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差點把老公吓死了

第28章 差點把老公吓死了

梁升把毯子急急一撩,展開後一把裹住溫嘉,抄起溫嘉的膝彎,往卧室走,平時紅潤的唇現在燒的發白起皮,懷裏的人完全沒有力氣,胳膊與小腿無力垂下。

虛弱的狀态和懷裏人癱軟的身子叫梁升慌了神,他把人妥帖塞進被窩,剛換的棉絨被套溫暖的摩擦着溫嘉的臉。

梁升把被子掖了又掖,确定溫嘉全身上下蓋嚴實,急切地趴在床沿,手輕輕拍溫嘉的臉:“嘉嘉,嘉嘉,聽得到我說話嗎?!”

床上的人沒給他任何反應,怕是燒的有些狠了,梁升站起來,翻找出一支溫度槍,對着溫嘉的腦門兒測了一下。

滴的一聲尖銳響聲,溫度槍顯示屏立馬從綠色轉為紅色。

三十八度八。

真是要燒死了。

高燒對哮喘病人相當不友好,很有可能引發并發症,梁升手發顫,他下意識想帶溫嘉去醫院,一秒後猛地一拍腦袋。

蠢死了,現在是溫嘉最虛弱、免疫力最低的時候,帶着有哮喘發病史的溫嘉去病毒細菌不計可數的醫院逛一圈,不亞于要他的命。

梁升拼命讓自己鎮靜下來,給別墅那邊的家庭醫生打電話,電話剛一接通:“蘇醫生!我愛人發了高燒,現在處于昏迷狀态,他有哮喘,情況緊急,麻煩趕快過來看診,地址是金紫院15棟3層……”

“好好,少爺你別慌,我在收拾東西了,”蘇醫生清點自己的藥箱和基本設備,“把手放溫小少爺鼻端下方,感受一下他的呼吸頻率。”

梁升立刻依言照做,描述道:“很燙,呼吸比平時急促一點,還算規律。”

話罷他放心不了一點,逮着蘇醫生問:“是合理病症嗎?會引發哮喘嗎?”

蘇醫生此刻坐上去金紫院的車:“……說不準,電話不要挂,如果溫小少爺明顯呼吸節奏變化,需要立馬讓他半坐起來,噴噴霧,把噴霧放手邊,時刻注意着……”

梁升眼睛往四周梭尋,溫嘉慣睡的那邊床頭櫃上恰好有一個噴霧,他長臂一伸撈過來,放在手邊,時不時探一探溫嘉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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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下的溫嘉頭痛欲裂,他想動,可從腳尖到頭頂每一寸像秤砣一般沉重,使不上一絲力氣,耳邊有說話聲,卻像被一層厚厚的膜隔開,無法辨認一個字眼。

蘇醫生和梁升的眼神一直鎖定着溫嘉,只幾分鐘過去,溫嘉臉紅到了吓人的地步,蘇醫生急呼:“他喘不上氣了!快拿噴霧急救!”

頭好痛,身體好熱,他呼吸的力氣幾乎要消失殆盡了,肺部悶的發疼,溫嘉很想掙紮,卻如蜉蝣撼樹,難以抵抗。

在大腦劇烈的疼痛中,他好像被托了起來,有人捏着他的下巴,撬開他的嘴,有吸管一樣的東西伸了進來,而後呼吸道擠進一股股水霧,溫嘉本能的吸氣,不停的吸,呼兩秒就得吸五秒,瘋狂汲取氧氣。

慢慢的,他的肺不痛了。劇烈的喘息逐漸平穩。一層接着一層、海浪般的病痛與疲憊終于壓垮他,溫嘉再次昏睡。

病人安躺,另外倆人松了一口氣,蘇醫生手背抹了抹額頭。

想象中的、科普手冊上宣傳的哮喘病終是不如親眼目睹所帶來的沖擊力大,梁升涔了滿背的汗,手掌用力攥着噴霧瓶身,半晌才卸了力道,指節都因為發力太久而僵直。

他憐惜地撫平溫嘉緊擰的眉宇。

老天爺太不公平了,或者說太會開玩笑,病痛是如此随機,會降臨在任何一個人身上,也同樣纏上了溫嘉,一纏數年。

原來溫嘉只是活着,就要付出比尋常人多出數倍的努力。

梁升想起一次補習時,溫嘉軟着嗓音說自己能畢業就好啦,才不要傻兮兮地逼自己當最牛的會計,那多累呀。

那時梁升只當作個玩笑,聽聽就過了。

卧室暖色的燈光投下梁升半個身影,他摸了摸溫嘉降溫很多、但仍在發燙的臉:“好好學習确實太傻了。嘉嘉,平安就好。”

家庭醫生還在客廳等着。

梁升用掌底按揉幾下眼眶,重新給溫嘉掖好被子,走出卧室,輕輕掩上門,順路倒了一杯水,“多謝蘇醫生,天黑路遠,就這麽急匆匆把你叫過來了,喝點水嗎?”

“大少爺哪裏的話,職責所在,”蘇醫生接過水說,“今晚可能得辛苦點了,小少爺複發哮喘幾率不大,但是為了避免溫度反撲,必須發汗,不能再着涼,頭三天都得照看仔細點……這是我剛剛配的藥,小少爺體質差,一日一次即可……”

梁升細細記下,把醫生送出門後,顧不上喝水休息,憂心忡忡回到床邊,坐了半個小時,拿溫度槍抵了下溫嘉額頭。

退燒了。

梁升腦子裏緊繃的那根神經得到放松,他喘口氣,關掉大燈,留下一盞床頭小臺燈,從衣櫃裏翻出一床被子,一半自己蓋,另一半蓋在溫嘉被子上,溫嘉身上相當于有兩床被子。

他猶嫌不保險,自己隔着被子用手臂把溫嘉箍得緊緊的,牢牢鎖住被窩裏的熱氣。

夜漸漸深了,梁升剛眯幾分鐘就一驚,連忙伸手碰碰溫嘉的額頭,沒燒,而且還成功發汗了,梁升喜滋滋的給他抹汗,半點不嫌棄。

淩晨三點的時候,這個動作梁升已經做十五遍了。

如若蘇醫生在場,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溫嘉睡得不怎麽踏實,四點多的時候,總是哼哼,似是要哭,梁升也不知道怎麽做,只掌心隔着被子輕輕拍拍他:“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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