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二更） 感謝小可愛支持正……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二更） 感謝小可愛支持正……
次日早晨, 不用人喊，謝瑄和早早睜眼。
“娘，早上啦！”
蘇夫人也才起, 正喝水呢，就被他纏上。
“真是怕了你, ”蘇夫人沒叫人進來伺候, 坐回他身邊, 用被子将他裹好，才慢慢說, “那日送了你回來, 你爹想着有些日子不曾問過謝昱的情況, 便去了國子監。”
“他原是打算問問朱氏兄弟便罷, 卻湊巧遇見一位教導謝昱的老大人。”
“那位老大人說謝昱在刑律上頗有天分，只是性子有些利己，手段也有些偏門，日後好好教一教, 未嘗不能繼續在律法一道走下去。”
“利己？偏門？”謝瑄和想了想, “看不出來啊。”
“你爹也這麽覺得，回來後告訴了我, 我勸他再多看看。”
謝瑄和聽着這話不太對, 擡眼看向母親，卻只見她臉上沒什麽表情, 連眼神也有些淡漠。
“娘？”
蘇夫人發現他看過來的視線，神色立刻柔和許多：“怎麽？”
謝瑄和猶豫片刻道：“我覺得娘不太開心, 你是不是早知道什麽，所以一直以來，待大哥都怪怪的。大哥好像也有些怕你。”
“只是隐約覺得他有些做法不合我脾氣, ”蘇夫人擡手将滑落的碎發攏到耳後，也叫謝瑄和無法看清她的臉，“至于怕我，我一向不慣着他，他不怕我怕誰？”
謝瑄和敏銳的注意到，前一個問題，娘說的也太含混了些。
蘇夫人繼續道：“你爹得空喊朱樓回府，仔細問過謝昱平日言行，覺得或許老大人并沒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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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解過謝昱在律法科的進度後，你爹決定再等一等，等到謝昱學完這一段課業，對家中發生的事會涉及什麽罪名和處罰心中有數後，親自試他一試。”
“你瞧，昨日對着你祖母手下的勢力，謝昱不就辦的很妥帖？”
謝瑄和有些迷糊：“昨日的事情辦的好，和大哥利己有什麽關系，哪兒看出他手段偏門呢？”
蘇夫人想了想道：“平日沒觸動到他的利益時，你看他可管過一星半點的？但知道這些人挖府裏的牆角，肥自己的腰包後，你爹叫他做先鋒，他又可曾推拒，或是顧忌過你祖母？”
“你說那些人怎麽個個都那麽傻，全往家裏拿禦賜之物？”蘇夫人捏了捏他的小臉，“我與你爹借着錢管事之手，也不過只放了主要的幾家而已。”
“大哥有這麽厲害，能辦連爹娘都辦不好的事？”謝昱只覺自己的腦子就是漿糊。
蘇夫人搖搖頭：“這需要多厲害呢？只是那些人不曾防備他罷了。但謝昱也算有所長進。”
蘇夫人說完，不等謝瑄和仔細去想，就拉了他起身，親自替他換衣裳。
謝瑄和茫然伸手，等再反應過來時，已經坐到了飯桌上。
“可算是回神了，”謝昱就坐在他身邊，悄悄道，“可是起得早了還犯困？”
謝瑄和對上他帶笑的眼睛，還有些疑惑，大哥他，這什麽都看不出來啊。
“可能有那麽一點？”
謝昱想了想，撺掇他道：“那等會兒我跟着父親往壽榮堂去，你也正好一路走走醒醒神，給祖母請個安。”
讓我跟着去挨罵？
謝瑄和趕緊道：“大哥你們去說正事，帶我像什麽。何況我前些日子才惹了祖母的厭煩，今兒還是不去了。”
“和祖母之間，哪兒有隔夜的不愉快呢，”謝昱想再勸他。
“用飯，”蘇夫人只說了這麽一句，謝昱便閉上嘴，沒再尋謝瑄和說話。
吃完早膳，壽平侯也沒耽擱，領着狀态有些焦慮的謝昱走了。
謝瑄和将他的舉止看進眼裏，扭頭同母親說：“娘，我什麽都沒看出來。”
“尋常又沒遇着事，能看出什麽來，你爹不也沒發現嗎，”蘇夫人坐在榻上飲茶，“尋軍師讀書去吧，過會兒你爹回來，怕是你還得哄他。”
“哦，”謝瑄和應了一聲，乖乖回了自己院子。
如謝瑄和所想，壽平侯兩人去壽榮堂，的确挨了一場臭罵。
老夫人罵完直接撂下狠話，說自此之後就當沒他這個兒子。
打這往後，壽平侯再過去請安時，回回都吃閉門羹，只好在院中行禮。
原以為謝昱也要被她冷上一陣，但老夫人氣過一場，認為謝昱的作為，全因蘇夫人撺掇，是離間他們祖孫情分，把他看得更緊了些。
從前還能在休沐日來請安的人，這回是連影都不見。
不過好處也不少，老夫人的死忠被分批送出府，發賣的、攆去莊子上的都有，剩下的牆頭草看準風向，再不敢敷衍蘇夫人。
老庫的鑰匙與對牌老夫人沒給，但蘇夫人與壽平侯另建了個新庫房，打了新鎖，自然就有了新鑰匙。
掌家人一換，門房也收緊了。
至少二夫人再不能像從前一樣，随意進府，誰都不驚動。而夫人這一稱呼，再沒人敢用來稱呼蘇夫人以外的人。
府裏一切都在這個冬日有了新氣象，壽平侯的心情也不再低落，甚至有了領謝瑄和去莊子上玩的心思。
趕在他定日子前，秦濟的帖子先到了，請謝瑄和在後日往柳園的硯池園中一聚。
“可要我送你？”壽平侯穿好朝服，逗着謝瑄和。
“爹，外頭天都沒亮呢，這麽早，人家指不定門都不給我開，”謝瑄和用小勺子慢慢吃着蛋羹，同他擺手，“您自個兒去吧，小舅舅會看着時辰來接我的。”
“瞧瞧，如今滿心滿眼都是小舅舅，”壽平侯故意做出醋意，同蘇夫人道，“再多和琛弟玩幾日，怕是都不記着家門往哪兒開了。”
蘇夫人夾了個餃子，趕人道：“你早些下值，說不準還能趕上接瑄和回來。”
“我看成，”謝瑄和笑得幸災樂禍，“爹，要我等你嗎？”
壽平侯衙門裏這幾日正忙着，難有早回來的時候，只得沒好氣道：“叫你小舅舅送你吧。”
有壽平侯這番作态，等蘇琛到時，連蘇夫人也忍不住看着他發笑。
蘇琛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姐，您又不是頭回見我，怎麽今兒這麽高興，可是我又生得俊俏了些？”
“淨貧嘴，”蘇夫人嗔他一眼，“都要說親的人了，還不穩重些，難怪爹總為你犯愁。”
“老爺子自打告老歸家，看什麽都愁，我跟他玩玩，他還活潑些，雞毛撣子揮得似模似樣的，就是他老了，攆不上我半點。”
謝瑄和看見他臉上的得意，心中一動。
蘇夫人沒發現他的心思，只同蘇琛道：“多少注意着分寸，別真氣着爹。”
謝瑄和摸摸下巴。
這練武的時辰，是不還得再加一點。
以後等爹老了，我也給他買個雞毛撣子，讓他活潑活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