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挑個新家
第28章 挑個新家
“我還小，我不想養兒子。”武偵宰腦子一轉就明白過來，“你坑我。”
首領宰給人留的是他的電話號碼。
他是真的想要一睡不起，緊迫之下安排了夏目貴志的後路……讓同位體負責吧。
“總不能讓那孩子留在Mafia，明天我去找他，正好你也要出門。”
“我還傷着……”
“皮肉傷。”他替武偵宰理了理衣服，語氣輕柔，“早點解決就能早點回來。貴志君能看見妖怪，也能和它們交流，想研究妖怪還是得從他入手。”
“你真是該狠心的時候比誰都狠心。”
“哪有的事。”
他可是百分之百純正好人。
“午安，想休息就休息吧。”
……
“中也君。”
中原中也原本在發呆，聞言擡頭看向對面輕飄飄坐下的太宰治，這人大概是貓科生物，走路都沒聲的。
他領着小孩子坐在甜品店裏有一會兒了。衆所周知他有一張長得還不錯的臉，配色又是東亞少見的明麗，路上回頭率總是很高，而且他今天穿的是私服，少了份嚴肅多了份潮流。
這樣的除身高外都很高質量的男性自然很受歡迎，僅僅來一場不考慮結局的戀愛也是享受。何況中原中也随手給小孩點的單都是店裏最昂貴精美的幾份甜點，揮手間露出的高檔手表更是吸引目光，從頭到尾一身名牌，不經意間掉出的鑰匙是法拉利的。
邊上落座的小姐姐越來越多了，甚至連服務員都借着照顧孩子飲食的事來找他搭話了兩次。
往常這樣的關注會讓中原中也感到困擾，可今天他發愣的時間過長，面前的西柚味啫喱只碰了一點。
“太宰哥哥。”夏目貴志的眼神瞬間亮起來。他太拘謹了，中原中也給他點的甜品是他攢幾個月零花錢才能吃一份的價格，排盤都像是什麽應該被玻璃罩起來放在櫃子上的藝術品。
雖然這麽說很抱歉……但是同為窮苦人家的太宰治看起來更親切一點。
但好像也有哪裏怪怪的。
中原中也是那種揮手買下無數奢侈品的人，太宰治則像是揮手讓無數人給他買下奢侈品的人。
夏目貴志默默腦補着。
“貴志君，抱歉現在才來找你。”太宰治二號機先低頭道歉了一次，又看向中原中也，“真是太謝謝中也了。”
“啊。”中原中也反應慢了一拍才回應，“不是什麽大事。”
他像是才發現夏目貴志面前的甜品沒動幾口，問道：“怎麽了？是不喜歡蜜瓜嗎？”
“不、不是……”夏目貴志否認，害羞低頭，“蜜瓜很好吃……”他只是舍不得破壞擺盤。
太宰治看了一眼就覺得中原中也很不會帶小孩，點那麽貴的東西對夏目貴志這樣的敏感孩子來說是一種負擔。他在內心嘆了口氣：“中也今天穿私服呢，是不上班嗎？”
“首領讓我休息兩天。”提到這個話題，中原中也的情緒明顯有些低落。
“換個地方聊？還是就這裏？”太宰治不着痕跡地掃了眼周圍的顧客，被人注視的感覺有些不爽。他來了之後有一半的人目光挪到了他臉上，剩下的也有部分臉上寫着“我全都要”，視線在他們之間逡巡。
“這裏吧。”
本着不浪費的精神，中原中也開始消滅甜品。
“貴志君這兩天還好吧？”
“我很好。”夏目貴志昂起頭，嘴角上揚，努力裝作體面的樣子，“廣津爺爺很照顧我。”
眉眼卻微微耷拉下來，透着股委屈。
“之後要和我住在一塊兒哦。”太宰語氣輕快，故意用惋惜的語調說話，“我可不像中也那麽有錢，以後就吃不到這樣的甜品了……怎麽辦呢……”
“我不會嫌棄太宰哥哥的……”夏目貴志忽然反應過來，“住在一起？！”
“是呀，貴志君的親戚那裏我已經打過招呼了。”太宰治莞爾，“是嫌棄我嗎？”
夏目貴志先是想起自己的親戚，那随時都想抛棄他的人，即使對此早有準備，真被抛棄時還是感到悵然。但很快被驚喜填滿：“我……很開心。”
短暫的相處，他認為太宰治是可靠的人。
如果讓中原中也知道他的想法，大概會捧腹笑上足足一小時。他現在稍微有點驚訝：“你居然要開始養孩子了。”
他的眼神莫名帶着點詭異，可能是看太宰治想起森鷗外，想起一些變态而不正常的愛好——太宰治是個不正常人類，這點他永遠确信。
“中也，我已經脫離Mafia了。”太宰治笑起來，帶着點捉弄人的意味，“我猜你忘記理論上我是叛逃人員并且幾天前才二次逃跑的事了。”
“你狀态很不好，中也。發生了什麽嗎？”
中原中也食不知味地幹掉了眼前那份稀奇古怪的水果分子料理，擦了擦嘴角才回太宰治的話：“算你幸運，首領說不追究你叛逃的事了。這次也算是你救了我一命……”
人情這個詞馬上就要習慣性從他嘴裏蹦出來，中原中也硬是給塞了回去。
他自己肯定不欠太宰治什麽。
“至于別的，Mafia的事情你現在沒資格知道。”
他不怎麽想和太宰治聊Mafia最近的內部事務，對這個前任搭檔、叛逃人員他感到心力交瘁。
