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到了周末，早早林清河便去秦凡家門口等他。
秦凡推開門的時候，一份熱騰騰的大份早餐遞到面前。
“煎餅果子豪華套餐！我早起去店裏買的！”林清河臉上挂着笑容。
秦凡頓了頓，随後接過了早餐。
“除了煎餅果子，還有一杯豆漿，兩個雞蛋！”
手裏又多了一個透明塑料袋，豆漿還冒着熱氣。
“等會兒要是還餓，我還帶了一份三明治”
“不用了！”一向淡漠的秦凡難得情緒外洩。
“林清河，你沒發現食物有點過多了嗎？”他吞了口唾沫。
林清河轉過頭，上下打量着秦凡過于消瘦的身材，搖搖頭。
秦凡：……
因為是周末，林清河沒有讓司機送他們，而是兩人坐公交車。
即使是周末的早晨，公交車上乘客不少，大多是去公園鍛煉或者買菜的老人家。
他們兩個男生背着書包站在公交車裏，有些紮眼。
老人家們打量的目光，饒是林清河也有點吃不消。
終于到了圖書館站，林清河忙不疊拉着秦凡下車。
“秦哥！林清河！”武大功背着書包跑過來。
三人到齊，便朝着圖書館走去。
A市的圖書館可以稱得上是整個華國數一數二的圖書館，裏面的藏書量極大，來圖書館的人什麽都有。
“上一次A市市長還來圖書館看書，被人發現拍網上了。”武大功說。
他們三人選了座位，靠着窗，陽光照進來帶着暖意。
“我們運氣不錯啊，這麽好的位置居然空着。”武大功笑着說。
秦凡将書包裏的書拿出來，便低頭開始寫題。
武大功見狀也不再說話，埋頭學習起來。
林清河雖然說來圖書館學習，但是他實在是沒有興趣看高中的課本，于是到藏書區選了幾本金融方面的書。
“小夥子，可以幫我拿本書嗎？我個子不夠，拿不着。”一個穿着黑色夾克的中年男人叫住林清河。
林清河看過去，書在架子的最上面，按着面前中年男人的身高确實困難。
他點點頭：“好的。”
然後踮起腳伸手将那本書拿了下來。
“謝謝啊，小夥子。”中年男人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
林清河看了眼自己手裏的書，是一本關于競賽的書。
“叔叔，你是老師嗎？”他問出疑惑。
中年男人愣了愣，随後說：“差不多可以這麽說。”
林清河來了興致：“我們是來學習的學生，叔叔如果有問題的話，我們能問你嗎？”
中年男人笑着點頭：“當然可以！”
林清河表示感謝。
秦凡以後是要進國家競賽隊的，可是按照他的基礎必然會學得很艱難，若是有一個老師能請教，應該會輕松一些。
他這麽想着，便要加男人的聯系方式。
中年男人的昵稱叫柳輝，看着應該是他的本名。
“柳叔叔，那再見！”
林清河臉上挂着十分禮貌的笑容。
他回到了座位上。
武大功臉色似乎有些不好，秦凡則是皺着眉。
“有些人真是沒素質，圖書館裏還大聲喧嘩。”身後桌有人出聲抱怨。
林清河這才注意到，在隔壁桌來了幾個穿着一中校服的男生，正在高聲讨論題目。
“他們是沖我們來的。”武大功黑着臉。
林清河疑惑：“怎麽回事？”
“剛才你走後，這群一中的就沖過來，說我們占了他們的位子，非要讓我們讓出來。秦哥不理他們，他們就好像自己被甩了面子，就坐在我們隔壁發出聲音。”武大功吐槽。
秦凡點點頭，證明武大功說得是真的。
“那我們要不要把位子讓出去？畢竟他們一直發出聲音也不好。”武大功猶豫。
林清河一下子将書放在桌子上，淡淡道：“不用。圖書館是公共的，他們說位子是他們的就是他們的？”
說完瞥了隔壁一中的一眼。
裏面居然有幾個眼熟的。
上一輩子他一直是一中的學生，一中雖然是A市最好的高中，但同樣的裏面的風氣并不好，以分數論英雄，成績好就是香饽饽，成績不好便被人冷嘲熱諷。
他們估計是看他們三人身上穿着的五中校服，看不上，所以才會進行挑釁的吧。
一群小屁孩。
林清河說了不理他們，武大功便自顧自地學習，而秦凡則是全程除了擡了擡頭便一直埋在書本裏，根本沒心思關心其他事情。
隔壁的一中學生們見自己的吵鬧不起作用，有人直接不爽地走過來。
“五中的學渣們，果然是學習差臉皮厚，占了別人的位子還當什麽都沒發生，我們發出吵鬧的聲音也當縮頭烏龜。要知道整個圖書館都是因為你們而遭罪的！”來的是個麻子臉男生。
林清河被他的厚臉皮震撼，自己發出噪聲，居然還把鍋甩到別人身上。
“要不然你們就換個位置吧，大家都是來看書的，位置不重要的。”旁邊有人出聲勸道。
不少人也紛紛出聲。
一時間他們三個人像是被輿論架了起來。
