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房價

第七章:房價

張允真回到太醫院的時候,月亮已經高懸于屋頂了。

基于原身是個一窮二白只有醫學夢想的醫癡,張問吃住上班全在太醫院。

所以他能回的也就只有自己的“職工宿舍”。

這個時間點了,大部分人都出宮回家去了。

推開院門,卻看見這個小院裏有間屋子還亮着一盞燈。

周聞窗邊閑坐讀書,聽到院門推開的聲音,擡頭看去。

一個白衣身影就這麽撞進視野裏。

張問明明是穿着一身灰撲撲的舊衣服出去的,回來的時候卻換了一身完全不是他平時風格的廣袖月白長衫,連發型都完全變化了,整個人月色下竟似乎帶着點缥缈的仙氣。

不由地愣了一下,要不是他手裏還拎着熟悉的木質醫藥箱,都差點沒認出來。

張問隔着窗看到周聞正好擡頭看向自己,于是笑眯眯的擡手打招呼:“二師兄!今晚不回家嗎?”

周聞垂眸,以前的張問是不會主動打招呼的人······也根本不叫自己二師兄,而是非必要不開口,開口就直呼其名。

“嗯,今晚萬貴妃傳召,去給她瞧了瞧,回來晚了就不想回去了。”周聞這個人給人的感覺一直都非常淡而有禮,讓人如沐春風。

張問記得前些日子周聞都是會回去的,他就屬于自己羨慕的那種在盛京有房的小土豪。

“唉,羨慕你專門負責後宮嫔妃啊,至少還有美人可以看。”張允真斜斜靠在廊上的柱子上跟周聞攀談:“不像我,伺候太子爺,簡直要老命。”

他們太醫院幾乎每個人都有專門負責的工作內容,其中周聞因為脾氣溫和,行事穩重,所以主要負責宮中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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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聞從書裏擡起頭,看了一眼張問,這個人換了套衣服後好看的有點肆意張揚了。

難得會主動聊天周聞只好接過了話茬:“太子殿下為難你了?”

“他簡直不可理喻!嫌我穿的難看身上有汗味,逼我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連發型都沒放過,”張問皺着眉控訴:“誰家好醫生坐診穿成這樣?”

太子殿下眼光不錯。周聞心說。

那邊繼續控訴:“又是讓我換傷藥,又是喂湯藥,難伺候的很。真的心累。”

心累,這倒是個新鮮說法。

周聞不禁勾唇笑了一下。

“你晚飯吃過了嗎?”

“吃啦!那太子還算有點良心,給我備了晚飯。吃好才放我走的。”張問揉了揉酸痛的胳膊,懶懶道:“我進屋休息啦,你也早點睡,二師兄!”

“好。”

等那抹月白身影消失,周聞不動聲色地打開手邊的一個小食盒,裏面躺着幾個瑩白可愛的糕團。

正是今天晚飯時張問戀戀不舍多看了幾眼的白玉糕。

看來,白費心思了。

第二天,張問就又換回了自己喜愛的醫官皮膚。

一上班,第一件事就是向謝景行請示。

“師父,太子那邊您看能不能換個人去呢?手術我也做好了,最難熬的術後十二時辰我也伺候完了。只需要随便委派一個人,所有用藥和注意事項我與他交接一下便可順利推進後續康複事宜。”

張問一臉期期艾艾,謝景行完全不為所動。

“為何你不願意去?”謝景行問。

“師父您有所不知,我現在是咱們院裏唯一一名掌握了先進手術技術的醫官,我應該繼續去救死扶傷,或者将這門技術傳授給咱們整個太醫院啊!康複治療應該委派更合适的人,殺雞焉用牛刀,您說是也不是。”

張問一張小嘴叭叭地,大道理真不少。

謝景行最近也逐漸接受了這個日益開朗的三徒弟,但是他捋了捋胡子,開口道:“道理是這麽個道理,可是張問啊,宮裏有沒有那麽多需要做手術的病患啊,況且,東宮昨日就派人來跟我打過招呼了,太子殿下指名要你伺候,為期一個月。”

卧槽卧槽卧槽!!為期一個月!!!這一個月,他一個大直男不會被變态太子吃幹抹淨吧?!

“什麽?!”張問發出驚恐的呼喊:“他到底看上了我哪裏?我改還不行嗎?”

“這······恐怕不好改啊。孫公公說太子只信任你的醫術,別人信不過。他還說了,一個月後,必定重重有賞。”謝景行說罷就回了裏間自己的“辦公室”。

一聽重重有賞四個字,張問裂開的表情似乎愈合了那麽一瞬。

“二師兄,”張問轉過頭問周聞。

“嗯?”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的周聞擡起頭。

“盛京的房子得多少錢啊?”張問一臉清澈的愚蠢。

“你得看多大的房子,以及哪裏的房子······”周聞略微沉吟後答道。

“就你家的房子多少錢買的?”果然從古至今房子都得看地段啊。

“哈哈哈,那你得問周師兄哪套房子了。”小師弟羅切正好踩着點進來,大嗓門立刻接過了話頭。

“什麽?!”張問變成了震驚臉:“周師兄有很多套房子啊?”

“那可不,衆所周知,周師兄是我們太醫院的首富啊,他盛京的房子兩只手都數不過來呢。”羅切真打算掰着手指頭算一算了。

“羅切,別瞎說。”周聞打斷了他的話。

這時正好大師兄李望也進來了:“羅切,你又遲到了!!昨天讓你曬的藥材你都沒收就跑了,好小子!!”

羅切顧不得八卦,急吼吼地跑去跟李望賠罪去了。

太醫院的氛圍總體說來還是輕松愉快又熱鬧的。

“诶诶,二師兄,你給我說說你現在住的房子多少錢買的呗?”張問嗖地一下跑到了周聞的工位。

懶懶撐在桌面上,俯視着周聞。

他們統一的醫官服裝是暗紅色的,張問皮膚最白,顯得尤為唇紅齒白。

周聞思量了一下,然後淡聲說道:“我在皇城外坊市邊的燕子巷有一處宅院,大致花了銅錢1000貫,折合銀子1000兩。”

“一千兩白銀?這麽貴的嗎?”張問瞪圓了雙眼。

并迅速盤算了一下,五十兩黃金約等于500兩白銀,那麽自己也就是擁有了700兩白銀,還差300兩呢!!

“嗯,盛京的房子是貴。越靠近皇城根越貴。李師兄和羅師弟都是租房住的。”周聞道。

他沒說,那兩人租的其實都是他家的宅子。

“租房我還不如就住太醫院呢,我要是出去住,就想買一個自己的小院子。”張問意氣風發地叉腰道:“我要布置的舒舒服服的,下班之後可以徹底躺平,養養花喝喝茶什麽的,一定美滋滋~~”

想他上輩子就在北京漂着,夢想也是在首都買套房。還沒發多少工資呢人就累噶了。

結果穿到書裏居然還會面臨房價問題,誰能想到古代的盛京房價也這麽高!

“是你的話,一定可以做到的。”周聞失笑道。

“嗯,我想也是。畢竟我也算是咱太醫院的外科聖手了!”

張問老老實實地提起了自己的醫藥箱,自言自語道:“錢難掙,屎難吃。該打的工害得去打啊!為了房子,東宮的罪,我忍了!!”

周聞就這麽看着張問頂着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走出了太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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