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賣貨 陳蘭香哭嚎着走到袁文屍體旁,吐……

第54章 賣貨 陳蘭香哭嚎着走到袁文屍體旁,吐……

因為要配合袁武的時辰, 他們都起的特別早,再加上需要把這些魚都拉到鎮上去,就算有幾輛馬車也是不夠的,何況華貴的馬車, 用來拉魚可不合适。

袁武起大早去劉家借了牛車, 租借和乘坐可不同, 就算劉家一再要求不要給錢, 但秉承着一碼歸一碼, 袁武還是意思了一番。

他将所有的魚桶都搬到牛車上,準備自己駕駛牛車去。

“我也要跟你坐牛車!”塗茸放好背簍就往袁牛車上走, 只是後面都被魚桶給占了, 他要是想坐, 就只能坐到前面。

“別使性子, 跟塗苒他們坐馬車,我們到鎮上酒樓見面,也是一樣的。”袁武好聲安撫着他,眼看着他又要繼續鬧別扭, 只好威脅道,“再鬧讓你養七日!”

塗茸頓時氣的直跺腳,那就要七日都不能親親的意思!

可惡的袁武!

“坐就坐, 我偏不要和你坐牛車,我才不要養七日,讨厭你, 你以後就算要我坐牛車我都不坐!不坐!”

袁武對他鬧脾氣的行為接受良好, 甚至還很貼心地詢問道:“如果不坐牛車,那你要怎麽去鎮上?”

塗茸咬牙:“我走着去!”

“厲害。”袁武由衷誇獎着,甚至還十分賞臉地拍了拍掌, 這是他沒有想到的回答。

塗茸氣的呲牙咧嘴,一步步走到馬車邊,被仆從扶着上去,剛一坐進馬車裏,立刻就變了臉色。

這驚人的變臉速度驚呆衆人。

齊舟狐疑:“你沒生氣啊?”

塗茸毫不遲疑道:“我都坐上來了,生氣就沒必要了呀,他不想我曬着,牛車也沒馬車舒服,我都知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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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方才還要‘我讨厭你’,說這樣的話……”蘇湖也疑惑,這都不是生氣嗎?

“可我不是真的讨厭他呀,他也知道我沒有讨厭他。”

宋栗沒忍住接話:“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只是他們之間的一種調情方式,而已。”

塗茸故作羞澀的笑了起來,差不多就是如此!

雖然對他的這種行為表示無奈,但好在每個人情緒都是高漲的,就不會影響其他人的情緒。

一路順順當當地朝鎮上走去,哪怕是李餘,一想到那些魚可能要賣出好價錢,都覺得很開心,被阿爹打罵的絕望都稍稍退散了。

馬車倒是不着急,緩緩行駛着,時不時還要走慢些,好讓他們看看外面的風景,倒是袁武怕那些魚一路辛苦再死幾條,緊着趕車,比他們先到鎮上。

他直接将牛車趕到飄香樓後門,多數送貨的都會在後門走,夥計看見他趕緊迎過來。

“袁師傅,您買牛車了?車上的桶是啥?”夥計說着就朝牛車走去,就見上面碼着滿滿幾桶的魚,“您這是從哪弄的,這麽多!”

袁武勾起唇角:“昨日夫郎他們去河邊捉的,借了牛車送來。”

夥計連連點頭,只是有點拿不準他的意思,便小心問道:“您夫郎是要拿去賣嗎?”

“我想着問問掌櫃的和管事收不收,如何收,若是不成,我再幫他們問問其他酒樓。”袁武說。

“那您在這等着,我去把他們叫來!”

夥計腿腳勤快,他看魚新鮮,雖然不知道酒樓會不會要,但袁師傅都帶來了,那自然是有這意思的,何況後廚需要什麽食材,袁師傅有一定的權利,既然帶來了,定然是有能做的菜。

很快掌櫃和管事就過來了,看到這些魚也是很驚喜,畢竟他們也知曉從玉靈村到鎮上要趕很久的車,魚還能這麽新鮮,可見是費了心思的。

掌櫃和管事倒是沒說什麽,酒樓是需要魚的,只說道:“那就按照給其他貨源的價給你,這魚瞧着不錯——”

