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他來了 ……

第45章 他來了 ……

廢太子的目光如冰似雪, 齊若飛覺得似曾相識,他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廢太子不正是當初芳華樓那個面罩男子麽?

廢太子明明面上平和,可齊若飛卻看到了他眼底的冷意, 他不自覺垂下眼睑避開了廢太子的目光。

一旁的順王詫異道:“二哥,你現在是清醒了?”

朱行景又看向順王,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 正好一陣北風呼嘯而來,灌入朱行景口中,朱行景立即劇烈咳嗽起來。

他身姿單薄,在風中幾乎站不穩身體,謝岑趕緊扶住他:“公子,風太大, 你還是先進馬車吧?”

謝岑扶着朱行景進了馬車,裏面咳嗽聲越發劇烈,順王正想去看看情況,卻聽謝岑一聲驚呼:“公子, 公子!”

順王趕緊問;“怎麽了, 怎麽了?”是不是被北風吹死了,那也太好了吧。

但顯然沒有這種好事,車內傳來謝岑的聲音:“公子暈過去了!快來大夫。”

随行的大夫趕緊進入車內。

随後, 宋河趕緊把朱行景送去了省園。當初太子被廢後,皇上撥了一座院子改名“省園”囚禁廢太子,如今廢太子回京, 還被安排住那裏。

皇上聽聞廢太子發病暈倒, 派了太醫前去醫治、

……

當夜。

戚明月趴在床上,床頭放着一小盒藥膏。她小心翼翼脫了褲子,伸出右手挖了一坨膏藥, 然後摸索着将藥膏塗抹在自己臀部。

這的戚府有數名老仆,也有兩名女侍。但戚明月卻不肯讓別人看她的屁股,于是堅持自己塗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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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艱難的扭頭去看自己臀部的傷處,只是自己塗藥終歸是不方便,戚明月看不太清臀部,一不小心就壓到傷處,痛得她呲溜一聲。

也就是在這時,窗戶那邊傳來一聲輕響,戚明月臉色一變,她猛地擡頭朝窗戶那邊看去,只見緊閉的窗戶已經被推開,床邊站着一個黑影。

黑衣人雖戴面罩,但那目光她是熟悉的,她剛想張嘴罵人,又猛地閉嘴,左手迅速拉住被褥蓋住自己的臀部。

随後,戚明月擡頭瞪向那人,目光憤恨:“不要臉!”

“……”朱行景眼底閃過一絲窘迫,他抿抿唇,而後輕聲解釋:“我不是故意的。”他哪裏想到,跳窗進來的瞬間,正巧撞到戚明月趴在床上的那一幕。雖然并未看清,但他依舊是耳根發熱,心跳如雷。

聞言,戚明月更是惱怒,他這麽說就是承認方才看到了!她清清白白的屁股居然被人看了!可惡!

“你不是故意的,你半夜爬進女人的房間?”

朱行景氣息稍緩,他目光快速環顧一周,目光又落在戚明月身上,朱行景上前兩步:“我幫你吧?”

“不用。”戚明月咬着牙拒絕。她悄悄将手伸到被褥裏,想要偷偷提上褲子。但蓋着被褥,總歸不太方便,一個不小心就碰觸道傷口,痛得她龇牙。

朱行景直接走到了床邊,他居高臨下看着戚明月,根據被褥的動靜猜到她在幹什麽,又聽她痛得嘶嘶叫,不由得皺眉:“怕疼就別亂來。”

戚明月陰陽怪氣嘲諷他:“我是怕你亂來!”

戚明月說罷又懊惱的閉了嘴,三更半夜的,她光着屁股趴在床上說這話,聽着像是說情話。

她絕對不是那個意思啊!

而朱行景心跳又咚咚咚起來,半晌,他才緩了口氣,似是極度忍耐一般,硬邦邦吐出兩字:“不會。”

“啊?”戚明月沒懂。

“不會亂來。”他重複道。

“……行了行了,有話就快說,找我何事?”

朱行景摘下面罩,目光落在戚明月後背上,她只穿了一間雪色單衣,布料輕薄,隐隐透出她背部形狀。他目光流連,見戚明月似乎不耐煩了,才又說:“你和他……真成親了?”他想起今日在城門見到齊若飛,他一身紫袍,看起來風流清秀,雖不及他,但的确有幾分姿色。

“當然是真的,三拜禮成,天地為證。我現在可是有夫君的人了,怎麽樣,難過嗎?”戚明月暫時忘記屁股疼,得意的挑起了眉。

朱行景語氣平靜,目中卻壓抑着暗流:“無妨,終有一日,我們會破鏡重圓。”

他望着她,目中滿是柔情。戚明月卻埋下頭避開他的目光,回之以沉默,生怕朱行景瞧出了她的心虛。

破鏡重圓?怎麽可能?

