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肆無忌憚的魅魔(二十三)
第50章 肆無忌憚的魅魔(二十三)
寧辭的一只手裏還拿着那一截剛折下來的樹枝, 另一只手則是被謝知亦牽着,往這隐世的山莊外走去。
他是察覺到謝知亦身上透出的殺氣的,是對那微生輕的殺意。在對方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側過臉一些, 讓對方止住了似乎還想開的口。
和謝知亦相處的這些時間寧辭見過他的無數次戰鬥, 他的殺意是冷如霜的, 如冰雪一般無情。然後瞬間奪去敵人的性命,連劍都染不上多少鮮血。
可此時他散發的殺意是粘稠, 充滿着壓抑之感,竟是顯得十分陰暗。
若不是自己在這, 他可能真的會立刻動手去殺了那微生輕。
寧辭想。
但他同樣覺得有些奇怪, 因為微生輕的話在他看來并沒有錯。可這祝願謝知亦能飛升的話,卻是遭到了正主反感的。
為什麽呢?
寧辭晃動着手中的樹枝, 上頭的花經不起這樣的力道,花瓣紛紛散落下來, 最終只留下了綠葉在上頭堅強的沒有絲毫要掉下來的意思。
“仙君不開心?”等離開了微生族的境地,寧辭便開口問他。
謝知亦停下腳步, 回頭看向了寧辭。他先是抿了嘴,随後才道:“你別聽他說的。”
“嗯?是他說我會成為仙君阻礙的那句話嗎?”寧辭問。
謝知亦沉默,不否認卻也不确認, 寧辭挑眉,望着謝知亦的眼睛又問道:“還是說, 仙君讓我別聽....他說仙君一揄吸定會飛升的這句話?”
這一次,寧辭倒是能從他的眼中看出肯定的答案來。
“為什麽?難道仙君不想飛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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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升之後便是去往別的地方,我....想陪在你身邊。”
寧辭瞧了他半晌, 才回了一個“哦”。
他的回應毫無意外是過于平靜的, 沒有感動, 也沒有別的什麽表示。
謝知亦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剛剛那微生輕和他說了很多有關魅魔的事, 比如當初是微生輕告訴了魅魔他所在的位置,跟他說:“那魅魔明知會破你的道卻依舊去找你,他是貪的。”
“你們明知阿詞會破我的道,不也依舊讓他來找我了嗎?”
“我和那魅魔不一樣,我是知仙君要走破道重生的路。”
這樣的對話,在前世就已經有過一次了。謝知亦都能猜到微生輕的下一句話就是“仙君當早日與那魅魔斷絕關系才是。”
所以他不想同微生輕再有更多的對話,便直截了當的繼續問道:“你算不出來阿詞在魔界會如何,是覺得他不當入魔界對嗎?”
微生輕皺了眉:“那魔界仙君一人便可闖,又何必帶上那魅魔。”
“那你可清楚,我在魔界多久能有所成?”
像是找到了能證明自己的機會,微生輕面帶自信:“不出五年,仙君便可在魔界獲得名聲。”
五年....
可前世他在魔界五年,因心魔無法突破,只能明哲保身,縮在那角落之中。是直到....他想起來了,那魅魔也是在五年之後,才踏入了魔界。
之後他才是“有所成”。
“魅魔是仙君的劫,也終是要為仙君而死的。”他正陷入回憶之中,微生輕的這句話讓他險些再藏不住被壓制在心底心魔。
可他清楚,微生輕的話并非是都不可信。魅魔在上一世是為他而死嗎?他分辨不出來。
謝知亦瞧着低下頭的寧辭微頓,輕聲問道:“阿詞希望我飛升嗎?”
