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豪門老男人30

第30章 豪門老男人30

中考過後,小胖子終于如願和同桌考進了同一所學校。

考完試後,兩人相約一起去參觀新學校,郁止本來準備安排司機送他們去,卻聽尹栩道:“我也想去陪他們看看,不用司機,我開車送他們就行。”

那所高中并不是他曾經上過的學校,郁止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麽想看,心裏思索是不是他尹栩曾經更心儀那個學校。

尹栩湊上前,對着他便是熟練地吻了上去,片刻後才笑道:“先生別亂想,我只是有些懷念年輕的時候,并且有點事順便出門。”

郁止聞言便收斂心思,伸手撫上他的側臉,柔聲道:“你現在也很年輕。”

他說得沒錯,尹栩至今才22歲,而郁止比他大了二十歲。

郁止并不會因此自慚形穢,卻不得不理性思考這會帶來哪些問題和影響,并想好解決措施。

既然決定好好在一起,那就要認真應對未來。

照常去了公司,助理彙報道:“先生,周律師正在會客室等您。”

“知道了,請他進來。”

周律師進了辦公室,便将公文包裏的文件取了出來,推到郁止面前。

“郁先生,這是我們律所按您的要求拟定的遺囑,您看看還有沒有什麽需要補充或者修改的地方。”

郁止看了看,對他禮貌道:“多謝,我看了,沒什麽問題。”

之後便是要走公證流程,以郁止的身份也不需要太長時間。

金牌律師跟有錢人打多了交道,但還是被這位首富先生的手筆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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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紀就定下遺囑,也不知是太過未雨綢缪,還是心大到對生死也不在意。

當然,比起這個,他還很好奇那個被郁止贈送了大部分財産和股份的尹先生。

作為律師,他當然知道雇主和幾位被贈與者的關系,心裏對那位年紀輕輕卻和郁止交往的尹先生十分好奇,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才能被這位郁先生看中并付出這般多,連親兒子都要在尹先生手下讨生活。

被金牌律師惦記着的尹栩正開車把兩個孩子送到學校,在跟學校确定是來參觀的事,被放進去後,尹栩卻借口有事先離開,讓接待老師帶着兩個孩子逛。

“我在對面的飲品店,有事給我打電話,”他對小胖子道。

小胖子擺擺手,“知道了,栩哥你去吧,我不會告訴我爸你背着他幹壞事的。”

尹栩:“……”

這小子,一如既往的欠打。

因為郁止對這所學校的大手筆捐贈,校方對待小胖子十分熱情且認真,尹栩不用擔心他們的安全問題。

他去了對面飲品店,早就等在那裏的人對着他招招手。

尹栩走上前,坐下後開門見山,做好了嗎?

“尹先生如果有需要,其實大可以讓我們送上門。”男人笑着将一個禮袋交給他。

驗完貨後,尹栩滿意地在簽單上簽名,語氣溫柔道:“家裏有人。”

暫時不能知道的人。

送貨的男人秒懂,心照不宣地對他道:“恭喜您!”

尹栩淡笑道:“謝謝。”

另一邊,小胖子和同桌在老師的帶領下在學校裏逛,兩人都覺得有些別扭,當然,主要是因為有不熟悉的人在,兩人不好随意說話聊天。

于是,在聽對方介紹完學校各區職能後,小胖子就禮貌表示他們想自己四處轉轉。

老師也沒強求,只是加了號碼,表示有事可以給他打電話。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小胖子長松一口氣,“啊!終于走了!”

平時他跟同桌說話當然不在意有誰聽,可對方是老師啊,一個僅僅聽到就能讓他收斂情緒不再嘻嘻哈哈的職業。

同桌好笑,“有那麽害怕?”

小胖子否認道:“不是害怕,是緊張,緊張知道嗎?”