等他知道她幹了什麽事,只怕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吧。

她既期待那一日看到他崩潰的神色,又害怕他一怒之下要了她的命!

“你想要和京中權貴鬧翻,小打小鬧即可,又何必把姜傲的臉抽爛?”

“一時沒忍住。”她對姜傲下重手自然是有原因的,她需要找人幹架,而姜傲正好沖了上來,她又知道姜傲是個仗勢欺人的纨绔,便下手重了點。

“是嗎?我還以為你因為心疼齊公子,才下了重手。”朱行景平靜的語氣帶了點酸味。

戚明月聽得心情大快,本想趁機再嘲諷朱行景兩句,但想到眼下這個境況,還是趕緊把佛送走才行,她這麽趴着總不是個事兒啊。

“……殿下,若是沒有要緊的事情你還是趕緊走吧,這裏可是都城,萬一被發現,你就功虧一篑了。”

朱行景在床邊坐下,見她烏發有些亂,他伸手捋了捋,聲音有些沉:“嗯,我還有一個問題。”

“那你快問啊。”她這樣的姿勢真的很不舒服。雖然已經悄悄提上褲子,但畢竟她身上衣衫單薄,讓她通體不安。

他以手梳理着她的發,聲音幽幽的:“你和他……可有夫妻之實?”

“……”戚明月翻了個白眼,沖他冷笑:“關你屁事。”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叩門進來:“将軍,湯炖好了。”是一個侍女的聲音。

戚明月一驚,正想讓侍女離開,不料身邊之人竟發出一道女聲:“進來。”

戚明月杏眼瞪圓,她震驚的望着朱行景,不明白他為何能說女聲,甚至音色和她接近?!他怎麽做到的?

但更讓她驚恐是,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朱行景輕輕一躍,跳入了床榻內側,與此同時,床幔傾下,遮住了兩人的身影。

侍女端着食案進來,将食案擱在桌上:“将軍,這是齊公子交代廚房炖的老鴨湯。”

“……你放着,我等下喝。”戚明月答,此時,朱行景就側躺在一旁,他甚至将手擱在了她背上。

戚明月氣得咬牙切齒,卻敢怒不敢言。廢太子不想活了,但她還不想死啊。

侍女應了聲是,又問:“将軍,可需要我幫你塗藥?”

“不用了。時辰不早了,你去歇息吧。”

“是。”侍女轉身往外走。

就在這時,朱行景擱在戚明月後背的手指摩挲了兩下,戚明月頓覺後背像是被螞蟻咬了一般,驚得地叫一聲:“啊。”

剛走到門邊的侍女又問:“将軍,怎麽了?”

那邊戚明月正瞪着朱行景,沒來得及吭聲。

侍女想了想,覺得将軍可能是有不太方便之處,于是問:“要不,我去把齊公子喊來?”

床裏面的朱行景面色一沉,立即模仿戚明月聲音開口:“不必。”他聲音微冷,那侍女便不敢再說什麽,趕緊退出并關上了門。

門剛一關上,戚明月抱着被褥一躍而起,然後跳下床,她沉着臉,盯着床榻上慢慢坐起身的朱行景,目中噴火;“你他娘的敢摸我!?”

朱行景,掀開床幔,站起身來,和戚明月對視,他眼角浮現出一點笑意:“你難道沒摸過我嗎?”

“……”戚明月一愣,然後啞口無言。要是詳細追究起來,她确實也摸過他。而且摸得更多更久。

這種事也能扯平?

罷了,罷了。大丈夫不拘小節,她懶得計較了。

“沒事趕緊走,要是真出了纰漏,大家都跟着你白忙活一場。”

朱行景沒有再糾纏,他走向窗那邊,“齊若飛大概經猜到我是裝病了。”他語氣冷得很。

戚明月立即警惕起來:“你想做什麽?若飛不會亂說話。”

看到她這份神色,朱行景面色微沉:“那就好。京中我已布好局,你靜觀其變即可。”朱行景說完,覆上面罩,跳窗而去,背影瞬間消失在黑夜中。

戚明月望着窗,眉心擰緊。方才,她在朱行景眼中看到了殺意。

他竟真的想殺了齊若飛?

是怕若飛壞了他的大事嗎?

其實細想來,他這麽謹慎也沒錯。做大事者不拘小節,如今的朱行景,早已不是當年的朱行景了。

窗外冷風吹入,戚明月的心也跟着微微發涼。

她甩下被褥,幾步走到桌邊,打開那盅熱騰騰的鴨湯,慢慢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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