“世人都說仙君是天命之子,是終要飛升得道的,我當然也是這樣以為的。”他将手頭樹枝上的樹葉一片一片的掰了下來,最後讓那樹枝變成了細長的一條枝幹。
“我還以為仙君去魔界提升實力,也是在為之後的飛升做準備呢。”
那枝幹的尖頭在掌心朝前,寧辭做了一個投擲的動作,最終那樹枝從他的手中飛出,落入了一旁的泥土之中,穩穩的立在那了。
“飛升不是我所求的,我只是清楚實力重要,所以想去魔界變得更強一些。”謝知亦牽過寧辭的手,将上頭沾染到的泥仔細的擦拭去。
“仙君說的好像只想你想就能飛升一般....所以仙君是為了我打算放棄能夠飛升的機會嗎?”
“嗯”
若是換一個人來,聽到謝知亦這樣的回答恐怕早已感動萬分了吧。
但寧辭想的是,他到底還是真的成為了謝知亦飛升路上的阻礙。雖然箬詞一直也都是謝知亦飛升路上的阻礙,但那阻礙的方式和現在是不一樣的。
在現在的情況看來,寧辭需要做的事已經不是激勵謝知亦繼續變強了,而是得想辦法讓他甘願飛升。
“選擇的權力在仙君的手上,仙君自己決定就好了。”
他看着謝知亦替他擦幹淨了手,兩人是準備繼續向前。不回宗門,而是繼續去歷練。像是心照不宣,今日發生的事之後兩人都沒有再主動提起過。
兩人結契的時間是定在了寧辭成功進階化神之後。
雖然沒有什麽結為道侶的正式儀式,但謝知亦卻找來了一些紅燭紅帳。他也褪去了身上的白色衣衫,換上了一套紅色的衣服。
寧辭本就是紅衣,倒是不必再多準備些什麽。
因為兩人幾年來都不會分開太久,所以謝知亦布置這些的時候寧辭都在看着。還幫着布置了一下他們現在住的地方,讓其中都鋪滿了火紅的色彩。
說來之後他們也像是對山洞情有獨鐘,在外歷練的時候也最喜歡找這樣的地方住着。那床的下方是石頭,但上頭鋪滿了軟墊,就能夠讓人感到足夠的舒适。
兩人還買了一壺酒,配上本就放在儲物戒中的小矮桌,就有了新房的那味道了。
環境布置是不錯,但在無他人的情況下兩人就不會做不需要做的事,謝知亦是對合卺酒這一點分外在意,寧辭是覺得這沒所謂,便同他一起飲入了那淺淺的一杯果酒。
洞房這種事他們早已體驗過百回,這次主要的目的還是在結契,是要保持清醒,那麽這酒就不該是烈的。
是紅帳暖燭,謝知亦将空杯放到了一側,擡手撩開了寧辭垂在臉側的發絲,随後低下頭來。
他将額頭抵上寧辭的,那落在耳邊的指尖輕輕劃過,便開始嘗試闖入寧辭的靈海當中。
1903也是住在寧辭的腦海之中的,算起來也是在那靈海之中,不過他和寧辭說過不用擔心謝知亦會發現他,因為結契不是探靈海,只不過是為了讓雙方的靈魂有所交纏罷了。
對于寧辭決定要和謝知亦結契的事他也沒過多的幹涉,似乎是挺自信自己在帶寧辭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他能切斷這段靈魂的交織。
謝知亦是試探着進入,或者說是怕傷到寧辭的靈海,就有些小心翼翼。總是不能讓對方潛入太深,寧辭自然也會放出自己的神識,去主動和謝知亦的靈魂觸碰。
和身體的交融不同,靈魂的觸碰會帶來極為奇異的感覺。謝知亦的靈魂同他本人一般是帶着些涼意的,可要比靈魂的強度,寧辭發現自己是并不在對方之下的。
畢竟要比年歲的話,他靈魂的年齡可不是現在這一個世界的謝知亦可以比拟的。
不過到底是氣運之子,那略微帶着強勢的交纏感襲來,依舊讓人心尖一顫,讓寧辭覺得若是對方非要入侵,他未必擋得住對方的攻勢。
伴随着結契的完成,寧辭和謝知亦的頭頂都浮現出了一道金色花紋,又很快隐沒其中消失不見了。
睜眼之後寧辭就發現自己的指尖正在止不住的顫抖,是交融之後帶來的餘韻,讓他整個身子軟的一塌糊塗。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那結契也同這生活中的一般,是對方猛然侵入的感覺。
