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肆無忌憚的魅魔（完）

第52章 肆無忌憚的魅魔（完）

既然有大乘這個修為的稱呼存在, 那修仙界就定然是有類比之下絕對兇險的地方。

這樣的地方仙界有，妖界有，魔界更是不逞多讓。

魔界之所以被稱之為失落之地, 就是因為那魔界的深處是許多大乘修士的隕落之地。

曾經的修仙界大乘修士可不如如今這般稀缺, 甚至是很多的, 所有人都追求那飛升大道，其中就有以殺證道的修士存在。

當時還沒有魔界, 那麽這樣的人就會被稱之為異類，會遭到其他修士的圍攻。而以殺證道的人手中的劍都是無可比拟, 他一個就能抵上其他好幾個。

于是就有一批大乘修士在此大打出手, 結果是無一人飛升，反而都隕落于此。

至此這些大乘修士的靈魂怨氣凝結在這久久不散, 将這一塊都幾近染成了血色，會影響到這的其他修士, 滋生心魔。

起先這裏被稱之為禁地，但總有人想要來拾那些大乘修士落下的好東西, 于是這裏漸漸的就自成一片區域，便成了魔界的起源。

所以魔界越往深處就越接近那批大乘修士隕落的地方，遺留下來的東西當然是有不少的, 若是能得傳承更好。

這隕落的修士之中，有以殺證道的大乘修士, 也有普度衆生大愛為道的修士。

劇情之中，謝知亦傳承的便是後者的道。雖然其實他在之後的劇情裏也沒為所謂的蒼生做些什麽，但這傳承也不過是得些好處, 他只需要按照自己的路走下去就可以了。

同理, 就算他得了那以殺證道的大乘修士的傳承, 也依舊沒什麽關系。

只是以仙界的道德标準來看, 謝知亦應該選擇傳承“善”的那一方罷了。

魔界深處同秘境相連，便使得秘境常開不閉，每年都有步入秘境而回不來的修士，是更使得裏面怨氣更深，也越加兇險。

寧辭很少見謝知亦受傷，除了最初見面時的特殊情況之外，就是這次對方以為他入了這魔界更深處而去尋他才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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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依舊是平安的出來，倒也可以證明謝知亦對這深處的情況是十分了解的。那麽他重生之前，該是有好好的探過這片區域。

本來寧辭還有想要陪同對方進入的想法，可謝知亦沒有想讓他陪同而已的意思，他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

