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大逆不道的公爵(八)
第83章 大逆不道的公爵(八)
散步完後寧辭就準備去休息了, 也是為了明日的游行養足精神。若不是惦記着明日可能會比較累,寧辭也不會選擇在白天的時候做事。
當然,在這種還沒有電燈的時代, 在白日才是看的更清晰, 也更加的有感覺的多。
克奧西陪寧辭回到住的地方, 卻是沒有進去的打算,寧辭偏頭問他“不一起睡嗎?”的時候, 就聽到他的說:“明日要游行,你不會累嗎?”
寧辭一愣, 就發現他所謂的睡覺和克奧西理解的睡覺好像有些不同。
“我們是休息, 為什麽會累?”
克奧西反應過來寧辭的意思,卻是微微呆愣。直到踏進屋內, 看到門口的侍女關上了門,他才稍微回過神來。
同樣是先解下了領口處的寶石, 寧辭是對向克奧西,微微張開了雙臂。後者走上前, 便開始幫他更衣。
之後一直到躺上床,吹滅了蠟燭,枕到枕頭上的克奧西都有不真實的感覺。
因為前世的不信任感, 他們會單獨在一間屋子的時候總是在發洩彼此的欲望。然後不管鬧的有多累多晚最後都是會分開睡的,因為他們彼此都覺得對方會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出手。
前期是公爵害怕他會出手, 後期則是克奧西覺得對方會出手。
最重要的是,從來是對方不願意讓自己同他在一塊的,所以克奧西極少能見到對方的睡顏——那是對方神情最為柔軟的時候, 和睜眼時的強勢完全是兩種感覺。
也是他曾經最為渴望能見到的。
床上的床單已經重新換過了, 還有一種陽光曬過的味道。寧辭還沒有困到馬上就睡着的地步, 察覺到對方小心的将自己縮在一邊的行為, 他也沒再靠過去。
床是足夠大的,他睡在一邊,留出的位置不至于讓克奧西動不了。
寧辭是有想一些事的,想着想着就睡了過去。到早晨聽到鳥兒的叫喚時,他就自然的睜開了眼。
他是睡的挺舒服的,可克奧西顯然睡的質量一般,寧辭睜眼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對方也睜着眼的模樣。
寧辭伸出手,在碰到對方臉頰的時候探過身去,在對方的唇上咬了一下。随後就是翻身,坐到了對方的身上。
被子已經滑落,還有些許挂在寧辭的背上。克奧西的身上有穿着睡衣,他原本是側躺着的姿勢,此時已經順着寧辭的力道變成了平躺。
寧辭的指尖順着鎖骨中央的位置下滑,掀開了克奧西腰側的衣服,就看到了那還顯得新鮮十足的牙印。
他滿意的轉移的了目光,就伸手拉響了床邊的鈴铛。
早已在外準備候着的仆從迅速打開門,帶着許多的東西進來了。寧辭慢慢的從克奧西的身上離開,在侍女的伺候下開始洗臉換衣服。
今天的主角是克奧西,他今天所要穿的衣服十分繁雜,到最後壓在肩膀的披風更是不得了。以至于他在走的時候後頭都是有兩個侍衛在替他拎着披風的尾端,才能讓他比較自如的行動。
科賽卡也已經早早的就換上了國王騎士的铠甲,他雖是老國王那傳下來的騎士,卻并非是老國王的第一任騎士。
他如今的年齡不過三十,也是男人最好的年紀。
凱德也換上了铠甲,只是沒有柯賽德這麽華麗罷了。可肉眼看就知道,科賽卡身上的铠甲比凱德身上的怕是要重上許多的。
再看克奧西身上這厚重的一身,寧辭覺得做國王也可真是不容易。
最後到戴皇冠的環節,是寧辭親自拿起了王冠,戴到了克奧西的頭上。
戴上了皇冠的克奧西就真的是比寧辭高了,也因為那披風的厚實,像是克奧西伸手,就能将寧辭卷進其中。
再是将那鑲嵌着紅寶石的權杖同樣是先落到了寧辭的手中,再由他遞過去的。
眼看着克奧西伸手,寧辭卻沒有第一時間将權杖遞過去,而是握住了克奧西的手,在上頭落下了一個吻:“你今天真好看,我的王。”
“嗯”許是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該回應什麽,克奧西小小的應了一聲。那神情是柔軟,看着就覺得是高興的。
分明在床上的時候是處于上方的位置,可在外頭的時候,克奧西卻總是讓自己顯得弱勢一些。
這都會讓寧辭有一些錯覺,若不是事情就發生在昨天,克奧西是完全沒想過自己是處于下方的那一個,那個時候倒是主動一些的。
科賽卡看着克奧西的神情,将王眼底的情感瞧的清清楚楚。
說起來他之所以對公爵有意見算是先入為主的想法,以為公爵是強迫了王,這才會如此氣憤。
昨天他和凱德聊過之後就知道了王被公爵救走之後是如何生活的,再看現在這一幕便知道王應該是在那個時候對公爵有了好感,就沒有被強迫這一說了。
再看公爵大人,也絲毫是沒有想要再争奪王位的意思....這麽看來,自己好像是險些做了壞人?
