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新年 我可以喜歡你嗎?
第37章 新年 我可以喜歡你嗎?
司宥禮送莊雨眠下樓後, 表情緊繃着,一句話也不說,明顯是生氣了。
莊雨眠突然擡手往他肩膀上打了一下, 不滿道:“垮着個臉給誰看呢?跟你爸似的, 醜死了。”
司宥禮的表情稍稍松動, 看向莊雨眠的眼神充滿無奈。
他嘆了口氣問:“媽,你怎麽突然來了?”
莊雨眠沒好氣道:“誰是你媽,叫我姐。”
司宥禮:“……”
莊雨眠一邊往外走一邊說:“你整天不着家,過來看看你是不是金屋藏嬌, 不行嗎?”
“你這樣, 會吓到他的。”司宥禮看着自家老媽, 由衷建議,“下次要來也提前打個招呼。”
莊雨眠擡頭看着他, 不悅地皺起眉頭, “我來看我兒媳婦,打什麽招呼?”
聽到“兒媳婦”三個字時,司宥禮整個人頓住,表情茫然地看着莊雨眠。
莊雨眠看到他那副傻樣兒, 忍不住笑了一聲, “怎麽,難道你不喜歡人家?”
“你不反對?”司宥禮不解道。
莊女士雖然不封建,但也絕對不會開放到這個地步, 所以他才擔心她過來跟溫讓說些有的沒的,把人給吓跑, 急匆匆趕回來。
莊雨眠看着司宥禮,啧啧兩聲道:“不反對你都有家不回了,我要是再反對一下, 你不得跟家裏決裂?”
她生的,她能不了解嗎?跟她一樣,倔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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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下一刻司宥禮就說:“本來是想着你們不答應的話就讓你再生一個,當沒有我這個兒子就行。”
“你有沒有點良心?”莊雨眠舉起手上的名牌包打了一下司宥禮,“老娘含辛茹苦把你養大,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司宥禮捂着肩膀往旁邊躲了躲,毒舌道:“小時候我一個月見不到你幾次,要真說含辛茹苦,那也是王阿姨,輪不到你。”
王阿姨是他家保姆,司宥禮小時候有段時間天天追着王阿姨喊媽媽,因為莊雨眠一出去就是半年,小小的司宥禮甚至記不住自己的親媽長什麽樣,王阿姨把他當做自己的兒子疼。
莊雨眠:“……”真想塞回去重新生一遍,并祈禱他不要那麽招人讨厭。
“算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
總不能真把他給掐死。
莊雨眠走到車邊,突然停下轉身問道:“對了,跟我說說看,你和……溫讓對吧?你倆到哪一步了?”
“暧昧階段。”司宥禮說。
“你搞了這麽久,才到暧昧階段?”莊雨眠既驚訝又嫌棄,“你到底是不是我兒子?想當年我剛認識你爸三天就跟他領證了,你能不能遺傳點我的好基因。”
司宥禮小聲吐槽:“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
莊雨眠不滿道:“我怎麽了?要不是你老媽我主動,你小子還在來投胎的路上呢。”
知道吵不過她,司宥禮自動閉麥。
莊雨眠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過于幼稚,她輕咳一聲正了正色,“小宥,媽不管你喜歡男生還是女生,我只有一個要求。”
司宥禮掀了掀眼皮,示意她接着說。
莊雨眠挺直脊背,拿出長輩的姿态,緩緩道:“讓讓一看就不是那種随便的人,在他答應之前,你別亂來,別敗壞了你爸和我的名聲,司家大少爺可不能是個混不吝,要紳士懂嗎?”
司宥禮翕了翕眼,“我知道。”
莊雨眠滿意地點點頭,“就算是他答應了也不能亂來,你們還小,要給對方留足思考的時間和空間,如果你逼的太緊,會适得其反,懂了沒?”
莊雨眠正在心裏感慨自己的兒子長大了不用操心,下一刻就聽到司宥禮說:“不懂,我這輩子都只會和他在一起。”
饒是北城出了名的名媛莊雨眠也忍不翻了個白眼,“我不是要拆散你們,是讓你紳士一點,別胡來。”
司宥禮覺得時間差不多他該回去了,但看莊女士的樣子沒有停下說教的打算,于是他直接扔出重磅炸彈,“你不如多關心關心我爸,聽說最近又有人往他辦公室塞女人了。”
莊雨眠猛然頓住,“果然,親近的人最知道你在意什麽。”
說完她直接拉開車門上去,大喊道:“司機!去公司!”