“我看你在叔叔面前都不緊張。”同桌說。

“這怎麽能一樣。”小胖子還挺雞賊,他爸是他爸,願意遷就他,外人憑啥遷就他。

同桌知道他就是窩裏橫,還橫不起來,也不拆穿他,兩人在學校裏閑逛,因為這時高一高二還沒放假,學校裏學生不少,兩人摻在其中也不明顯,都當他們是本校學生。

午休時間,兩人怕曬,來到林蔭樹下乘涼,周圍還有其他學生。

“你快看,那邊!”小胖子一臉震驚地拍了拍同桌,雙眼睜得老大,卻刻意壓低了聲音。

同桌順着視線看過去,只見一棵樹後藏着兩個同學悄悄牽手,兩個腦袋逐漸湊近,其餘部分雖然被樹擋住了,但可以明顯看出他們是在接吻。

小胖子一臉好奇和羨慕,“原來高中生戀愛都這麽大膽?也不怕學校領導逮到?”

事實上,不止一對男女情侶,還有兩個女生,兩個男生的組合。

同桌蜷了蜷手指,看向他的目光深了深,面上笑意更濃,“誰知道呢。”

小胖子還在那裏看得一臉癡迷,羨慕地說:“以後開學,我也要抓緊時間找個女朋友!”

絲毫沒有察覺到周圍變得低沉的氣壓。

小胖子扭頭看同桌,見他一臉不平靜,忍不住道:“欸,怎麽感覺你一點也不好奇?”上次看見他爸和栩哥接吻也是。

這人不會性冷淡吧?

想想發小竟然可能患有這種可怕的病,小胖子心中擔憂又同情,自己到底要不要勸他不要諱疾忌醫呢?

同桌咬牙道:“你在亂想什麽?”

“沒,我沒想。”小胖子連忙道,他想,發小或許有那種毛病,自己剛才還說找女朋友豈不是戳他的心?難怪臉色那麽難看。

想了想,小胖子艱難地做下決定,要不他就忍一忍,等發小把病治好再找對象,不然豈不是要刺激到對方?

“為什麽要找女朋友?”同桌看着他,深吸一口氣問。

“當然是談戀愛啊!”小胖子理所當然道。

同桌推了推眼鏡,“我是問為什麽一定要女朋友?”

“啊?”小胖子一臉懵逼。

同桌繼續追問:“男朋友不行嗎?”

小胖子更懵了,下意識想撓頭,雖然他爸成了同性戀,可他還從沒想過自己交男朋友這個可能,一時被問住了。

對啊,為什麽是女朋友?

他想了想,覺得應該是從小到大的認知影響,再說,他從沒覺得自己可能是同性戀。

“所以男朋友不行?”同桌步步逼近。

小胖子正準備說話,就聽有人大喊一聲:“副校長來了!”以抓早戀出名的那位副校長來了!

樹蔭下的情侶們紛紛一哄而散,副校長撲了個空,過來的時候這兒就剩幾個男男、女女組合的同學沒走。

校長看了一圈,實在沒抓到,只能離開。

這時,那對男男同學其中一個親了另一個一下,“走吧,回寝室。”

小胖子:“……”

同桌面不改色,說道:“看吧,男女朋友校園戀愛風險太高,還是男男、女女更好,如果你非要談戀愛,為什麽不找個男男?”

小胖子:“……你說得竟然還有道理?”

同桌再接再厲,“所以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做這麽多年兄弟厭倦了嗎,不如我們換情侶試試?”

小胖子:“…………”

由于太過突然,他腦子裏竟然沒有“自己被表白”、“發小竟然暗戀我”、“我把他當兄弟他卻想睡我”等等念頭。

反而是神特麽的“試試”,這特麽的試了還能回來嗎?!

還有厭倦,這個家夥難道早就不想跟他做兄弟了嗎?!

沉默半晌,當然,或許也是呆住了,根本沒反應過來,而後終于回過神來的他才懵逼地吐出一句,“我為什麽要答應跟你做情侶?”

同桌:“我們可以一起打游戲。”

小胖子:“我也可以找個跟我打游戲的女朋友。”

同桌:“我可以輔導你學習。”

小胖子:“……”這特麽,根本不是好處好嗎!

同桌:“我還可以在叔叔限制你花銷的時候幫你賺零花錢。”

小胖子:“……”好像有道理。

他這些年被老爸掌控經濟命脈,要不是有同桌想辦法支持,只怕早就苦哈哈地跟老爸學做生意了。

同桌再接再厲,“難道你想要在我們玩游戲的時候被女朋友纏着逛街嗎?”

