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鬼卿 泠蘿的又一面

第12章 鬼卿 泠蘿的又一面

泠蘿:“下次帶你去。”

“現在,一起去看看吧。”

相歡對這裏也是有一絲期待的,這算是他來西懸林後第一次正經的來玩。

穿過林子,相歡看見了極大的部落。

說是部落,卻大到他站在山坡上都望不見邊。

他和泠蘿下了山,山下很熱鬧,還未進部落就聽見了裏面的歡樂聲。

一點也不像易主的部落。

相歡和泠蘿走進,聽見裏面的孩子在讨論昨日的祭神大典,言語間全是對泠蘿的崇拜。

相歡想了想拿出面具。

“我們戴面具進去吧。”

泠蘿笑:“說清楚,是我們,還是我。”

相歡拿着面具,猶豫片刻道:“你。”

“你太招人了。”

泠蘿接過面具:“這不能怪我吧。”

相歡悶悶的道:“我知道,因為你好。”

泠蘿失笑:“擡頭。”

相歡擡頭,泠蘿拿過相歡手裏的另一個面具給相歡戴上:“你的面具和我的是一對,不戴嗎?”

相歡望着泠蘿面具上的山茶花,心情回轉:“走吧。”

泠蘿跟在相歡後面:“你想玩什麽就玩什麽。”

相歡:“嗯。”

帶着雀躍的語氣和輕快的步伐能看得出相歡現在的愉悅。

泠蘿就這麽跟在相歡後面。

相歡對部落裏的一切都很好奇,這裏的建造和熱鬧不輸東大陸繁華街道的年節時候。

很多東西他沒見過也沒聽過。

相歡看得眼花。

時不時的回頭拿東西問泠蘿這是什麽。

泠蘿一一給相歡解釋。

泠蘿望着一旁的鬼卿糕,買了兩塊。

“嘗嘗,這是宮裏沒有的。”

“坐了半日馬車,餓了吧。”

相歡不好意思的點頭:“餓了。”

泠蘿:“在我面前不用拘謹,今日是出來玩,看中什麽了就買,有人跟在後跟着結賬的。”

相歡往後看,确實看見了幾個熟悉面孔,在長璇宮見過。

相歡對于花泠蘿的錢沒有什麽想法,他知道,泠蘿喜歡這樣。

一路上相歡盡情的買,拉着泠蘿去吃各種小玩意。

泠蘿都很配合。

一路上玩得盡興了,兩人也不過才靠近部落的中心位置。

走到部落中間,望着這立于中心的高達數十層的高大鬼塔,相歡被震懾到了。

泠蘿:“這是鬼卿部的中心搭,這裏每個部落都有一座這樣的搭,是各個部落的象征,如果我們早來幾天,這裏的布置将會是布滿樹葉和麥芒,這是秋桑部的象征。”

不過現在這裏是鬼卿部了,中心搭也就随之改變。

相歡望着有孩子進去了。

他問:“這搭可以進?”

泠蘿:“自然可以,裏面展示的是部落傳承的文化。”

“想進去瞧瞧?”

相歡點頭:“想。”

但是有點怕。

泠蘿笑:“我在你身後,大膽往前走。”

相歡在原地想了好一會,最終還是邁步向前。

有泠蘿在。

而且這種地方一看就很适合有肢體接觸。

泠蘿跟着相歡進了塔。

才一進去,相歡就後退撞在了她懷裏。

泠蘿擡眼看,前邊有一個鎮塔閻羅,地下點着燭火。

“沒事。”

相歡:“嗯。”

繞過閻羅,後方是臺階,臺階上挂一些彩布破衣服。

泠蘿給相歡介紹:“這些是為了祭奠鬼卿部的祖宗,彩衣是不同的人,破布代表着當時的情況,你仔細看,這些衣裳的擺布都是故事。”

相歡認真看,确實是,每一件衣裳都像一個人。

一切連起來就是一件件事情。

泠蘿又給相歡說了其它事。

兩人從一層慢慢走到頂層樓下。

這裏的布置可怖,卻是樣樣都有淵源。

順着樓梯上了頂層,相歡進去一擡頭,跟一尊做得栩栩如生的塑像面對面。

吓得他一怔愣,然後相歡立刻回神,轉身抱着泠蘿。

泠蘿輕拍相歡的背:“抱歉,忘記告訴你了,這裏塑着一位鬼卿部的開河部長的像。”

泠蘿哄着相歡:“別躲,再看看,現在躲了,夜裏要是夢着了可是會怕的。”

“相歡,看到不怕他為止。”

相歡轉眼又看了一眼,他伸手去抓着泠蘿的手:“讓我握一會。”

泠蘿:“行,握着吧。”

這像塑得真,所以冷不丁看見才吓人。

細看并沒有什麽。

相歡望着像,朝着泠蘿那邊倒過去。

相歡:“泠蘿,腿軟了。”

泠蘿笑了聲:“出息。”

相歡軟糯的哼道:“你是神,自然不怕。”

泠蘿扶着相歡。

“我可不是神。”

人造的神如何算得上神。

相歡:“你是。”

“在我這裏就是神。”

泠蘿沒說話。

最頂層這裏也沒有什麽,只是供奉了這一尊塑像。

相歡:“我心裏的神。”

燭火昏暗,泠蘿沒聽清問道:“什麽?”

相歡轉身:“我說......”

