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姐姐,我要怎麽讓你開……
第29章 第 29 章 “姐姐,我要怎麽讓你開……
電力停止供應。
霍弋和楊沐薇在幾小時後, 終于意識到情況不妙。
他們扒開窗簾,看向別墅,發現別墅的燈滅了,只剩下一個房間似有若無地透出點光。
楊沐薇打着抖:“究竟怎麽個回事?”
電熱毯失去了發熱功能。冷得她将主意打到霍弋身上, 死皮賴臉地湊近, 想要靠他的體溫汲取熱量。
霍弋臉凍得青白, 他還記得要為鹿盈守住男人的貞潔, 避之不及地挪開。楊沐薇眼神陰沉下來, 她咬着牙, 軟聲哀求:“我沒想怎樣。霍弋, 現在情況突然, 太冷了,兩人湊在一起總比一個一個地凍死好吧?”
霍弋勉為其難。
他被楊沐薇挨上了, 感受到活人身上的熱度,裝模作樣地皺眉:“要不是看你可憐。”
楊沐薇無聲地翻了個白眼。
她含糊地糊弄:“是啊, 你最善良了, 我相信鹿盈一定會喜歡你這樣心地美好的男人。”
霍弋被恭維得挺高興。
楊沐薇和他鹌鹑般擠着。
很快,寒意刺骨。
霍弋忍不住了, 他想去別墅問問究竟怎麽回事——
依照墨守成規的約定, 霍弋只有飯點才能進別墅。他不敢打破規律,無他, 只因為別墅裏沒有人和他站在同一戰線,他們誰都不願意為他出頭。
孤軍奮戰的霍弋畏懼失去食物。
形勢并不樂觀。
被分手後, 霍弋失去原有的居住資格, 比霍至昭等人還要寄人籬下。
一想到這,霍弋吸着鼻子,唉聲嘆氣。
他趴在鐵門邊, 沖着別墅大門喊:“有人嗎?”
現在是淩晨四點。
別墅靜悄悄的。
霍弋喊得喉嚨冒煙,他冷得直發抖,突然之間,又開始下雪——極寒末世第一天,大雪傾覆世界,長達幾十小時的降雪迅速奪走無數人的生命。而後數日,降雪時有時無。
老天很沒道理,毫無規律,嬰兒拳頭大的雪花忽然降落,飄在頭頂,霍弋走出來時着急,沒顧得上戴帽子,他的耳朵被冰寒擊中,凍到他直罵娘。
被趕出別墅前,霍弋渾不在意外界發生了什麽。他不在乎下雪,不在乎死亡,畢竟,他還好端端活着,還能吃上熱飯。
他的心态比霍至昭等人強多了,他不關心父母,更在乎自己,以自我為中心。
自私。
有些時候,恰好是這種人最容易活下來——他不受精神問題困擾,很少焦慮。
霍弋對蘭逍的精神脆弱不予置評。
他揉着冰冷的耳朵,恐懼蔓延,險些以為自己的耳朵要被凍掉了。
久久,別墅裏沒有回應。
霍弋不能再等了,他抱頭鼠竄地跑回小房間。楊沐薇問他情況如何,他粗聲粗氣,“下雪了,別墅沒人出來。”
楊沐薇着急:“那怎麽辦?”
這回,是霍弋冷得發抖,主動貼近楊沐薇,尋求熱量。他說,“再熬幾小時,他們肯定還在睡。”
楊沐薇憂心忡忡。
斷電帶來的後果令人心驚。
雖說她名正言順地和霍弋擠在一起,互相取暖……可是,穩定電力供應帶來的安全感和男人的熱量完全不能相比。
楊沐薇更希望她能喝上熱水,蓋上電熱毯子。
而非被一個雖然英俊,但內裏軟弱、惡心的男人摟着。
……
鹿盈睡了一個好覺。
她醒來時,室內安靜,程盛易、白潇祎已經出房間,忙碌整備功率沒那麽大的廚房用具。
幾人打下手,去幫忙。
房間裏只剩下霍清羚、喬靈湛、鹿盈。
霍清羚還沒醒。
她揉了揉眼,還沒說話,喬靈湛遞過來浸了熱水的洗臉巾,示意她擦擦臉。
鹿盈莞爾,謝過。
剛擦完,喬靈湛伸手接過。
她壓低聲線,問他:“蘭逍呢?”