“人既然給你帶到了，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中原中也站起身，招呼服務員結了賬，“希望以後沒有見面的機會。”
他走後。
“太宰哥哥，中原先生是不喜歡你嗎？”
“貴志君太敏銳了。”太宰治戳起一小塊水果撻，“不喜歡這個程度太低了，中也應該是厭惡我才對。”
夏目貴志不理解厭惡為什麽還能坐在這裏好聲好氣地談話。
大人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
“哥哥你額頭的印記消失了，那個妖怪應該已經被消滅了吧？”
“真的嗎？有貴志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太宰治摸了摸額頭，真切地感到輕松，“要去看看新家嗎？”
夏目貴志瞬間支棱起來：“去太宰哥哥住的地方？”
“不，不是，是去挑選一個新家。”太宰治略苦惱地說，“原來的地方住不下了……”
“太宰哥哥……家裏有多少人？”夏目貴志試探着問。他有點擔心太宰治的家人不能接受自己，年紀輕輕養個小孩什麽的也太出格了。
但說真的……他完全沒有預料到太宰居然能有家人。
“算上貴志，是四個人。”太宰順手揉了揉夏目貴志的腦殼，“不用擔心，他們肯定會喜歡你的。”
“嗯。之後我想回老家一趟……”他聲音低下去，“想把一些東西搬過來。”
“要我陪你去嗎？”
“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現在是你的監護人了……大概。”雖然他不滿足收養人的條件，但這是在法律意識淡薄的橫濱，他還是一個理論上的黑戶，只要給錢大部分事都不是事，“我也想知道貴志的老家是什麽樣的，一定是很美好的地方吧，畢竟貴志這樣可愛。”
“是在東京鄉下……很漂亮的地方。”
“貴志今年六歲了？”
“是的。”
“那也确實應該把東西搬過來。”太宰治擺出苦惱的表情，“六歲應該是要上國小了吧？真是哪哪都要花錢……要不今天再去看看橫濱的學校吧。”
“這件事不急的！”
沒有一個孩子願意上學，夏目貴志也不例外。
“好吧，先去看新家。”
新家。
一個他親自參與挑選的家。
這份沒有明說出口的禮物是那樣珍貴，以至于夏目貴志都要被哄得找不着東南西北了。
他滿懷期待，對未來的期待，對自己新生活的期待，同時又有點擔憂自己融入不進去。不管怎樣，一切總是在向上的。
能和喜歡的人住在一起，即使是拮據的小屋，也一定能有溫馨舒适的生活。
他做好了準備跟着太宰去各種地方挑挑選選，砍價挑刺賣弄口才——電視裏都是這麽演的。
結果太宰治轉頭拉着他走進了高檔小區，安靜的城中花園，富人的樂土。綠化帶移植了些說不出的名貴植株，往來都是夏目貴志認不得的豪車。恰好一位太太拉開車門走出來，首飾在陽光下閃閃發光：“Party還有一小時開場，你怎麽還不來？”
她蹬着小高跟優雅且盛氣淩人地走了。
“這個地方的風景不錯诶。但是富家公子哥好像流行在這兒開派對，萬一鄰居喜歡玩，晚上可能會吵。”
夏目貴志：。
他謹慎措辭：“哥哥你……收入夠嗎？”
沒記錯的話太宰治好像說過他在當偵探？
“唔，單論我現在的工資，恐怕連這裏的一棵樹都買不起吧。”太宰治抱着夏目貴志，這樣可以和他小聲聊天。
銷售人員正滿面笑容地向他介紹眼前的別墅有多好。
雖然太宰治的穿着看起來不像有錢人，但這面容這氣質，沒準就是有錢人家愛玩呢？
太宰治也相當會裝：“隔音效果怎麽樣？我可不希望大晚上被別人的音響吵醒。你也看到了，我要照顧孩子的。”
銷售立刻賠笑，開始介紹起這牆內部填充過什麽什麽材料，隔音效果極好。
“我們就先看看，不一定要租這裏的房子。”他繼續小聲和夏目貴志聊天，“家裏的經濟大權不在我手上。”
“貴志也不用擔心錢的問題……生活嘛，就是要先享受，大不了只租三個月。說實話我還覺得這裏太寒酸了……”
夏目貴志：我好像理解為什麽太宰哥哥現在那麽窮了。
他又對太宰哥哥家人的形象有了一點好奇，對方一定是靠譜的、很會掙錢的大人，這樣才能養得起太宰。
這種好奇持續到他看了一天的房，太宰領着他回到了武偵宰的單身公寓。
“織田作——”
夏目貴志認為非常靠譜的太宰治毫無形象地沖過去抱住一個正圍着圍巾切菜的男人，一米八以上的成年人小鳥依人地靠在另一個人身上蹭蹭，比面條還軟。
“我回來了，我還把貴志君帶回來了。這是貴志，這位是織田作。”
名為織田作的男人放下菜刀，身上挂着太宰轉過來和夏目貴志打招呼：“你好。我是織田作之助。”
“你好……我是夏目貴志。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織田作給夏目貴志的印象很好，很可靠，是讓人安心的大人。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每一件事都超出了夏目貴志的理解能力。