話未說完,有幾條魚還扇着尾巴濺出水來,彰顯自己的活力。

“這魚不錯,先讓夥計送進去,你趕緊去後廚準備,一會要是瞧見你夫郎,我讓賬房把銀子結給他。”掌櫃的笑說着,要是送來的魚都蔫蔫兒的,說什麽他都不會要。

袁武便沒再說什麽,讓夥計順便把牛車也牽到後面,就去後廚做準備了。

塗茸他們很快就到了鎮上,晨起雖然出了太陽,但沒到正午還不算太熱,再加上沈清堯等人需要趕緊回家報平安,把他們放下就離開了,他們便轉而又坐上了宋栗的馬車。

“那先送你們去飄香樓,若是酒樓不收就放到我家酒樓,我得先回去看看父親兄長。”宋栗笑說。

“……好。”

把他們送到飄香樓前,宋栗便回去了。

再聽他提到宋裘岐等人,塗茸他們亦是不知該說些什麽,即便他們已經身死,但在宋栗心裏,他們一直活着。

李餘不懂他們的沉默也跟着沉默,但他想,應該是很難過的事。

他們到時,鎮上的酒樓鋪子都開門了,夏日白晝長,早開門就能多賺些。

他們一下馬車二喜就瞧見了,待宋家馬車走了,他趕緊迎上前,讨笑道:“袁夫郎來的巧,我們掌櫃的說請您進去呢,那些魚都要了。”

“能賣多少呢?”塗茸立刻歡喜詢問,漂亮的臉蛋上帶着期待。

“這具體我也不知道,得看掌櫃的咋說。”二喜摸摸腦袋,這些事可不是他這種夥計就能知道的,不過大概會和那些送貨的差不多。

掌櫃的瞧見他們來,直接把人帶到賬房去了,他倒是也沒有扭捏隐瞞,直接就按他和袁武商量好的算的。

魚雖然也是肉,但河裏都有,且吃起來不方便,價錢自然是比不得豬肉的。

掌櫃說道:“其他送貨的都是按照六文一斤,但你們這魚新鮮有精神,給你們七文,抛開水和木桶不算,算下來有一吊錢。”

“哦好。”塗茸點點頭,一吊錢很多個銅板,也夠他們分了!

他眼巴巴瞅着賬房先生,就見對方的手伸到一處鎖着的櫃子前,還不等他繼續看,就被塗苒拽着看向別處了。

等他再回看過去時,一吊錢就遞到眼前了。

一吊錢有上千枚銅板,拿都拿不走,塗茸一時犯了難,便提議道:“我們就在這裏把錢分掉吧!”

“按份數分,我們一人有三百多枚。”塗茸說完看向賬房先生,“能幫我們重新串數一下嗎?謝謝你,你真是好人。”

對方原本是有些不願意的,只是他還沒做,就先被小哥兒給感謝了,那自然是得好好表現一番的。

立刻撸起袖子就把原本的串繩剪斷,幫着把銅板分成均等的三份,然後重新串好,分別遞給他們。

塗茸便更滿意了:“謝謝你哦,你真的很好,比袁文好很多哦!”

“哪裏,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賬房先生一聽便更得意了。

整個青石鎮乃至耘鳴縣怕是都沒有不知道袁文是誰的,那樣的人自是不能和自己相提并論的。

看他被幾句好話就捧飄起來,掌櫃的也有些無奈,便婉言勸說塗茸他們離開,畢竟賬房這種地方可不是能随便進來的。

塗茸他們倒也識趣,不用多說就離開了。

“可要在這裏吃飯?”掌櫃的詢問,“若是吃,我就叫人安排了。”

“不用哦,我們還要去賣山貨。”塗茸低聲說道。

掌櫃的哈哈笑起來,沒再多邀請他們。

雖然這時辰去早市已經有些晚了,沒能占到好地方,但有着之前賣貨的經驗,不用多寬慰塗茸和李餘就開始吆喝起來。

漂亮的人總是會格外吸引別人的注意,最重要的是有很多回頭客。

“喲,有幾日沒瞧見你們了,去哪發財了?給我來三斤菌子,嚯!這是枸杞子?給我來一斤!”來的是位嬸子,記性很好,顯然是還記得他們之前出攤賣東西。

見有枸杞子,趕緊買了一些,這玩意不管是生吃炖煮都補,好東西呢!