霍至昭、喬翟馳很有長兄風範,他們幹活時,只要人手夠,不會讓下邊的弟弟動手。
末世第一天起,蘭逍被大家密切關注着。喬家兄弟倆對他沒有太多情感,但他們都是家教很好的人,不願看到他的精神狀态進一步糟糕。
鹿盈最喜歡看到他們和諧友愛。
她讨厭叽叽喳喳、鬧騰成一片的環境。
情緒抑郁的人往往消極,不愛動彈,蘭逍的狀态體現了這點。除了必須要做的日常洗漱、吃飯,做點力所能及的活計,他真的很少主動離開鹿盈。
喬靈湛:“霍弋在門口叫喚,他出門看看。”
見鹿盈臉上有擔憂,他立刻補充:“我哥,霍先生也在,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鹿盈清楚這點。
蘭逍有兩個更年長的盯着,倒也不至于陷入麻煩中。
她追問:“霍弋來做什麽?”
喬靈湛,“他說沒電了,求着能不能住進來。”
鹿盈挑眉,她流瀉出基本上不對他們展露的刻薄與冷淡。如此尖銳的情緒,籠罩在美豔眉眼上,硬是将說話的喬靈湛看得發呆,臉紅,他倉促地咽了咽喉嚨,無聲地低頭。
被厚毯子蓋住的某處,根據青年男性最習慣的晨起規律。疼痛地發燙。
喬靈湛失去往常的淡定。
他是別墅裏年齡倒數第二,年紀并不能完全定義他的沉穩。
喬靈湛比霍清羚、蘭逍都要穩定成熟。
現在,他心髒砰咚砰咚。
讓他想入非非的,屬于年長、美豔,極致動人的姐姐冷冰冰地開口,語調鋒利,刀子一樣刮着他的耳膜。
很辣。
“那個蠢貨。”
鹿盈暫時沒發現喬靈湛的思緒游離。
她譏诮地眯了眯眼,對霍弋的想法嗤笑。
電力系統中斷以前,她思考過該如何處理狗男女。
院外的小屋子是雪暴來襲前,他們的唯一容身之處。
鹿盈不願意騰出別墅裏的空間給他們。
她相信其他人也是這麽想的。
畢竟,只是短暫的一個晚上,他們便嘗到了霍弋不在的甜美。
“讓他滾蛋。”
小屋裏有保暖工具,雖說做不到供電前的暖和,但他們死不了。
鹿盈不珍惜霍弋的性命,她只要确保他能茍活——霍至昭想要的,只限于此,茍活的質量如何,那是更高層次的需求。霍至昭更關心其他兩個弟弟。
她冷眼旁觀,拒絕霍弋進入她平靜溫馨的別墅生活。
喬靈湛心不在焉地聽。
他沉默地,手指攥住被子,露出漂亮、骨節分明的手指;終于,鹿盈發覺他的忍耐,她若有所覺,被霍弋驚擾的糟糕情緒瞬間抹平。
她笑意深深。
“硬`了?”
喬靈湛埋掌。
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更多是害羞,聲線顫抖:“姐姐……”
霍清羚迷迷糊糊地醒了。
兩個年輕、漂亮的男大學生。
都有着鑽石般的堅硬。
鹿盈展顏,她聽到霍清羚惺忪開口,略帶鼻音,甜膩迷糊:“姐姐?”