小胖子頓住。

同桌:“難道你想跟我待在一起的時候卻被女朋友說你不關心她不陪她嗎?”

小胖子沉思。

同桌:“難道你想為了一個不知道在哪裏的女生而跟我斷絕往來嗎?”

小胖子皺眉。

好像……都不想。

同桌作出結論,“所以咱倆才是天生一對,這世上除了家人沒人比我更重視你,更了解你,你也一樣。”

小胖子想了想,好像是這樣啊。

談戀愛嘛,當然是要找個喜歡的,想和對方待在一起的,這麽多年跟同桌在一起慣了,要他跟另外一個陌生女人在一起,他還不願意呢。

不過,他還是得确定。

“那我們在一起,你真的能陪我一直打游戲?”

同桌臉有點僵,這時候重要的是游戲嗎?

“可以。”他還是艱難出聲。

小胖子忽然笑了,他還挺高興,這一下子男朋友有了,也不用和朋友分開,他好像還挺賺的呀。

他大手攀上同桌的肩,“那好,我答應你了,以後我們就是情侶。”

同桌目光幽深地看了他一眼,忽而冷笑,“這個恐怕還不行。”

小胖子瞪大眼,“為什麽?不是你先說的嗎?”

同桌淡定整理了一下因為剛剛被攥得太緊而皺巴巴的袖口。

“我們還沒成年,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小胖子:“……”

他瞪眼,“那你說這些做什麽?”

當然是提前預定,防止被人捷足先登。

同桌淡淡道:“我就是提前給你報備一下。”

“真抱歉,一不小心就提前了三年,但是我相信你不會反悔的,對嗎?”

小胖子:“……”

我看你一點也沒感到抱歉!

時間匆匆而過,很快假期只剩半個月,大家迎來了七夕。

這一日,尹栩早就提前跟郁止說過,想要早點回家。

郁止也并沒有在今天冷落男朋友的意思,于是在處理好工作後便提前下班,匆匆趕回家中。

飯後,尹栩來着他來到陽臺,郁止笑問:“究竟是什麽,讓你這麽鄭重?”

他扭頭一看,便見陽臺上放着一架眼熟的望遠鏡,頓時愣住。

見狀,尹栩便笑着上前,“先生還記得它?”

郁止點頭,“當然。”

又問:“怎麽把它翻出來了!”

尹栩:“想陪你看星星,今天是七夕,牛郎織女應該會在一起吧?”

郁止笑着點頭,“大概。”

盡管這幾年沒用,可這天文望遠鏡也依舊嶄新,通過他看天上的星星,依舊那樣明亮璀璨。

“先生,你說,明明牛郎織女的神話并不美好,為什麽還是有那麽多人喜歡呢?”尹栩坐在郁止懷裏,低聲詢問。

郁止微笑:“很多人喜歡的不是牛郎織女,也不是這個故事本身,而是七夕這個日子的特殊作用。”

“你見到有多少人為了牛郎織女而祝福?又見到有多少人借此機會為自己争取、祈禱、努力讓自己得償所願?說到底,節日也是為人過的,而非人們迎合節日。”

“就比如我。”尹栩忽然道。

郁止看向他。

尹栩轉過身,對着他笑笑道:“先生,我也是普通人的一員,我也想在這一天做點有意義的事。”

“我不喜歡牛郎織女,卻喜歡鵲橋,它能夠跨越銀河,連通兩岸,而我也希望能夠有某些東西能夠連通你我,無論我們身處何處,都能相遇。”

郁止怔愣半晌,看着尹栩的目光眸光深邃無比,仿佛裝着無盡時空,承載着無邊空寂。

僅一瞬,他便收拾好情緒,重新恢複成溫文爾雅的模樣,看向尹栩的眼中溢滿了溫柔情意。

“會的。”

郁止不知道會不會,但他此時此刻希望會。

他發現自己遠比他想象的要在意這一世情緣。

尹栩笑了。

從背後摸出一個寶藍色的盒子,小小的,很是精巧,看着就不便宜。

只一眼,郁止便能猜出其中是什麽。

心中微頓,發現自己竟是漏了這件事。

而尹栩竟也沒提醒,反而在今天主動出擊。

盒子打開,微醺的香味飄散開,兩枚精致的戒指正在月光下煜煜生輝。

郁金香纏枝戒環,一顆星形黑鑽點綴在花朵中,像歸家的星星在花朵中安眠。

“郁止先生,你願意跟我一起品味餘生喜怒哀樂嗎?”