“織田作，今天還算順利嗎？”
“很順利。”富有生活氣息的靠譜男人嘴裏吐出了和形象完全不符合的話，“只是賭場的員工看我的眼神好像不太對。”
“你一次性贏太多了。”太宰輕輕指責，“象征性輸一點嘛。”
“我好像不擅長輸。”
夏目貴志：……
沒事的，一定沒事的！橫濱那麽混亂，去賭場玩玩應該、應該也很正常！太宰哥哥認識的人特別擅長這些也很正常，他自己看着都很擅長這些……
該不會所謂的經濟來源就是……？
“我回來了！”
恍然間夏目貴志聽見了太宰治的聲音，可太宰分明站在他面前蹭着織田作之助。
也許是聽錯了。
“咔噠。”門鎖被打開的聲音。
他下意識回頭。
另一個太宰站在那兒。
夏目貴志木着臉又看了一眼廚房裏的太宰。
一模一樣的臉，世界上最完美的雙胞胎都不能長成這樣相似的模樣。
……
……
就是說，為什麽太宰哥哥總是和恐怖片的場景有關——
他小小年紀要被吓出心髒病了啊——
作者有話說：
營養液到一千就加更一點點（瘋狂暗示）
嘛……其實首領宰是在無底線縱容武偵宰，怎麽說呢……算是補償吧（）他每天都恰一口飯，長久下去某人肯定會腎虧的。
我要提高一下宰宰們的生活水平，不能委屈首領宰了，他以前那麽有錢……
夏目貴志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為了Mafia少主诶。
想了想if線，先代首領突然複活并帶着收養的孩子歸來，撞上已然繼承Mafia財産的中原中也……那麽遺産該歸誰呢（）太生草了。
……
……
接下來有一些虐向支線，與正文無關，是副本一be向，請慎重往下滑，因為過于陰間而沒有出現在正文。
是的，是非常【陰間】，真的謹慎往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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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太宰均為首領宰）
支線一：太宰治前往碼頭自己清除人偶，受傷後明确感受到自己的非人屬性，開始發瘋，對着地上的人偶連開數槍。
感受到後面有動靜，他迅速轉身舉槍對準額頭，毫不猶豫就要扣下扳機。
——他停住了。
面前的人偶也不動彈，淡定地看着他，甚至有些疑惑。
半響。
“你不開槍嗎？”
太宰治搖頭，恍恍惚惚反問：“你不殺我嗎？”
“我覺得殺人不太好。”
“我不算人。”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和眼前這個人偶聊天，明明他昨天才和中原中也說過，人偶都是垃圾，他自己也應該被回收。
“那也不太好。”
可是他無論如何沒辦法對眼前的人開槍。他自诩薄情寡義，鐵石心腸，到這時候卻為了一個完全沒有印象的人猶豫了。
他素來平穩的手臂在顫抖，就像身體裏的靈魂在反抗、在嚎叫：
你怎麽敢用槍對準他。
明明什麽都不記得了。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我開槍？”太宰治的聲音也在發抖，“你不想活下去嗎？”
面前的人搖頭。
“我本來就應該死去，現在這樣即使被複活了也沒用任何意義。”他望向太宰治，“我應該認得你，但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太宰，我叫太宰治。”
“織田作之助。這是我身邊墓碑的名字。”他毫不作防地伸開雙臂，“也許對于生者來說這是一種殘忍，但不知為何，由你來開槍結束這荒誕的一切，我竟覺得有些滿足。”
“開槍吧，我應該被毀掉。”
——
支線二：太宰治讓中原中也的手下去銷毀人偶，運籌帷幄，但他沒來得及看受害者名單就讓黑蜥蜴去了。
命運給他開了毫厘之差的玩笑，在他看見織田作之助這個名字時，織田作，已然被銷毀。
他親自下的命令。
雖然失去記憶但受到極大震撼的他去發瘋，自顧自沖進危險的地方。
他詢問武偵宰織田作是誰。
于是武偵宰知道他做了什麽……
然後首領宰還要恢複記憶（）他未曾擁有過的摯友在這個世界本就死亡，複活卻被他親自毀了（）
……
……
阿彌陀佛，給自己畫十字架。
躺平安詳，因為寫這個劇情我應該會被你們叉出去打死，所以我沒寫，我是不是很有自知之明。
（頂鍋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