同樣的稱呼,帶來的感受不同。
霍清羚長相精致,雙眸秀氣,貓眼般忽閃忽閃。比起霍至昭的沉穩可靠,他是個沒有太多機會成長起來的備選,在兄長仍起着作用時,自動退讓,安安穩穩地做一只緩和氣氛的精美布偶貓。
喬靈湛的五官更雅,書香門第浸染出的溫吞,他脾氣很好,對待霍弋,有種打太極拳般的徐徐圖之,不失敏捷與力度。普通家庭出身,他明顯更獨立,有着霍清羚所沒有的穩重。
所以,喚“姐姐”,霍清羚貓咪一樣拉長語調,撓得人心癢癢,是理所應當的甜膩撒嬌口吻;喬靈湛更窘迫,沙啞,讓人有種無意間玩`弄成功的得意自滿。
非常不同。
鹿盈都很喜歡。
不過,年齡相近還是讓他們有着趨向一致的共同點。
鹿盈笑吟吟,她托着腮,感受着兩個男孩此刻的表情。
霍清羚徹底清醒過來。
他倉促地要起身。
鹿盈沒為難他。
他卷着被子,尴尬地縮在一邊。
喬靈湛盯着自己的手指發呆,他一聲不吭,臉上的熱度一直沒有褪去。
鹿盈揚眉。
被霍弋的消息打擾,心情煩悶。
她需要找一個發洩渠道。
眼下,兩個漂亮男孩就是最好的選擇。
她的眼神,雨露均沾地,從喬靈湛身上,再劃到霍清羚身上。
年長美人有着一張過分美豔,富有魅力的臉蛋,她的眼型稍顯圓潤,呈現出無害與溫柔。唯有瞳孔緊縮,盯上獵物時綻出的神采叫人心神一窒,他們本能地繃緊渾身肌肉。
“靈湛。”她伸出淺紅的舌尖,慢條斯理地念着他的名,明明距離足足有幾十公分,他們連最基礎的皮膚接觸都沒有,喬靈湛仍覺得身上籠罩着某種輕撓的癢意。
像是被虛空中的繩子縛住手腳,然後,他一動不動,等待着猛獸撲來。
她哼笑,惬意萬分,用指尖點了點自己的嘴唇。
喬靈湛的記憶回到那個夜晚。
他咽着唾沫。
鹿盈的眼神筆直,無力掙脫的壓迫感,讓他的脊椎骨像條蛇般軟弱無力地想要倒下。最堅硬的部分仍支`棱着。
喬靈湛聽到鹿盈說:“你的手很漂亮。”
他曾經做出的努力得到最真摯的誇贊。喬靈湛渴求地看她,期望能夠得到更多甜美的贊賞——姐姐的喜悅,他恨不得能夠時刻珍藏,告訴所有人,他是姐姐和霍弋分手後的第一個。
他還在學,學着将指尖變成最柔軟、最堅硬、最靈活的。
鹿盈笑着,她擡起自己的手。
美人的手指,甲面塗了珍珠蚌般的色彩,盈盈潤潤。光潔細膩,指腹、掌心柔軟。
喬靈湛有幸牽過一次,他被她的每一處動作吸引,巴甫洛夫條件反射下的狗,舌根漫出厚重的涎液。
本該是極穩重的清俊男孩,被鹿盈的一舉一動吸引,他的耳廓紅暈從沒褪去,安靜、緘默地凝視着她。
“下次要不要試試我的手?”
話音落下,喬靈湛背脊一松,急急喘氣,重重地嗚咽一聲。
鹿盈忍俊不禁。
這句話的語調勾得他思緒混亂,到最後,情難自禁地埋掌,整個人都燒起來了,不肯再擡頭。
順利将倒數第二年輕的漂亮男孩弄得神魂颠倒。
鹿盈戲谑地扭頭。
霍清羚瞪大眼睛,他的貓眼裏浸着慌張與好奇,以及,小小的讨饒:“姐姐,姐姐。”
顯然,同齡人被她的幾句話弄得方寸大亂的事實,讓霍清羚害怕自己淪落到比他更糟糕的境地。
鹿盈歪着臉看他。
她有過太多類似的經驗,不需要任何接觸,輕而易舉地将男人擊潰,癱軟成形象全無的癡相。她欣賞這樣的美景,将之認定為自己的戰績。
被霍弋挑動的怒意與不快,還沒徹底消退。
鹿盈漫不經心想,自己當初選擇霍家人、喬家人留在別墅裏,除了他們基因好以外,還有個最重要的原因,她從沒和旁人說過:
——他們和霍弋有關。
因此,某些極度煩悶的時刻,她可以毫無道德,理直氣壯地發洩着她的不耐。
誰讓他是他們的親人呢?
她發洩的方式和旁人的怒意宣洩截然不同。
這樣的方式不見得惹人傷心。
鹿盈認為,他們甘之如饴。
她為此愉悅。
大家都很開心,何樂不為?
鹿盈深深笑着,問霍清羚:“不需要我幫忙嗎?”
