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弋w

第10章 第 10 章 小弋w

牧弋幾乎被這沒有餘力的一爪開膛破肚,狼崽因為沖力在雪地上滾了好幾圈,滾過的白雪地上,落了點點紅梅。

狼崽年幼,身體遠不如成年的霍森結實,一爪加上一撞,牧弋不受控制地,嘴角滲出鮮血。

“靠!你小子瞎沖出來扯什麽能!”霍森頭腦突然一片空白,它朝着牧弋怒吼,但現在卻分不出心去照看倒在雪地上的白狼,那只猞猁落在裏牧弋不遠處的雪地上,勾着身,目露兇光。

“霍……霍哥沒事就好。”一個字一口血,霍森很想沖過去給牧弋把狼嘴合上。

但它不能,霍森紅着眼朝着猞猁撲去,猞猁也不躲開,立起兩只帶血的前肢準備和霍森來個硬碰硬。

獠牙是犬科的最鋒利的武器,霍森近身前剎住腳步,朝右方側過身,躲開猞猁舉起的前爪,用身子把猞猁撞飛到雪地上,滑出一道冰溜。

猞猁倒在地上朝霍森哈氣,這一撞讓它失了先機,也知道了自己難以抵擋面前體型差距過大的霍森。

這只帶着幼崽的怪狼,不是被驅逐出狼群的孤狼。

只能有一次機會,如果能成功,猞猁就有可能逃進森林。

被霍森撞倒的猞猁起身以後,沒有再朝霍森沖過來,反而朝着躺在地上的白狼掠去,事發突然,牧弋一驚,扯着劇痛的身體張開獠牙威脅。

白狼滾了好幾圈才堪堪躲過猞猁的爪牙。

雪地濕滑,兩個頂級獵食者之間的戰鬥,也不免受到影響,處于劣勢的猞猁太過心急,前爪一滑,将自己的前爪送到了牧弋面前。

霍森懊惱自己方才沒直接咬斷猞猁的脖子,它也轉身奔向快要纏住牧弋的猞猁。

巨大的陰影落下,霍森站在了猞猁身後,用兩只前爪按住了猞猁的身子。

在霍森的看來,猞猁的前爪離牧弋的眼珠只差一厘,小白狼以後要在這片原野做稱霸一方的狼王,不能這麽小就被小貓戳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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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制住的猞猁劇烈掙紮,不知從哪裏生出的力氣,竟能把踩在自己身上的霍森掀翻,霍森的注意力幾乎都散在了牧弋身上,它一躍而起,詫異地看了眼又變回進攻姿勢的猞猁。

猞猁勾身對準霍森,後背卻留給了躺倒在地的白狼,被猞猁一爪抓傷的牧弋幾乎爬不起來,在猞猁的認知裏,這小狼崽已經危在旦夕,唯一的作用只是牽制面前的霍森。

但……狼就是狼,哪怕只是幼崽,它也會是冰原之上叱剎風雲的戰士。

霍森冷眼盯着猞猁,它在等猞猁自己沖過來,然後給予它和上一只挑釁的猞猁一樣的命運。

一狗一猞猁還在對峙,猞猁不甘的目光總會時不時瞄向左邊的原野,霍森嘴角發出冷笑,這時候想着逃沒錯,但猞猁不止想逃,還想帶走白狼的生命。

換作自己是這只猞猁,定撲過來朝着自己眼睛撓上一爪,然後趁機立刻掠下冰湖。

猶豫不決,心不夠狠,便注定會慘敗在自己爪下。

而在猞猁沒注意到的角落,牧弋艱難地顫了顫前爪,又咳出兩口血,小白狼的面色從沒這麽陰郁過,它的瞳孔反射着月光,在黑夜裏幽幽發綠。

霍森和猞猁都沒注意到,牧弋忽的從雪地上奔向了猞猁,用盡全力跳起咬死在了猞猁的後頸上。

猞猁頃刻間瞪大雙眼,旋轉着身體跑動,想把趴在自己身上的白狼甩下去。

“牧弋你給我下來!”霍森從沒像今天這麽像罵狼過,它本還壓着聲音怕被冰湖邊的狼群聽見聲響,看見牧弋跳上猞猁的那一刻,它什麽也不想了,只想過去把小狼崽子狠狠拽下來。

牧弋又豈是那麽好甩的?

