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戀愛綜藝32（2合1）
第032章 戀愛綜藝32（2合1）
小男生被言妲宮這番話吓得瞪大了眼睛, 下意識抱緊了自己手中的海鷗零食。
好……好“惡毒”的詛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小男孩瞳孔地震的模樣，他也就賣賣海鷗小零食, 怎麽會想到面臨這樣的場面！】
【果然，言妲宮每一句話都超出我的想象！】
【笑死了，這到底是什麽小學雞對話啊！】
【噗——我就想要知道, 真的有海鷗神嗎？（狗頭.jpg）海鷗神可以保佑我發財嗎？】
緩了好半天, 小男生才顫抖着向想要賺錢的心屈服了：“當……當然可以！”
言妲宮臉上的笑容立刻真誠了許多：“那我買一份。”
收下錢後, 小男生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言妲宮把零食全部給海鷗喂地幹幹淨淨，每一只海鷗過來，她嘴裏都念念有詞。
“這只海鷗祝他吃方便面沒有調料包。”
“這只海鷗祝他喝奶茶永遠沒有吸管。”
“這只海鷗祝他上公共廁所永遠找不到衛生紙。”
“這只海鷗祝他……”
偏偏直播間下方的小窗裏，還放着戀愛小屋裏三人組的反應。
自從開始看言妲宮和周丹妮的約會直播，沈曳的眼睛一直都黏在言妲宮身上, 那一動不動的目光, 讓旁邊的沈珊珊不免露出落寞的神情。
沈曳聽着言妲宮的話, 忍不住跟着嘟囔：“我吃方便面肯定有調料包……喝奶茶一定有吸管……随身都帶着衛生紙！”
【233333，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清晰的“狼人自爆”（哭笑不得.jpg）】
【雖然早就已經猜到了沈曳和言妲宮是前任……但是這是不是也暴露得太明顯了啊！沈曳有這麽蠢嗎？】
【我忍不住懷疑這是不是劇本了……但是如果是劇本，也不合理啊！第一, 沈曳不太可能接對自己這麽不利的劇本；第二，節目是直播，節目組也很難把控嘉賓們的反應……（貓貓撓頭.jpg）】
【難道沒有人覺得，拍攝沈曳的這個鏡頭有一點奇怪嗎？一直都固定着一個機位，而且還是從斜側面偏下方的位置拍攝的……】
沈曳并不是全然沒有防備的, 在開始看直播前, 沈曳就已經檢查過周圍的鏡頭, 專門找了個攝像機的死角，還把話筒摘了下來。
只是《戀愛跳槽》的節目組比他想象的還要喪心病狂！
好奇的觀衆們搜羅了所有直播間, 終于在拍攝周起元的直播間裏發現了端倪。
【（直播截圖1.jpg）你們看這裏！紅圈圈起來的這個擺件，裏面是不是有個攝像頭！如果按照這個角度上去，正好可以拍攝到沈曳！】
眼尖的觀衆将截圖放大，還真的在裏面看見了很微小的攝像頭！
【wc——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震驚.jpg）】
【我就說！看沈曳的樣子，也不可能愚蠢成這樣，明知道節目組規定不能透露前任關系，還當着鏡頭把這些都說出來了……剛才還黑臉。原來是根本不知道這裏有攝像頭啊！（細思極恐.jpg）】
【仔細想想……三人組坐下來的時候，沈曳一開始不是在這個位置，似乎是有意觀察過，所以才換了座位。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沈曳原本想要逃避直播鏡頭的，所以專門找了一個他覺得沒有鏡頭的“死角”，沒想到這個“死角”也有節目組安排的隐藏鏡頭？】
【！！！我覺得這個猜測很合理！這樣以來邏輯就完完全全通順了！】
【嘶——所以沈曳現在的反應，才是他真實的情況？感覺和他平時在節目中表現出來的差別也太大了吧！】
【如果結合其他兩位嘉賓的直播間，剛才沈珊珊都看了沈曳好多眼，但是沈曳都一點反應沒有……可是他前幾次約會的時候，對沈珊珊表現得可是很熱切的，反而對言妲宮是刻意避開的樣子……】
【沈曳怎麽還有兩幅面孔呢！】
沈曳并不知道鏡頭的存在，但是MCN機構會觀察網絡上的輿論。
當發現這件事後，MCN機構中負責沈曳的運營人員很快給沈曳發去了消息。
