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不能不行
第45章 不能不行
中原中也心梗。
可惡他也沒有天天欠人情吧？他人情很不值錢嗎？最近也就給了這個、這個和那個……
他沉默了。
“所以說啊，中也。既然當了首領，就不要被其他人左右你的想法。”
“太宰，你是在勸我直接把你打回地獄嗎？”
“絕對沒有那個意思。”首領宰打了個呵欠，“不管怎樣，今天能見到中也真是令人意外，而且很有意思。各種方面都很有意思。”
“但是我早睡早起的習慣被打破了……”
中原中也：“你知道你原來是一個四年都沒好好睡覺的人嗎？”
四年沒好好睡，然後在土裏睡了一年。
合理，健康，四分之一的睡眠時間相當強大。
首領宰掩唇：“啊——好困——那現在正好養生。”
眼看天邊都泛起魚肚白了，首領宰幾乎一晚上沒睡着，感覺靈魂都在加倍消耗。
理所當然餓了。
于是首領宰花了一分鐘懷念自己的固定飯碗。想念那種能吃飯的時候就吃飯的黏膩日子。
第二分鐘的時候他就在思考如何利用中原中也溢出來的人情幫他幹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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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麻煩……
首領宰捉弄夠了，心情也輕松不少，他一邊感嘆折騰中原中也真的很讓人放松，一邊想到現在的情況，還是覺得有點麻煩。
他現在是真的很想養老，可偏偏事情要一件接着一件地上門，眼下自己和織田作的事情還沒解決，又來了一只首領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就差沒把“我背後有隐情”幾個字寫在臉上了，就沖他這欲言又止的樣，首領宰下意識地就想哀嚎。
好麻煩，好想下班。
世界上真的有可以四年不下班不睡覺的人存在嗎？這種人絕對不是他吧？
首領宰在內心哀嚎完，端着淡定的臉色，向中原中也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
……
“原來如此，妖怪嗎？”談及正事時，中原中也臉色嚴肅，“你是說這裏有人利用妖怪的血肉來給自己增加力量？”
首領宰點頭。
“并且不止讓自己家族中的孩童服下妖怪血肉，根據這幾天以來安吾提供的情報，他們已經開始收集更多的幼童來進行試驗。畢竟沒人會拒絕那樣的力量。”
人類總是追求更高的力量，還有力量帶來的地位、財富。人造異能力、人為獲得妖力，只要這種超自然的力量還存在于這個世界上，那麽貪婪的行為便永遠不會停止。
“啧。”
中原中也覺得這種搞實驗的人，十個裏面有七個多少有點精神問題，還有三個則是真正的瘋子。
“你是要搗毀他們？難得看見你做好事。不對，是幾乎沒看見過你做好事。”
“我洗白了，中也。”首領宰撐着臉，無聊地玩弄桌上的東西，“整個人都洗白了。”
連靈魂都洗空了。
“好吧，把我需要完成的事情發給我。”中原中也迅速進入了上下級的狀态裏，他對消滅這種惡人世家的事情完全不排斥，“完成這件事我就離開。”
“祝成功。”
“所以除了我用武力值去鎮壓那些具有妖力的人類以外，你需要做什麽？”
首領宰保持微笑，輕松而愉快地說：“我要去忙着談戀愛呀。”
“？”中原中也怒道，“你不要再和我說是和織田先生搞什麽重組家庭了，一個玩笑不能用兩次。”
“誰說是和織田作了。”他彎了彎眼。
“……？”中原中也更疑惑了。
他明知道眼前有一個坑等着他去踩，卻還是忍不住問：“是誰？”他依稀記得太宰治年少的時候非常招桃花，只是後來地位越來越高，到首領的時候幹脆變成了某個提不得的男人，桃花運自然消失了。
如今在平行世界放飛，重新招桃花似乎也正常。
前提是，這桃花是正經的。
“哎。不和中也聊這個了。”偏偏到了這時候，首領宰不繼續往下說了，自顧自地吊胃口，“反正中也到現在也沒有戀愛過吧。把自己一生奉獻給組織的人沒有資格來問我的戀愛情況哦。”
“你也沒比我好到哪去吧？”
“總之是比中也好一點。”
“算了，”中原中也站起來，“我現在就去一趟櫻川家，早點解決早點回去，Mafia的工作還沒有完成。”
他的每一個字都充滿疲憊，首領宰不自覺擡頭，偷偷摸摸觀察這個首領中的發際線，然後和這個世界年輕的幹部中進行比較。
嗯……好危險啊。
他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發際線。
唉。