司機被吓了一跳,忙不疊發動車子離開。
司宥禮看着走遠的車子,勾勾唇轉身回去。
溫讓靠在沙發上昏昏欲睡,聽到開門聲,他騰地坐起來,“你媽媽走了?”
司宥禮換了鞋,邊往他這邊走邊說:“走了,抱歉,我也不知道她會突然過來,你被吓了一跳吧。”
溫讓松了口氣,“确實被吓了一跳,但阿姨很好相處。”
司宥禮走到他身邊坐下,“這幾天還好嗎?好像瘦了點兒。”
溫讓摸着自己的臉捏了捏,“沒有吧,我都有在好好吃飯。”
他看着司宥禮,還是不太習慣他短頭發的樣子,“你怎麽突然把頭發剪了?”
司宥禮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不好看嗎?”
“沒有。”溫讓連忙擺手,“只是有點不習慣,但還是好看的。”
短頭發顯得他五官更深邃了,是另一種好看。
司宥禮聞言,稍稍放下心來,“不好打理,就剪了。”
而且長頭發做有些事的時候會不方便,他提前剪了,讓他也讓溫讓适應一下。
溫讓哦了一聲,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我媽跟你說什麽了?”司宥禮問他。
溫讓如實回答:“沒什麽,就是問我幾歲了,然後問我是哪兒人,還讓我去你家過年,不過我拒絕了。”
這是來做人口普查來了。
司宥禮嘆了口氣道:“如果她說了什麽讓你不舒服的話不用放在心上,我媽說話比較直,但她沒什麽惡意。”
“沒有啊,我感覺阿姨挺溫柔的,也沒說什麽讓我不舒服的話。”溫讓笑着說,“不過你媽媽好年輕,看着像你姐姐。”
溫柔?這個詞也就在溫讓這兒才能跟莊女士搭上邊。
司宥禮扯扯嘴角,“因為她沒什麽操心事兒,每天除了花錢就是到處旅游,所以看起來比較年輕。”
“原來如此。”溫讓還想問什麽,但司宥禮說要去洗澡,他只好将話咽了回去,坐在沙發上逗團子。
之後的幾天裏司宥禮都待在家裏,溫讓沒直播也沒學習,兩人相處的時間更多,但溫讓幾乎都自己待在房間裏,他怕再靠近,真的會喜歡司宥禮。
轉眼就到了除夕當天,司宥禮一大早就把溫讓從被子裏揪出來。
昨天下了場雪,氣溫很低,溫讓哆嗦一下想鑽回被子裏。
司宥禮的聲音緩緩響起,“昨晚不是說陪我去采購嗎?想耍賴?”
溫讓困得睜不開眼睛,“沒有,但這也太早了,天都沒亮呢。”
昨晚他跟葉序聊天到淩晨三點,剛睡下沒多久。
“去晚了人家就收攤回家了,回來你再接着睡。”司宥禮說完就拎着溫讓去衛生間洗漱。
溫讓邊刷牙邊嘟囔:“你一個大少爺,也太有生活氣息了吧。”
“因為家裏有個需要養的小豬,當然得好好做攻略。”司宥禮笑着揉揉他的頭,“快點洗,洗完出來吃早餐。”
溫讓睜開眼睛,茫然地看着鏡子中的自己。
要養的小豬?司宥禮家裏養豬了?那也應該用不着他親力親為吧。
懷着疑惑的心情,溫讓快速洗漱完出去。
吃完早餐兩人一起出門,溫讓現在已經對雪免疫了,因為北方的冬天幾乎都在下雪。
腳踩在雪地裏嘎吱嘎吱地響,留下一排排長長的腳印。
因為天氣太冷路況不好,所以兩人就近在附近的超市采買完就回去了。
溫讓一回家就洗了個澡倒在床上睡大覺,而司宥禮則在外面準備今晚的菜。
準備完後,他坐在沙發上打電話讓人送衣服過來,是之前他在店裏訂做的西裝,還有毛衣等等,都是給溫讓的。
期間江則打來電話,詢問需不需要他們過來一起過年,司宥禮拒絕了。
緊接着周元又打來電話,用那副欠欠的口吻問他,“如果你求我的話,我就過來陪你過年 。”
司宥禮毫不客氣:“滾——”
“別害羞嘛,求我我就過來陪你……”
周元話音未落,司宥禮直接把電話挂斷,再次将他放進黑名單裏。
過了一會兒周元用他弟弟的手機發短信給司宥禮,沒說別的,只說了“新年快樂”還有祝他新的一年能如願以償。
司宥禮沒搭理,随手将手機撂下去溫讓的卧室。
溫讓整個人陷進被子裏,只露出毛茸茸的頭發和半張臉,一只腳搭在床沿,被子被踢開了。