靜靜看着那不知何時準備好的戒指半晌,直到等待回複的某人已經有些坐不住,郁止才輕輕笑着,将戒指從裏面取出,分別為兩人戴上,又在尹栩戒指的星星落下一個親吻。

“欣然願往。”

願你餘生,只有喜樂,不見悲苦。

玻璃門外的兩個少年看着陽臺上盡情親吻的二人,默默轉身離開了這裏,

小胖子第一次知道狗糧是什麽味道。

他想了想老爸和栩哥,又看了看依舊無動于衷的同桌,忍不住推了推他,“今天是七夕欸,你不給點表示嗎?我們還沒我爸那老男人甜。”

同桌推了推眼鏡,“我想親你,可年齡不同意。”

小胖子深深感到後悔,他覺得自己被同桌套路了,這也難怪,畢竟同桌是個學霸,那麽聰明。

可看着老男人那麽甜,有那麽一刻,他都想換男朋友了。

自己準男友根本不甜!

兩人的七夕活動就是上各大游戲參加七夕活動,然後又一起看了部電影,電影才看了一半,小胖子就無聊地睡了過去。

同桌看着小胖子靠着床頭睡得一點點縮下去,将電視聲音調小,小心看了一眼四周,才小心翼翼湊到某個睡着的小胖子臉上親了一口。

誰知下一刻,卻被抓住手腕,小胖子睜開眼睛,笑容得意,“被我發現了吧!”

同桌耳根一紅,下意識想說什麽解釋,然而下一刻,卻被某人親了個真真切切。

唇上的感觸那麽真實。

小胖子眼睛亮亮地看着他,驚喜地說:“真的好軟!”

同桌心亂如麻,腦子裏反複浮現這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這行字。

然而看了看笑得像個傻子,不,是本來就是個傻子的某人,心一松。

算了,不符合就不符合。

合他心意就好。

時間如流水,匆匆淌過。

高中畢業後,小胖子主動領着男朋友出櫃,郁止同意了,條件是他那位姓季名斐的發小兼男友必須來郁氏上班。

任憑郁元再怎麽說郁止陰險狡詐壓榨人,也無法阻止老爸跟男友不顧他的意願定下了這件事。

郁元一邊為自己男朋友未來社畜的辛苦生活而抹淚,一邊又毫無顧慮地跑去電競圈打游戲。

等兩人長大,郁止便将郁氏交給他們,自己則過上了養老生活。

因為他,尹栩也沒有什麽建功立業,事業有成的想法,既然什麽也不缺,他也不願為了那些外物而忽略他最應該重視的東西。

于是他開始陪郁止過上了養老生活,只有靈感爆發時,才會有作品出現,且一律交給兩個便宜兒子。

因此,哪怕他的名字在業內越來越有名,他也從未放在心上。

郁止想盡可能陪他更多的時間,然而他這具身體到底只是凡人,生老病死,都免不了。

哪怕他後來保養得當,原主原來幾十年勞累的傷身還是沒能完全補回來。

在七十八歲時,終究支撐不下去。

他看着尹栩,努力笑了笑,“很抱歉……”

“別哭……”

終于還是閉上眼。

尹栩伏在他床邊,握着逐漸發涼的手,卻怎麽也填補不了心中的空寂,眼淚無知無覺滾落下來。

即使早知有這一天,他也有些難以接。

先生啊,你教我面對悲歡喜樂、愛欲情苦,卻從未教我面對生死。

去黃泉的路,冷嗎?

