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69 “那我親”
第69章 69 “那我親”
那則爆料不但在網絡上掀起巨大的風浪, 裘家以及悅安集團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裘岩的妻子姜晚在看到這則新聞時,更是氣憤到火冒三丈,之前也不是沒有出過這種醜聞, 但都在事情發酵之前通過手段及時制止,這次的新聞,卻好像有愈演愈烈之勢。
新聞裏的那個葉盛寧她認識, 長得有幾分姿色。
自己的老公什麽德行, 她也清楚。
悅安集團受到影響, 股價大為下跌,這才是姜晚生氣的原因。
“老婆,別生氣了。”為穩住姜晚情緒, 裘岩軟着聲音到她面前, 牽住她的纖纖玉手,解釋說:“你要相信我,都是那個葉盛寧, 那天是她約我出去說他們臺打算給我做一期個人專訪, 我也是為了公司着想……”
“所以呢?”姜晚一臉嚴肅的看向他,“你們去酒店做專訪?”
“不是這樣, 你聽我解釋,是那個葉盛寧……”
“裘岩,我不管你在外面怎麽玩兒, 悅安集團不會為你的行為買單,那不是你一個人的。”姜晚打斷他的話,咬牙切齒的提醒他, 從他手裏抽出自己的手,“你好自為之。”
“我知道,老婆, ”裘岩還在低聲下氣的哄她,“我現在已經知道錯了,下周我就開新聞發布會,在各大媒體之間澄清我和那位葉記者的關系。”
他再三保證,“我真的和她沒關系,我們夫妻這麽多年,之前我犯過錯,但我都已經改了,你相信我。”
他這一副嘴臉跟當初很像,姜晚很諷刺的勾了勾唇角。
“裘岩,我們夫妻二人的情分,早就在三年前斷了,之所以沒有跟你離婚,是因為我要守住悅安,這是我爸媽的心血,我不能讓它廢在你的手裏。”
“下周的新聞發布會,你知道該怎麽做。”
說完,姜晚決絕的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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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客廳裏,只剩裘岩一個人,透明幹淨的玻璃窗上倒映着男人的身影,落寞的寂寥。
他忽的嗤笑一聲,擡手扶額。扯動唇角的弧度裹着自嘲似的輕諷。
眉角微動,藏匿于鏡片下的那雙眼睛裏,有着暗流湧動的狠意。
他從兜裏摸出手機,摁了幾下撥出號碼。
“嘟——嘟——”
電話被接通。
對方恭敬又帶着一絲滄桑粗重的聲音傳來,“裘總。”
裘岩聲音低沉,沒把話說得太明白,別有深意的提醒,“記得你答應我的事。”
“裘總放心,我一定說到做到,事成之後,還請裘總兌現承諾。”
裘岩無聲勾唇,然後挂斷電話。
這邊風波暗湧,葉盛寧卻待在程嶼辭家裏跟他小意溫存。
比如他做飯,她就從他身後環着他的腰偷偷看;比如他洗完澡自告奮勇的給他吹頭發;又比如給他搭配衣服系領帶,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偷偷踮起腳尖親親他的嘴角,像一只偷腥的小貓。
程嶼辭總是會寵溺的看着她笑,拿她無可奈何的樣子,眉眼舒展。
這天依舊是一個晴好的早晨,葉盛寧站在他身前認真的給他系領帶,起初她不會系,跟小學生系紅領巾那樣打一個醜不拉幾的結,後來她學會還是他手把手的教她。
纖纖細手拎着他的黑色領帶一圈一圈的纏繞,最後收緊。
葉盛寧收回自己踮起的腳尖踩到地上,還順帶幫他理了理微皺的襯衫。
正要轉身走,程嶼辭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葉盛寧扭頭疑惑看他,“怎麽了?”
他把她拽回自己身邊,身子微微俯下來,聲音低啞輕柔,“怎麽今天不親我了?”
