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忍無可忍
第54章 忍無可忍
顧淮在費爾亞再次強行登陸啓藍艦隊的時候就命令艦長降落德爾首都星, 而這個時候王後的戰役也已經結束了。
從太空緩緩下沉，全息投影裏還能看見首都星被濃濃戰火洗禮過的痕跡。
當星艦在廣場停穩, 顧淮揣着小白貓踏上懸浮板飛向地面。
身穿繁複皇室禮服的國王和王後并肩在廣場邊緣等待着, 見到顧淮的時候才頂着狂風走了過來。
“你好, 聯邦的少将。”
國王的身形高大，他身寬體胖，五官依稀可見年輕時的風采，然而現在更多的是松弛的肥肉, 和一眼就能看出的昏庸，在逃亡時露出的恐懼神色已經從他的臉上消失，說話時帶着身為皇室成員的趾高氣昂。
相比較而言, 站在他身旁的王後就顯得更真誠一些。
“感謝你, 顧少将, ”說着, 王後行了一個顧淮從沒見過的禮節, “如果沒有你, 恐怕我們今天連性命都無法保全。”
顧淮先對國王颔首示意，然後才說：“這是我和柯林的約定，對待盟友, 聯邦從不會吝啬幫助。”
看出顧淮對這場勝利根本沒有邀功的打算, 王後轉而說：“我相信帝國和聯邦會永世交好。”
顧淮笑了笑, “這是最好的結果。”
兩人邊聊邊走向廣場旁的宮殿。
“很抱歉，”王後說，“由于皇宮幾乎被炸平, 只能委屈少将在這個臨時宮殿內休息，實在非常失禮。”
眼前的宮殿雖然不如皇宮那麽宏偉，不過依舊富麗堂皇，在這裏稍作休息真的說不上是委屈，況且顧淮也沒有打算在這裏停留太久，“今天下午我就會返航，”說着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兩旁，“這次過來，是想要祝賀兩位奪回了首都星。”
王後立刻會意，不由看了一眼他的口袋，果然看到一小團鼓起時擡手揮退了左右，“你們先下去吧，我和顧少将有話要聊。”她顯然在德爾很有權威，這句話落，衆人連遲疑都沒有就直接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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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至今沒能說出第二句話的國王聞言轉臉看向王後，“你和這位少将有什麽可聊的？”
王後淡淡說：“當然是關于這場戰争的事，王上對此也很感興趣嗎？”
國王的答案是一丁點兒也不感興趣。他在簡單的對話結束之後就幹脆轉身離開了，臨走之前視線掃過顧淮算是打了招呼，“那王後就代我好好招待顧少将吧。”
王後對他的行為并不感到奇怪，也沒有試圖阻止，在他走之後才對顧淮說：“王上的脾氣就是這樣，請少将不要見怪。”語氣聽起來也不在意對方的去留。
“不會。”顧淮沒有理由去了解對方的家事，主動轉移了話題，“王後應該知道我這次降落的原因吧。”也不需要聽到回應，他就把小白貓從口袋裏掏了出來。
“嗚——”
看見王後，小白貓叫了一聲，聲音持續了幾秒，它才回頭看了看顧淮，然後往前走去。
它的叫聲似乎和平常不太一樣。
顧淮也來不及仔細分辨，就擡眼對王後說：“軍部的艦隊會在下午五點鐘準時返航，在這之前，你們還有三個小時的時間用來交流。”說完他頓了頓，又補充，“如果這裏有偏殿的話，我可以去那裏躺一會。”
王後明白顧淮的意思是想讓他們單獨交流，她又彎腰行了一個禮節，語氣十分真誠：“感謝閣下的慷慨。”話落她向前幾步，在信息牆上操作幾下，打開了一道房門，“少将可以在這裏休息。”
顧淮最後和小白貓對視一眼，就擡腳走了進去。
不過他在這個房間裏沒有待太久，大概一個半小時之後，房門就自動打開了，這比預料當中的時間縮短了一半，讓他有些意外。
出門後，小白貓還是在桌上，王後還是站在桌邊，聽到動靜，一人一貓同時轉臉看過來。
顧淮揚眉問道：“你們已經聊完了？”
王後看了小白貓一眼，笑着說：“已經聊完了。相信我，閣下，我和柯林聊得非常深入——”說到這她又看向顧淮，“再次感激閣下的慷慨。我原本以為我和柯林只能在視頻通訊中告別，這一個半小時已經是意外的贈禮了。”
顧淮對他們兩個的聊天內容沒什麽好奇心，既然王後說一個半小時就已經足夠，柯林對此也沒有反對意見，那他也樂得提早出發。
重新回到星艦之前，顧淮說：“我不知道柯林有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最遲後天，聯邦的運輸艦就能趕到，這批能源應該能暫時解決德爾的燃眉之急。”
