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瘋了
第14章 第 14 章 瘋了。
徐鶴亭沒被他的神态取悅,只覺得當年表達的太少,讓他誤會連這些與他相關細節都不知道。
“我能進去嗎?”
“啊,幹嘛?”
“不是因為送你藥劑就得寸進尺找借口讨水喝,是使用過程複雜,我給你示範一次。”
林含清側身讓人進來,望着男人這次一絲不停頓抽出那雙藍色拖鞋穿上,不由自主解釋。
“我沒那個意思,是沒反應過來。”
鞋碼很合适,徐鶴亭回頭看他:“是不是別人這麽晚要進來,你也會同意?”
“誰?”林含清不确定他口中的這個別人是誰,在他伸手來關門的時候,順勢站進來,“得看是誰,我回來這段時間很忙,還沒和老朋友聯系。”
大學時期關系好的三個室友,六年不見,再好也難免會淡。
當初還是他主動切斷聯系,現在也沒臉面去談交情。
能稱得上摯友的只有喻家兩兄弟。
現在喻靜檀在山清水秀的小鎮當書店老板,遠離豪門,過着悠閑的日子。
林含清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回渚州,計劃在元旦假期去探望老朋友,至于成為公職人員的喻逢,他倆靠郵件保持聯絡,最近忙到消失匿跡,根本不可能突然來看他。
公司同事在工作日每天都見,也僅限于此,他不與同事們私下聯系,也就不存在找上門。
唯一稍微親近點的時隽宜有分寸,就算上門也會提前打電話,沒一個能對號入座的。
Advertisement
他的疑惑寫在臉上,讓徐鶴亭不好再繼續問,心裏對拖鞋的在意沒因為妥帖的回答而消失。
徐鶴亭想起來他那些前任都在國外,那這是為自己準備的嗎?
也不像。
如願穿上這雙歸路不明的拖鞋,徐鶴亭的情緒更不好了。
林含清敏銳察覺到他的煩躁:“你怎麽了?”
“沒什麽,你家裏有泡腳桶嗎?”徐鶴亭決定先做正事。
“有,在浴室裏。”
林含清應對手腳冰冷已有自己的辦法,像泡腳桶這種裝備在回來沒多久就備下了。
穿着大衣很不方便做事,徐鶴亭脫掉,在征得他同意後放到沙發上,撸起毛衣袖子,拿出一小袋藥包進了浴室。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林含清還停留在徐鶴亭手臂線條十分流暢漂亮是能當建模的思緒上,浴室裏就傳來放水的聲音。
每天早出晚歸,他一個人安靜慣了并不覺得孤單,許多講解風景的短視頻成為放空大腦的背景音,他想不起來寂寞。
可這會兒浴室裏有真切的另一個人發出的動靜,他突然意識到他并非真的享受孤獨。
只是因為沒有人發現,所以他也跟着認為自己不需要人陪。
徐鶴亭的手勻稱修長,任何手控看了都會尖叫。
早前他也癡迷過,那時單純覺得好看,現在那雙手在拆藥包,再按照标着數字掐着時間往熱水裏加藥劑。
林含清的心不自覺鼓噪,不止是好看了。
“……不是要教我嗎?”
“你錄個視頻吧,到時候我給你配講解文字。”
徐鶴亭背對着他,聲音很沉很悶,似乎有些不舒服。
林含清眸光微動:“那我要是看不懂,學不會怎麽辦?”
徐鶴亭的動作頓了頓,繼而回答:“發消息叫我過來。”
“不管多晚都随叫随到嗎?”
“如果你願意的話。”
林含清輕點下颚,緩緩擠進浴室,離得近些,他能看清徐鶴亭的動作,不愧是外科醫生,哪怕心不在焉,手仍舊穩如泰山。
“徐醫生是不是忘記要上夜班?”說着又忍不住調侃,“你總不能在上班途中偷偷跑回來。”
徐鶴亭的背影肉眼可見的僵起來,大概意識到他的靠近。
只是……浴室內到底有什麽讓徐鶴亭的耳朵那麽紅?
林含清飛快掃過室內,沒找到任何不該出現的私人物品,他俯身:“怎麽不說話了?”
“你給我打視頻。”徐鶴亭的聲音似乎恢複如初,除了那一點未消的啞。
林含清鐵了心要弄清楚徐鶴亭在這裏失态的原因,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徐醫生,我現在是個很需要情緒價值的人,視頻再生動,我也更喜歡眼前能看見的人。”
掌心下的肌肉陡然發力結實了起來。
林含清微怔,這是什麽反應?
對着他的後腦勺在這刻動了,轉過來是徐鶴亭冷靜平淡的美男臉,眼神猶如波濤過後的寧靜。
“泡腳起的效果很慢,我有一個辦法讓你整個冬天都不會冷。”
林含清苦這個問題已久,聞言眼睛亮起來,由于過分期待,以至于忽視了徐鶴亭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
“什麽?”
