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一直都是我強迫它
第29章 第 29 章 一直都是我強迫它
霍森收回獠牙, 走到白狼正對面,才張嘴,牧弋的腦袋猛地朝後一縮。
“出息!”
這小崽子真能成為狼王?霍森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霍哥揍狼是真揍, 剛才還想咬掉我蛋蛋。”牧弋委委屈屈慫成一團, 試探性把自己擠到霍森身邊。
牧弋渾身的長毛因為緊張完全炸開, 白狼緊挨着獵狼犬, 身後的尾巴小心翼翼搖晃, 遠遠看去, 就像霍森腰間墜了團白色的毛球。
“我不該揍你嗎?”霍森擡眸,側過頭将挨着自己的牧弋拱開,面上的表情,略微帶着嫌棄。
技術真差。
“那霍哥下爪輕些……”牧弋利落閉上眼,完全沒有反抗的意思,白狼火速接受了自己即将挨揍的命運。
面前的白狼将毛茸茸的狼頭縮進頸窩,配合牧弋這個冬天吃得愈發圓滾的身子,霍森一時竟沒看出牧弋還有沒有脖子。
“在外面別露出這種姿态,這樣只會變成別人的獵物。”
話音剛落, 霍森擡起前爪準備讓牧弋嘗嘗變成獵物的滋味,但獵狼犬的前爪才擡起, 還未碰上牧弋的狼身, 白狼的身體就像沒有骨頭一般, 順勢柔弱倒地。
“這是……碰瓷?”擡起的前爪沒了目标, 尴尬地擡在半空, 于是,霍森往前走了兩步,将方才懸空的右前爪踩上牧弋翻出的肚皮,白狼柔軟的腹部頓時凹下一朵淺淺的梅花印記。
若不是牧弋夾在腿間不住搖晃的狼尾, 霍森還真以為自己被白狼碰瓷了。
“是臣服。”牧弋鄭重道,但從搖得愈發歡快的狼尾來看,白狼可能不是這個意思。
雪地中的白狼,确實要更好看一些,可惜還是太乖了,看着就想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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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森低頭俯下身,鼻尖擦過白狼下颌,喉間壓抑着低吼,既是教訓,那就該有教訓的樣子。
“霍哥……”低吼聲被白狼怯怯的狼嚎打斷,牧弋讨好地伸出舌頭舔過獵狼犬唇齒,這個姿勢下,反倒添了幾分暧昧。
霍森感覺周身似有電流穿過,等它扭回腦袋,低頭再看牧弋泛着綠光的狼眸,竟看不出半點悔過的情緒。
而剛才還舔過獵狼犬的唇舌,已經随着白狼的鼻尖,一起夠上了霍森踩住身體的前爪上。
“我還是你的小弋嗎?”白狼姿态,堪稱楚楚可憐。
“哼。”獵狼犬冷哼一聲,僵硬回絕,“不是。”
“那我做霍哥的獵物好不好?”霍森的回答完全在牧弋意料之中,牧弋擡起前爪輕輕碰上霍森的腰腹,濕漉漉的眼眸間含了滿滿一捧月光,“什麽獵物都行。”
這狼崽子究竟是從哪裏學來的勾引狗的手段!
霍森原本還清醒的大腦,驀地蒙上一片迷霧,意識沉沉浮浮,不知怎麽,就又同牧弋滾作一團。
雪地寒涼,霍森身上壓着厚厚一層狼毛毯子,将凍骨的寒氣逼退,炙熱的呼吸噴在脖頸,伴随着未曾體會過的啃咬感。
雪夜寂靜,最終只餘下一聲不甚清晰的犬吠。
“牧弋你敢再那麽快成結,老子就給你皮扒了……別碰那!”
……
折騰半宿,一夜好夢。
————
次日正午,暖烘烘的陽光照在身上,霍森擡起爪子蓋到眼前,不耐煩地翻了個身,這一翻,翻出一聲難耐的悶哼。
白狼還是不太體貼,霍森沒細數胡鬧了多少次,只記得被撐了一夜,霍森現在感覺身後不可描述的位置還有着隐隐約約的脹痛。
後腰位置更是,也不知牧弋哪來的牛勁。
霍森艱難翻坐起身,獵狼犬沒睡夠的腦子還不太明朗,整只犬都陷入渾渾噩噩的朦胧困境中。
入睡前還擠進自己懷中的白狼,現在早已不知所蹤,霍森懶得去尋,只是有點惆悵。
懷裏沒了硬擠的白毛團子,心裏也變得空落落的,總覺得不是滋味。
但也沒空一會,昨天狼穴的方向緩緩傳來好幾聲狼嚎,霍森知道,這是狼王在集結成員,出發捕獵。
才站起,被霍森忽略的重量就從自己脊背上落了下來,咚地一聲,在雪地上悶悶砸出一個小坑。
那是一只已經不再掙紮的雪兔,兔子腹部紮着兩個血洞,霍森一看便知是牧弋留下的食物。
昨夜和牧弋滾成一團雖是意外,但不管怎麽說,好歹也算你情我願,就是睡完之後,睜眼不見狼,身上還多了只新鮮兔子。
……霍森感覺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沒等獵狼犬品出問題,驟然變得急促的狼嚎叫嚣在冰原之上,回應狼王的狼嚎一同四起,吵得霍森爪子疼牙癢。
在混亂的狼嚎大合奏中,霍森很快辨出自家狼崽的聲音。
到了沙克爾狼群,狩獵就不似在安德狼群中一般,如同過家家,霍森擔心自家小狼的表現,但它沒打算立刻追上捕獵的狼群。
霍森原地趴下,撕開了掉到地上的雪兔。
天上的烈日沒驅散掉北地的極寒,埋掉最後一根兔骨,霍森站起身,龇牙咧嘴伸了個懶腰。
“……”
這兩步道更是,怎麽走都不太對勁,霍森沉下臉,咬牙邁大步伐,它的後腿根依舊軟得不像話,硬生生把獵狼犬拖累到一步一瘸的地步。
“臭小子。”霍森低罵。
果然還是不能太縱容小家夥。
相較而言,另一邊的牧弋就顯得十分神清氣爽,昨夜白狼出門之後就沒有再回到狼穴,一直到晨起,太陽高高懸在上空,白狼才帶着一身別狼的味道,心滿意足擠回狼穴。
“……那狼後,怎麽不和你一起加入我們狼群。”卞凡壓低聲音,跟在隊伍最末,灰狼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悄悄詢問白狼。
“霍哥才不是什麽狼後,它也不算是狼。”一想到這個狼後指的是誰的狼後,牧弋就心情不暢,它板起臉為自家霍哥辯白。
“不是狼……”卞凡思索片刻之後,恍然大悟,它擡爪拍拍牧弋的肩膀,安慰道,“牧弋你不用遮遮掩掩,又沒有搶沙克爾的狼後,它不會把你的配偶驅逐出領地的,放心吧。”
提到配偶兩字,牧弋不可控地紅了面頰,但吹來的北方很快就将白狼拉回現實。
牧弋煩躁地踢開腳下的石子,接着又郁悶踩斷腳下的枯枝,白狼臉上的興奮驟然消失,它不快道:“霍哥……它還不是我的配偶,一直都是我強迫它。”
走在最前頭的沙克爾聞言腳下一滑,它停下腳步,不敢置信地抖了抖自己頭上的狼耳。
牧弋這一句輕飄飄的抱怨,讓狼王重新打量起這只看起來十分紮眼的白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