謝知亦察覺到了他身上的顫抖,低頭就能看見懷中人眼尾泛紅的模樣。那雙手臂已經主動纏繞上來,他也只得隐去剛剛靈魂交纏間産生的微妙感,低頭去安撫對方的不适感。
等第二日醒來,就什麽都追問不到了。
寧辭主動開放靈海讓謝知亦進去是為了這一次的結契,謝知亦知他不喜歡讓別人窺探靈海,之後估計是都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
但好歹他們從此是會在對方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時間有所察覺,甚至可以耗費靈魂之力迅速的趕到對方身邊去的。
至少不會再像上一世那樣,在魅魔救不回來的時候,他才發現了對方。
當然以現在兩人的狀态,怎麽看都不見得有什麽情況是需要他們分開行動的,哪怕是去步入那魔界,也是會一路同行。
白衣在魔界顯眼,紅衣自然同樣顯眼。
魅魔着一身紅衣踏入魔界的時候,就被那魔尊求愛,住入了那魔殿之中。
從此以後想要将魔尊取而代之的人一批又一批,是甘願去做那魅魔的腳下臣。
兩人動身前往魔界前購置了一批黑衣,還在上頭繡上了相同的紋案,一穿就能看出他們兩個是一塊的。
寧辭本就瘦,穿上這衣袍之後站在謝知亦身側,就顯得越發纖細。和他不一樣,那黑衣在謝知亦的身上,反而顯得對方的身形是寬厚了些。
不僅是衣服有所改變,既然是打算藏去身份,那容貌也是要有所隐藏的。只鬥笠顯然不行,幹脆就換了一副面孔。
修仙界的易容之術容易,只需靈力即可,但同樣十分容易被看出來,加上仙界那你易容定然是想做什麽壞事的思維,修士就寧可戴鬥笠也不會用易容之術來藏住自己的臉。
可在魔界,易容可就太常見了。也沒有人會阻攔你去做什麽殺人放火的事,你能活是你的本事,你被發現反殺就是你沒本事。
生存的規則就這麽簡單。
準備好一切之後,他們終于是來到了這血渡河前。仙界無人會沒事來此處,河的這頭就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身影。
那血色的河流近在眼前,那河水并不流動,甚至是粘稠的不動。那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湧入鼻尖,時間長了就會引起些許作嘔的感覺。
不愧是修仙界最為陰暗的地方之一,哪怕只是靠近就好像會引出人心底的心魔。那彌漫在河上的紅色霧氣,盯久了好像能将你整個吞入,便屍骨無存。
寧辭擡眼看向了謝知亦,發現對方的面色極為平靜。其實只要能順利渡河,就能說明對方的內心依舊是不會為其他的事而感波動的。
——包括他。
寧辭是希望謝知亦能夠這樣的,無所求,就不會被什麽絆住腳步,之後順利飛升。他自己則完成任務,前往下一個世界。
過河不必非得入河,禦劍飛行是最不會弄髒衣服的方式。劍由謝知亦來禦,寧辭是在靠在他的身側。
河邊不至于會讓人完全陷入心魔,到了河中央才是最見人心的時候。兩人入了這紅霧當中,霧氣遮擋了視線,辨認方向這一點似乎也變的困難了起來。
寧辭一直都瞧着謝知亦的眼眉,那劍應該是已經飛過河的一半,謝知亦依舊是平穩的模樣,是未被這霧氣所影響的。
為了不過多的吸入這霧氣,寧辭是有屏氣的。見謝知亦不被影響,就将目光看向了前方,随後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似乎瞧見眼前出現了一道身影,又只能看出輪廓,卻連對方身上的衣物、頭發是長是短都看不清。
這個身影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
在寧辭結嬰的時候、步入化神的時候,都作為心魔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現在再次出現,無一不昭示着他是寧辭的心魔。
可一個都無法辨認的人,作為心魔又能耐他何呢?