李餘趕緊把東西往借來的稱上放,都稱好後,才小心放進那嬸子的籃子裏。

有人來買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聞着味來的就越來越多了,鎮上賣山貨的自然不少,他們還瞧見了玉靈村的村民,對方就在不遠處的攤位上,東西還多,卻無人問津。

塗茸的好運氣自然不是白說的,即便這裏有許多賣山貨的,但都沒有一個比他這裏賣的好,賣得快。

自然也就如之前那樣,很快就把山貨賣完了。

懷璧其罪的道理他們還是知曉的,賣完就匆匆離開了,又回到飄香樓才把銅板分好,都放進自己的背簍裏,并用之前蓋山貨的布把銅板壓起來。

在酒樓吃過,三人便重新上街,把該買的、想買的東西全都備齊全了。

塗茸嘴巴饞,塗苒嘴巴挑,兩人買起點心果脯來自然是最不會手軟的,來時便背着好些,走時更是沒有輕減多少。

“你們買這麽多……”李餘微微有些驚訝,“我藥買好了,我們是要等袁三哥一起回嗎?”

袁武會趕牛車,但他們不會,要麽去城門口坐其他人的,要麽在鎮上耗一日,等着袁武做完工。

“不等,我們先回。”塗茸有些累了,不想在鎮上耗費一日。

何況若是只有他和塗苒也就罷了,還有李餘等着回家給他阿爹熬藥,雖然他那阿爹不好,但也不能不讓他吃藥不是。

萬一回去晚了,李餘又要挨罵了。

牛車把他們送到村口,李餘就從另一條路回家了,塗茸他們背着背簍朝家走,累是累了些,但一想到馬上到家就能休息,便又有使不完的勁兒了。

“累死我了,他們都不在哦?”

兩人發現家裏靜悄悄地,估計都去田裏了,這時候的菜總是吃完一茬長一茬,才這麽短時間,經過一場雨的洗禮,就長出幼苗了。

他們把背簍放好,将裏面的東西都拿進屋裏,把銅板放到另一只木盒子裏,裏面放的都是他和塗苒攢的零碎的錢,整的也都放起來了。

再就是将點心果脯也通通放進櫃子裏,裏面滿滿一櫃子的零嘴兒,夠他們吃很久了。

直到塗茸拿出一壺酒來,塗苒徹底沒法冷靜了,他大驚:“你連酒都買了?我怎麽沒瞧見?”

“路過的時候就買了,店家說這是青梅子酒,甜甜的,不辣喉嚨。”塗茸笑嘻嘻地藏進櫃子最裏面,“我們回頭悄悄喝!”

“袁武要是知道,恐怕要不高興。”塗苒歲數也愛吃酒,但也只是興致所至會來兩口,但塗茸顯然不是。

塗茸理直氣壯道:“所以才要我們偷偷喝呀!”

塗苒:“……”

反正到時候不是他遭殃,随便吧。

塗茸很滿意自己的壯舉,做完這些就回屋裏躺着去了,晨起起得早,他總是累的厲害。

塗苒也困,兩人默契地沒多說什麽,各自休息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隐約聽到院子裏有動靜,塗茸估摸着是在田裏做事的下人們回來做午飯了,但轉念又想,他們走時分明告訴過不用做午飯。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豎着耳朵仔細聽,果真是劉秋他們回來了,并且還窸窸窣窣地說着話,想來是見到了背簍,知道他們已經回來休息了。

“要不要告訴夫郎和苒少爺?”

“我覺得得說,咱們都打聽好了,當然得說啊!”

“那就等他們——啊!夫郎?!”

馬亮話都沒說完就被身後突然說話的塗茸吓了一跳。

塗茸眨眼看着他們:“聊什麽呢?”

劉秋低聲道:“我們原是在田裏做事,只是依稀聽得幾聲熱鬧,說袁家出事了,便悄悄去打聽了一番,原是枷鎖示衆的袁文,受不住在菜市口猝死了,袁家那頭已經鬧起來了,正想着要不要和夫郎您說呢。”

“只是枷鎖示衆,有怎麽就死了?”塗茸不解,那百杖還沒打呢!

“說是急氣攻心,夜裏就死了,眼睛瞪的老大,可——”馬亮嘴上沒把們兒的說着,還沒說完就挨了劉秋下,“咋?”