直播間裏正讨論得熱火朝天的觀衆，就發現沈曳在看了一次手機後，臉色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等到沈曳重新擡起頭後，不僅他整個人安靜了下來，表情恢複了平靜，甚至還時不時會和旁邊的沈珊珊說笑幾句。
這前後的強烈反差，讓直播間前看了全程的觀衆，都忍不住感受到了一種非常微妙的割裂感。
【怎麽感覺在看了一次手機之後，沈曳整個人的狀态又變回了之前一樣（困惑.jpg）】
【我真的很想要知道，到底是誰，給沈曳發了什麽？！】
【早就想說了！雖然節目組沒有收走嘉賓的手機，但是沈曳看手機的頻率真的很高！而且經常看完手機前後，整個人的狀态都會改變！】
由于沒有十足的證據，彈幕裏的讨論持續了一會兒，很快就被MCN機構下的水軍沖散了讨論。
但是沈曳這前後不合邏輯的反應，還是在不少觀衆的內心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
“幹杯！”
兩只高腳杯碰在一起，紅酒在裏面輕柔地搖晃着。
言妲宮輕輕地抿了一口紅酒，放下酒杯的時候，海風吹過她的臉頰，微鹹的氣息勾着她的目光落在游艇外，忍不住發出輕嘆：“真美啊。”
夜色漸濃，華燈初上，遠處高樓大廈的亮起了燈光，燈火與海面上的倒影交相輝映，仿佛天上的星星落在了海面上。
游艇上除了工作人員，只有言妲宮和周丹妮兩個人，悠揚的旋律在海風中飄蕩。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所有的煩惱和壓力都消散在海風中。
周丹妮專注地注視着言妲宮的側臉，看着她嘴角真情實感的笑意，忍不住也跟着勾起了嘴角。
“開心嗎？”
聽見周丹妮的問題，言妲宮轉過頭，笑着張開手臂：“開心！豪華游艇，海鮮大餐，我有什麽不開心的理由呢？”
看着周丹妮的眼神，好奇心攀升上言妲宮心頭。
從007號系統的反應中，言妲宮已經對周丹妮和姚法風的情況産生了懷疑。
如果姚法風和周丹妮根本不是《戀愛跳槽》節目原定加入的新嘉賓，那他們的加入，會不會是她的到來造成了“蝴蝶效應”？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借着紅酒的微微醉意，言妲宮帶着臉上的紅暈，開口問道：“丹妮……你當時為什麽想來這裏？”
言妲宮提問得模糊，給了周丹妮迂回的空間。
周丹妮的回答卻意外地坦誠。
“你想要知道，我為什麽選擇游艇約會，還是……”周丹妮托着下巴，“為什麽選擇來《戀愛跳槽》節目？”
【OMG！直接就這麽聊嘛？我瓜子都還沒有準備好呢！】
【等等……言妲宮和周丹妮，不是盲盒約會嗎？為什麽是“選擇游艇約會”（抓住要素.jpg）】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相信，在一線城市，5000元就能買到這種配置的游艇約會吧？光是剛才的私家車+承包游艇的費用，就不止這些了！】
【所以說……這場游艇約會，實際上是周丹妮安排的？！】
言妲宮一怔，幾乎同時也明白了過來。
“你一早就知道我們約會的地點是游艇？”
周丹妮也不瞞着，直接點頭：“我想帶你散散心。”
這句話相當于直接承認了，今晚的游艇約會就是她安排的。
“為什麽呢？”言妲宮看向周丹妮，輕聲開口，“我們明明是第一次見面。”
從周丹妮出現開始，她的周身就仿佛包裹着巨大的謎團。
為什麽會出現一位連007號系統都不知道的女嘉賓？
為什麽周丹妮第一次見面，就選擇了她作為約會對象？
為什麽周丹妮要額外費心思，去準備一場豪華游艇約會？
迎着言妲宮專注的目光，周丹妮“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對啊，為什麽呢……”
這句話很輕，輕易地就飄散在了海風中，但還是被言妲宮捕捉到。
沉默了片刻之後，周丹妮擡起頭，迎接上言妲宮的目光：“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我有一個朋友，一個……很愛笑的朋友，我叫她佳佳。”說到後面這句話，周丹妮的語氣都變得柔和，嘴角的弧度也上揚。
“我們是在讀書的時候認識的，她當時在班裏的人緣很好，就像個小太陽一樣。相反，讀書期間我并不是那麽外向，也沒有幾個朋友。”