他說的是之前的某天早上,葉盛寧給他系完領帶後趁他不注意偷偷親她,那幾天她一直這樣,程嶼辭都只是寵溺的看着她并不阻止。
這是繼昨天之後,她第一次忘記給他早安吻。
被他一提醒,葉盛寧也懵了。以前都是憑自我意識,被他養成了習慣,好像每天都要給他早安吻。
葉盛寧張了張唇,遲疑了半秒,眼睛又瞬間亮起來,“時間不早了,就……不親了吧。”
“你不是說還要去公司開會的嗎?”她找借口,“時間不早了,等會兒遲到了。”
“你趕緊去吧。”說着,她便要将他往玄關推。
卻被她捏住手腕。
晨風輕拂着簾衣,送來早晨的第一縷芳香。
程嶼辭看着她這張急忙慌想要逃避這件事的樣子,輕勾了勾唇角,“那麽着急幹什麽,我還沒收拾好。”
“還沒……收拾好嗎?”
程嶼辭從她旁邊側身,彎腰從沙發上拿起一根黑色的皮帶,遞給她,“你幫我系。”
他穿着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西褲,襯衫衣擺整齊的紮進了褲腰裏,收束着他勁瘦的腰線。寬松的襯衫套在他身上并不緊繃,有一種松弛慵懶。
葉盛寧接過他手裏的那根皮帶,繞開,靠近他,側頭貼着他胸口,将皮帶環至他身後,纖細的手指摸索着他褲腰上的袢帶,然後将皮帶穿進去。
一個一個,她手指觸摸着,隔着薄薄的布料,那細微的觸感傳遞至他胯間的皮膚。
他深吸一口氣,忍着層層翻湧的情緒,看着她站在自己面前,乖乖的給他系。
柔順的長發順着她兩頰垂落,頭頂有一個很可愛的旋兒。
認真系好,葉盛寧擡起腦袋跟他說:“系好了,這下你可以走了。”
她明亮的眼睛裏像是蘊藏了星辰,黑色的眼珠裏,有他渺小的身影。
那一刻,他似乎又不想走了。
“你真的不親我了嗎?”他神使鬼差的脫口而出這句話。
“嗯?”
葉盛寧還沒反應過來,腰間突然纏上來一只手,一道狠勁兒,将她拉攏至他的懷裏。
男人彎腰,貼上她的唇。
溫熱傳至口腔裏的那瞬間,伴随着一句含糊不清的話,“那我親。”
一直到溫存了個夠,程嶼辭才松開她,又親了親她的額頭,才擡腳離開。
嘴唇被她親得紅了好多,葉盛寧紅着臉家看他離開的背影,心裏又氣又覺得好喜歡,最後她還是不争氣的甜蜜的笑了,抿着唇瓣到沙發上坐下。
膝蓋上放着抱枕,她托着臉自顧自的笑了很久,忽然被一通電話打斷。
摁了接聽,葉盛寧直接開了外放。
電話那頭傳來林嫣然的聲音,變着音調帶着八卦的竊喜,“小寧寧,和程嶼辭同居的感覺怎麽樣?”
“什麽同居,我這叫借住,”葉盛寧提醒她,“林嫣然,你的那些虎狼之詞能不能收一收。”
“收什麽收,我又沒說錯,你本來就在和程嶼辭同居。”林嫣然反駁她,“還有,同居就算虎狼之詞了?”
“寧寧,你這個年紀也太保守了吧,你跟程嶼辭是情侶又不是合租室友,情侶之間不就得多擦擦火花什麽的,有助于你們感情精進啊。”
聽到她這句話,葉盛寧忍不住想,這段時間他們擦得火花已經夠多了,時不時親一親對方,感情什麽的,那自然是不用說啊。
她愛他,他也愛她。
但林嫣然卻給她提建議,“比如說啊,你倆親個嘴啊,睡個覺啊……”
“打住!”葉盛寧被她的話臊得臉頰發紅,聲音都扭捏起來,“你這都什麽啊,親嘴還睡覺……”
“你這也太開放了……我倆都還沒到那程度呢。”
“那趕緊的啊!最好明年就結婚,後年就抱娃!”