司宥禮寵溺地笑了笑,過去幫他把腳放回被子裏,怕他呼吸不暢,又幫他把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一張紅撲撲的臉。
“呼呼呼——”平緩卻有些沉的呼吸聲萦繞在耳邊,司宥禮坐在床邊看着溫讓,嘴角的笑容不自覺加深。
他伸手幫他把額前的發絲撩開,露出白皙飽滿的額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直播要化妝,所以溫讓不得已護膚,他的皮膚很好,又白又嫩。
司宥禮的指尖描摹他的眉眼,而後緩慢地向下,拂過鼻梁,而後是圓潤的鼻尖,他特意在鼻尖那顆痣上停了一會兒,緊接着是唇瓣,熱熱的呼吸輕輕掃過皮膚,讓人心癢難耐。
司宥禮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抑制不住地用指腹揉了揉溫讓的唇。
美夢被打擾,溫讓不滿地皺起眉頭,司宥禮連忙收回手,腳步略顯慌亂地離開。
溫讓睡醒,已經是下午四點,外面的天灰蒙蒙的,他睡得太久,整個人軟綿綿的沒什麽力氣。
團子在他床上呼呼大睡,溫讓傾身把它抱到腿上,機械地幫它順毛。
最後團子也不想理他,自己跳下去走了。
溫讓疑惑地看着門口縫隙,他記得進來的時候鎖門了,怎麽現在是開着的?
他深吸一口氣,慢吞吞地下床去洗了把冷水臉,徹底清醒後才推門出去。
司宥禮在廚房忙,溫讓踩着拖鞋慢悠悠地過去,沒力氣地倚靠在廚房門邊,懶洋洋道:“需要幫忙嗎?”
司宥禮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一臉困意,頭發也亂糟糟的,忍不住笑了一聲說:“不用,你過去等着吧,記得幫團子加點貓糧,買的貓條也到了,你打開看看它喜不喜歡吃,不喜歡的話重新買其他口味。”
溫讓打了個哈欠,轉身離開。
喂完團子,他就坐在沙發上發呆,目光一直盯着窗外。
他心情不太好,睡多了容易胡思亂想。
他寒假沒回去,家裏沒有給他打過一個電話,就連過年也沒問他一聲。
他們是把他忘記了嗎?還是正在為他沒回去而感到開心?
明明早就知道的事情,但想起來,他還是會有點難過。
但很快他注意力就被分散了,司宥禮讓他進去幫忙。
溫讓快速整理好思緒,把臉埋在袖子上使勁蹭了蹭,深吸一口氣轉身去廚房幫忙。
司宥禮做了滿滿一桌子菜,他說過節要有過節的氣氛,吃不完也沒關系。
溫讓坐下後,司宥禮突然不見了,他以為他是去洗手或者換衣服了,就沒多想,乖乖等着。
沒多久司宥禮重新回來,手上提着大包小包,“來,這是新年禮物。”
“??”溫讓茫然地看着他,沒伸手接禮物。
“白天睡多了?”司宥禮把東西放在他腳邊,用手碰了一下他的額頭,“沒發燒啊,怎麽傻乎乎的。”
溫讓低下頭,悶悶地說:“新年禮物是什麽?”
他以前從來沒收到過,頂多就是林珝和葉序給他發個紅包,所以他原本也想着晚上給司宥禮發紅包的,誰知道他居然準備了那麽多東西。
司宥禮在他對面坐下後說:“沒什麽特別的,就是一些衣服,我聽家裏的老人說過年要穿新衣服才行,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就随便買了點,等會兒你試試看合不合身。”
“可是我沒給你準備禮物。”溫讓擡頭看着他,眸底蓄着一層水霧,他說,“我不知道新年要準備禮物。”
司宥禮笑着往他碗裏夾了一塊魚,頭頂的燈光落在他臉上,襯得他整個人格外溫柔,“我給你送禮物不是為了讓你還給我同樣的東西,只是我想送而已,你要是心裏過意不去,吃完飯把地拖一下,先吃飯吧,等會兒涼了。”
溫讓還是覺得過意不去,“你有沒有什麽想要的禮物,我明天送你。”
今晚肯定來不及了,明天或許可以。
司宥禮想了想,說:“吃完飯陪我下樓放煙火吧。”
溫讓不解道:“只是這樣?”