霍清羚濕潤眼眶,他低聲說:“姐姐,我不想像喬靈湛那樣——”
被她的幾句話,凜凜迫人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神态,毫無保留地暴露了自己。
點點滴滴。
喬靈湛還羞愧地埋在手掌心裏。
他已經陷入了神智飄忽的狀态。
她嘆了口氣,不那麽高興地皺起鼻子,抱怨道:“可是,清羚,姐姐心情不好。”
霍清羚:“為什麽心情不好?”他剛醒來,确實有點茫然,回憶了一下方才的對話,瞬間明了,結結巴巴道:“因、因為,霍弋嗎?”
他已經很少喊霍弋叫“堂哥”了。
連名帶姓地喊。
一種剝離彼此親緣關系的明顯手段,意思是,我沒把他當兄長。
更深一點層次的含義,是:姐姐,霍弋犯了錯,不要懲罰我。
我也一樣不喜歡他。
當然啦,這棟別墅裏沒有誰喜歡霍弋。可沒辦法,鹿盈刻薄挑剔地想,撒氣是毫無道理的。她知道他們非常無辜,也知道他們正在極力維護着別墅的和諧寧靜……霍弋這種害蟲角色,醜陋、惹人煩,他們也在盡力驅趕呢。
誰讓鹿盈本性如此呢?
大多時刻,她常常能将情緒穩定在令人折服、沉迷的平靜波瀾中;很微小的某些時刻,她的怒火需要發洩,發洩的手段常常是看着漂亮帥氣美男失去莊重、體面的從容外表,徹底恍惚,神志不清,沉淪羞愧。
在穿書前,有些被她傷透心的男人,又恨又愛地指責過她。
鹿盈全然收下。
她毫不反省,恬不知恥,冷靜漠然,看着帥氣美男們為她的只言片語臉紅心跳,暴露出完整的自我……
她享受這個過程。
青澀的、天真的、白紙般的,滋味最好。
霍清羚是接下來的這個。
其實,他并沒有很想拒絕,只是,年輕男孩的腼腆作祟,以及,不遠處喬靈湛的癡相确實讓他心髒一緊,臉頰發燙。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期待還是恐懼。
他想要央求,乞求她的憐憫。
他知道是霍弋的問題。
一時間,左右動搖。
“只有我們倆的時候,好不好?”
霍清羚好可憐地說,他貓眼閃閃,濃密睫毛撲動,蝴蝶般扇動雙翼,央求着,毫不避諱着喬靈湛。他知道年長一歲的校友早就不知道腦子在哪了。
鹿盈拒絕。
她說,“寶貝,姐姐心情不好,你不該哄哄我嗎?”
她喊人寶貝,輕佻甜蜜。
霍清羚陡然有點委屈,他小聲說,“你在哥哥面前從來不這樣——”
入睡前,他半睡半醒聽到鹿盈安撫霍至昭時的語氣。
溫柔、可靠,從不凜冽迫人。
成年人之間的溫情。
純愛得讓想過最超過的事情只有“親吻”的霍清羚非常渴望。
她親霍至昭時,只簡單地貼了貼唇瓣。
可是,為什麽,對待他,鹿盈這麽兇,有種猛獸盯上食草動物的威逼利誘感?
霍清羚并不是讨厭。
他含着困惑與不安,膽怯地、試探地看她。
不同的對待方式,很容易讓霍清羚聯想到,自己會不會是不被珍重的那個。
鹿盈不知道他腦子裏劃過了這麽多念頭。
她饒有趣味地挑眉:“你需要我親親你?像對待你哥哥那樣?”
霍清羚氣急。
他結結巴巴,“不、不是這樣。”
“不僅僅是這樣。”好半天,他說。
他的柔情蜜意、悵然若失,被鹿盈簡單概括為,他想要和他哥哥一樣的待遇。
并不是說這樣的結論有錯。
霍清羚撇着嘴角,他想,他當然想要和霍至昭一樣的待遇了,他只是需要知道,為什麽鹿盈對他們态度不同。
是因為他太過年輕嗎?
讓姐姐以為,如他這樣的年輕人,滿腦子都只有x,沒有其他。
唉。也不能怪姐姐。
霍清羚沮喪地想,沒辦法,他太年輕了,一晚上沒能ruan下去,也就只有姐姐能忍受得了和他共眠。
他太沒有自制力了。
不怪姐姐這麽想。
霍清羚邏輯自洽。
他慢吞吞地,濕着眼睛,皺着俏麗鼻尖,“姐姐,我要怎麽讓你開心呢?”