哪怕他知道其中許多兇險卻值得去的地方，但未必謝知亦就不知道。或許還能有更好的辦法去取得那些好東西。

箬詞本是要死在謝知亦入洞虛境、從魔界回歸仙界後，寧辭現在的修為已經比劇情裏的箬詞要高上許多了。

萬一他随謝知亦步入那秘境後也不小心得了傳承入洞虛境，照謝知亦現在不會讓他涉險的舉動來看，可不就是得在這個世界多待一段時間了嗎？

要是讓寧辭選，他是希望能夠按照箬詞原本被殺的時間段脫離這個世界的。

不管是白祁的重生還是謝知亦的重生，都能讓寧辭從中發現一絲不對勁來，可他懶得探究其中的原因，只是為兩個主角對他的态度有所想。

白祁是對他好，謝知亦也同樣是對他好的。

起初他以為白祁對他好，并非是對他好，而是重生之後，想要對“白容”這個六弟好。

所以他的那份代入感并不強，畢竟他非“白容”。甚至可以說，是他取代了白容，以此獲得了白祁的偏愛。

因為覺得白祁的這份感情并非是對他，所以寧辭離開那個世界的時候并沒有多大的感覺。

但現在，謝知亦也是這樣。

非但沒有因為前世憎恨他的意思，甚至總覺得對他有所虧欠。

至少按照原劇情來說，未泠仙君也不可能會對這個處處要自己性命的魅魔産生感情。那麽謝知亦對他好，應該也沒有搞錯人。

所以他覺得自己可以理解為，不管是白祁還是謝知亦，這份好都是對他“寧辭”的。

能不能将兩者聯系起來，寧辭恐怕只能從第三個任務世界得到答案了。

對方入魔界深處再出來怎麽樣也得要兩三年的時間，謝知亦前段時間收的人也派上了用場，将這魔城管的井井有條，是不需要寧辭去管什麽的狀态。

徐卿是再沒出現在兩人跟前過，應該是沒死的，不然徐家家主面對他們的時候不會依舊這麽忠誠。也因為他們都知道殺了秦煞的是寧辭，對寧辭的态度也是極為恭敬的。

但相同的生活過的時間久了也就會無聊，到最後就落得個需要靠着修煉來打發時間的地步。

最後他盤踞在那靈脈處，将修為提升至了化神後期。

寧辭是不知道具體過了多久，總之到這個時候，謝知亦也是成功步入洞虛境，從那魔界深處走出來了。

依舊是一身黑衣，那種粘稠的殺意是令人根本無法忽視的。由此便足以見得他是經歷了怎樣的一番厮殺，現在不管誰去靠近，都有可能被他立刻斬殺在劍下。

大片的人在他跟前跪下獻出忠誠，獨寧辭站在那王座旁，是等着謝知亦走過去。

那人到他跟前，是将他攬進了懷中。于是沒能完全散去的，那種血腥味，那種殺意之感，便在瞬間包裹住了他。

到這個世界見謝知亦的第一眼起，寧辭就覺得他不适合走大愛的路線，而是該像現在這樣，走走殺戮的路線。

謝知亦現在這一看，也不像是繼承了什麽正派的傳承，不是我為衆生，應該是嘗到了衆生為我的甜頭。

他的歸來同樣引起了魔殿其他洞虛境修士的注意，到這個境地反而會失去些自由，謝知亦想要離開魔界返回仙界就會有一些阻力。

當然沒有什麽是打一場解決不了的，能從魔界深處走出來并成功得了傳承的謝知亦，足以讓魔殿那些洞虛境修士不敢輕舉妄動。

當然為了不讓那些收服過來的人寒心，謝知亦也沒打算這麽快離開魔界。

“當初仙君不讓我入魔界，我當魔界是什麽吃人的地方，現在倒是仙君不願意離開了。”寧辭靠在謝知亦的懷裏打了個哈欠：“唔....仙君如今是仙尊了。”

幾年不見當然要有溫存，兩人都沒再藏着容貌。也獨在寧辭面前的時候謝知亦會收斂身上的殺氣，甚至給人一種只無害的感覺。

“我傳承的道是殺，如今還未能全部融合，若是在仙界，會被人看出端倪。”

謝知亦的話中也透着不想要麻煩的感覺，像是希望他回仙界的時候依舊是那個衆人印象中的謝知亦。

“當初不想讓你入魔界是怕你出事，現在的我當是能護住你的。”謝知亦的手穿過寧辭的頭發，随後撩起一縷輕吻。

“你可以喚我名字。”

寧辭想了想，便道：“阿亦。”

随後像是想到什麽，他趴在謝知亦的胸前，指腹劃過對方凸起的鎖骨。“說來我前些日子做了一個夢，夢到你要殺我。”

謝知亦一頓，随後道：“怎會？”

他的手拂過寧辭的臉側，問：“在你夢中，我為何要殺你？”

“因為我破了你的道，怕你回來是要報複我，便聯合了許多人害你....這魔界，也是我同杌渠宗的人一起逼迫你進來的。”

“之後呢？”

“之後你在魔界入洞虛境歸來，就把我們都殺了。”

寧辭擡眼去看謝知亦的神情，卻發現他很平靜。

“那只是夢。”謝知亦平視着他的目光，輕聲道。

“可我還夢見，阿亦之後飛升了。”

他确實是有機會飛升的。

前世他将這個世界所有危險的地方都去遍了，為了尋得那令人死而複生的方法。他要微生族說出魅魔魂靈的下落，甚至嘗試過以千萬人的血肉來開啓禁術。

這魔界的深處，也早已被他攪了個底朝天。

——可卻終不得所求。

“睡吧。”他擡手蒙住了寧辭的眼睛，讓魅魔再瞧不見自己的神情。

對方的暗示已經很清晰了，是希望他飛升，要他走這條“天命之子”的道路。

那份夢境未必不是真的，只是和前世也有許多不同。比如魅魔口中的，那最後他在魔界修為至洞虛境後回到仙界，将那魅魔同那些加害過他的人一起殺了的這件事。

若從這份說辭來看，再從前世魅魔那些刻意的所為，卻是能夠分析出一點。

那就是魅魔或許也不是心甘情願的來做他的墊腳石的，所以哪怕自己自己要死，也要他不得安寧。

現在确實是沒有人能再從他的身邊奪走魅魔，可這也僅限于其他人罷了。

若是魅魔自己尋死，他怕是也阻擋不了半分。前世他就感到奇怪，為何魅魔要入那魔界深處，他只是沒想過，是對方自己要尋死。

那魔界深處有一處地穴，裏頭是一池綠色的毒物，比血渡河還要恐怖萬分。一旦沾染便是會腐蝕身體，至最後屍骨無存。

什麽都不會留下。

可在這池的中央，卻是有一株萬年難得的靈植，是無數人都想要得到的至寶。

奇怪是，沒有人知道這靈植是如何被取出的，于是所有人開始争搶，自己不過是成了其中一個。

得到了那靈植之後，謝知亦便打算離開，是獨自一人。

他不是沒瞧見到了這的魅魔，只是覺得對方總是有能力離開的。

哪怕他當時成了魔尊，哪怕看似得到了魅魔，但除了那一次在靈脈中抵死的交纏之後他就沒再碰過對方了。

因為魅魔厭惡他的粗魯，覺得他的技術太差，說：“仙君總是不會溫柔待我的，我便也不要仙君你了。”