司宥禮看着他,表情坦蕩,語氣随意道:“我想要的東西很多,但不是現在,以後再說,目前就想吃完飯和你一起下樓放煙火,快吃飯吧,要不要喝點兒?”
溫讓心裏酸酸的,他擡頭跟司宥禮說:“喝一點吧。”
司宥禮起身去拿酒,溫讓悄悄抹了抹眼淚,這是他第一次收到新年禮物,他太感動了,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感謝。
或許喝點酒能把心裏話說出來,讓司宥禮接收到他的感激。
所以吃完飯,溫讓也差不多喝醉了,正雙手捧着臉看着司宥禮傻笑。
司宥禮看着他那副樣子,忍不住笑道:“不是說好陪我去放煙火嗎,怎麽自己喝醉了?”
溫讓傻笑道:“沒醉,我可以去的。”
“那你休息一會兒,我收拾一下我們就下樓。”這會兒已經有人在放煙花了,砰砰砰的聲音不絕于耳。
溫讓看了一會兒煙花,扶着桌子站起來,跌跌撞撞地往廚房走。
司宥禮正好收拾完,溫讓直直朝他走去,一頭紮進他懷裏,用額頭抵在他心口處。
司宥禮有些受寵若驚,他低頭看着溫讓,輕聲道:“我先把手擦幹好嗎?”
“我們去放煙火吧?”溫讓擡頭看着他,沒有離開他懷抱的打算。
司宥禮笑着說:“我擦個手,穿件衣服就走。”
溫讓重新紮進他懷裏,悶悶地說:“謝謝你,這是我第一次收到新年禮物,我很開心。”
司宥禮頓了頓,側身扯了張紙巾把手擦幹,輕輕拍了一下溫讓的後背,“以後每年都會有,每天都要開心。”
溫讓眼眶紅紅地問他,“明年你還會在嗎?”
司宥禮撫摸他的臉,“會,以後我每年都會在。”
溫讓癟癟嘴,哽咽道:“我有點想哭。”
司宥禮溫柔地拂去他眼角的濕潤,牽着他往外走,“不哭,我們下樓放煙花。”
兩人下樓的時候,小區裏很多人都在準備放煙花,大家互道了新年快樂,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溫讓喝多了,頭暈得很,所以沒辦法幫忙準備煙花,只能在一旁蹲着看着司宥禮忙碌。
有個大爺中氣十足地建議:“哎,大家一起放呗,這樣好看點兒。”
衆人默契地開始整理煙花準備一起放,溫讓也起身試圖走到司宥禮身邊,誰知突然被絆了一下,差點直接摔了,幸好司宥禮将他拽進懷裏。
他擡頭看着司宥禮,委屈道:“我也想放煙花。”
“好,你小心點注意腳下,別摔倒。”司宥禮半攬着他,“等他們說開始放再放。”
溫讓點點頭,心情激動地等着大爺發話。
遠處的大爺扯着嗓子沖衆人喊道:“大家準備好,我們馬上開始放了。”
溫讓擡頭看着司宥禮,表情有些緊張。
司宥禮握着他的手彎腰将火柴湊過去,随着大爺“3、2、1”的聲音落下,火柴将煙花點燃。
司宥禮捂着溫讓的耳朵攬着他往後退了一步,煙花在天空中炸開,五彩斑斓的光映照在溫讓臉上,他整個人都很興奮,煙花炸開的時候他回頭看着司宥禮,自言自語了許多,司宥禮一句都沒聽清。
放完煙花回去,溫讓酒醒的差不多了,但人沒什麽力氣,軟綿綿地靠在沙發上。
司宥禮揉揉他的頭說:“我去洗個澡,你在這兒休息一下。”
溫讓點點頭,眼睛一翕一張,濃密的睫毛在他臉上投下陰影。
司宥禮去洗澡之後,溫讓看着空蕩蕩的客廳,心情又不好了。
“那我也去洗個澡吧。”他嘀嘀咕咕地說着,起身回卧室洗澡。
司宥禮洗完澡出來沒看到人,他擰着眉頭去陽臺找了一圈,又去卧室看了一眼,聽到卧室傳來水聲,他才放下心來轉身準備離開,突然想起什麽,他進去敲了敲浴室門。
“讓讓,別洗太久,小心缺氧。”
隔了一會兒溫讓才出聲:“知道了,馬上洗完。”
司宥禮聞言,正好莊女士打來電話,他轉身去客廳接電話。
“兒子,新年快樂啊。”莊女士聲音飄忽,明顯是喝高了。
司宥禮冷淡道:“新年快樂。”
“我兒媳婦呢?”莊女士問。
司宥禮聲音染上一絲溫度,“在洗澡。”
莊女士倒吸一口涼氣,打了個酒嗝醉醺醺地說:“別犯渾啊,記住我跟你說的話,別強迫他,慢慢來知道嗎?”
