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十

第40章 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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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地知潔高遠遠看這邊氣氛好點,才戰戰兢兢地抱着平板挪過來。

「五、五條先生,方便說說帳裏目前的狀況嗎?」

把玩着獄門疆的五條悟居高臨下地瞥向他,「啊?」

臉上寫滿風霜的社畜年青人被看得後退一步。

高專校長重重賞了他的背一巴掌,「悟,別恐吓後輩,你目前也只能等消息,不如幫忙早點把這邊的事情解決。」

「……我什麽都還沒說吧。」他就發了個單音,「七海、禪院老頭、日下部在打火山頭,其他特級咒靈死光,沒看到咒胎九相圖受肉,B5有一群被無量空處但應該沒大礙的普通人站着發呆,改造人剩很多晃來晃去,傑的部下被我趕跑了,可能還在裏面也可能整團撤走沒注意,以上。」

伊地知潔高趕在五條悟不耐煩之前溜掉,到先前探頭探腦的地方開始發訊息聯絡在澀谷控場的同事。

夜蛾正道接了一通電話,對五條悟搖頭,「資料室只有獄門疆的簡介,沒有開啓方法。」

特級咒術師煩躁地在夏油傑的屍體上來回踱步,被暫時剝奪解剖權的家入硝子掏出針筒,戳進老同學的手臂抽出一管血。

她舉起針筒,盯着那管鮮紅色的液體看,「一年前的屍體還有流通的血液,真有趣。」

五條悟走了幾趟突然想到什麽,蹲到敞開的腦殼前盯着腦花思考。

幾秒後,他猛地站起。

「這坨腦子最後在念的是天元!」

他又用袈裟把夏油傑的腦袋包好,熟練地提起他的腰帶,腳一蹬就消失在澀谷,留下治療師和校長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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薨星宮參道,五條悟漠然地踏過地上雜亂的幹涸血跡,十二年前的戰鬥留下的印記并未随着時間消逝。