科賽卡無比慶幸自己是看透的足夠快,不然就真的沒了繼續跟在王身邊的資格了。
克奧西用被寧辭親吻過的手握住了權杖,和寧辭并肩往外走去。
新王游行的軍隊從皇宮出發,要繞着城中一圈再回到皇宮之中。坦普洛斯可是大國,皇城不小,游行差不多就得花上一整天的時間。
從上午出發,回來的時候大概就得快日落了。
游行的隊伍很長,最前方有六個士兵開路,走在最前的四個士兵手緊握着腰側的劍,是随時做好迎戰的準備,有突發的事件發生便需要他們去解決。
他們後面的兩個士兵手中是舉着旗子的,上頭畫着坦普洛斯國的國徽,所以他們得以有資格騎馬。
在之後是身為王騎士的科賽卡,是以血肉做王護盾的模樣。他的身後,就是帶着王冠的克奧西了。
寧辭的位置是處于他後頭一些的地方,凱德作為寧辭的騎士,是在寧辭稍下一些的地方做好随時保護他的準備。
馬兒行走的速度并不快,畢竟是要迎合行走士兵的腳步,起到一個整齊莊嚴的目的。
作為國王的克奧西需要時刻挺直腰背,不像寧辭這般還能稍微偷些懶。許是身體的強健帶來的好處,一晚過後寧辭就算是騎馬也沒有什麽感覺。
他對選擇白日歡好的自己點了一個贊,并覺得這件事往後依舊可行。
周圍是一片的歡呼聲,寧辭也有閑心去看看風景,偶爾有投向克奧西的鮮花落到了他的馬上,他也會拾起來看一看。
到這個世界的如今,他都一直沒有機會好好的在這些街上走走。等之後有了機會,這樣的事是一定要嘗試一下的。
游行出發的時候是還算歡快輕松的,但到回程的路上就變的枯燥疲憊。
寧辭的身上穿的不算多都覺得是挺累了,在前方穿的重還始終挺直腰背的克奧西怕是更累的。
好不容易回到皇宮之中,那大門關上,寧辭就率先下了馬,讓人去将克奧西身上的披風解下來。
有一種累或許被稱之為別人覺得你很累,事實上在克奧西看來,這樣都不算不上是累的。但既然是寧辭吩咐人來做的,他便不拒絕的就将披風交給了侍從們。
領着克奧西回到屋裏之後,寧辭又叫來了醫生替他查看傷口。血還是滲出了一些,但同樣在克奧西看來不值一提。
他覺得這一世的人兒顯的太溫柔了,和上一世那個在他遍體鱗傷還要給他添上幾道的人實在反差太多。
可克奧西清楚,公爵還是那個公爵,唯一改變的是對方對他的看法。
當然,還有重生後的自己乖順的這一點。
并不是說對方是喜歡乖順這一類的人,克奧西能自信的肯定對方喜歡的自己,所以喜歡的是他在對方面前乖順的這一點。
是那一種喜歡獅子,喜歡獅子的兇猛和強悍,但更喜歡的是獅子在自己跟前匍匐的模樣。
但克奧西還是不解,對方前世對他的惡意究竟是來自于哪裏?
身上的紗布是又換,在換之前有人打來了水,好讓克奧西清理自己的身體。寧辭則依舊是去泡了澡,回來之後就去用餐。
和昨天是相同的流程,飯後散步,再回去早些休息。
游行這一件事是完成了,但不是說之後就能輕松。從第二天開始,新王就得着手處理國事了。
寧辭作為“指導”新王的人,當然也得投身到這些事當中去。
好的方面是有很多要發生的事都是劇情裏就寫着的,要怎麽處理也都有記錄,寧辭懶得動腦,就直接讓1903來給他傳輸信息。
他做每件事的時候都會帶上克奧西,雖然知道對方對于治國這一件事很有自己的辦法,但畢竟是重頭來過,寧辭總得做個指導的表象來。
這樣克奧西之後接手國事,就能有個鋪墊。
克奧西也絲毫不藏着公爵地位高的這一點,直接在大殿之中專門給寧辭設立了位置,好讓他不必站着。
對此貴族和大臣們都不會當面說什麽,一些人是覺得只要國家能夠繁榮,這樣也沒什麽不好。公爵又不是殘暴之人,有能力并願意為國效勞,那便是好的。
一些有心之人則是想着以後怎麽挑撥新王和公爵之間的關系,正在暗暗籌備着什麽。其他的皇子們也不是死絕了,他們勢必會搞一波動作。
原本寧辭覺得,自己這樣裝模作樣一山木。與木。三整。曦理。年就該差不多了,之後他都沒心思再到這大殿之上來,聽着貴族大臣之間的争吵,真的是一件很煩的事。
可過了一個月後,寧辭卻發現克奧西沒有絲毫的改變。
坐在王座之上是宛若人偶,說的最多的是:“公爵說的不錯。”有的時候連帶着姿勢都不會變一個,是完全沒有要參與其中的意思。
離了大殿該是要處理文書的時候,克奧西做的最多的是替寧辭倒紅茶。只要寧辭不說,他的目光就絕對不會望向文書的位置,更多的是只安靜的看着他。
不僅如此,除了科賽卡之外,克奧西甚至都不會去跟那些回來效忠他的人多說話,是沒有要培養自己勢力的感覺。
要說最熱情、最動力十足的時候,就該是寧辭得了空,拉上他在那屋裏歡好的時候。
寧辭總算是發現了不對勁,對方這是在抗拒着權利,讓自己坐實了傀儡皇帝的定位。再換種說法的話,又得是他将自己的定位,放在了公爵男寵的這一點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