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道歉

第46章 道歉

聖誕老人的帽子,紅色亮片的抹胸短裙,白皙的脖子,金色的鈴铛……

“呃……那什麽,劉小姐,我、我想今天不适合談工作。”

高程被蘇然的反差驚地說不出話。劉冰洋要回來換件外套,他也就跟着上樓了。沒想到一開門就給了他一個這麽大的驚吓。

這打扮再明顯不過了!

劉冰洋反應過來,趕緊退出房間關上了門。

“高總……”

“不用送了,我自己走,”高程呼出一口氣,瞟了一眼房門,壓低了聲音,“你、你……你們?”

“不是不是,您想歪了,蘇然是我的女朋友,正經女朋友。”劉冰洋還沒緩過神,滿腦子都是蘇然勾魂的裝扮,僅是一眼,她就被深深的刺激到了。

“你們什麽時候的事情?”

“這個說來話長。”

高程看她這樣子,猜到了她對今天的狀況也不知情。何止劉冰洋,他都驚呆了。以前蘇然嫁給他朋友的時候,他也是會去的。蘇然給他的印象從來都是個溫柔保守的女人。

這跟了同性竟然就性情大變了?這麽放的開?

可現在這個情況他實在不适合多問。

“劉小姐金屋藏嬌,騙高某好苦喔!”

“真不好意思,因為小然和我的身份都比較敏感,所以……改天再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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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客氣,不用客氣了,那我就走了,你們……節日快樂!”高程擰着眉頭,在額頭上摸了一把,轉身迅速地逃離。

蘇然整張臉都是紅的,躲在衛生間裏緊張地摳着自己的手指頭。門再次打開,她驚得一下子站直了。

“蘇然……蘇然?”

聽到劉冰洋叫她,她才猶猶豫豫地應了一聲,聲音不大,不過劉冰洋聽到了。

劉冰洋走過來,靠在門邊上,雙手抱胸打量着她。

蘇然像一個商品一樣,被她這麽毫無遮攔的眼神赤裸裸地看着。

“他……”

“走了。”劉冰洋直勾勾地盯着她。

“我、我……”

不容她說什麽,劉冰洋兩步沖過去,把她緊緊抱在懷裏,狠狠地蹂躏起來,動作從未有過的粗暴。

潮紅的眼角滲出了淚水,蘇然本能地黏在劉冰洋的身上。

聲音含糊不清,劉冰洋的舌頭肆無忌憚地在她的口腔裏沖撞着:“今天的紅唇……真好看……”

“我準備了一天。”蘇然勾着她的脖子,呢喃着,“你怎麽帶了個男人回來?”

劉冰洋原本親吻地激烈,聽她委屈的聲音停下了動作,偏過頭去看蘇然,忍不住一笑:“你很破壞氣氛啊!”

蘇然的胸脯起伏着,手指勾在劉冰洋的衣領上,一臉倔強:“給我個解釋!”

這可愛的模樣又是令劉冰洋一顫,她輕笑:“我回來換件衣服,跟他吃個飯,聊聊工作上的事兒,就在樓下。”

蘇然拽着她的領口,慢慢解開一道扣子:“和他吃飯還要換衣服?”

劉冰洋任由蘇然的動作:“這件衣服兩天沒換了。”

“只聊工作嗎?”蘇然還在繼續。

劉冰洋不知道蘇然想幹什麽,但是她沒有阻攔,因為這是蘇然第一次對她主動。

“嗯,他不敢追求我了,你老婆太聰明,把他吓回去了……蘇然?”

劉冰洋忽然有些緊張,抓住了蘇然向下的手,可四目相對後,她又慢慢地松開了。看着蘇然一點一點蹲下去,她忽然反應了過來。

“蘇然,我還沒……嘶!”劉冰洋深吸口氣,閉上了眼睛。

眼鏡片上漸漸起了霧氣,她仰着脖子,勾着腳背,做了個極美的夢。

下了一整夜的雪,外面天寒地凍,房間裏更顯得暖和無比。被角被踢開了一邊,滑落到了地毯上。

劉冰洋渾身輕松,比做了全身按摩還舒服。昨夜的聖誕禮物就在她的懷裏躺着,散發着清香。看着這張甜睡的臉,劉冰洋不禁回味起了昨晚的感覺。

這丫頭,還真是去學了……厚積薄發啊,她根本就招架不住。

懷裏的人動了動,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醒了?”

“嗯……”蘇然發出一聲鼻音,“幾點了?”

“不知道。今天有事兒?”

“有,有品牌發布會。晚上不能陪你過聖誕了。”

劉冰洋吻了下她的唇:“有平安夜就夠了,聖誕算了吧。”

此刻的蘇然又恢複了往日的矜持,難為情地在她懷裏蹭了蹭:“不和你吃飯了,我這就收拾下走了。”

“我也要去忙了,對了,昨天給你帶了個平安果回來,沒來得及給你。你待會兒拿着,墊墊肚子。”

“嗯……”蘇然起了身,沖着外頭的暖陽伸了個懶腰,“外面的雪好漂亮啊!”

劉冰洋還躺着,側過身去看窗外:“要忙了啊。”

“是不是要睡辦公室?”蘇然回頭問她。

“沒事兒,你老婆還沒老呢,做得動。”劉冰洋起身,靠在床頭,“不用擔心我。”

“那我讓助理給你送飯。”

“不用,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了。我和他們一塊兒吃。”

“還吃呢,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吃,一忙起來還能記得吃飯?”