“……”
林嫣然在那頭憧憬,“我還等着看你倆戀愛大結局呢!”
“……”
這話題飄得太遠,葉盛寧用力扯回來,“你先管好你自己的戀愛吧,你跟段斯昂到現在還沒定下來,怎麽,你對他不滿意嗎?”
一提到自己這塊兒就傷腦筋,林嫣然還是喜歡聽別人的愛情故事,敷衍着說道:“我那是在考驗他的毅力,要是這點毅力都堅持不了,那他也別追我了。”
“追你還真費力氣啊。”葉盛寧在心裏為段斯昂默默凄慘一秒。
“我這算什麽,過了我這關還得過我爸媽那一關。”葉盛寧說:“我可是我爸媽的心肝寶貝。”
她可愛的話也能逗她一笑。
兩人聊了些題外話,林嫣然才開始正題,“我聽圈內人說那個裘岩要在下周開新聞發布會,這事兒你知道嗎?”
這些天葉盛寧都沒怎麽上網,“不知道啊。”
“我感覺這事兒有點蹊跷,這些日子悅安集團的股價跌的太嚴重,他這個時候開新聞發布會,寧寧,你說他會不會想借機撇清關系?”
這事兒葉盛寧一點不擔憂,她說:“他要撇清關系,估計也沒機會了。”
“程嶼辭已經找到有關他所有的犯罪證據,已經打算起訴了。”葉盛寧知道她是因為擔心她,“嫣然,這件事你別擔心,裘岩私底下那些事兒已經被程嶼辭翻了個底朝天,他想撇清關系估計很難,我們要相信程嶼辭。”
既然她沒什麽可擔心的,林嫣然也不好再說什麽,“好,既然你不擔心,那我也不擔心,等着程嶼辭将裘岩繩之以法。”
……
新聞發布會在周三上午舉行,偌大的會客廳裏燈火輝煌,璀璨的玻璃吊燈,暗紅色的松軟地毯,都彰顯着這裏的低調奢華。
會場裏來了許多的記者,經之前的新聞爆料出,大家都十分想搶這一手熱資源,更何況是關于悅安集團CEO裘岩和嘉安衛視新聞記者的第一手消息,無論單拎出哪一個人,都是具有熱度的話題。
閃光燈拍照聲響成一片。
九點一刻,一身黑色西裝的裘岩和一身白色露背長裙的姜晚現身新聞發布會的現場,在衆多記者的圍擁下,兩人款款走向新聞發布會的主講臺。
姜晚高貴優雅,那張漂亮的臉蛋上未有喜怒哀樂的情緒,淡淡的,冷冷的。上了臺,她就甩開了裘岩牽着她的手,甚至還借着桌布擦拭了兩下。
這兩下細微的動作卻正大光明的落進了裘岩的眼睛裏,他擡眼看向身旁的她,抿唇,唇線緊繃。
舞臺底下有不斷的拍照聲傳來,無數的鏡頭都對準他們。
裘岩用手指擡了擡眼眶,緊繃的唇角抿出一道弧線。
座位上有話筒,擡高了些,他開始講話。
“各位媒體朋友大家好,感謝大家不遠萬裏的到來,我是悅安集團CEO裘岩,身旁這位是我的夫人姜晚,最近網絡上關于我和嘉安衛視的葉記者的爆料讓大家備受關注,今天在這裏舉辦新聞發布會,我是想當着所有人的面,以及當着我最愛的人的面告訴大家,”他說着,扭頭看向了一旁的姜晚,藏在鏡片下方的眼眸裏似乎有一瞬間的假意深情,“我和嘉安衛視的葉記者并沒有任何的關系。”
“網絡上的那張照片屬實,但信息不真。”
“因為,我才是被她帶去酒店的那一個。”
話音剛落,底下記者一片窸窣與鬧哄,大家都震驚着交頭接耳。
“不是吧,這怎麽可能……”
“葉記者怎麽可能是這種人……”
“……”
“……”
窸窸窣窣的聲音混在一起,就連姜晚都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他。
收到姜晚略微驚訝的目光,裘岩只是淡淡輕笑,随後解釋:“這件事發生在去年上半年,嘉安衛視的葉記者以個人專訪為由約我去酒店,說是要好好跟我聊聊采訪內容,我以事業為重便就此答應,不曾想被有心人拍下這一幕,這實在是誤會。”
底下有記者在搶問:“那麽我請問一下裘先生,葉記者約您去酒店是真的因為個人采訪嗎,還是有其他的因素存在?”