狼爪也有利刃,白狼把自己的前爪從猞猁的皮毛上狠狠紮進去,一時間鮮血四濺,離得稍遠的霍森一下看不清是誰的血濺了滿地。

待霍森靠得極近,猞猁已經不像開始那麽掙紮,過度失血讓它沒有力氣再動,但瞪大的眼睛和龇着的獠牙,卻表明這只猞猁還活着。

它還在喘息,或許,是在等一個機會。

“牧弋,松開,它死了。”霍森這樣說。

小白狼卻像沒有聽見一般,它整個面頰都皺起,眼神裏透露着兇狠,嘴裏血腥味刺激着牧弋的理性,在霍森湊上前時,牧弋低吼着擡起狼爪,給霍森的狗臉撓出一道爪印。

“沒事了小弋,它死了。”霍森沒躲開,反而還往前湊了一點,如此親昵,牧弋混沌的眼神終于有了聚焦。

它看清了它的霍哥。

“我……我……”牧弋半晌說不出話來,霍森将還騎在猞猁身上的小狼叼起放在腳邊的雪地上,用鼻子輕蹭牧弋的額頭,輕聲安撫。

“做的很好,你真的非常厲害。”

也不知道這句難得的誇贊有沒有被牧弋聽在耳中,霍森的前爪已經再次踩在了染血的猞猁脊背上。

咔嚓一聲,猞猁的頸骨,被霍森徹底咬碎,猞猁不會再有什麽機會,牧弋現在終于可以安心睡一會。

霍森還把猞猁的屍體從坡上丢下,滾落幾圈之後,底下更濃烈的血腥氣或許能把狼群引過去。

再走回到渾身是血的牧弋身邊,比起安撫,霍森更想張嘴咬死面前這只不聽話的小白狼。

牧弋身上最嚴重的傷口在腹部,一道紅紅的裂口,裹挾着些許白毛的血肉外翻着,猞猁第一次進攻那一爪,是報着一擊必殺的心思,牧弋沒有被那一爪貫穿。

算是皮厚!

血糊糊的小白狼,霍森一時不知道該從哪裏下嘴,剛才的争鬥聲一定驚動了狼群,它們需要盡快離開,回到熟悉的林間。

松下提着的一口氣以後,牧弋徹底疼暈過去,霍森拱了好幾下牧弋的面頰,白狼崽子都沒什麽反應,小家夥受了重傷,得盡快得到醫治。

霍森心一橫,咬上狼崽熟悉的後頸,利落穿過灌木,朝來時的方向跑去,近乎狂奔。

————

冰湖邊

群狼聚集在霍森丢下的猞猁屍體前,圍成一圈。

“老大,它身上的氣味很像我們咬死的那窩猞猁。”一只灰狼擡起狼頭,嗅過猞猁的屍體以後,它回過頭朝狼王彙報。

“猞猁身上有其他狼的氣味,但聞上去,像一只沒斷奶的幼狼……?”

“我們的領地肯定出現了其他狼群,扔下來的這只猞猁就是挑釁!”

“幸好剛才聽老大的,采用保守的戰術獵鹿,不然我們說不定就變成那隊狼群的獵物了。”

“我們現在吃飽喝足,也休息得差不多了,要追上去嗎?”

陌生狼的氣味并沒有讓常駐在冰湖旁的狼群感覺忌憚,狼狼碎語中反而透着興奮和躍躍欲試,它們最喜歡刺激有趣的戰鬥。

一只身形明顯比其他灰狼高大強壯的黑狼擠進嚷嚷的群狼中央,它走到猞猁面前,剛才還此起彼伏的狼嚎頓時安靜下來。

方才在狼群進食的時候,黑狼就聽見了坡上的動靜,不算清晰,但現在聞到猞猁身上的氣味,它确定了,應該是位老熟人。

“不用追了,不是其他狼群。”黑狼發話,剛才還使勁起哄的灰狼失落地垂下狼頭,沒有架打讓它非常失望。

“老大!就這麽放過它們嗎?”最先說話的那只灰狼看起來十分不服氣,這般挑釁它們狼群的行為,它們老大竟然想要忍下。

黑狼朝灰狼笑笑,卻吓得圍着猞猁的群狼都紛紛後退一步,它幽幽盯着血腥氣更重的山坡,眯着眼道:“以後一定還會見面的。”