總會有人幫他的，幫他離開了這魔殿，還能到這來。對方總是一幅什麽事都能解決的模樣，到這來，怕是想要提升實力，再來找自己的麻煩吧？

可他又想起了剛剛瞧見對方的眼神，那目光是無趣，也帶着一絲死氣。

也是直到後來他才知道，這靈植是魅魔親自入河取的。

而從來沒有誰再渡過那池之後還能完好無損的歸，腐蝕的是血肉，所以衣衫完整，将那已經在消散的血肉藏在袖下。

....所以他沒有馬上發現。

等他再回去的時候，魅魔已有一半的臉開始發生明顯的變化。而在魅魔的身側，是無數倒下的屍體。

這些人，都該是他的死敵。

魅魔聽到動靜擡頭，瞧見他的時候，還似乎自言自語了一番：“....看來這幅醜樣子還是得被看見了。”

随後似乎疑惑：“仙君為什麽要回來呢？”

魅魔從不會覺得自己殘忍，還是說不覺得他動了情，才要想他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可若不是親眼瞧見對方消散在自己的懷中，他或許....都只以為魅魔只是藏了起來，叫他再也找不到吧？

......

謝知亦在消化了全部的傳承之後便帶着寧辭離開了魔界，不是不會再歸，之後有機會還是會回來的。

本就藏着身份，寧辭暴露了容貌見的人也都是站在他們那邊的，就不怕回到仙界的時候因為魔界那些事再發生什麽幺蛾子。

兩人的修為不出所料是又引來一片震驚，于是謝知亦“天命之子”的稱呼再次響徹，沒有人知道他們入過魔界，就不會有争議的那些事。

兩人結契的事也沒瞞着，也因為這份契約讓無念仙尊似乎是了卻了心願。他是認定了謝知亦會是寧辭的好歸宿，激動的一連說了好幾個“好”字。

寧辭和謝知亦是看着無念仙尊坐化的，似乎只在一瞬間，他先是眼中帶着欣慰，随後仰頭笑了聲，有一滴淚從他的眼角滑落，那原本還算年輕的面容在一瞬間變的蒼老。

也因為原本平滑的肌膚有了皺紋，讓那滴淚水久久滑落不下來。

最後低下頭來，是再也沒了氣息。

他在最後應該是說了一句話的，以口型來看，是“我來找你了”。

這麽多年來，無念仙尊倒是沒有想過去尋求箬詞母親的靈魂，反而是想着等他死後，再去找箬詞的母親再續前緣。

他其實比誰都看得透，若是現在找回箬詞母親的魂靈，他們将會共同回憶那份算不得開心的回憶。隔閡在，就不會有只忠于愛情，美滿的生活。

有的時候留有傷痛，才會想要一生都想要銘記。

所以最好的重聚方式，就是他們都沒有這份記憶，從頭再來。

寧辭沒有什麽感覺，他覺得無念仙尊是解脫，沒有什麽可以多說的。而且他這是了卻心願美滿的死去，比起劇情裏去找謝知亦複仇而死要好太多了。

但謝知亦卻是握緊了寧辭的手，像是想到了什麽，飛快的閃過不安的情緒。

修為是修士的一生所求，可有的時候人所追求的并非是那通天大道。

人心總是會變的，在沒有力量的時候追求力量，等有了力量之後，反而就會想要一些別的什麽了。

比如愛情，比如權利。

之後的生活算是稱得上沒有什麽新意，就是将那些沒改變的劇情都走了一遍。

不過因為衍華宗不再與謝知亦為敵的緣故便一直都是風平浪靜的，杌渠宗就比較慘了，謝知亦去尋仇就沒用上太多的理由。

當然杌渠宗有大乘的老祖在，謝知亦走的還只能是逐個擊破的路子，先是消滅了一些洞虛境的強者，之後等那大乘修士出關，他就直接帶着寧辭又回到了魔界。

等到時候他再出來，就是步入大乘的時候了。

寧辭終于是有機會能夠步入那魔界的深處了，原因無他，謝知亦不再放心将他留在魔殿。

謝知亦的修為确實依舊在提升，而寧辭就沒有這個心思了。

分明是化神後期的修為，卻停滞不動，哪怕雙修，也再也無法突破提升。化神至洞虛境重要的是心境，心不動了，那修為自然也動不了。

這一點，謝知亦沒有道理發現不了。

現在謝知亦的敵人是大乘的修士，化神期的寧辭就是他暴露在外的絕對弱點。

不僅僅是杌渠宗，魔殿的那些洞虛境修士，以及那個一直藏在暗處的大乘修士，都正虎視眈眈。

若不将寧辭放在身側，那那些人勢必會抓了寧辭。而寧辭，是沒有反抗能力的，勢必會受人擺布。

以魅魔不喜歡被其他人碰的這一點來看，估計，是會自我了斷吧。

得出這個答案的謝知亦也不願意承認，這是最符合魅魔會做的事。

因為見過無念仙尊坐化的模樣，他也能确定，這終将也會成為寧辭将要面對的結果。魅魔曾跟他說選擇權在他自己手裏，可現在對方卻是在無聲的逼他做出選擇。