“可能我最幸運的一件事，就是在剛進入學校的時候，被老師安排和她成了同桌。她就像是一束光一樣，照亮了我原本陰暗潮濕的生活，讓我在沒有人注意的角落裏，也能夠長長出蘑菇。”
說起佳佳的時候，暖黃的燈光落在周丹妮的側臉，她的眉眼都顯得格外溫柔。
【我賭一毛錢！周丹妮絕對喜歡佳佳，至少是模糊朦胧的好感，她提起佳佳的時候，神情也太幸福了……】
【光是聽着就感覺屍體暖暖的……不管是怎麽樣的感情，能夠遇到這樣一個人，多年後提起和她的相處，都依然忍不住幸福地笑，都是一件無比幸運的事情啊！】
【佳佳這麽好的人，之後也一定能過得很好吧！】
“後來，我高中畢業後出國了，佳佳留在了國內上大學，我們就通過網絡聯系。”
“然後有一天，”說到這裏，周丹妮頓了頓，眼神一淩，語氣忍不住低沉下來，“佳佳告訴我，她交了男朋友。”
在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周丹妮只覺得自己內心那塊原本被照亮的角落，再一次被無邊的黑暗籠罩。
她在國外讀書的時候，哪怕她自己不願意承認，在很多個瞬間，她的內心其實也曾經産生過陰暗的想法。
只是當看見佳佳的笑容的剎那，她仿佛又重新回到了陽光下。
既然不能一起幸福，那就祝她幸福吧。
至少，如果她們兩個人中，有一個人是真正的幸福就好。
在佳佳不知道的地方，這是屬于周丹妮一個人的兵荒馬亂，她默默地退後了一步，沒有讓佳佳清楚自己內心的想法，而是笑着對她說：“你們看起來真般配。”
只是之後，在無數個午夜夢回的時刻，周丹妮都從夢中驚醒，後悔自己為何那時候沒能看出來。
“佳佳剛開始談戀愛的時候，幾乎每周和我聊天的時候，都會提起她男朋友對她有多好，給她買了什麽禮物，帶她去了什麽地方。但是後面，或許是學業越來越忙，我們聊天的時間越來越短。”
“後來，再和佳佳聊天的時候，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整個人越來越焦慮。”
“曾經，她很愛笑，和我分享的都是生活中幸福的瞬間。但是漸漸地，她開始焦慮自己的身材，焦慮自己的外貌，覺得自己不夠瘦，不夠好看，性格也不夠好，全身上下哪哪兒都有缺點……”
“我一次次地告訴她，你很好，你沒有一點問題。在我的心裏，你就是整個世界上最好的人。可是佳佳還是不停地自我懷疑，在自己的身上找各種根本不存在的缺點，将自己整個人逼進了死胡同裏。”
“我的小太陽，就這樣，被烏雲漸漸吞噬了……”
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周丹妮神情頹然。
【555555周丹妮現在仿佛碰一下就會碎了一樣……】
【那麽開朗的小太陽，居然變成了這樣，我光是聽着就已經感覺要心碎了，完全不敢想象，當時面對這一切的時候，作為小太陽佳佳那麽好的朋友，周丹妮內心該有多難過啊！】
【直覺告訴我，小太陽佳佳變成這樣，一定和她男朋友有關系！】
【都不用直覺了，周丹妮都已經說得這麽明顯了……但是如果真的是因為這個男的，我完全刀了這個男人的心都有！】
“後面，有一段時間，佳佳跟我說，她和前男友分手了，又過了一個月，她非常高興地告訴我，她和前男友又複合了。”
說到這裏，周丹妮的聲音都不免有些哽咽，眼眶微紅：“我當時想……如果她幸福開心，那也好啊……”
“可是再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卻是在葬禮上。”
聞言，言妲宮下意識瞪大了眼睛，直播間裏飄過一連串的驚嘆號。
周丹妮現在還能夠清晰地回憶起那天。
陰天，一切都顯得陰暗潮濕，就像是她的心情一樣。
直到真的看見佳佳，周丹妮都不敢相信，這一切居然是真實發生的，她寧可相信自己所在的是一個游戲，下一瞬，佳佳就會原地複活，笑着跟她說：“和你開玩笑呢！”
只可惜，沒有如果。
在葬禮上，周丹妮并沒有見到佳佳口中的男朋友，但是卻聽到了很多關于這個“男朋友”的消息。
離開葬禮後，周丹妮瘋狂地尋找着蛛絲馬跡，在極大的痛苦中，一點一點去尋找佳佳去世的真相，當一切拼湊在一起後，她動用了自己所能用到的所有合法的手段，讓那個男人身敗名裂。