劉冰洋攏了攏頭發,拿了皮筋紮起來:“那你不放心的話打電話提醒我行嗎?其實真沒事,我以前在國外的時候,一天一餐就不錯了。野外哪兒有飯店啊,啃個餅幹不餓就成。”

“可是這又不是在國外……而且又不是你自己。”蘇然竟然剜了她一眼,然後邊向衛生間走邊說,“我讓助理給你送飯,随時發位置給我!”

劉冰洋的目光追着蘇然的背影,聽到後面,她噗嗤一聲笑出了聲:“知道了,随時發定位給——您。”

有人管着的感覺真好,多久沒有人這樣管自己了,自從爸媽走後,自己就像無根的野草一樣,随風飄到世界的各處。

這樣想着,劉冰洋又想到了別墅那邊。總讓蘇然來酒店畢竟不方便,還是早點裝修完,早點有自己的窩的好。那是她和蘇然未來的藍圖。

……

時至三九,還有二十天左右冬奧會就開始了。除了一天幾飛,劉冰洋就待在工作室裏。對于拍攝,她是個完美主義者,可在生活裏,她又是個很愛整潔的人,拍攝的時間一長,劉冰洋幹脆換了黑色的工裝羽絨服,口袋大,不顯髒。

景思陽跟了她快一個星期了。一開始是小心翼翼的,後來見她不吭聲,就也不躲閃了,一直跟着她的團隊忙前忙後。

到底是個小夥子,扛機器什麽的不在話下。

除了不敢和劉冰洋直接接觸。

劉冰洋就好像隊裏沒這個人一樣,幹什麽随他,反正讓她和景思陽說話是不可能的。留着景思陽學藝,已經是她的底線。

“嘿,思陽,過來吃飯!”金恩宇沖景思陽招招手。

在團隊裏,他們都以為景思陽是劉冰洋從那些素人裏挑出來的苗子。平時景思陽賣力地幹着雜活,他們都看在眼裏。

景思陽放下機器,轉過身來看向劉冰洋。劉冰洋坐在一個箱子上,低頭默默地吃飯。

他猶豫的時候,金恩宇又叫了他一聲,景思陽只好硬着頭皮往過走。

金恩宇把一盒米飯遞給他:“趕緊吃,下午還要拍。”

景思陽接了過來,小心地看着劉冰洋的臉色。

劉冰洋忽然起身:“你們吃,我去找找機位。”

不知道怎麽了,也許是壓抑的太久,各種情緒一齊湧了上來。在劉冰洋走開的那一瞬間,景思陽的淚水就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姐——”他端着那盒米飯,大聲喊了聲。

劉冰洋停下腳步,回過頭看他,冷淡的眼神裏有幾分詫異。

“對不起!”他扯着脖子高聲的喊,整個訓練館都聽得到。

雖然大部分運動員都去吃飯了,可還是有人在。劉冰洋左右看看,沒辦法只能走向他。

“你做什麽?”她有些生氣。

淚滴在下巴上挂着,景思陽的手微微顫抖:“姐,我就想跟你說聲對不起!”

“你三番五次出現在我面前,就是為了這個?”

“我一直想找機會——”

“如果是為了這個,”劉冰洋打斷了他,“那就吃完飯回你哥那兒去。我用不着你道歉。”

景思陽看着劉冰洋拒他千裏之外的冷冰冰的神色,難過地無以複加。

“冰,怎麽了?”Jarad看不懂。

劉冰洋看看不明狀況的幾人,安撫他們:“沒事兒,你們吃飯。”

然後對景思陽說:“你來。”

景思陽把那盒米飯放下,緊跟着劉冰洋出了訓練館。走出訓練館,劉冰洋在走廊裏停下,回過身來問他:“你哥不知道你來吧?”

景思陽把臉抹幹淨交代道:“他不知道,鵬哥也不知道。我哥不讓我找你。”

“沒見過你這麽倔的。”

“姐,我知道你有病。”

劉冰洋的神色這才變了變:“師父告訴你的?”

“不是,我、我查的。”

“我看病的不是我,是你!”劉冰洋低聲斥責他。

景思陽一肚子委屈,嘟囔着說:“我哥也說我腦子進水了。可是這一直是我心裏的一個結。從我爸讓我關注你的時候,就長在心裏了。”

“你爸?”劉冰洋看看過往的人,壓低聲音問:“你爸讓你關注我?什麽意思?”

“姐,你可別誤會!”景思陽連忙解釋。

“小點聲!”

景思陽聽話地放低聲音:“他、他就是心裏特別愧疚。讓我注意着你。我知道這些年你走了不少地方,也知道你、你得了抑郁——”

“已經好了。”

“真的嗎?”景思陽很擔心。

“那不是心結,那是病。心結能解開,但是病不一定。你試圖做那個醫生,可你不是。你甚至都不是病因。”劉冰洋說出實話,“我需要的不是對不起,而是吃藥。你還太小。很多事都不懂。”

“無論怎樣,就算是永遠解不開……我也該說。我爸他出不來了,這話就得我來說。”

“你怎麽就聽不懂呢?你還小,我不想跟你說重話。你要是想在這兒待着我也不攔你,但是別再提過去的事兒。要是僅僅為了跟我說這些,那你現在就走,回你哥那兒。別在我跟前繞。”

劉冰洋表面平靜,可她已經敏銳地察覺到自己的某根神經又開始蠢蠢欲動。

走廊裏不斷地有人走過,她的餘光謹慎地觀察着每一點動靜。

可這細小的變化根本不能被景思陽發現。這個二十出頭的男孩兒還沉浸在自己的想法裏。

兩人就這麽站了兩三分鐘,景思陽走過劉冰洋,往外走去。

像一座山在自己的眼前移開了,劉冰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調整了下心緒,回了訓練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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