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找工作
第五章找工作
詩人？
什麽意思？
伊薩雖然聽的模模糊糊，但差不多也能理解。
應該是國王要找詩人這個人，但克萊斯瞞着國王……
這個意思是克萊斯已經找到那個人了？
忽的，他看到克萊斯轉身，他們好像隔着窗口對視了，克萊斯愣了一下，随後唇角揚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他記得。
只是那一個笑伊薩就明白了，克萊斯記得他。
但為什麽克萊斯會表現出一副完全不認識他的樣子？
“看什麽呢這麽入神？”塔西亞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他旁邊的，揉着眼睛，頭發亂的像是鳥窩。
他順手拿起被子喝了口水，越過伊薩看向窗外：“什麽都沒有啊。”
伊薩回頭再次看向外面，不知道什麽時候克萊斯不在了，整個世界似乎只剩下那個會發光的東西孤零零的。
塔西亞擺手一笑：“你別告訴我你在這看半天就是看那個無聊的燈塔啊。”
“燈塔？”伊薩有些稀奇，原來那個東西叫燈塔嗎？
燈塔。
Advertisement
聽上去高大、有權威，像是一切事物的風向标，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塔西亞說：“人類管那東西叫燈塔，因為燈塔會照亮他們回家的路，沒了燈塔他們就沒法回家了。”
“而且，光我出來溜達的時候就看到燈塔一直在亮着，據我所知，燈塔熄滅的那一天，就是人類的末日。”
＊
伊薩只是一條小蛇，他白天會吃身邊的食物，會擡頭看星星看月亮，但更多的時候他在睡覺。
只是小蛇也會有煩心事。
因為他聽到有人叫他，卻不知道那個聲音是從哪來的。
他每天都會在夢裏的草地上看到流星，流星劃過夜空的時候，會留下很長的尾巴，落在湖裏，落在森林裏，落在世界的另一邊。
小蛇的尾巴很靈活，伊薩經常利用尾巴完成難度比較高的事。
但他的尾巴還有一種特殊的粘液，那種粘液會散發一種香味，他故意在那個人類的身上蹭了蹭，因為這樣不管過多長時間他都能找到那個人類了。
只是夢裏沒有那個人類，他也沒有聞到那個人類身上的香味。
人類和他們不一樣，每天都要換衣服要洗澡。
氣味很快就會消散。
——為什麽那麽執着？
——因為那個人類救了我的命。
——舉手之勞罷了。
——蛇是一種很有靈性的動物，會報恩。
這是伊薩給自己最合理的一種解釋。
“報了恩，就離開吧。”
伊薩聽到夢裏的自己說。
為什麽要離開？
他讨厭人類生活的環境，他喜歡世界盡頭的幹淨明亮，但他想留在這裏，他想融入人類。
好不容易化形一次，在第一次生命盡頭前，他想做自己想做的事。
如果這樣，那又為什麽執着于報恩？
伊薩不知道。
其實怎麽報恩伊薩也不知道。
這似乎陷入他的思想誤區了。
就當是想留在人類生活的地方鍛煉、玩一玩了。
玩夠了就回家？
地下洞穴還有樹爺爺和其他同伴在等着他，可他不想這麽快回去。
他要找一個合理的理由
哦。
除了想做這些事，他或許還想對克萊斯說一句謝謝。
伊薩睜開眼，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并沒有照在他臉上，而是被厚厚的雲層遮住。
“醒了？”塔西亞站在窗邊伸了個懶腰，“今天這天看樣子是要下雨。”
伊薩眼睛亮了亮：“下雨溫度不就低了？那寄生物的寄生速度也能得到控制了！”
塔西亞卻搖了搖頭：“沒那麽容易，總之這裏和世界盡頭差距很大，小心才是最重要的。”
“……”
伊薩沉默了一陣，擡起頭，目光堅定：“塔西亞，我要留在這裏。”
“可以啊，等你想走時候再走也沒問題，只要你不被寄生物寄生——”塔西亞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伊薩說，“我的意思是我要永遠留在人類生活的地方，不會離開了。”
“啊？”
塔西亞發出尖銳爆鳴聲：“你瘋了？你知不知道你一個小鬼在這生活有多難？！”
“我不知道。”伊薩想也沒想就說，“但我有錢。”
塔西亞：……
錢是萬能的嗎？
是。
好嘛！
看看！現在教出問題了！
一個初出茅廬的小鬼被自己教成這樣！
塔西亞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呵呵。”塔西亞幹笑兩聲，“其實我是騙你的，錢不是萬能的，要說活下去，你還得自己找工作。”
找工作？
伊薩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于是說幹就幹，他趴在桌上數了六個金幣，然後帶着房卡就要出去，突然想到了什麽，轉頭問塔西亞：“你出去嗎？”
“去哪？”
“找工作呀。”
“不去。”塔西亞說，“小爺我要去地下賭場玩玩，聽說那裏美女多多。”
伊薩抱緊自己的小金庫。
突然感覺被人騙了。
找工作并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尤其是現在這種局勢，大部分人類都會選擇在家混吃等死，因為出去工作賺的錢很少，也容易被寄生物寄生。
也有人想力争上游，突破困境，但往往被現實打了臉。
伊薩看到緊閉的房門時，并不知道裏面的人在幹什麽，偶爾能聽到裏面傳來叮呤咣啷的聲音。
“先生……”伊薩碰了碰一個騎士的胳膊。
那個騎士轉頭一看，發現是一個可愛的少年，他收起身上的那股鋒芒：“有什麽事？”
“我想知道哪裏可以找到工作。”伊薩一臉乖巧的表情。
騎士愣了一瞬，他說：“小孩子是不可以找工作的。”
“我已經長大了。”伊薩臉頰紅紅的。
“嗯？”
“工作需要證件，有辦證件嗎？”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伊薩轉頭，發現克萊斯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這裏。
昨天的笑容似乎只是伊薩的錯覺，對方又恢複了一貫的冷漠，長發被風吹動的時候總有一種孤獨的感覺。
伊薩一愣，證件是什麽？
他突然想起來昨天塔西亞帶他去辦的那張黑色的卡，拿出來問：“這個嗎？”
克萊斯掃了一眼——伊薩。
“是，你出來找工作，你哥呢？”
“不知道。”伊薩搖了搖頭，塔西亞說了一嘴，但他并沒有記住。
突然想起來忘了把披風還給克萊斯了，下次出來得記住。
伊薩不敢多問克萊斯，憑着感覺往城中心去，城中心的人很多，那裏一定可以找到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