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賺錢 他們拿着欠條,步伐悠悠地朝袁家……

第44章 賺錢 他們拿着欠條,步伐悠悠地朝袁家……

塗苒帶着他進了一家小酒館, 既然是要吃酒,那就得來這種地方,若是在酒樓吃飯,可不叫吃酒。

宋柏綏從未來過這種小酒館, 或者說他鮮少去宋家産業外的地方, 來這種小酒館倒是也稀罕。

小酒館沒有雅間廂房, 就只有散座, 他們便挑了一處安靜角落, 也是因着今日清明,來的人并不多。

“二位客官來點什麽酒?”夥計笑着詢問。

“要烈酒。”塗苒說。

夥計痛快應了一聲便立刻去拿了。

宋柏綏略有些遲疑, 他點點桌面, 詢問:“我可是病人, 你竟要請我烈酒吃?莫不是并不想請我吃酒?”

塗苒輕啧一聲:“你的病又不是吃酒吃的, 烈酒自然也是能吃得的,都能上街閑逛了,還怕吃點酒就死嗎?”

宋柏綏:“……”好強悍的邏輯,他竟有些無法反駁。

夥計很快就将酒水端來, 甚至還要幫他們斟酒,卻被塗苒拒絕了,這樣的事, 他還是更習慣自己來做。

他幫宋柏綏倒了一杯,又給自己滿上,端着酒杯強勢和他碰杯, 而後一飲而盡。

他不由得閉上眼, 連五官都恨不得皺在一起,這烈酒當真不如之前喝過的甜酒好喝。

宋柏綏偏頭笑了兩聲,趕緊給他倒杯茶水:“快些喝了清清口, 吃酒便是要嘗滋味的,你喝這樣急可不好。”

“是難喝了些,但烈酒不就是要刺到喉嚨才被稱為烈酒嗎?自然要這般喝。”塗苒皺着眉灌着茶。

“你倒是痛快,那我便舍命陪君子吧。”宋柏綏輕笑一聲,雖說眼前的酒杯令人發怵,卻也不好在少爺面前丢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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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一飲而盡。

烈酒燒喉,熱意從喉嚨燒進五髒六腑,竟是讓他久違察覺到了暖意和痛快。

他想,若是他還能多活幾年,怕是會喜歡這種吃酒的感覺。

宋柏綏邊吃邊看他,若非穿着姑娘小哥兒才穿裳裙,就這般姿态和氣度,他怕是要以為是哪家的小公子了。

塗苒說請吃酒,那就是吃酒,吃完就要走。

宋柏綏卻是狐疑:“不去家中坐坐嗎?”

“我去沒用,得塗茸才行。”塗苒灑脫擺手,他又不是什麽大氣運加身之人,當初的靈芝還是塗茸找到分了他一大半呢。

宋柏綏一愣,轉而笑了起來:“我并非是因此要請你去,到底相識,去做客都不成嗎?”

塗苒搖頭,拒絕的很是痛快:“不去,我與你還沒有交好到能被你請去做客,走了。”

宋柏綏徹底愣住,他竟從未見過這般小哥兒,莫不是他如今病容殘損,再不似之前豐神俊朗了?

他不由得失笑,将死之人竟還有心思想這些事,實在可笑。

怎好耽擱小少爺青蔥歲月?

塗苒并未察覺到他的熱情和意圖,他現在滿心都是要回去和塗茸顯擺,叫他知曉自己也是能賺銀子的,那袁武還能稍稍松快些。

有了自己賺的銀子傍身,塗苒便當即叫了輛牛車返回玉靈村了。

“兔苒苒!”

“哎兔茸茸!”

塗茸哼哼着打量着他,還湊到他身前輕輕嗅着:“好呀你,居然還敢在外面吃酒哦!說!你到底去做什麽了?你那些話本呢?賣掉了嗎?”

“知道還問。”塗苒翹起唇角,将錢袋子丢到他手裏,“你自己瞧瞧!三兩銀子!”