麻子臉臉上得意。
林清河表情淡淡，他看了眼秦凡，他此時也放下了筆。
“好啊，不過我有條件。”
“什麽條件？”
“你剛才說我們是五中學渣，我很不爽。不然你們出三個人，我們這邊也是三個人，我們同時做一套數學卷子，一個小時後誰的分數高就擁有這個位子，分數低的直接滾出圖書館。”
‘滾’這個字刺激到了麻子臉。
他臉色難看：“五中的不是學渣是什麽？一中的一百名都能吊打五中的第一名，一個垃圾學校還敢對我們大放厥詞？”
林清河瞥了他一眼：“所以是不敢？”
麻子臉冷笑：“我們這裏可是有一中的第三名，第五名，第十七名，你們死定了！”
武大功有些擔憂地拉了拉林清河的袖子：“我們這裏分數最高的就是我了，我估計也就排年級50名，也就是一中三百名的水平。我們根本不可能比過的。”
林清河則是看了眼秦凡：“敢不敢？”
秦凡點點頭。
武大功猶如天塌，你們兩個學渣在那裏熱血個什麽呀？
他們這次要給五中丢人了。
一旁還有看熱鬧的拿出手機拍，到時候他們輸的糗樣得全國觀看。
“那誰做裁判？”
“我來！”
是剛才那個柳叔叔。
只見他從懷裏掏出一沓試卷說：“我這裏正好有一套數學競賽卷子，你們可以拿這份比。”
“競賽？哈，我們來圖書館學習就是為了準備競賽比賽，你們五中的完蛋了！”麻子臉冷笑。
林清河完全不怵。
一中那裏選了三個人出來，麻子臉也在其中。
柳叔叔就近打印了六份試卷，發給他們。
“我來計時，一共60分鐘，現在開始！”
聲音落下，他們便低頭看向自己的試卷。
這張試卷的知識點不算多，只是難度确實偏大，有些題目的方法比較刁鑽。
雖然卷子看着只有六道題目，不算多，不過60分鐘時間并不空餘。
一時間圖書館裏只有刷刷刷筆尖接觸紙面的聲音。
圖書館裏的其他人了解到這裏居然有一中和五中的比賽，一中在大家的心裏十分有地位，五中居然敢不自量力挑戰一中的學生，他們紛紛都放下手中的書過來湊熱鬧。
原本卷子難度便不小，還圍了一圈人，這造成的壓力不小。
武大功全程一直在撓着頭發，不住的吸氣放松。
林清河看了眼面前三個一中的學生，也都皺着眉頭。
臨到40分的時候，秦凡第一個交了卷子。
“确定不再寫一些？你卷子上面還有好多空白。”柳主任提醒。
秦凡搖搖頭：“空的都是不會的。”
人群發出一陣嘲笑。
秦凡根本不管他們的嘲笑，只是拿出書繼續看書。
50分鐘的時候，林清河也交了試卷。
現在只有武大功和一中的三個學生還在寫。
“五中的學生果然比不上一中的，五中那個說大話的男生雖然長得不錯，不過亂寫一通，居然提前交卷了。看樣子是放棄了。”
“五中怎麽有資格和一中比呀。”
林清河并沒有理會他們的話，交了卷子後便埋頭看手裏的書。
“時間到！”
柳主任将卷子全部收了上去。
十分鐘後，成績出來了。
“一中路任嘉87分，一中裴覺意：90分，一中包灰：94分”
“這分數算高嗎？”
“算，我剛才搜了一下這套卷子，原來是去年的國家競賽隊選拔卷，只要達到90分就能上國家隊了！”
“就是那個進了便相當于進名校的國家競賽隊？！”
一中學生臉上滿是得意的笑。
圍觀的人意識到，面前這三位一中的學生根本就是天之驕子。
甚至有人已經要求加聯系方式了。
“五中武大功：56分”
這個分數出來，武大功一臉沮喪。
“我真的盡力了。”
一中的學生發出嘲笑：“56分，連去年的入圍線都沒達到。”
“五中秦凡：65分。做的題目全部都對了。”
“靠，秦哥你這分數提高也太高了吧？居然比我都高！”
武大功看着正在看書的秦凡。
他擡起頭回答：“我只看了這些知識點。”
意思是空的題目完全是因為不知道知識點，但凡知道知識點的都對了。
林清河滿意，這才是他認識的秦凡嘛。
“65分，就算做的都對又怎麽樣？這個分數也太差勁了！”麻子臉也就是裴覺意嘲笑。
林清河雙手抱胸：“別急，還有我的呢。”
“五中林清河：100分！”
麻子臉聽到這個分數十分詫異：“怎麽可能？！”
“我考100分是因為這張卷子只有100分，而你們考這點分是因為實力只有這麽點。現在我分數最高，願賭服輸，你們滾吧。”
林清河嘴角含着笑，眼神嘲弄。
一中的學生們丢不起這個人，拿着書包灰溜溜地跑走了。
柳主任則是看到自己手裏的兩張卷子。
一個直接得了滿分，一個做的題目全對甚至還給出了十分新穎的解題方法。
看樣子這次的隊伍裏不會太尋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