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感覺哪裏不太對勁的工藤新一, 跟狛枝凪鬥告別後，沒有往回自己家的方向走，反而在原地等了一會兒。
果然嗎, 在狛枝凪鬥的身影快要脫離視野的時候，從拐角處沖出了一個眼熟的身影, 鬼鬼祟祟地跟在了後面。
工藤新一眼神一沉。
沒錯，這就是他剛才看到的那個年輕社畜。
為什麽要跟蹤狛枝學長？這家夥果然有問題！
考慮到自己現在跑過去抓人, 對方也能找借口說就是路過, 工藤新一就決定抓個現行, 于是也跟了上去。
狛枝凪鬥考慮到上學方便，訂的酒店距離學校不算遠, 屬于坐一站車反而還要往回走一段路的距離，所以一直都是直接走回去的。
他們三個人就這麽互相隔着一段距離, 一路走回了酒店。
菜鳥社員一臉懵逼地看着狛枝凪鬥走進酒店大堂, 停下了腳步。
啊？等等？為什麽是酒店？都在東京上學了，難道還沒有個固定居所嗎？
酒店讓他怎麽摸進去偷偷拿U盤啊？
一個菜鳥社員失去了夢想。
工藤新一在後面看到菜鳥社員沒有跟着進去, 想了想，也不再掩飾自己的身影, 走上前拍了一下對方的肩：“你好, 請問……”
拍的這一下，把菜鳥社員吓得整個人都抖了抖，等他扭頭看到工藤新一後，更是瞳孔猛地一縮。
“我看到你好像是在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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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話還沒說完，菜鳥社員直接拔腿就跑。
他又不傻，剛才在學校門口他就看到這個人跟他的目标走在一起了, 恐怕是認識的, 已經發現他在跟蹤狛枝凪鬥了！
此時不跑, 更待何時？！
手下驟然一空，工藤新一也沒想到這家夥跑得這麽果決這麽快：“喂！”
工藤新一剛追上兩步，他自己的肩膀就忽然被按住了，一個不算陌生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怎麽了？”
工藤新一一愣，轉身看去，發現果然是他想的那個人。
穿着一身黑西服，身上各處都綁着繃帶，挂着令人琢磨不透的笑容，僅僅是站在那裏，就散發着奇異的壓迫感——
“……太宰先生。”工藤新一不再想着掙脫對方繼續追那個可疑的人，而是謹慎地打了招呼，“你怎麽在這裏？”
“來找狛枝君呀。”太宰治完全不掩飾自己的目的，“你在跟蹤剛才那個人？……原來如此，狛枝君又招惹到奇怪的人了。”
看着太宰治完全用不着自己回話，自問自答就搞清楚了事情真相，并且随随便便把人家定義成“奇怪的人”，工藤新一不禁虛起了眼。
——實話說，狛枝學長招惹的最奇怪的人，就是你啊，港口Mafia的太宰治！你心裏真的一點逼數都沒有的！
太宰治大概是已經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情報，爽快地放開了工藤新一，轉身朝酒店走去。
工藤新一欲言又止，最終只能拿出手機，給狛枝學長編輯了一條郵件。
【學長，你被人跟蹤了，我看着他一直跟到了酒店門口。】
他看了看，總覺得自己這話仿佛自己也是個跟蹤狂似的，雖然知道學長不會誤會，但他還是補充了一下。
【我感覺可疑就跟上了，還拍了照片，可惜沒拍到正臉，學長你多加小心。】
然後他把自己拍的背影和側臉的照片作為附件，發給了狛枝凪鬥。
正在酒店裏等電梯的狛枝凪鬥忽然聽到手機響了一下，就随手拿出來看了看，發現是工藤新一的郵件後，就點開來看了一下。
“嗯……”
跟蹤狂啊，他完全不認識呢，看起來也不像是綁匪在踩點……奇怪了。
狛枝凪鬥正要深入思考一下自己最近有什麽可能吸引跟蹤狂的原因，電梯忽然就到了。
他一邊看着手機沉思，一邊向前邁了一步，忽然就被旁邊的人故意撞了一下，擠在他之前上了電梯。
狛枝凪鬥被撞得重心不穩，手上又一只手拿着書包，一只手拿着手機，沒辦法及時扶住什麽穩住平衡，控制不住地向後倒了下去。
好在這個過程被人阻止了。
一雙手忽然從狛枝凪鬥的背後抓住了他的兩條上臂，狛枝凪鬥能感覺到自己的後背好像撞到了什麽，然後下一秒，那雙手就把他傾斜狀态的他扶正了。
“走路不要看手機——沒想到有生之年我也會說這種話，還挺有趣的。”