這什麽人間難題。
正巧也早上了，中原中也發覺自己又一夜沒睡，全靠年輕的身體撐着，他将外套穿好，整理了一下帽子的位置，打開了門。
清晨柔和的光線立刻灑進來，也清楚映出他昨天晚上砸出來的巨坑。
“……”
都是書的錯。
中原中也壓了壓懷裏的書。他沒有直接把這東西的存在告訴太宰治，但他相信他們之間存在過的默契和太宰治的頭腦，對方已經完全領會了自己的意思。接下來如何處理，相信對方自有想法。
畢竟是太宰治。書的前一任主人。
在這個世界，書裝死裝得異常熟練，似乎是因為怕被主世界的某種意識發現。中原中也不知道書在害怕什麽，但他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得弄清楚這一切的起源才行。
世界可以構建在一本書上，構建在一個脆弱的、随時可以更改的投影上，但構建這一切的本身，即【書】，絕對不能擁有過于強烈的自我意識。
若書是神一樣的存在，那麽神應當愛世人，而不是自私的、眼裏只有自己的存在。
這太危險了。
他一邊思考，一邊來到了櫻川家祖宅的門口，熟練地運用異能力加持在自己的腿上，側身，擡腿。
整扇門便踢飛了。可能用了什麽昂貴木材，雕刻有奇詭花紋的木門整扇飛出去，一直砸到第一間屋子。
全場默然了一瞬。
而後是受驚的普通家屬、女眷孩童的尖叫。
是極為高調地砸場子，放在自己的世界他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行為。但在這裏，他只需要暴力地打通關，剩下的什麽利益關系、收尾工作，都由留在這裏的太宰治負責。
多好啊。
中原中也迎着晨曦放肆一笑：“聽說你們這裏有人很能打？”
……
“摩西摩西。”
“安吾，是我。”
“……太宰君。”接到太宰治電話的時候，安吾有一點愣神，他們實在是很久沒有交流過了，最近這一周才恢複聯系，一時間難以習慣。
并且接到電話，他就會想起之前看見兩個太宰治的事情，百感交集，因為工作還感到麻木的大腦重新體會到了痛苦的情緒。
“是有什麽事嗎？”他一邊痛苦面具，一邊盡力用平靜的語氣地面對工作，一旁處理文件的辻村深月瞧見自己前輩痛苦而堅毅的眼神，不由得肅然起敬。
“前兩天說過的櫻川家的事，不用申請獵犬前去處理了，随便派點普通人去把他們逮捕就行。”
“為什麽？”
“啊，找了一個免費的打手去砸場子，現在估計已經打到一半了吧……”
坂口安吾的痛苦面具更甚：“太宰君，求您，下次不要胡來了好嗎？”
“可我明明在幫安吾解決問題。應該是把問題本身解決掉了。”電話那頭傳來太宰治輕快的聲音，聽起來對方心情超好。
安吾的聲音就相當無奈了：“下不為例。”
“知道了，知道了。”
太宰治，準确的說是太宰治一號機，趴在家裏的榻榻米上，捂唇打了個呵欠。
這一周家裏都空空蕩蕩的，有一點點不習慣。他想起自己本來就是孤身一人，獨自生活了那麽多年，現在卻因為一周的熱鬧生活而感覺孤單了。
人類真是一種多變的生物。
不過，早晨的時候，首領宰已經說過會提前回來了。
調查的櫻川一家并沒有發現什麽線索，他們又從斑那裏獲得了需要“封印”才能維持存在的信息，目的已經很明确了，只要從京都那裏交換到封印術就好。
人生怎麽能被工作占領呢？
太宰治窩在榻榻米上，美好地翻了個身，像一只貓貓一樣把被子往身上拉扯了一下，十分期待首領宰回家的時候。
他回來了。
自己就不用工作了。
好耶！
為了不工作，腎虛一點也沒問題。
太宰治想起首領宰和他共享靈魂的事情。他不排斥那些身體接觸，畢竟他下限很低，但腎虛是個大問題。他總不能下一次在首領宰貼上來的時候冷漠推開，認真對着他說：
“抱歉我最近有點虛了。”
一想到有可能出現這種情況，太宰治就覺得不妙。
男人，就算是把自己榨幹……也不能說不行！
“叮鈴鈴鈴——”
手機傳來鈴聲，太宰治看了一眼，是國木田君。再看了一眼時間，九點十分。
“摩西摩西，國木田君有什麽事嗎？”
“太宰！現在都幾點了？上班了！你不會還在床上吧？”
“才九點嘛，我平常不都是十點上班的嗎？”
“偵探社八點上班，你給我起來！現在立刻馬上起床洗漱！”
太宰治在床上巍然不動，仿佛已然在柔軟的床鋪上紮下根系，他任由國木田隔着手機大聲催促，等對方說完那些他每天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的話，才慢悠悠地吐出一口氣，刻意用可憐兮兮的聲音說：
“國木田君……”
“我最近真的很虛弱……”
“上班真的不行，完全不行。”
作者有話說：
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