是變的更強飛升，還是看着魅魔去死。

只要他努力提升實力，那麽魅魔總是聽他的不會亂來，是會陪他到飛升的那一刻。

可只要他對提升修為的事有所倦怠，對方眼中的那份對這個世界的厭倦便會加深一些。

——他沒得選，只能走飛升的這一條路。

是重新将這魔界深處攪得不安寧，有過前世的經驗，他幾乎是順利的，就步入了大乘。

從此，再也沒有什麽能夠威脅到他了。

先解決了魔界的事，再去外解決了杌渠宗的事。而後他帶着魅魔到了仙界靈器最濃郁的地方，搭上了一個小木屋。

從來沒法在一個地方多待一段時間的魅魔，似乎也變的坐得住了。

謝知亦會在提升一分修為的時候帶魅魔出去逛逛，會帶他去妖界看看那些妖。會“求”一些皮毛，甚至是那玄鳥身上的羽毛，

給他制成軟墊，做成羽扇。

也會帶他去那些大秘境之中，看裏面稀奇的妖獸，或是樣貌好看的仙草。

魅魔偶爾也會想到衍華宗，就會帶一些好東西回去。而後又想到他是伏蘊宗的人，也順帶着去一趟伏蘊宗。

當年那些觊觎魅魔的人，如今一個個在他面前都再直不起腰板了。

後來為了打發時間，他們就開始将那些得來的靈植種在了那屋子的四周，也不管之後的死活，頗有些暴殄天物。

最後魅魔對他道：“阿亦還不飛升嗎？”

至大乘巅峰的那一刻，他便感應到了召喚。只要他想，便可以随時飛升。

他只是想要多陪魅魔一會，而對方依舊是對他沒有留戀的。

修仙界存在至今，沒有人知道飛升意味着什麽，只道飛升好，還能造福後人。

那通天之道是前往上方，有很多的答案，或許也需要是在他飛升接觸到天道之後才能知曉的。

他之後也曾再去找過微生族的人，想要從他們那得到可以同天道對方的方法。可他們卻道：“獨天命之子，是最沒有可能和天道交流的。”

前世謝知亦沒想過飛升，可現在，他突然覺得，唯有飛升去同那天道對話才能得到他想得到的答案。

到時候或許就能知道，魅魔想要的究竟是什麽。就算對方是帶着目的來到他的面前，就算對方對他沒有感情，他也甘願之後能再與魅魔見面。

一旦想通了之後，後頭的路就便的分外順暢。這種時候，魅魔便也是願意“獎勵”他的。

雖然那只是一句甜言蜜語般的“喜歡”。

終是到了那飛升之日，謝知亦自身往外蓬勃的力量讓整個修仙界都為之顫動。在上方，向他展開了一條通天之路。

可他不戀上方，只戀下方。

至少....對方是陪他度完此生的，哪怕之後的結果也是再不相見....不可能再也不見，他總是會找到他的。

透過那遙遠的距離，謝知亦看到魅魔在那頭站着，正笑盈盈的望向他。

魅魔手中是搖着他送的、那由妖族首領玄鳥身上的羽毛制成的羽扇，可那目光之後卻無多少眷戀，像是完成了一件任務般目送他離去。

....任務？

謝知亦的腦海之中似乎飛快的閃過了什麽，這個詞太過于熟悉，腦海之中像是有無數的記憶将要噴湧而出。

可緊接着的，是眼前籠罩上了一片的黑暗。

那飛升之道的終點像是什麽都沒有，他沒見到天道，甚至感到體內的修為都在飛速散去。

他也終于明白了那飛升之後能造福後人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因為他的修為是将要反饋給這仙界的所有人，可以說是成了一道靈脈，讓這世界更加的蓬勃生機。

也像是，在讓他為前世做的殺生而做出補償。

這或許是報應，但他不在乎這些，他只是想要.....

意識開始消散，是怎麽也止不住的困倦。在陷入完全的沉睡中時，似乎有一道帶着涼意的聲音劃過——

【碎片02，回歸成功。】

于此同時，那似乎一直沉浸的世界頂端，傳來了一道含着各種情緒的聲音。

“....@#￥%&，可總算是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知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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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願稱之為，垃圾系統引發的慘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