太宰治推着想扭頭的狛枝凪鬥上了電梯，語調輕快地說道：“不過這次不是狛枝君的錯……某些敗犬在別的地方受了氣，不敢找給他氣的人，就只能找看上去好欺負的人撒氣，真是難看，眼界如此之低，人生也就這樣了，難怪老婆要出軌。”
“什麽？！”
明明地方很大，剛才還硬要撞一下狛枝凪鬥的男子本來正在電梯裏玩手機，聽到這話頓時不再假裝無事發生，而是黑了臉色擡頭向太宰治看過去。
不過他兇悍的視線落在太宰治的一身黑西裝，以及滲着血跡的繃帶上，眼神中的攻擊性頓時融化了，跟那雙冰冷的鳶色的眼眸對視了一眼後，更是逃避似的挪向電梯貼的廣告海報。
是黑幫……沒錯，這個感覺，這孩子是黑幫的人！
可惡，只是一時不順心，随便挑了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國中生而已……為什麽會惹上黑幫啊！
他也沒做什麽啊！不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嗎？黑幫也要講道理吧？
還有，他怎麽知道他老婆出軌了？難道是調查過他？
越想越害怕，男子看着好像還在看手機，其實一個字都看不進去，滿腦子的血腥的腦補。
太宰治不再理會那個心理其實脆弱得很的男人，他推着狛枝凪鬥進來，随手按了樓層後，也懶得繞到狛枝凪鬥身邊，就勢趴在了他肩上，瞥了一眼他的手機：“……那個小偵探還真關心你啊。”
“嗯，工藤君幫了我很多。”狛枝凪鬥承認了。
“唔——”太宰治又看了一眼手機上的照片，若有所思，“狛枝君，最近有遇到什麽有趣的事嗎？”
狛枝凪鬥立刻想起了夏目漱石，但這是不可以說的，他遲疑的态度還沒表現出來，太宰治就看出來了。
“看來是秘密呢，真好啊，狛枝君總是能遇到有趣的事。”太宰治每次見到狛枝凪鬥都想抱怨，“為什麽我就遇不到——”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電梯上方就忽然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太宰治眼神一變，把狛枝凪鬥往電梯邊上一推：“扶住扶手！”
“……？”
狛枝凪鬥下意識地貼着電梯壁，握住了扶手，下一秒電梯就開始強烈地震動了起來，緊接着就是在颠簸中的失重感——
電梯事故。
狛枝凪鬥立刻就意識到了現在的情況，但是他不能說話，因為現在張嘴的話容易咬到舌頭。
好在很快，由于緊急制動裝置起到了作用，電梯猛地停了下來，沒有真的直覺落到底部。
因為一直在看手機，反應慢了一點沒能在颠簸中穩住身體，導致身體在電梯裏撞來撞去，差點把頭都磕破的男子趴在地上捂着頭，感覺到平穩之後，慢慢地擡起頭來。
“結、結束了？”
狛枝凪鬥嘆氣：“我真的很久沒遇到電梯事故了……抱歉連累了太宰君，要是太宰君不來找我的話，肯定遇不到這種事……”
“以前你遇到的都是什麽情況？”太宰治擡頭四處觀察着，随口問道。
“普通的事故吧，卡在樓層中間、忽然斷電之類的……”
“那你今天要增加一個新的經驗了。”太宰治沖狛枝凪鬥笑了起來，“這次是人為事故，姑且可以算進謀殺裏吧——我剛才聽到了爆-炸的聲音。”
“開什麽玩笑，肯定是沖着你來的吧？我可是普通人啊，跟你們這些家夥完全不沾邊，我才不要死在這種地方！”陌生的男子崩潰了，“讓我出去！對了，門……”
生死關頭，他也顧不上之前對太宰治的畏懼了，畢竟最差也就是死在這裏，臨死前還不能讓他發洩一下嗎？
他面前就是電梯門，他站不起來，就保持着跪姿，想要像電影裏一樣，強行把門給扒開。
太宰治輕手輕腳地走到他身後，按住了他的脖子，冰冷的觸感讓男子打了個哆嗦，也冷靜了一點。
“根據墜落過程花費的時間和出事樓層來看，我們現在應該在7樓和8樓的中間，你打開門也出不去。”
“可、可是……”男子感覺自己的血管在這個黑發少年的手下瘋狂跳動，“不試試怎麽知道不行呢？”
“……”太宰治嘆氣，“跟蠢人說話真累啊，我就直說了吧，你要是敢動一下，在你摔死之前我就先殺了你。”
陌生男子：“……？？？！！！”
狛枝凪鬥放下了書包，擡頭四處張望着：“太宰君，這裏是不是還有炸-彈？”
陌生男子忽然僵住：“炸、炸-彈？”
“啊啊……果然狛枝君就能理解，好想要狛枝君當我的直屬部下啊。”
太宰治确定這個人不會輕舉妄動之後，就松開了他，不過保險起見，還是解釋了一下。