他踮腳在泠蘿耳尖親了。

“抱歉,太黑了。”

泠蘿扶着人下樓:“黑就抓緊我,免得踏空掉下去。”

相歡意有所指:“我會抓緊的,會抓得很緊。”

泠蘿笑了聲沒多說什麽,扶着相歡向下走。

出了中心搭。

泠蘿這才道:“怎麽膽子這麽小啊。”

相歡臉熱:“天生的。”

泠蘿望着天色:“不早了,我們今夜不回去了,在這住一晚。”

相歡:“好。”

有人前來給兩人領路。

相歡望着酒樓有瞬間的失望。

他還以為是回馬車上呢,馬車上空間有限,他能和泠蘿一起睡。

泠蘿自然沒有錯過相歡的神情。

她笑:“想什麽呢?”

相歡:“想岔了。”

泠蘿是王,又不缺錢,做什麽去擠馬車,自然是在客棧裏舒舒服服的住一晚。

進了酒樓,一個紮着辮子的男子從二樓跳了下來。

鬼卿顏對着泠蘿笑:“王可是想我了,我可是時刻備着最好的酒等着您呢。”

泠蘿笑:“今日來是有事。”

鬼卿顏略過站在泠蘿前面的相歡,朝着泠蘿去了。

“泠蘿,你可是有一年沒來找我吃酒了。”

泠蘿似笑非笑:“吃酒不急。”

鬼卿顏嘆氣:“泠蘿,你真狠心。”

泠蘿繞開鬼卿顏:“這話說得我像是負心薄情之人一般。”

鬼卿顏還想說什麽,見泠蘿去了相歡旁邊,他才正眼瞧着相歡。

鬼卿顏眨眼:“泠蘿,這人像我。”

相歡聞言看過去,冷若冰霜。

眼前人也有一顆紅痣,在眼尾,一副妖豔的長相,眼睛一動就顯得搖曳生姿,端的是風情。

這人和泠蘿太熟稔了。

熟稔到用你來稱呼泠蘿。

相歡:“是嗎?”

他望着泠蘿:“像嗎?”

泠蘿看都沒看就道:“不像。”

鬼卿顏臉上這股明豔是她喜歡的感覺,但是這人長相太精了,她不喜歡。

她喜歡相歡這種長相,像雪下的紅色山茶花。

三分媚帶着五分如山水畫的清秀以及兩分清冷。

鬼卿顏只有這三分媚,相瑞只有這五分的清秀。

而相歡,則是十成十的就長這樣,每一分都準确停在了她心動的點上。

相歡勾起嘴角:“這位公子看錯了,不像。”

鬼卿顏笑,笑得風情萬種。

“哎呀,還不知道這位公子是?”

泠蘿:“相歡,他叫相歡,我的人。”

鬼卿顏詫異一刻,泠蘿這些年在不少紅樓喝過酒,為着美人一笑砸千金的時候都有過,卻從來沒說過誰是她的人。

哪怕是他,憑着泠蘿的那絲放縱和寵愛,這些年在各大部落混跡,泠蘿會幫他但不會宣稱他是她的人。

明面上或是私下地都沒有。

鬼卿顏眼睛一轉就道:“相歡公子是吧,我叫鬼卿顏,今日就當認識了。”

“泠蘿,既然你帶了佳人來,想必今晚不需要我陪,人家還有約,就先走了,你們在酒樓裏的消費都算我的。”

泠蘿嗤笑:“我帶着我的人來玩,你還想搶着争這個?”

鬼卿顏:“我的錯,我的錯,剛剛的話當我沒說,你們玩得盡興。”

泠蘿:“去忙你的約吧。”

鬼卿顏笑着從酒樓出去。

相歡望着那邊放松靠在柱子上的泠蘿,這是他沒見過的泠蘿。

泠蘿靠近相歡,她盯着相歡:“我說了,我不是神。”

身為女子,還是有權力的女子,她早年跟侍衛們混跡在一起訓練時,葷的素的都聽過不少。

也曾想過尋個軟玉溫香,夜裏抱在懷中好睡。

只不過沒尋到合眼緣的男子,其餘人抱在懷中總覺得不得勁,她是整個西懸林的王,可不願委屈自己将就。

這些年曲聽過不少,陪着吃酒的人也換了不少,沒一個提得起勁了。

前些年看得上且耐心哄過的人也就鬼卿顏和相瑞了。

可惜這兩人都缺了點什麽,不夠讓人十分滿意,她可懶得在床上哄兩人,以至于至今一人都沒碰過,再想想當年和她喝花酒的朋友,如今孩子都要五歲了。

泠蘿差點就成了孤家寡人。

若說她是神,這時間可沒有這麽欲.望滿身,挑剔又絕情的神。

相歡:“不一樣。”

泠蘿盯着相歡的眼睛:“怎麽個不一樣法?”

相歡沒回答,反而是問:“鬼卿顏算舊相好嗎?”

泠蘿笑:“不算。”

相歡又道:“那我算新歡嗎?”

泠蘿:“不算。”

相歡沒控制住眼睛一紅:“我不算新歡嗎?”

泠蘿認真道:“我沒有舊愛。”

至今為止,她就沒愛過誰。

相歡立刻道:“我相信了。”

無論是不是哄他的,他都相信了,沒有舊愛,沒有相瑞,沒有別人。

沒有!

泠蘿:“我看你怎麽像不信呢。”

相歡:“沒有,我信。”

他不知道是在說服泠蘿還是說服自己。

“我信。”

泠蘿望着相歡,最後還是舍不得這張臉上出現委屈的表情。

她低聲哄人:“晚膳還沒用呢,我讓人上些清淡的菜。”

相歡乘機拉着泠蘿的袖口:“今晚我可不可以要你的衣服一起睡。”

泠蘿:“沒出息。”

她都不記得這是今天第幾次罵相歡沒出息了,人在這站着,卻要衣服。

相歡:“就沒出息。”

他閉眼靠在泠蘿懷裏,眼裏的神色再無半點剛剛的軟糯,冷得像塊冰。

他貪念的嗅着泠蘿身上的香味。

鬼卿顏,他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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