這個消息讓王後悄然松了口氣，“那就再好不過了。”
顧淮和王後告別後就帶着小白貓回到了星艦，十分鐘後星艦啓程往太空飛去。
這一次星艦暢通無阻穿越了王後早已經下令打開的空中防禦，和艦隊會和後，顧淮和費爾亞進行了一次通話。
通訊的地點是在會議室。
由于小白貓堅持不走，所以這次通訊其實是有三個人在場，為了對柯林的身份進行保密，顧淮什麽也沒說，相反費爾亞對小白貓還有點印象。
“這是你的寵物？”
視頻接通後，費爾亞看着桌面上安靜蹲坐的毛團，臉上的笑容不變，“沒想到你居然把它也帶來了。”這一次的戰争中，費爾亞得益最多，相對的他的心情也非常不錯，他的情緒都體現在臉上。
與他相反，連續作戰讓顧淮有些疲倦，他沒有和費爾亞閑聊，看見對方的臉出現在面前後就開門見山，“這次和啓藍只算是一個試探，費爾亞，希望接下來的行動你不要輕敵。”
費爾亞的神情收斂了許多，他稍稍坐正，“那麽你打算什麽時候對啓藍有真正的行動？”
顧淮說：“在這之前，我需要先回聯邦一趟。”他沒有把計劃提前告訴費爾亞，只說，“你可以選擇和我一起去聯邦，或是回你的摩比茲調整補給。”
費爾亞根本沒有考慮這些問題，他第一次進行星戰，也是第一次嘗到勝果，很難做到和顧淮一樣淡定從容，對于擺在面前的選擇，他下意識看了過來，“你覺得呢？”
“我建議我們最好暫時不要兵分兩路，”顧淮說，“你經驗不足，啓藍在這裏吃了一個敗仗，很有可能會在你回摩比茲的路上伏擊。”
這是完全有理由擔心的情況，一旦發生，費爾亞的艦隊也确實會遭到致命打擊。
啓藍或許會顧忌摩比茲的羅倫家族，卻不會顧忌羅倫家族一個繼承候選人的半吊子艦隊。
費爾亞深知這個道理，所以在顧淮說完後就點頭同意了，“我的艦隊損傷不大，去你的聯邦補充也可以。”
顧淮聯系他的目的就是這個。他們現在正在進行長時間星際航行，會遇到啓藍伏擊的幾率大大增加，不僅費爾亞要考慮到這一點，軍部的艦隊照樣會面臨這個危機。
來幫助柯林的艦隊是軍部臨時拼湊起來的，對上啓藍勝負未可知，當然還是避免交戰最好。和費爾亞一起回聯邦，能大幅度減少類似情況發生的可能。
“既然這樣，你也去安排一下行程吧。”顧淮說着，就要挂斷通訊。
費爾亞卻突然說：“等等！”
顧淮手上動作一頓，“怎麽？”
桌面上一直面對着通訊投影的毛團也不動聲色坐直起來。
不過這個時候正在說話的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它的變化，費爾亞說：“雖然很唐突，但是我想請問，之前在G星系刺殺你的那個人，應該就是你的未婚夫楚雲深吧？”
顧淮皺了皺眉，不知道他突然提起楚雲深是什麽意思，“沒錯。”
這個名字也吸引了小白貓的注意，它迅速回頭看了一眼顧淮。
這時費爾亞又說：“準确的說，我想知道的也不是這件事。”他似乎對想要問出口的話有些羞于啓齒，不自在地動了又動，最後幹脆站起身來，背對着顧淮說，“我是想問，你和楚雲深是否已經解除了婚約？”
顧淮說：“應該已經解除了。”
費爾亞轉過臉，語氣略微不滿，“什麽叫應該？”
顧淮攤手，“這件事是由我父親處理的，回到聯邦之後我會向他确認。”解釋完他問了一句，“你究竟想說什麽？”
忍不住亮出鋒利指甲的小白貓想問的也是這句話，它盯着費爾亞，滾圓的眼瞳眨也不眨。
費爾亞來回走了幾步，沒多久又回到椅子上坐下，神情糾結，眼神飄移，嘴唇抿得緊緊的，又過一會兒才說：“我的母親告訴我，和你合作确實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顧淮不明所以，等着他的下文。
小白貓的前爪忍不住在會議長桌上劃下幾道，它的動作細微，發出的聲音被費爾亞的話蓋住了。
“在羅倫家族，對于合作者，我們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費爾亞幹巴巴地說，“這也是我母親要求我詢問的——”
說了一半他咬了咬牙，幹脆直接說：“你願意跟我聯姻嗎？”
顧淮：“……”
小白貓終于忍無可忍，它回過身，揮着前爪不知道在比劃什麽的同時，後腿猛地用力撲到了顧淮的臉上。
“喵！”
作者有話要說： 王子喵：我來替他答，不願意！
感謝【-kyros】的地雷，破費啦麽麽噠-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