“哇!兔苒苒你好厲害啊!你那些話本,居然賣了這麽多銀子嗎?”塗茸捧着錢袋子,就和捧着最最喜歡,最最新鮮的青菜似的。

塗苒皺眉沉思着:“我感覺和宋柏綏有關,那店家許是認識他,所以給的多,下次若是我自己去,怕是就不能賣這麽多了。”

塗茸茫然:“他都随意出門了,那豈不是……”

“對,應該是你那些氣息起了作用。”塗苒皺眉,也由此能知曉,宋裘岐和宋長明怕是就在這段時間了。

塗茸分給宋栗的是他自身的氣,帶着氣運和生機,本就是讓宋栗在緊要關頭用的,沒想到居然會這麽快就用了。

可見,宋家人真的要撐不住了。

兩人沉默下來,生老病死本就是人間常态,若他們沒有生出靈智,只是普通動物,怕是也逃不過當做獵物被獵殺的下場。

他們勸不住宋栗,也無法勸說他,那樣就太殘忍了。

“你夫君去鎮上了?我回來沒碰上。”塗苒問。

“不是,他和舊友在廚房裏,那位舊友腿腳不便,所以他的夫郎也在裏面。”塗茸解釋着,“你回來的可巧,再等等就能直接吃飯了。”

“那我先去睡會,稍後你再叫我。”塗苒覺得身體有些燙,那酒勁兒竟這會才上來,頭也開始昏了。

塗茸将錢袋子遞給他并點頭:“好,你的錢袋子別丢下呀!”

塗苒輕笑:“送你了。”

塗茸可不是會多想的性子,當即就把錢收了起來,等之後去鎮上趕集還能拿來花呢!

這廂聊完,他就跑到廚房門口等着了,劉斌的夫郎楊青是幹活的好手,雖說是打下手,但已然是他掌勺了。

塗茸緊緊盯着他,若是他能學些手藝,以後都能做給武哥和苒苒吃了!

“做賊呢?”袁武瞧見他探頭探腦地,快步走上前逗他,“塗苒回來了?”

塗茸立刻點頭,湊到他耳畔小聲道:“他可厲害了,賺了好幾兩銀子給我,他還吃酒了,賺錢很辛苦。”

“剛好有熬湯,一會你給他端一碗過去,是用你之前曬幹的菌子熬的,你也多喝一碗。”袁武摸摸他臉蛋,“去外面等着,別進來。”

“可是他就在裏面哦。”他擡起下巴點點裏面的楊青,“他那麽厲害,我想跟着學,這都不可以嗎?”

他也很想為家裏做些什麽,最近挖野菜晾曬菌子,他覺得自己很厲害,做飯這種小事,多練個一年半載,肯定能成。

袁武微笑:“沒門,再問滾蛋。”

塗茸立刻退出三步,離他遠些,才雙手環胸眯着眼睛看他:“你兇我哦?你在兇我哦,你犯錯了,我不要理你了。”

說完就傲嬌地擡着下巴,偏過頭,卻一直用側眼光看他,等着他來哄自己。

這麽點小心思,被袁武看得透透的。

他倒是可以晾着塗茸,只是他舍不得對方不高興,自然要哄着他。

“廚房還有客人,我稍後再哄你,好不好?”袁武低聲詢問,語氣格外溫和。

塗茸是最好哄不過的,也最大度,聽他這麽說便當即點頭,臨走時還不忘輕哼一聲,以告訴他自己還有餘火未消。

袁武被他逗笑,轉身去回廚房,他接過楊青手裏的鍋鏟,還是他來做飯比較快,一會還得去哄夫郎呢。

楊青不由得笑起來:“武弟還真是疼夫郎,弟夫郎脾性可愛,值得被疼惜。”

“他年紀小。”袁武沒多解釋。

飯菜很快做好,袁武将飯菜全都端上桌,因着人多,圓桌這次都被放滿了。

塗茸趕緊盛出碗湯晾着,待差不多時,就趕緊端着碗去找塗苒了。

楊青詫異:“那位小哥兒已經回來了?”

“嗯,身體有些不适。”袁武說,“不用管他們,兄嫂先吃,稍後咱們一同去鎮上。”

楊青覺得這家實在古怪,他就沒見過夫郎妻子歇着,夫君卻在廚房忙活的,而且還要養着夫郎的兄弟……

怕是也就袁武覺得沒問題。

到底是別人家的事,楊青只是好奇卻不會多嘴。

吃過飯,略休息片刻,袁武便去劉全家租用牛車,幾人一同去了鎮上。

天氣越來越暖和,偶爾會有幾場春雨,便将僅剩的涼意也給帶走了。

四月上旬某日,鎮上街道突然熱鬧起來,袁武估摸着時間,想着應當是縣城傳來消息了。

玉靈村內。

“考中了!考中了!”