劉秋皺眉提醒:“別說那麽血腥,仔細吓着夫郎!”

“哦哦哦!”馬亮趕緊點頭,抿緊嘴巴不在說了。

枷鎖示衆三月,這才剛過一月,袁文就這般受不住了,可見平日裏有多心高氣傲。

塗茸微微嘆息,人死了,那從前的恩怨便就一筆勾銷吧,和袁文的因果也就到此為止了。

沒多久袁文的屍體就送回來了,街上不少人都盯着那張裹着屍體的席子看,明明害怕,卻還是舍不得走,什麽樣的熱鬧都要盯着看看。

“哎呦可不是造孽,連三個月都沒抗過去!”

“成天在菜市口跪着,任誰也會受不住,風吹日曬雨淋,還要被扔爛菜葉挨唾沫,哪個不遭罪?”

“那誰讓他舞弊的?還不是想走捷徑沒走成,心裏不舒坦?他捷徑走好了,叫那些真心實意讀書的咋辦?”

各有各的理,說起來總是看法不同。

小草身形瘦小擠在人群裏不起眼,別人倒是認出他了,只以為袁武家還惦記着袁家人,卻不知塗茸也只是想讓這場熱鬧有個始終罷了。

看熱鬧本就是人之常情。

讓人意外的是,原本躺在床上難以動彈地陳蘭香,竟是坐了起來,雙腿如打擺子一般被袁全扶着走到袁文的屍體旁,緊接着就悲拗地哭嚎起來。

她依舊不能說話,但嗚咽聲卻叫所有人都有些于心不忍。

在其他人眼裏,縱使袁文再不好,縱使陳蘭香如何尖酸刻薄,死掉的都是他的至親兒子,她再如何悲傷都不為過。

“我的兒啊!你怎麽就撐不住走了!”袁大壯悲哀哭嚎,他就這一個最有出息的孩子,事事都順着,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袁全也雙目通紅,不知該數什麽才能讓父母減輕痛苦。

偏偏這事還怪不到別人身上,否則袁家早就沖出去發洩怒火了。

陳蘭香一直嗚嗚啼哭,最終嘔了一口血出來,徹底昏死過去。

始料未及的一幕吓壞了在場所有人,稍微有些理智的趕緊去叫了村醫來,只是伴随着村醫搖頭嘆息,也代表将陳蘭香的壽命,到此為止了。

原先都還因為袁文的事而幸災樂禍的,此刻都有些不知所措,一日內,袁家就沒了兩個人,說出去都沒人信的事卻就這樣發生了。

“娘!”袁全跪地大吼痛哭起來,王秀雲趕緊和他一起跪下擦着眼淚。

李德祿急匆匆趕來,見袁家這幅情景也不好再說什麽,趕緊招呼其他人,該搭把手的就搭把手。

至于小草則是趁亂離開了。

他将看到的悉數告知塗茸,連陳蘭香那口血都沒有漏掉。

塗茸眨眨眼,雖說知曉陳蘭香那種情況活不了多久,卻也沒想到她會這麽快就去世。

報應不爽,她生養的兒子,自然有她的責任。

袁家這次是真熱鬧了,只是這種熱鬧沒人敢随便湊,都說喜事請再去,白事不請也要前往,因此去袁家幫忙的人不少。

傍晚袁武回來,将牛車趕到劉家,正要走就被劉志拽着聽他說了袁家發生的事。

“我娘的意思是,雖然已經斷親,但說到底還是鄰裏鄉親,就算不幫忙,送點禮錢過去意思意思也成。”劉志低聲說。

不好叫別人真戳他脊梁骨。

袁武點頭:“阿全可好些了?”

劉志擺擺手,言語間有些無奈:“就是點皮外傷,早好了,他就是要面子,不願意出門,別管他。”

“那就好。”袁武沒再多說其他,左右經過這次教訓,劉全絕對不會像之前那樣不着調了。

袁武回到家裏,塗茸立刻迎上來,揪着他袖子就開始跟他倒豆子,觀袁武半點不意外,塗茸眯起眼睛:“你早就知道了?”

“在大志哥那聽了幾句,回頭送點禮錢過去,就當是全了過往情分。”袁武說。

此後便是真真正正,再無瓜葛了。

報恩兔兔被養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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