裘岩面露猶豫的答着:“這似乎不太好告訴你,畢竟澄清的只是我們被拍到的事情,關于其他的一切無可奉告。”
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似乎在一定層面上證實了是葉盛寧心思不軌。
在電視機前看這場發布會直播的江洛白立刻從椅子上彈站起來,嘴裏破口大罵道:“踏馬的放屁!這裘岩在說什麽屁話!他和盛寧姐那次專訪明明在餐廳!”
他身旁的易露也同樣脾氣暴躁,“這姓裘的也是賤啊,要是照他這麽繼續說下去,寧寧這些年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與他們一起焦灼的,還有葉盛寧本人,她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機裏的直播,手指狠狠的抓着懷裏的抱枕。
她咬牙切齒着,那淡漠的視線裏藏匿着一股狠勁兒,像是要穿透這層屏障将裏面的男人狠狠撕碎。
發布會還在繼續,面對着底下十幾二十幾個記者刁鑽的問題,裘岩始終有條有理的一一回答,餘光瞥向身旁的女人,他眉尾一挑,伸手過去主動抓住了她的手。
對那些媒體說:“我愛的人始終只有我太太。”
“至于那個葉記者,”他似乎很頭疼記者們千篇一律的套話方式,扶額無奈輕笑,“我真的跟她沒什麽關系,這張照片只是一個誤會,又或許是她別有心思……”
“是嗎?”
有道聲音突然插進來打斷了裘岩的話。
所有人都一同看去。
高挑颀長的男人單手插兜着走過來,黑色西褲包裹着他修長筆直的腿,锃亮的皮鞋光可鑒人。
他身上只一身簡約的白襯衫,衣領松垮垮的敞着,露出兩根精致的鎖骨。
人也看起來松垮垮的,漫不經心的一張臉,眼神卻是那樣的有攻擊性。
就那樣狠狠盯着臺上的裘岩。
咬文弄字的說出沒說完的話,“是她別有心思,還是裘總另有手段?”
他繞過那些記者,筆直的走到舞臺下,他的面前。
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他視線牢牢的盯着他,一字一頓問他剛才說的那些話,“裘總,你真的能确定照片上的那個人是葉盛寧嗎?”
被程嶼辭這樣一反問,記者堆裏的人又開始鬧哄哄的交頭接耳。
那聲音似乎更大。
姜晚扭頭看向他,細眉微皺,似在無聲的向他詢問這是怎麽一回事。
裘岩卻始終未露馬腳,撐着一張空有溫和表情的臉皮,與程嶼辭硬碰硬,“程總,我不知道你這是什麽意思,今天是我的個人新聞發布會,難道你是來專門拆我臺的嗎?”
“我看裘總還是想多了,你怎樣,跟我沒關系。”程嶼辭當衆嗤笑,“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意思,還想解釋給各媒體記者聽?”
他格外輕諷的看着他,然後在他暗湧波瀾的眼皮子底下緩慢轉過身,面對着各家媒體,扯唇微笑,“還是我來跟大家解釋一下吧。”
“那張照片上的女人,并不是葉盛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