“誰考中了?誰啊?”

“院試考試出成績了,袁文考中了秀才!”

這話宛如一道驚天雷聲,直将所有人都劈愣了,片刻後歡喜的歡喜,嫉妒的嫉妒,村裏人神色各異,但都不約而同地朝袁家方向走去。

這樣的喜事,他們自然得去慶祝,說幾句體面話,也好叫袁家能記住他們的好。

更有人精還特意回家裏拿了些雞蛋,讨好意味十足。

袁家剛從田裏回來,就見好些人圍在他們家門口,陳蘭香還以為這些人是來要債的,但看他們各個臉上都帶着笑,又有些拿不住。

報信的差役沖破人群,揚聲道:“袁家的,袁文考中了秀才,我特意來報信。”

“考中了?”陳蘭香愣住,她兒院試都考好幾次了,沒想到這次居然真的考中了!

“是啊,大壯家的,你們可算是苦盡甘來了,這可是好事,這可是你教的好兒子!”

“誰說不是呢?那袁文平時就在家裏看書,肯定要考中的,那孩子打小就好,我看那程家怕是要悔的腸子都青了!”

一水兒的恭維讨好話從這群人嘴裏說出來,瞬間就把陳蘭香捧的飄飄然了。

她趕緊把人全都迎到家裏去,假意推辭下把那些禮物都收了,更是和他們誇獎起了袁文是如何如何好學,還說着要給他說鎮上的小姐當媳婦兒,言語間很是得意。

塗茸和塗苒自然也知道了這事,塗苒當即站起身,從抽屜裏拿出那張欠條,兩人就步伐悠悠地朝袁家走去了。

他們兩人對袁家來說可是稀客,其他人也瞬間安靜下來,想知道他們兩個這是來示好還是找茬。

陳蘭香斜着眼看他們,下巴恨不得擡到天上去:“咋,你們也是來送禮的?知道我兒考中秀才就巴巴的來讨好了?”

“誰要讨好你?”塗苒将欠條拿出來,恨不得直接拍到陳蘭香腦門兒上,他淡聲,“還錢。你們自己說好的,袁文考中秀才就還。”

“這,我兒還沒有回來,再寬限幾日吧!”袁大壯放低聲音,還有這麽多人在這看着,等消息傳出去,恐怕好多人都要來這裏叫他們還錢了。

縣裏的賞錢還沒有下來,就算下來了也不夠還,說考中秀才後還,不過就是一種說辭,哪想到他們居然就這麽來了。

陳蘭香卻是不把他們放在眼裏,尖酸罵道:“看到我兒剛中就立刻過來要錢,我們還差你那三瓜倆棗!上不得臺面的東西,二十兩銀子都要來計較!晚兩天來要你活不到那時候?”

“我們沒你家有錢,二十兩銀子都不當回事,這麽厲害,不如就把欠的銀子都還了。”塗苒說罷看向人群,“各位鄉親父老,袁家要還錢了,快回家拿欠條了!來晚就沒有了!”

陳蘭香大驚,恨恨看着塗苒。

塗茸微微上前,擋住她的視線,微笑:“省的你們腿腳不好還要到處亂跑哦,不用謝。”

“沒錢!”陳蘭香冷哼一聲,“我兒還沒回來,等他回來再說!”

塗茸歪頭笑了起來:“那我們可以報官。”

袁大壯臉色瞬間變了,當初欠條是找村長寫的,字句他都有聽着,确實寫着考中後要立即歸還,若是不還,袁武是能報官的。

若是之前,袁大壯還能安慰自己,說他們都是唬人的,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他們都敢鬧,自然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報官這事塗茸他們向來做的很順,更別提這次的白紙黑字寫着,袁家再不願意也只能想辦法給。

倒是有看不過眼的村民幫着說話:“三武家的,你也別太過分了,這剛中秀才你們就過來要錢,這不是要人家的財運嗎?再等幾天能咋?”

“你借錢給他們了?”塗茸問。

“沒、沒啊,我家裏也困難,沒銀子能給借給他們。”那人說道。

塗茸霎時冷笑起來,眼神也帶着寒意:“那你說什麽風涼話呢?站着說話不腰疼,若是你借了,恐怕比我們還着急要!”