“剛才那個爆-炸只是讓電梯落下去而已，能在最頂端設置炸-彈，應該也知道電梯的緊急制動功能，想一起處理掉又不是不行，會變成這樣應該是有下個計劃……比如增加恐懼感，觀賞仇人臨死前的掙紮之類的。”
狛枝凪鬥接話：“我記得有一種炸-彈，一旦啓動後就必須保持安穩狀态，受到外部沖擊就會爆-炸，如果這位大叔你強行去開門，電梯就會受力搖晃，如果這裏安裝了那種炸-彈的話，保持安靜，減少行動才是最好的。”
“狛枝君懂得不少嘛，會拆彈嗎？”
“……有人想教我來着，但是不合規矩，被另一個人勸阻了，最後只教了發現疑似炸-彈的東西就趕緊報警。”
太宰治悶笑了一聲。
“你們還笑都出來？”陌生男子崩潰地癱在電梯門前，“我們現在怎麽辦？”
狛枝凪鬥沉吟道：“應該不是随機的吧？是盯上我了嗎？最近的話，我倒是遇到了好像有些危險的人……”
琴酒什麽的。
“不是你想的那個組織。”太宰治說，“他們還不想對上港口Mafia。”
男子往後縮了縮。
港口Mafia……果然是混黑的啊！如果不聽話的話，他真的可能殺了他！但聽話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那是誰呢？”狛枝凪鬥努力回想。
“有沒有可能是沖港口Mafia去的。”男子壯着膽子開口，假裝自己在幫忙猜測。
太宰治：“我才第二次來的這家酒店，大叔你不如想想自己都得罪了誰吧。”
“我？我怎麽可能……”
男子說着說着，語氣就弱了下去。
狛枝凪鬥居高臨下地看了眼癱在那的男子：“看來是得罪的人太多，都想不起來了，真是垃圾中的垃圾。”
男子敢怒不敢言，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會拆彈，但那個港口Mafia的少年說不定能懂一點。
狛枝凪鬥拿出手機來看了看：“啊，還有信號，可以報警。”
“電梯出事故的話，外面應該早就報警了。”
太宰治沖男子招招手，男子不敢拒絕，但又怕自己動作太大觸發了什麽炸-彈，只能一點點地蹭過來。
“坐這裏不要動。”太宰治命令道，然後踩着男子的肩膀，觸摸到了電梯的頂端，四處摸索了起來。
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麽，一會兒就悄無聲息地打開了頂蓋，然後把頭探了出去，在昏暗的電梯井中，檢查了一下所乘坐的電梯。
“你坐穩了不要亂動——這裏确實有個炸-彈。”
太宰治低頭問道。
“狛枝君，你帶剪刀了嗎？”
“帶了，螺絲刀也有。”狛枝凪鬥立刻就去翻書包，“給。”
太宰治也沒問為什麽會帶的這麽全，接了過來：“很簡陋，應該沒有太多複雜的機關，我先拆開看看，你可以給你認識的警察打個電話，讓外面的人不要幫倒忙。”
然後他就轉頭去上面繼續忙了。
狛枝凪鬥聽話地撥通了萩原研二的手機號。
“狛枝君？稀奇啊，竟然主動給我打電話，明明才見過……”萩原研二的語氣很嚴肅，因為他知道狛枝凪鬥不是那種沒事也會保持聯絡的人，“發生什麽了嗎？”
“我住的酒店，電梯出事了。”狛枝凪鬥言簡意赅地說，“目前在電梯頂發現了一個炸-彈。”
萩原研二沉默了一下。
他很着急，很擔心，但這些都不能表現出來，他必須要讓處于危機中的人感到更安心才行。
于是他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既然還沒爆-炸暫時可以放心，你不要輕舉妄動，我和小陣平馬上過去。電梯裏有幾個人？”
“包括我，三個。”
“別告訴我是你拆的電梯頂……算了。”萩原研二叮囑道，“耐心等專業人士，小心有竊聽器——”
太宰治忽然從上面扔下來一個東西：“竊聽器我看了一下已經壞了，炸-彈已經拆除了。”
大概是知道動作大一點也沒關系了，太宰治直接跳了下來，拿過狛枝凪鬥的電話，說道：“你跟來酒店的警察說一下，調查……你叫什麽？”
他踢了男子一腳。
男子憋屈地報了自己的名字。
“……聽到了嗎？就是這個，調查一下他之前在這家酒店都得罪過什麽人，估計是服務員之類的，兇手在裏面的可能性很大。”
萩原研二也沒問忽然換的人是誰，直接答應了下來，然後嚴肅地問：“剛才是你在拆彈嗎？”
“放心。”太宰治懶洋洋地說，“雖然拆的沒爆物處理班多，但也算熟練，我還不至于分辨不出炸-彈是否失效，你們還是趕緊把8樓的門打開吧，我們在7樓和8樓中間。”
說完，太宰治就把手機扔回給了狛枝凪鬥。
狛枝凪鬥接過來繼續說道：“麻煩你了，萩原警官。”