鹿盈緊緊地盯着他。
這一刻,她升騰起更大的掌控欲。
她笑着想,霍清羚,漂亮的小羊,軟綿綿的、純白無辜的小羊——
是和喬靈湛全然不同的滋味。
時間滴答,清晨八點。
還不到白潇祎喊她吃飯的點。
鹿盈一視同仁,未曾給霍清羚任何接觸。她與他的距離不遠不近。
她居高臨下地喊他,眼神豔麗,嘴唇鮮紅,“寶貝。”
“告訴我,你最喜歡什麽樣的……”
……
鹿盈神清氣爽地走出房間。
她慢吞吞地吃飯。
白潇祎問:“他們倆呢?”
鹿盈聳了聳肩頭,“我猜,去換衣服了。”
這句話的含義可以純潔,也可以不純潔。
眼下,除了固定的幾個房間有供電,其他房間室溫漸低。
添加衣服是很正常的事。
當然,也可以是另一種說法……換掉貼身衣物。
白潇祎:“你猜?”她好笑地重複了一遍,溺愛縱容地摸摸她柔嫩飽滿的臉頰,“我們鹿鹿還是最愛玩,對不對?”
鹿盈露出潔白的牙齒。
她笑起來格外漂亮,尤其是,情緒得以釋放以後——靠着言語、眼神,細微動作,将兩個年輕男孩逼得退無可退,楚楚可憐,那種心靈上的滿足感是很難替代的。
“正确!”
她的愉悅完整外洩。
霍至昭、喬翟馳若有所思。
他們不知不覺地對視一眼,顯然,對兩個弟弟目前的處境有了基礎了解。
霍至昭平靜地喝了口溫水。
喬翟馳倒是有點擔心,不過很快,喬靈湛先從房間裏走出來,裹得厚厚嚴實,看不出他究竟換了什麽衣物。
他不敢看鹿盈。
鹿盈沒有為難羞窘、腼腆的喬靈湛。
她問蘭逍:“霍弋剛才來了嗎?”
蘭逍有點委屈。
他對待霍弋的戾氣,在她面前消失無蹤,只剩下柔軟,無盡的柔軟。
“嗯,想住進來。”
蘭逍恨極了地說:“我讓他滾蛋。”
霍至昭補充:“他争執了一會,意思是,再這樣下去,他必須得和楊沐薇擠擠取暖了。”
鹿盈嗤笑。
她早有預料,甚至,不需要問霍弋本人,便能猜到,他早就和楊沐薇兩人擁抱取暖了。
霍弋最怕死。
楊沐薇不遑多讓。
狗男女,湊在一起。
她聽着霍至昭慢慢道:“……總之,最後他走了。”
程盛易冷哼一聲。
他對霍弋的态度顯而易見。
他無比厭惡他的存在。
小表妹說,不久後可能會有特大雪暴……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屆時,這對狗男女又要參與進他們平靜安穩的別墅生活。
程盛易寄希望于他能早點去死。
最好是兩人打包着一塊。
鹿盈看出他的表情代表着什麽,她沖他露出笑容,程盛易緩了緩,“那蠢貨還找我問了問小房間裏一些保暖設備怎麽用。”
非供電型的保暖設備。
保暖毯子(鋁箔材質)該如何紮緊保溫?門縫該怎麽堵死最好?等等問題。
煩得像蒼蠅。
以上最為基礎的保暖知識,早在末世來臨第一天,互聯網上就有人分享,政府廣播裏也有日常播報。
蠢貨霍弋壓根沒聽,他不願意學習,直到最後關頭,臨時抱佛腳。
要知道,別墅內的幾個男人,年長的、年幼的,不管笨不笨,手腳靈不靈活,他們都在盡力學習着如何活下去的技巧。
有此對比,程盛易真的很煩霍弋。
他嘟囔道:“真希望他早點消失。”
沒說更狠,更惡毒的話。
霍至昭靜靜地聽,他沒有發表更多意見,只有微微一嘆。
喬翟馳的注意力被喬靈湛吸引。
他飽含關切地看向他。
喬靈湛臉紅心跳,無言以對,緩緩擡手,又像埋掌小狗一樣,不說話了。
喬翟馳愣了愣。
他意識到什麽,忽然間,自己也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