————

或許因為霍森跑得太快,牧弋沒一會就被颠醒,它不是第一回被霍森叼着走,但這回,它感覺自己的內髒都快要被颠出來了。

“霍……霍哥……”虛弱的狼嚎順着牙齒傳入霍森的耳中,霍森嘴裏叼着白狼,無暇開口,用喉嚨悶哼一聲,算是做答。

見霍森不搭理自己,牧弋突然有些緊張,霍森還是沒有放慢腳步,不到半小時,它已經摸到了木屋身處的那片林子邊。

“我不是故意要撲上去的,只是我的母親……就是那樣被猞猁從身後咬死了。”牧弋的狼嚎聲實在虛弱,一扯一扯,就像是随時要斷氣一樣。

“閉嘴,再說話你就死了。”霍森咬牙切齒道,它不想欠狼崽一條狼命,這樣會讓它愧疚一輩子,它是獵狼犬,理應對狼冷漠到底,“為什麽撲上去等你活下來再解釋。”

“但我不說話的話……頭就好暈,霍哥你陪我說說話,求你。”生命的流失,牧弋的感覺比霍森更加清晰,它腹部的傷口已經不再朝下淌血,這不是愈合的前兆,反而是狼崽失血太多,沒有血可流了。

“老子叼着你,不好說話!”霍森口齒不甚清晰,跑了這麽久,它連大喘氣的功夫都不敢有,生怕跑得慢了,牧弋頭一歪,就在自己嘴裏去了。

亦或是怕自己出口的話太兇,霍森又從牙根擠出一句話:“頭暈就閉上眼睛睡覺,有什麽話等老頭給你上完藥再說。”

牧弋真就聽話地不再說話,安安靜靜被霍森叼着,一聲不吭,安靜得讓霍森心慌。

霍森才慢下來的步伐又加快了,它沖進自己熟悉的林子中,繞過幾塊巨石,終于遠遠地看見了閃爍着亮光的木屋。

屋亮堂着,男人還沒睡下。

木門被粗暴砸響,急促的敲門聲伴随着好幾聲犬吠,男人悠哉悠哉過來打開門,然後被撲面而來的血腥氣熏得捂住了鼻子。

“我滴個親娘咧,你們上哪整了這麽一身傷。”

霍森還能站着,只是跑得太久,腿有些抖,但牧弋虛弱地躺在霍森腳邊,俨然是快斷氣的模樣,男人驚嘆之餘,先把渾身沒一塊好地的狼崽抱進屋。

“霍森!你傷到哪沒有!進來我一起處理了!”男人在裏屋高聲嚷着,霍森虛虛把木門掩住,再咬住門把手一按,這才有氣無力叫喚了一聲。

“汪……嗚……”沒事,沒受傷。

但霍森還是走到了男人身側,它趴在一旁,盯着牧弋那貫穿了大半肚皮的傷口沉默。

“嗷嗚嗚嗚嗚嗚嗚嗚……!!!”大半瓶消毒水澆灌下去,狼崽子發出了比被猞猁抓傷時候,慘烈百倍的嚎叫。

“霍哥!我以後都不敢這麽受傷了!”狼崽子嚎叫聲雖慘,但中氣十足,霍森終于把提在心眼裏的那口氣放到了肚裏。

突然放松下來,過度使用的四肢一道開始罷工,霍森身體發軟躺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下次再敢魯莽沖上去,不如我一口咬死你。”霍森趁着看不見牧弋身上的傷,狠話先放出去。

“……我都這麽慘了,霍哥你就誇我一句呗……”

“……滾!”

“嘻嘻,我其實聽見霍哥誇我了,你還叫我小弋。”

“……。”

一狼一狗其樂融融,只有兩腳獸拿着傷藥和針線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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