司宥禮嘆口氣,“知道,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莊女士嗐了一聲,“我這不是怕你太高興,控制不住嘛,血氣方剛的年紀我也能理解,但司家的兒子不能當流氓,至少得他答應跟你在一起,見過雙方父母确定以後一輩子都在一起才行。”
莊女士話音剛落,溫讓推門出來,頭發濕噠噠的還在滴水,司宥禮回頭看了一眼,連忙跟莊女士說:“媽,我先不跟你說了,新年快樂。”
挂斷電話後,司宥禮起身走到溫讓身邊,“怎麽不吹頭發?”
溫讓表情呆呆的,“不吹也沒事,家裏不冷,等會兒自己會幹。”
“吹幹吧,小心感冒。”司宥禮說完,牽着溫讓過去,自然地幫他吹頭發。
指尖溫柔地穿梭在發間,吹風機的聲音嗚嗚地響在耳邊,溫讓聽着聽着,忍不住犯困。
就在他忍不住快要睡着時,吹風機停了,司宥禮揉揉他的頭說:“可以了。”
溫讓點點頭,起身走到沙發邊,看到茶幾上有酒,他沒有猶豫端起來就喝了。
司宥禮在一旁看着他,眉頭微微皺着,雖然溫讓說很開心,但他總覺得他有心事。
他走過去,在溫讓身邊坐下問他,“讓讓,要不要去試一下新衣服?”
溫讓搖搖頭:“明天再試吧,現在不想動,你要喝酒嗎?”
司宥禮接過他遞來的酒,仰頭喝了一口,忍不住問:“你是不是有心事?”
溫讓頓了頓,遲緩地點了點頭,“嗯,有心事,所以有點不開心。”
“能跟我說說嗎?”司宥禮放下酒瓶,目光溫柔地看着他。
溫讓嘆了口氣,苦笑道:“其實也沒什麽,就是覺得我的家人好像把我忘了,他們或許都沒反應過來我沒回家過年。”
他說着說着,聲音染上哽咽,但他極力忍住淚水,強忍着難過笑了笑,“沒關系的,我只是喝了酒,喜歡胡思亂想,等會兒就好了。”
司宥禮心疼地将人抱進懷裏,輕拍他的後背安慰道:“沒事,我在呢,想哭就哭出來,別憋着。”
溫讓搖搖頭,“我不哭,一點也不想因為他們掉眼淚。”
司宥禮溫柔地幫他撫去眼角的濕潤,由衷道:“真堅強,那要不要喝酒?”
溫讓點點頭,端起酒瓶跟他碰了一下杯,“司宥禮,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喝了沒一會兒,溫讓就徹底醉了,摟着司宥禮的脖子坐在他腿上自言自語。
司宥禮被可愛到,低頭問他,“寶寶,嘀咕什麽呢?”
溫讓擡頭看着他,醉得眼神都失焦了,他雙手捧着司宥禮的臉,“你怎麽長得那麽帥?”
司宥禮握住他的手,“你最漂亮。”
“你為什麽對我那麽好?”溫讓皺着眉頭小聲說,“再這麽下去,我真的要喜歡上你了。”
司宥禮愣了一下,笑得越發溫柔,“沒關系。”
溫讓醉醺醺地問他,“那我可以喜歡你嗎?”
司宥禮點頭:“當然可以。”
溫讓松開手,滑下去靠在他肩膀上,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問:“那、那你喜不喜歡我?”
“喜歡。”司宥禮沒有任何猶豫,他低頭吻了吻溫讓的額頭,目光溫柔缱绻,“讓讓,我喜歡你。”
溫讓半夢半醒地點頭,閉着眼睛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嗯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