穿過拱道,眼前的卻不是薨星宮本殿。

他看着一片白茫茫,藍瞳微眯,握着獄門疆的手指蠢動。

似乎感受到他的殺意,兩道不知來自何方又重疊在一起的聲音響起,「你先殺了羂索,我們再談。」

陌生的名字并未難倒五條悟,這裏只有一個自稱術師的東西他不知道名字。

「殺了他對獄門疆沒有影響?」

「沒有。」

白發男人抖了抖夏油傑,對着袈裟滑落後露出來的腦花一發蒼,連帶摯友的頭部轟掉大半,剩下一小塊的腦袋噗通滾出,啪搭落地——假設他腳下踩着的是地面。

雙聲道逸出一聲嘆息,「千年……」

五條悟打斷他,「行了,我對你跟那坨爛肉的糾葛沒興趣,現在告訴我怎麽開獄門疆。」

「呵呵,這一代的六眼是急性子啊。」天元并不介意他的無禮,「獄門疆是源信的肉身所化,一個活結界。」

「我趕時間,你能別唠叨些我已經知道的事情嗎?」

「獄門疆是『活的』。」天元強調,「看羂索那樣子,你用了無量空處吧,那招對獄門疆也有用。」

「……所以?」

「作用中的獄門疆眼睛是張開的,閉着代表獄門疆在休眠,包括封印目标,你不用太擔心關在裏面的人。休眠後的獄門疆等同電腦關機,上一個開機的人是誰無所謂。」

天天宅在高專地底的天元意外地能跟上現代科技。

「眼睛是出領域後過了一陣子才閉上的。」

「說是『活的』,畢竟還是歸類于咒物,領域效果打折扣也很自然。不過眼睛開過啊……那确實該快點。」

空白的空間忽然裂開一個約五米長寬的缺口,現出薨星宮本殿外圍的石頭地板與爬在其上的幼細枝條。

「輸入咒力,在獄門疆打開後帶走被封印的人,馬上離開以獄門疆為中心的四米範圍,一分鐘後範圍內沒有目标就會關起來。」

五條悟上石地板,依言對着手中的小方塊輸入咒力。

一股咒力回流,他腦海中自然而然地浮出開啓獄門疆的口令。

『開』『門』

方塊分解成四個更小的方塊,連成一個平面,五條悟被封印前曾經見過的大眼睛再次出現,一個白色的繭掉了出來。

他撈起顯然是包裹着三鴉素糸的繭,退回空白空間。

插着釘子流着血的眼睛骨碌碌地轉動,找不到目标,一分鐘後分解,四個小方塊組合回骰子,上面的眼睛全數閉起。

虛式.茈

原該亮眼的白光完美融入待久都要雪盲的背景,五條悟盯着毫發無傷的獄門疆,啧了一聲。

「……」沒給點預兆,一言不合就虛式,這六眼真的很暴躁,「獄門疆我親自收着,只要本殿結界沒壞,沒人拿得走。」

白發男人擡擡眼皮,「好吧。」

他的注意力回到繭上。

白繭外表有很多刀砍痕跡,一些斷掉的絲散着,但沒有任何一擊砍破繭壁。

五條悟認出屬于三鴉素糸的咒力,抱起繭搖一搖,「俄羅斯娃娃?」

開了獄門疆,還要再開一個繭,裏面總不會又有個東西得開吧。

話說這個繭還算領域嗎?

他還沒看過像物品一樣能被外力移動的領域。

「哦,谷梅家的人?」

《三千世界鴉殺盡》的作者高杉晉作其中一個假名是谷梅之助,他從來認為沒什麽用的知識來自禦三家的家族教育。

「天元大人該不會碰巧也知道怎麽把人從這繭裏撈出來?」

雙聲道猶豫一秒要不要吐槽六眼這時候就知道喊他加尊稱的事。

「蠶繭是保護機制,這就要看裏面那位的咒縛有多強了。恩……這位怎麽被關進獄門疆的?羂索封印的目标應當是六眼才對。」

「我被獄門疆抓住,腦花喊關門後下一秒我就在她家了。」

「是交換的咒縛啊。我想想,先從谷梅家的術式說起吧。」

雙聲道說得很詳細,詳細得讓人覺得他是否抓過很多谷梅術師研究。

春蠶的領域名為焦蛾得離繭,撲火飛蛾終為焦蛾,反覆将領域用于同一名術式對象,繭壁增厚,咒縛咒力漸強,效果愈好。

「咒縛不須雙方付出,咒縛內容唯心,很多谷梅術師成為權貴或者強大術師的保險,有些是被迫的,有些是谷梅家為了生存獻上的,我還以為千年後已經見不到這個家族的人了呢。但咒縛的效力和下咒縛的術師相關,能從特級咒物的封印中強制交換特級術師……即使是從你出生開始用焦蛾得離繭也不太可能啊。」

五條悟眼珠一轉,以三鴉素糸個人的實力是有困難,那如果是他這個特級作出的咒縛呢?

天元認為辦不到,在于這次交換是越過『獄門疆』和『五條悟』的同意。

兩個特級,以三鴉素糸的資質而言,咒力累積個三十年的确勉強達到一個特級就差不多了。

但是『五條悟的同意』,她事先得到過。

只要你給,我都想要

他是對着作用在他身上的術式,模拟三鴉素糸的咒力運轉使用咒力做出的咒縛,帶上了春蠶條件唯心的特質。

交換的咒縛是三鴉素糸『給的』,他接受了。

剩下『獄門疆的同意』,換一個封印目标進去,門檻應該是比直接搶走低很多,十年——三鴉素糸十二年前會開的領域——的焦蛾得離繭或許夠。

猜了個七七八八的五條悟不打算跟天元分享自己的想法,他戳戳繭,捏着一根斷掉的絲往外扯,抽拉了好幾輪還沒抽到頭。

跟獄門疆不同,這繭好歹是三鴉素糸自己的咒力,五條悟對她的擔心默默轉化成一種開箱的樂趣。

當然,他還是很想盡快親手摸到三鴉素糸,不過這和拆盒子的新奇感不沖突嘛。

雙聲道看着他扯了一分鐘,忍不住問:「你……沒養過蠶嗎?蠶繭只有一根絲,跟毛衣的原理一樣。」

五條悟僵了一瞬。

拆盒子好玩,被人盯着拆還被出言指導怎麽拆,就不好玩了。

出去再玩。

他瞅瞅比他還高的白繭,又瞧瞧夏油傑的屍體。

才打起用獄門疆裝屍體的算盤,天元疑似察覺他的用意,原本被虛式炮了一擊毫發無傷,躺在地上沒人理會的小盒子頓時消失。

再眨眼,他抱着白繭被轉移到通向高專的升降梯門口,腳邊是摯友的身軀。

天元只留下一句:「獄門疆或許可以封印兩面宿傩的手指,到時候再來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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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章節尾不小心貼重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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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害,獨居老人想找個聊天的對象真難

羂索拿着獄門疆溜掉的時候盒子的眼睛沒閉上

所以開着代表封印運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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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鴉沒出來留言就變少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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