葬了郁止後,郁元二人要接尹栩一起住,他們後來從家裏搬了出去,領養了兩個孩子,如今也已經長大,是不放心尹栩一個人。

尹栩卻笑着說:“不用不放心,有先生陪着我。”

“栩哥,我爸已經走了。”郁元擔心他是不是老年癡呆,小心說。

尹栩看着他,“只要我記着他,他在我心裏,他就還在。”

幾人勸不了他,只能任由他一個人住在跟郁止住了幾十年的家裏,只是安排了家政保姆照顧他,也經常回去看看他。

當孩子們回去,家政也離開,屋裏只剩尹栩一個人的時候,他安然坐着,對着空蕩蕩的屋子。

“先生……你還在嗎?”

柔風不知從何處吹來,輕撫在他臉上,像是在回應這一聲詢問和呼喚。

不知何時,已然淚流滿面。

恍惚間,尹栩還能感覺到似乎有人撫上他的面頰,輕柔拭淚。

兩年後,尹栩某一日精神很好,他似乎預感到什麽,坐車去了墓園。

來到郁止墓前,他緩緩坐下,倚靠在墓碑上。

暖融融的陽光傾灑在他身上,照得他渾身都輕松很多。

他低聲輕語:“答應你的,我都做到了。”

緩緩微笑,“所以先生,你能不能……等等我?”

“不需要太久,真的……”

他輕輕閉眼,像是要在這兒假寐。

一道透明的身影守在他身邊,男人清隽的眉眼一如往昔,俊美的容貌雖有些陌生,那通身氣質卻眼熟非常,若尹栩能看見,必然能憑感覺便一眼認出。

郁止看着尹栩一點點沉眠,終于有一刻,停止了呼吸。

他剛要動作,卻見星星點點的熒光從尹栩身體裏飛出,并又迅速消失,郁止只來得及抓上一把,張開手卻發現空無一物。

郁止怔愣片刻,悵然若失。

——

A市某熱鬧的酒會,賓客們觥籌交錯,衣香鬓影。

一個僻靜的角落,身穿白色西裝的年輕男人漫不經心地轉動着手中的酒杯,修長白皙的指節漂亮中透着一股冷感美,精致的五官,完美的輪廓,薄唇泛着一分水光,眸中濃霧漫漫,似乎要遮掩住不願見人的真實情緒,冷冽沉郁的眉眼和氣質給他更添了幾分神秘。

杯中的香槟輕輕晃動,在燈光的照映下更顯璀璨奪目,卻并未映入男人眼中一星半點。

一個身穿酒紅色西裝的男人看到他終于松了口氣,“你怎麽在這兒?讓我一通好找。”

“兄弟我訂婚你就知道在這裏躲清閑,也不知道,小心你以後……”聲音突然卡殼了。

青年淡淡看了他一眼,聲音冷冷道:“以後什麽?”

男人連連擺手,“沒什麽!”

他怎麽就哪壺不開提哪壺了呢,明知道這人心裏有個碰不到求不得的白月光,竟然還提起這個敏感話題。

他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該勸一勸,“你說你這也不是個事兒啊,世上什麽樣的人沒有,你好歹也找個順眼的……”

“那人是誰?”紀星雨的眸光忽然一凝,随即死死盯着某個方向,一動不動,聲音裏好似還帶了一分緊張個急切。

男人扭頭看去,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生,站在人群裏也舉止從容不迫,握着酒杯的姿勢優雅尊貴,哪怕面對在場無數圈內大佬前輩,也沒有半點露怯,一雙眼眸沉靜又溫和。

“我要他。”紀星雨語氣堅定地說。

“啥?”男人一臉懵逼。

郁止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便順着感覺看去,驀然撞進一個男人侵略性十足的眼神中。

他下意識皺了皺眉,剛想轉過頭去,卻在看見對方耳朵上的東西時頓了頓。

然而就是這麽一頓,那人便大步走到自己面前。

“你叫什麽?”

郁止對于這人前來問人名字卻不自報家門的行為有些不滿,略微皺了皺眉,卻還是道:“郁止。”

陌生人而已,他沒義務教導,剛來到這個世界,他還要找機會接收劇情。

說罷,他正想找機會離開這兒,卻見男人從懷裏摸出一張房卡和名片。

“待會兒來我房間。”

郁止:“……”

他看了看被人強行塞進手裏的東西,又看了看眼前這個男人。

半晌,才終于确定,他這是要麽遇到約p,要麽被潛規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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