁留下。

蔣寒肅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傷,目光如火般灼灼地盯着她,“你還愛他,是不是?”

他的聲音低沉。卻蘊含着無盡的憤怒,如同即将噴發的火山,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将空氣點燃。

蘇雨鹿顫抖道:“你受傷了。”

“你回答我!”蔣寒肅咆哮道,聲音沙啞且充滿痛楚,眼神銳利冰冷,眉頭緊鎖,仿佛一頭被激怒的獅子,眼角的青筋突起,面部因憤怒而扭曲。

鮮血順着指縫滴落在地板上,紅色的液體與陽光交相輝映,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蘇雨鹿吓得臉色蒼白,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

他從來沒有發過這樣大的火,上一次他發現她在他辦公室裝監控時,他是發火了,可是也沒有此刻這樣激烈可怕。

他竟變得暴躁、不可理喻。

“我……我沒有。”她的聲音因恐懼而微微顫抖,伸出手想要安撫他,卻被蔣寒肅冷冷地推開。

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空氣中充滿了沉重感。

蔣寒肅凝視着她,眼中的憤怒漸漸被失望與痛苦所取代,他的拳頭依舊緊握,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這個瞬間,似乎比任何一刻都要漫長。

“沒有?”他突然笑了起來,卻笑出了眼淚,“他問你還喜不喜歡他的時候,你沒有正面回答他,那就是你還喜歡他。”

他的質問就像刀在捅破她的耳膜,她仿佛能夠聞到他拳頭上的血腥味兒。

這段時間他都在忍耐,可現在,終于忍無可忍地爆發。

蘇雨鹿雙腿不由自主地發軟,仿佛被無形的鎖鏈束縛住,無法動彈,心跳如擂鼓般急促,宛如千軍萬馬在胸膛中奔騰。

冰冷的汗水順着她的額頭蜿蜒而下,每一滴都像是沉重的鉛球,重重地砸在地上,手指難以自制地顫栗。

她的眼神閃爍不定,躲避着蔣寒肅那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仿佛一只驚弓之鳥,聲音細若游絲,顫抖中帶着一絲破碎的哽咽:“我……我……”

“你說啊!”蔣寒肅的英俊容顏如刀刻斧鑿般分明,棱角透着冷峻感,他雙眉緊鎖,如同兩把鋒利刀,深邃的眼眸中燃燒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一切瞬間化為灰燼。

蘇雨鹿的話語尚未出口,便被喉嚨深處的恐懼硬生生地扼住,無法再發出一絲聲響。

她只得緊緊閉上眼睛,仿佛這樣便能将恐懼隔絕在外。

“不說就是承認了,你還愛他。”他的胸膛劇烈起伏,宛如蓄勢待發的猛獸在狹小的牢籠中咆哮,怒不可遏,雙拳緊握時,指節因過度用力而顯出蒼白,身上的肌肉繃得如同即将爆發的火山。

“蘇雨鹿,他有那麽好嗎?因為他能像個孩子一樣陪你看兒童劇,所以你愛他?”

他的聲音低沉而渾厚,将周圍的一切震懾得無以複加,眉宇間的憤怒如同狂風驟雨,席卷而來,讓人無處可逃。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蘇雨鹿低下頭,身子不停地戰栗,呼吸變得急促而淩亂,像是溺水之人拼命地掙紮,卻依舊無法從令人窒息的恐懼中掙脫出來。

她咬着下唇,試圖壓抑住內心的恐慌,然而微微顫動的唇角卻洩露了她的無助與恐懼。

蔣寒肅見蘇雨鹿淚如雨下的模樣,原本鋼鐵般堅硬的目光,猶如寒冬中的冰雪慢慢融化,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懊惱。

淚珠在她臉頰上滑落,宛如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滴落在地,仿佛砸在蔣寒肅的心頭,激起層層漣漪,她委屈而又無助的眼神,如同受傷的小鹿般楚楚可憐,直刺進他的心髒。

她微微顫抖的身影,每一次抽泣都如同重錘,擊打着他內心的防線,讓他感到陣陣刺痛。

喉嚨仿佛被什麽堵住了一般,哽咽難言,只能默默地看着她流淚,那種無力感令他心神俱裂。

他的眉頭緊鎖,眼中流露出一絲松動與悔恨。

他擡起伸出手,想要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卻又在觸碰到她的一剎那停住,手在空中僵持,最終緩緩收回,指尖顫抖。

想到她跟那個男人的短信,以及他們倆私下見面,還有他這麽在乎那個男人送她的這個破玩意,心裏的怒火又被挑了起來。

他一把将蘇雨鹿摟在懷裏,低頭吻了上去,像是在發洩怒火,這一次他吻得猛烈,毫無往日裏的柔情,攔腰将她橫抱起,走到床邊,把她扔到床上。

蘇雨鹿恐慌地從床上爬起來,往後退,蒼白的臉色布滿淚水,“你別這樣,我害怕。”

蔣寒肅脫掉外套,将襯衫上的紐扣一顆顆解開,露出結實的胸膛,過度粗重的呼吸,讓他滾燙的胸膛上下起伏,像雄獅般充滿力量,冷峻的臉龐透着濃烈的欲。

他眸光一熱,朝她撲去,染血的手按住她的雙手,拉至頭頂。

蘇雨鹿眼中充滿了驚恐,她側過頭,看到他手上的血将床單染得一片通紅,恐慌地開口,“你受傷了,你……唔……”

她的話還未說完,盡數被他堵在口中,他如一頭暴躁的野獸,将她所有的哭泣和掙紮吞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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