“靠近點。”
徐鶴亭的表情再正經不過,卻讓林含清生出遲疑,這裏沒別人,也不存在隔牆有耳。
即便如此,看見徐鶴亭一臉說正事的表情,他還是很配合的俯身離得更近,幾乎到了徐鶴亭偏頭就能親到他臉頰的距離。
近在咫尺的白玉耳垂漸漸染上粉色,那粉像極給白釉上色,迅速鋪滿雪白的臉頰和脖頸。
不到一分鐘,林含清就想後退了,他覺得離徐鶴亭太近,克制不住生理喜歡帶來的反應。
就在這時,徐鶴亭靠了過來,說話時唇瓣在他耳垂邊若即若離的。
溫熱的呼吸,柔軟的唇肉……狹窄暧昧的房間裏,被燈光照亮的熟悉的帶着瘋狂的星眸。
一切都讓他幻視那混亂的夜晚,身體裏滕升起熱流,火速燒變全身,他來不及想徐鶴亭說了什麽,倏然站直身體。
“你、你先忙,我有點渴。”
說完眼神閃躲着轉身就跑。
徐鶴亭的目光直追到看不見他的地方,款款收回後再看了眼不遠處的垃圾桶,不由得懷疑起市一院體檢報告的權威性。
猛灌一大口水的林含清心跳過度,耳邊似有回音,他捂着雙頰,感受到滾燙的溫度。
怎麽回事啊,明明是他想逼問徐鶴亭,結果先遭殃的也是他。
太丢臉了,這幾年的清心寡欲讓他以為年紀到力所不能及的時候,可剛才全然不是這麽一回事,他郁悶地看眼褲子。
不知道有沒有被看見。
他根本沒有再去浴室的勇氣,三個月的期限到底為誰争取福利啊?
分神似的胡思亂想一通,林含清絕望的發現情況沒好到哪裏去,大概太久沒這麽興奮過,一直沒消退。
等會徐鶴亭要出來了,他不想舉着棋子,想伸手掐又怕疼,涼水已經不起作用,他一想到徐鶴亭,精神倍兒好。
“過來泡腳。”
徐鶴亭在不遠處的沙發前放好泡腳桶,發現某個跟兔子逃竄似的人還背對着他站在餐桌旁,沒任何行動的跡象。
淺色衣服将林含清的身影襯托得很溫柔,瘦長的脖頸露在外面,低垂着能看見骨節,那上面還有未退的粉色。
徐鶴亭視線滑落,毛衣寬松,下擺堆在挺翹的地方,這些年過去,林含清身上的特質還是沒變。
瘦歸瘦,會有的肉都長在該在的地方。
手指微動,還是忍住去抱他的沖動。
“怎麽站着不動,哪裏不舒服嗎?”徐鶴亭問。
聲音離得更近了,林含清虎軀一震,真讓看見,他一頭紮進泡腳桶裏算了。
“沒有,我、我還沒做好思想準備,你讓我緩緩。”
林含清恨不得咬掉舌頭,這大概是已讀亂回的最高境界。
不用回頭,他都能想到徐鶴亭笑成什麽樣。
身後果然傳來一道輕笑,是那種了然和愉悅的。
身前在出洋相,這不影響林含清扭頭怒視,可惜他自我檢讨害羞太久,眼神濕漉漉的,起不到一點威懾,反而惹得徐鶴亭很想不管不顧欺負到他狠狠哭出來,最好能哭到叫老公。
徐鶴亭輕咳:“我看着你泡腳會讓你很緊張?”
“會!”林含清一口咬定,都亂說了也不再多這兩句,“緊張會導致身體毛孔擴張不到位,沒辦法發揮藥劑百分百的作用。”
徐鶴亭的眼裏笑意全藏不住了:“哦,照這麽說,為了不讓我的好心打水漂,這時候我就該主動離開。”
林含清點點頭,懂事的人已經行動起來。
徐鶴亭看出他的急切,心裏嘆了口氣:“那我先走了,明晚再來。”
林含清胡亂應,滿腦子都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試圖讓身體的那把火滅下去。
将有一點成效,又不小心看見徐鶴亭彎腰去拿沙發上的大衣,衣服貼着身軀,勾勒出曼妙的肌肉線條。
林含清:“……”
白幹。
他知道徐鶴亭腹肌的手感,摸完回來的那晚,他大清早起來洗過衣褲,夢裏內容記不清了,現實寫滿荒誕。
這次清醒的感受到身體對徐鶴亭的抵抗力,基本為零。
他不能這樣。
這時走到門口的徐鶴亭,臂彎搭着大衣,神情正直的像在叮囑病人:“工作壓力再大,也不能縱欲。改天我帶林總體驗下別的解壓方式。”
林含清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在門關上後健步進浴室,在垃圾桶看見昨晚扔掉的潤.滑劑,忍不住雙手蓋臉。
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