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喝點小酒?no
第39章 喝點小酒?no
溫嘉的嘴角就這樣一直翹到放學,祁如韻以為他上課聽高數聽不懂,終于瘋了,要不然怎麽神色詭異至此。
“拜拜,我先走啦。”
溫嘉滿面笑容,輕飄飄的留下愉快的尾音,從祁如韻面前飄走。
他沒注意祁如韻的反應,樂滋滋地挎着背包背着東西走了。一邊下樓一邊看着自己微博粉絲量猛增。
因為漫畫标了畫師名字,和溫嘉的微博賬號同名,漫粉很快順藤摸瓜摸到溫嘉的微博,點了關注。本就不少的畫稿評論,又是狠狠翻了一番。
溫嘉春風拂面走下樓,大老遠就看見站在花壇樹的梁升。
“今天這麽高興?”
梁升眼神掃過溫嘉含帶笑意的眼角眉梢,打趣的問。
“我開心嘛。”溫嘉不自覺撒起嬌,跟梁升貼近兩步,兩個人的外套布料互相摩擦,若即若離。
心情好,人也就大方起來,溫嘉兩掌一拍:“我請你吃小蛋糕吧。”
“好。我可随便挑了。別不舍得啊。”梁升瞧他揚着笑臉、招人稀罕的那股勁兒,手指輕快地點了點溫嘉的鼻尖。
“我很大方的,才不會舍不得。”溫嘉橫他一眼,哼了聲,扯着梁升的袖子,兩人一塊兒往學校門口走。
跟上早八時一樣,兩人仍是從人流少點的小路離校。明明是同一條走了數遍的路,溫嘉就是覺得,這次怎麽走怎麽舒服。
洋溢着飛揚心情的溫嘉突發奇想。
“想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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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梁升驚訝地側眸看他一眼,想了想終究沒問他到底在高興什麽,收斂了神色,“什麽類型的酒?”
“果酒,”酸酸甜甜的,溢滿果香 。溫嘉僅僅是聯想,唾液便在口中不斷分泌,又饞巴巴地說:“或許紅酒也可以,兩種一起喝?”
其實他喝酒的次數不多,稱得上很少,畢竟溫嘉對酒并不熱衷,再加上身體不好,溫家人也控制他的飲食,幾乎滴酒不沾。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酒量如何、瀕臨喝醉的界限在哪裏。
但是當神經興奮時,來點酒精的刺激,會讓人的身心更加舒适,比如今天。
溫嘉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個道理。
梁升沒攔着他:“馬上中午回家就喝?”
溫嘉沉吟:“中午不喝,晚上吧。”
下午他還需要畫畫,喝酒誤事。
溫嘉說完,身體不由自主愈發黏梁升黏得緊,語氣請求,“你陪我一起?”
涼寒的微風混着溫暖的正午陽光,直直撲在梁升臉上,溫嘉頂着卷發的腦袋半靠進梁升懷裏,倚着他的肩。
不輕不重的分量,蓄積得梁升的心髒沉甸甸的,他最終沒提醒溫嘉這算得上依戀的姿勢,語含調笑。
“不陪的話……”梁升稍稍低頭,湊近他的臉,兩人的發絲交纏到一起,梁升溫聲說:“會怎麽樣?”