所以這道身影從來不能作為他的阻礙,哪怕是現在。
“....阿詞?”
謝知亦的聲音喚回了他想要仔細去辨認那身影的注意力,寧辭重新擡頭去看謝知亦。對方好像喚了他有幾聲了,那眸子中有些擔心。
寧辭對他安撫的笑了笑,示意對方他沒事,卻也意外于他剛剛的神識竟被被拉走了了一段時間。如果他是一個人前行,恐怕是要跌落至這河中了。
“你剛剛瞧見了什麽?”
聽到謝知亦這麽問,寧辭歪頭想了想,便道:“我瞧見了一道身影,大概是仙君吧。”
他知這樣的回答應當會讓謝知亦感到開心,而且他用了“大概”,也不算說謊不是?
謝知亦聞言不出所料是低下了頭來,輕輕吻在了寧辭的額頭。
魅魔的這句話,不管是不是說謊,他都信。因為前世魅魔渡河的時候從未有過猶豫,可這一世,卻顯然有了好像能困住他的東西。
哪怕不該這樣想,謝知亦也依舊感到很高興。
因為若對方這一世有了心魔,那麽定然也是同他有關的。這樣的話,多少可以證明,他在魅魔的心底是留下了印記的。
沒有人比他更懂魅魔的無情,哪怕兩人在一起這麽久,魅魔對他的喜歡也未必達到了深愛的程度。
所以對方對他的這一小份的在意,就足夠讓他開心很久了。
“仙君都沒被這血渡河影響,看來是沒有心魔的。”摸了摸被謝知亦親吻過的額頭,寧辭反問。
“我有。”謝知亦道:“只是我能控制好它,只要你在的話。”
上一世這麽就,他早就學會了如何和自己的心魔相處,如今再渡過這血渡河,其中的能量不僅迷惑不到他,更是給他帶來了源源不斷的新的力量。
修仙都說心魔不好,可若心魔也能伴随着你穩步提升,那麽又有何不好?
前世他就是靠着這份心魔步入大乘,這一世他先前都在仙界修煉,這心魔算是在沉睡當中。現在他回歸魔界,心魔開始蘇醒,蠶食這裏的氣息,會助他變的更加強大。
所以魔界是必須來的,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蘊養他的心魔。
這一點,若是寧辭知道了,怕是也要驚訝許久。這完全超脫了劇情,謝知亦是走出了一條另外的道路。
未泠仙君的方向感很準,沒再過一會就落到了河的另一端。上岸并不代表安全,因為血渡河旁是有魔界修士在的。
不過因為仙界過來的人極少,使得血渡河旁的魔界修士很少,有也是逃亡過來療傷的,造成不了什麽大威脅。
不然以上一世謝知亦重傷到這的情況,是一上岸就會被撕碎了。
寧辭知曉魔界的劇情,卻對魔界并不是熟悉。
他正好奇的四處張望,謝知亦已經從儲存戒指中取出了一件黑色的鬥篷,披在了他的身上。
随後謝知亦前期寧辭的手,就往這魔界之中走去了。
“仙君好像很了解這魔界?”
謝知亦是目标明确的,按照初入者的劇情套路,是先找個在血渡河旁的魔界修士,從他身上套出魔界的訊息,了解了魔界的規則之後再進入魔界。
可謝知亦不問,不多看,就好像已經知道這魔界的入口在什麽方向,他們的目的又在何處。
“嗯,有了解一些。”
“魔界無仙界修士踏足,仙君是從何處了解的?”
“若是我說,從夢中了解的,阿詞信嗎?”