塗苒卻是懶得和他們廢話,晃了晃欠條:“要麽今日給銀子,要麽今日見官。”

袁大壯和陳蘭香徹底愣住,家裏的錢都給袁文拿去用了,甚至還和村裏人借了很多,這會立即就讓他們還二十兩,那自然是拿不出來的。

兩人無奈,便将主意打到了村民身上。

陳蘭香笑着走近一婦人身邊:“他嬸兒,情況你也看到了,你再借我們點,等我們把這難關度過,我兒回來就想辦法還你!”

“情況大家也都看到了,你們就再多借我們點,左右我家袁文都考中秀才了,日後自然能還你們銀子,而且秀才是能免田地稅的。”陳蘭香揚聲說着,期待地看着其他人。

免田地賦稅,一百畝到兩百畝不等,若是借銀子給袁家,那袁文自然也會願意把他們的田地放到袁家名下,從而免去賦稅。

這本就是互惠互利的事,自然沒人拒絕,畢竟這田地賦稅年年都要交,和此時這些銀子根本比不得。

再者此時人多,各家湊湊都能湊上這二十兩來。

有漢子被她說的心動,當即便決定回家給她拿銀子,其他人見他這麽着急,也都趕緊回去拿錢了,生怕晚了就不能免賦稅了。

片刻後,袁家便湊齊了二十兩銀子。

一手交錢,一手還欠條。

臨走時塗茸還不忘提醒其他人,意味深長道:“趁着袁文還有功名,最好還是把錢趕緊要回來吧。”

他這麽說,可不是替他們着想,而是想看村民和袁家鬧起來。

兩人到家就把銀子收放匣子裏,這段時間他們鮮少去鎮上玩,之前的布料更是數不勝數,衣裳都能做到明年去,自然也不用添置新衣。

再加上方才的二十兩,匣子內的銀子和銅板加起來,已經有百兩了!

這些銀子可是夠普通農戶家花一輩子的。

塗茸把幾吊銅板拿出來,解釋道:“我們就先花這些吧,要是銀子也能生娃娃就好了,給我們生一匣子白白胖胖的大銀子!”

“想的真美,家裏衣食不缺,倒是也用不着什麽銀子,不過過段時日就熱起來了,瓜果也會變多,那時這幾吊銀子怕是就不夠用了。”塗苒說。

他們兔子自然是愛瓜果時蔬的,夏季吃的更多,到時候匣子裏的銀子怕是都得用。

塗茸嘿嘿笑:“沒關系,到時候我們還會賺到更多銀子。”

天氣變暖,天色也就黑的晚了。

若是平時袁武天擦黑就回來了,這日卻回得晚了。

塗茸幫他脫掉外衣,嘴巴撅得老高:“你回晚了。”

“有些事情要解決。”袁武說。

“可你沒有提前告訴我,你走的時候就應該跟我說,你今天晚上有事,可能要晚點回來,但你都沒有說。”塗茸還是有些不高興。

袁武覺得他有些無理取鬧,但還是順着他的話說道:“抱歉,事發突然,是臨時起意的事,所以才不能提前告訴你,以後我都會和你說的。”

“那你的意思是,以後都要晚些回嗎?”塗茸微微瞪大雙眼,那架勢擺明了就是要把無理取鬧進行到底。

袁武垂眸看着他,突然輕啧一聲:“屁股幾日不挨打,你是想巴掌了?”

塗茸猛地護住臀瓣,甚至還稍稍後退兩步,警惕地看着他:“我還有點不太舒服哦,你懂吧?因為你很大,還總是很用力,所以我要好好養養的。”

“哦,那要養到什麽時候?”袁武輕挑眉梢,眼底漫着點點笑意。

硬朗英俊的臉瞬間就把塗茸吸引住,他情不自禁靠近他,羞澀又大膽道:“那就明天吧,養到明天好了!”

袁武表示理解,甚至很大度道:“養到後天也是可以的。”

塗茸卻是眼睛一瞪:“讨厭你!”

圓潤的眼睛瞪起人來并沒有什麽威脅,甚至因為靈動的表情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愛,于是袁武偏頭笑了起來。

報恩兔兔被養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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