一開始因着溫嘉心情頗好,心防拉低,兩人便靠得很親密了,更何況此刻梁升低頭,漆黑的雙瞳鎖着他的臉。
溫嘉像鹌鹑一樣稍微縮了縮腦袋,眼睛仰看梁升,顯得上目線愈發柔和,往前走的步伐節奏都要亂了。
“不陪就不陪呗。”溫嘉小聲嘟囔,梁升有些炙熱的視線落在他身上,讓他覺得自己像一塊滋滋噴香的肉,被翻來覆去煎烤。
他不太自在,于是擡手撐在兩人之間、梁升的胸膛上,輕輕一推。
梁升巋然不動。
一點距離也沒拉開。
溫嘉突然有些招架不住,仿佛想掩飾自己欲拒還迎的推動,惱火地說:“不陪的話,小蛋糕我也不請了。”
不想陪他分享喜悅,那他也不分享小蛋糕。
“沒你的份了。”
溫嘉扭頭,這次加大了力氣,總算成功推開他,梁升往旁邊撤了一小步,不多不少,足夠溫嘉喘息的空間。
有時候不得不說梁升真的賤嗖嗖的,總是惹溫嘉生氣鬧脾氣,惹完又自己哄好,反反複複,樂此不疲。
比如現在,梁升又開始哄了。
他消停了一分鐘,悄無聲息邁一大步擠到溫嘉旁邊,不由分說地攬住溫嘉的肩。
溫嘉身體一側,沒躲掉。
他的手拂過溫嘉肩膀後,輕攏肩頸相交處,用了點巧勁兒,溫嘉便重新跌回他的身形下,像被抱住了。
這姿勢實在暧昧不清,介于朋友與戀人之間,既不像兄弟般充滿豪情仗義,也不像情侶般黏糊得分明。
“我錯了,陪是肯定要陪的。”梁升控制着力道,輕晃溫嘉,讨着饒。
他不陪難道等野男人去陪溫嘉嗎。梁升單是這般想了想,眼底就閃過一絲發自心底的厭惡與抗拒。
“晚了,”溫嘉還是不甚高興,梁升以為他是哈巴狗嗎,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你沒有小蛋糕了。”
梁升頓了一瞬,嘴角抿緊,不過轉瞬即逝,他又笑起來。
“這麽狠心?”他故作可憐,“長這麽大第一次有人請我吃小蛋糕,說沒就沒了啊。”
雖然是扮可憐,但是梁升确實沒撒謊。
他活了二十多歲,從小到大性格都挺端着的,很是正經,五官淩厲,看着也不好接近,傻了或是瘋了的人,才會湊到這樣的男生身邊說請他吃小蛋糕。
梁升看起來只會把蛋糕砸人臉上,再不濟也是冷冷說一句:我不喜歡吃甜的。
跟他玩得好的死黨,都是粗神經的大男生,更沒人會語氣甜蜜蜜的請人吃小蛋糕了。
況且在梁升心裏,其他人軟着嗓音說吃小蛋糕,他只覺得故作姿态,有點惡心。
這些都不重要,溫嘉已經信了,他滿臉寫着同情地問:“真的嗎?”
“嗯。”梁升順坡下驢,可憐巴巴地說:“你還請嗎?”
溫嘉滿心滿眼都是可憐梁升的情緒,顧不得跟他算剛才的賬了。
“請。”他還補了一句,“以後你想吃的話,就來找我,我喜歡吃小蛋糕,我陪你吃。”
梁升問:“随時都可以?”
溫嘉點頭:“如果我有特別急的事情的話,要等一下。”
梁升又問:“永遠都陪嗎?”
“當然。永遠會陪。”不就吃個小蛋糕,毫無壓力嘛。溫嘉并沒有意識到永遠這兩個字承載的重量,一口答應。
梁升眼裏漫上真實的笑意:“說好了就不準變了,騙人是小狗。”
溫嘉嗤之以鼻:“你整天騙我,我都沒說你是小狗。”
他看了梁升一眼,扒拉手指,數着梁升逗他玩時騙人的次數,數着數着,發現真的騙了很多次,忍不住吐槽。
“你已經跟小狗不挨邊了,你個慣犯,活脫脫是只老狗。”
梁升輕笑,對他的吐槽不置可否。
其實他也不是多喜歡吃小蛋糕,就像他也不是很喜歡泡茶。
但是他愛的人喜歡。
可他小時候就已經失去父親,沒了陪伴他成長的親人。梁升垂頭,細細描摹溫嘉的側臉,攬抱他的力度緊了緊。
溫嘉感覺到了:“怎麽了?”
“沒什麽。”
梁升搖頭。
只是不想再失去願意純粹陪自己做一件事的人了。
兩人逐漸走到東門,出了學校。
但凡溫嘉回頭、或者在一路上側頭看了一眼,就能看見,小路拐角石桌旁站了一個他今早剛見過的人。
白黎身姿挺拔,靜立一旁,遠眺親密并肩走的一高一低兩道背影,他漸漸用力握緊手裏的黑筆,一言未發。
過了幾分鐘才松了力道。
他真是昏了頭了,太可笑,一下課就在這等着有什麽用,人家又不認識他。
白黎轉身,不快不慢地離開,半晌,還是自言自語道。
“沒準兒是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