看着那個男人狼狽的模樣，周丹妮內心卻依然沒有痛快的感覺。
又怎麽樣呢？
因為一灘爛泥，她的小太陽再也沒有了，從此再也沒有陽光，能夠照亮她內心，她的內心注定從此荒蕪叢生。
聽完這個故事，言妲宮的內心悶悶地難受。
“你真的很像她。”
周丹妮的目光落在言妲宮的臉上，仿佛在透過她看向另一個人，但是片刻後，她卻收回了目光，釋然地輕笑。
“不，沒有人可以代替她，我也不想要有任何人成為她。”
“你是很好的人，她也是。”
周丹妮的手指交握，用力到連手指都微微發白：“只是……我不想要看見你成為下一個她。”
言妲宮微微愣怔。
周丹妮深呼吸一口氣，擡起頭看向言妲宮：“我看見了前采，所以才想來見見你。”
言妲宮瞬間明白了周丹妮的言下之意。
能夠提前看見前采，又突然想要來上節目，還真的讓周丹妮做到了，恐怕周丹妮要麽是和節目方，要麽是和平臺方，有着不淺的關系。
周丹妮也清楚這些話不好在節目上明說，所以只是含糊帶過，就說到了自己想表述的重點：“當時看見你前采的狀态，我好像看見了佳佳開心地告訴我，她要和前男友複合時的表情。”
在那之後不久，佳佳的生命就走向了終結。
看見和佳佳那麽像的另一個女生，露出佳佳去世前不久類似的神情，巨大的恐慌在剎那間就捏住了周丹妮的心髒，讓她整個人如墜冰窟。
所以她寧可欠了姚法風一個人情，也要拉着他來參加《戀愛跳槽》這檔綜藝。
她不能夠接受，再看着一個和佳佳那麽像的女孩子，走向自毀的道路。
說到這裏，周丹妮沉默片刻，直視着言妲宮，長舒了一口氣：“還好，你不是她，也不會成為下一個她。”
“我只是想祝福你之後……平安喜樂，一路順遂，永遠幸福。”
和周丹妮再次四目相對，言妲宮此時已經明白了一切。
周丹妮看見的，并不是她，而是曾經的那個【言妲宮】。
那個在劇情中，堅強地成長，卻被荊棘包圍着，最終絕望地走上自毀道路的【言妲宮】。
言妲宮沉默片刻，回應了周丹妮張開的雙臂，擁抱住她。
“嗯，會的。”
我會幸福的。
曾經的那個【她】也會幸福的。
【嗚嗚嗚嗚嗚……女孩子真的是太好了】
【天哪，我的眼睛要尿尿了（小貓落淚.jpg）】
【佳佳也太可憐了，那麽好、那麽陽光的女孩子……難怪周丹妮現在還是放不下這件事。如果換成我最好的朋友，這件事恐怕會成為我內心永遠的疙瘩，這輩子都過不去了……】
【唉，女孩子真的要保護好自己，不只是從身體上，還要從心理上（抱抱大家.jpg）】
也有觀衆聯想到了其他的地方。
【周丹妮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佳佳前男友對她做的事情，恐怕就和PUA差不多吧？所以對于佳佳去世的事情，周丹妮才會這麽生氣】
【嘶——如果這樣說來，周丹妮在意言妲宮，真的是僅僅因為她長得和佳佳像嗎？周丹妮是不是還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情……】
【（細思極恐.jpg）忽然感覺這背後還有好多秘密，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
一塊紙巾出現在周丹妮面前。
周丹妮擡頭，就看見了面帶笑容的言妲宮。
“我也和你說個故事吧。”
“聽說過海的女兒的故事嗎？”
周丹妮有些不解，但還是點點頭：“聽過，怎麽了？”
“這個故事有很多個不同的版本，在常見的版本中，美人魚最終化身泡沫，消失在大海中，祭奠自己死去的愛情。而王子和公主從此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小美人魚失去了魚尾，失去了聲音，失去了一切，最終也沒有能夠得到王子的一眼。”
“可是我更願意相信故事會有另一個結尾……”
海風輕輕吹起言妲宮的頭發，仿佛海的女兒故事中的美人魚一般。
“在狂風驟雨中，美人魚将王子拖下了大海，讓無邊的波濤洶湧淹沒了這個男人，結束了他肮髒的一生。”
“而小美人魚重新獲得了自己的聲音、魚尾、以及在大海中無盡的自由。她還有無盡美好的未來。”
望着言妲宮的眼睛，周丹妮忍不住笑了。
“你說得沒錯，故事應該有不同的結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