寧辭幾乎可以确定下來心底的那個猜測了,他當下彎起眼眉:“我當然信。”
血渡河不僅是仙界的邊界,更是魔界的邊界。魔界之中有魔城,是魔界最為繁鬧的地方。
就算再怎麽亂的地方總是有一套規則的,魔殿的存在就是為了讓這規則可以存在,不然這魔界就只能是一片血海。
歷任魔尊都是化神修為,他們并非是魔殿身份和實力最高最強的那個,甚至于是最需要出手處理一些事的人。
只要有實力,魔界的任何人都能打敗魔尊成為下一任的魔尊,這個位置之所以被觊觎,還是逃不開“權利”二字。
所以魔城稱得上是魔界最“安全”的地方,因為這裏有正規的買賣,也不能在城內随意殺人。
魔界有勢力的人也多在魔城定居,最觊觎的就是魔殿所在處擁有的那條靈脈。
就是謝知亦,在劇情中也是要為了那靈脈而厮殺的。甚至是,為此步入魔殿,擊殺了魔尊取而代之。
仙界的人一定猜不到,他們的天命之子,還在魔界做過一段時間的魔尊。
此時謝知亦是帶着寧辭一路向前,周邊魔界的修士已經變的多了起來,那種赤=裸=裸的目光和殺意釋放,一個個都是虎視眈眈。
可他們兩個化神修士,魔界的原住民也是不敢随意就招惹他們的。
而且他們一看就非魔界之人,如此簡單的度過血渡河,就足以見得兩人不簡單。
當然魔界不缺沖動的人,也知道等兩人踏進魔城他們要再找機會下手就是難上加難。這種敵意也不需要理由,因為他們兩人看着身上就該有許多好東西,更別說,他們還是仙界的人。
而謝知亦出手,散發的殺氣卻是比他們的還要濃稠。
将那些人盡數斬殺之後,就顯得他才像是常年生活在魔界的人,而其他人才像是從仙界過來的。
寧辭不知道該怎麽評價那些人比較好,分明只是幾個元嬰巅峰修為的修士,就像憑借着人多來找他們的麻煩?
不過這不排除曾經踏入這裏的仙界修士也是這麽被這裏的人弄死的,就算是魔界當中恐怕也少不了這樣的事。
謝知亦的身上甚至都沒有沾染上血跡,他收了劍,就再次執起了寧辭的手。
“我也聽說,魔界之中有一條靈脈,是在那魔城的魔殿之中。”寧辭靠在謝知亦的肩頭:“仙君是為了這靈脈而來的嗎?”
“是,但不全是。”
若只是靈脈,仙界外頭的宗門也有。雖然都被那些老怪物占據,可也到底是能用到的。在不得已入魔界的情況下,那靈脈才會成為首要的目标。
不過仙界的靈脈和魔界的靈脈,也是有着巨大差別的。
前世那魅魔到來之後,魔界其他人想要成為魔尊更多是為了那魅魔而去,他要入魔殿成為魔尊本是為了那靈脈。
只是他自己否認了是因為看到那魅魔踏進了魔殿,才有了狠勁有了目标。若是那個時候,魅魔能夠和他說一句話,或是當時就要他的性命。他都不會升起如此的不甘。
是那魅魔自己放出的消息,說誰成為了魔尊,誰就擁有他。
“那仙君是知道,在魔界的秘境,有能讓人步入洞虛境的好東西嗎?”
謝知亦頓下了腳步,他低下頭看向寧辭,正對上魅魔看向自己的眼睛。
那個時候,在魅魔像是沒有看到他,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內心的心魔最是躁動不安,因為想要這魅魔的眼神能夠落到自己的身上。
所以,你是知道我會這樣,才這樣做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不用難過,因為攻就是得離開這些世界的。
他前世因為寧辭有了執念才徘徊在這些世界,了解到寧辭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之後他們就不會有執念繼續留在這了,于是之後就能團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