萩原研二無語地問：“你這是跟什麽人一起困在電梯裏了啊？”
聽聲音像是十幾歲的小孩，但會拆彈，還很熟練……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麽牛逼嗎？
狛枝凪鬥咳嗽了一聲：“抱歉。”
“……算了，總之小陣平剛才已經聯系上去現場的警察了，你們這邊的情況也轉達了，再等一會兒就好了。”萩原研二覺得反正到了現場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一會兒見。”
十分鐘過後，酒店方終于打開了8樓電梯井的門，讓他們一個個上了電梯頂部，方便吧他們拉上去。
雖然在黑漆漆的電梯井裏就待了那麽十幾秒，但一回到燈光堂皇的走廊裏，那個陌生男人心神一松，之前不敢表現出來的情緒也終于能發洩出來，跪在地上哭個沒完。
倒是太宰治和狛枝凪鬥，除了身上蹭髒了一點以外，看上去什麽事都沒有。
太宰治輕輕松松地雙手插兜，懶洋洋地倚着狛枝凪鬥，拉長聲音說道：“警官先生，我們是受害人，我受到了很大的驚吓，需要回家冷靜冷靜，否則可能留下心理陰影，可以先離開了嗎？”
所有人：“……？？？”
連正在哭泣的男人，哭聲都卡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向太宰治，對于他睜眼說瞎話的實力感到了震驚。
狛枝凪鬥為難地笑着，但什麽話都沒說。
這時候，萩原研二趕到了：“狛枝君！”
狛枝凪鬥跟自己熟悉的兩個警察打了招呼，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打量了一下狛枝凪鬥，發現他沒事後，又假裝不經意地打量了一下旁邊沒骨頭似的太宰治。
一眼就能看出太宰治職業的警察們：“………………”
狛枝君，你的交友選擇真的有問題。
心裏雖然是這麽想的，但他們沒表現出來，畢竟日本黑幫合法，黑幫交普通人的朋友，也合法，沒人規定黑幫就只能跟黑幫交友不是嗎？
萩原研二直接進入了正題，對太宰治說：“你要查的人，已經被抓了，他是清理工，你們上電梯的時候他就在一邊看着……他承認自己是因為對這個男人懷恨在心，每次來酒店的時候都會欺辱他，知道這一次今天是他住的最後一天後，就決定破釜沉舟，等了一天，覺得這次是最後的時機了，結果把你們連累了進去。”
男子不敢置信，沒想到竟然真的是自己的鍋，其實他剛才一直暗搓搓覺得人家是來找港口Mafia的麻煩，他是個背鍋的……
負責這個案子的目暮警官嚴肅地看着男子：“這件事其實說起來也是因為你先欺辱人家的，希望這次能讓你漲漲教訓，以後再想找人發火，就想想今天。”
“我……我以後不會再這樣了……”男子咽了咽口水。
罵幾句都能殺人嗎？太可怕了吧……
“兇手是清潔工？”太宰治忽然插話，“能讓我見見嗎？”
目暮警官一愣：“你不是心理陰影……”
太宰治：“……”
“咳。”萩原研二指了一下，“那邊就是。”
幾個警察讓開走廊的道路，把那個和看管的警察一起坐在盡頭的長椅上，帶着手铐，穿着清潔工的衣服，目光有些呆滞的男人暴露在他們眼前。
太宰治遠遠地看了一會兒，忽然邁開步子向前，走到了兇手的面前。
兇手反應遲鈍地擡頭對視了一下，又低下頭去。
“……有點奇怪。”
狛枝凪鬥也跟了過來，聽到這句話就問：“哪裏奇怪？”
“其實那家夥選的很對，我上次來的時候也見過他，這個人确實應該是受到欺負後只會忍下去而不會爆發的性格。”太宰治摸了摸下巴，“但現在這才過了多久性格就大變……唔。”
太宰治拍了一下兇手的肩。
兇手的渾身一震，眼神忽然變得清明了幾分。
“咦……？等等……那是我做的嗎……？”
“原來如此。”太宰治得出了結論，“可以引導他人思想的……嗨，問一下。”
太宰治笑眯眯地問道：“你最近向什麽人求助或者訴苦了嗎？”
兇手看着把自己從奇怪的狀态中喚醒的太宰治，對他莫名地充滿了信任，勉強冷靜了下來，猶豫着說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上周去喝咖啡的時候，跟一個拼桌的人聊了幾句工作的煩心事……”
太宰治追問：“那個人是誰？”
“……不知道，但是我聽到有人叫他‘京極先生’。”
“啊。”
狛枝凪鬥忽然低聲自語。
“難道是……”
——京極夏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