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再提分家

第六十一章 再提分家

佛說金剛也會怒目。

子說以直報怨。

阿元想說我有最純粹的恨,我自己反複琢磨後明白,這份恨不會因為任何事而減少、退縮、猶豫、遲疑。

但凡我能起來,我非要打死你不可。

福寶想說我覺得她讨厭我了,但我怎麽拿她的亮晶晶怎麽就那麽費勁?

每一份都是咣咣的向我砸來。

二叔母請來的神婆奶奶說,阿元好的很,沒中任何邪病。

奶奶說楊小草,你他娘的就是個邪病!天大的大邪病!

這一家子傷的傷,病的病。

三叔、爺爺傷重,只能躺平。

三叔母和娘,身上小傷口連着大傷。

兔子,杏子被吓的發起高熱,四叔母崴傷腳裸。

四叔,牛娃摔下炕,病的是雪上加霜。

奶奶,阿元吐了血,竟成了輕傷。

只有二房,屁事沒有,還忙着四處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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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阿元暴起砸掉了福寶半排牙,所以二叔母一家都覺得阿元中了邪。

挨了阿元親爹浮大白的一通胖揍還不消停,第二天居然直接請來了神婆,想給阿元驅邪。

上個被驅邪的人,還是隔壁村的隔壁,當時驅邪失敗,直接被一把火點燃了,人都成灰了,風一吹渣子都沒了。

阿元躺在炕上,一動就胸口疼都忍不住要說:

“你們有種直接把我添爐子裏,沒種別說那些亂七八糟沒用的來害我!”

二叔母聽見她的話就跟抓着了什麽把柄了一樣,指着阿元直說:

“聽見沒,聽見沒,她這就是中邪了,不僅惡毒的毒打親妹妹,還這麽跟長輩說話!”

浮大白好懸沒給她手指頭掰折了,怒罵道:

“你們算個屁的長輩,她算個屁的妹妹,你他娘的不想挨揍最好老實兒的!

感謝有官府吧你們,這要但凡殺人不犯法,老子生剁了你們。”

小楊氏一縮脖子,捂着手指仍然不死心,非要給阿元驅邪。

好在大溪村的神婆奶奶和那個燒人的神婆不同。

又是大柳樹底下老太太唠嗑團的一員和阿元才是自己人,所以直接告訴二叔母阿元好的很,不可能中邪,讓她別滿嘴胡咧咧。

走的時候嫌棄的看了眼鼻青臉腫豁牙露齒的福寶說,這個怪裏怪氣的,才像個邪呢!

阿元聽的解氣的很,可神婆奶奶還沒出門就摔倒了,直接磕掉了一顆牙。

神婆奶奶捂着嘴,對着福寶仔細看了看,突然改口說,好好好,你不是個邪,我這老太太才是,行了吧!

說着氣沖沖的離去了,一看就是看出了什麽,卻也不敢招惹。

阿元快氣瘋了,掙紮着抄起炕桌就要掄她:

“你過來!你過來呀!你敢又害人倒是敢過來呀!

我要掄你!我要打死你!”

浮大白和老楊氏趕緊攔下了,還要掙紮着沖過去的阿元。

再打就說不過去了,前面的還能說大家是去找福寶才受得傷,阿元心疼家人,一時氣不過。

再打總不能說這一家子都是福寶害得吧,她們能說,別人也得真信啊。

要是因此失了人心,以後可就二房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大人總是考量顧慮很多,所以恨和讨厭都不夠純粹,甚至有時候對讨厭的人,仇恨的人也會說口不對心的客氣話,什麽都要翻來覆去的思量。

所以,也就遠沒有一心想弄死福寶的阿元有殺傷力。

阿元嘴上說着,心裏想着,實際也立馬做着,知道有後果,但也真的不顧任何後果。

實話說,福寶也有點怵她,哪怕有亮晶晶保護,福寶還是丢了半排牙,臉上胳膊上全是被掄出來的青紫色。

就連阿元身上的亮晶晶,她一拿,也全都是一下下砸下來的,跟冰雹似的砸的她生疼。

福寶委屈的癟癟嘴哇的哭了起來:

“你胡說!你才害人呢!你太壞了!我不喜歡你!你想砸死我!”

福寶說的是亮晶晶,也說的是昨天的馬紮。

阿元握着炕桌腿兒,抑揚頓挫的吼着:

“沒錯!怎樣!

你過來!我給你一桌子!把你牙全打飛!”

聲音大的,飛都出了回聲。

大家還是頭次發現阿元居然莽像老楊氏當年一樣!

最不可能像她的慫娃子瓜娃子,居然最有她的模樣!

老楊氏看着阿元一恍惚,差點沒按住她,炕桌被阿元一把掄了出去。

要不是老楊氏回過神來按了她一下子,阿元再往前蛄蛹一點點,這一桌子肯定結結實實的楔在福寶腦袋瓜上。

現在炕桌只是嘭的砸在地上,把地上的磚頭都崩出了裂痕。

想削你的阿元,每一次都會用盡所有力氣來削你。

勁兒使大了,牽動胸口被浮二白踹出的傷,阿元直接又吐出一小口血來。

但就這樣也不放棄,催促着浮大白:

“咳咳,爹,咳咳,給我把桌子撿回來,我再砸一次!”

福寶的哭聲從桌子拍來就靜止了,一直到此刻,哇的一下子,哭的更大聲了。

浮大白握住閨女努力向着炕桌使勁的手說:

“算了吧,桌子散架子了,和昨天的馬紮一樣。”

果然,那桌子晃了晃,生硬的散了架子。

就好像昨天的馬紮,阿元本來被踹出去的時候,還想拼着力氣再給她一下子,結果馬紮生生散了架。

阿元左右看着,想尋找一個趁手的兇器。

老楊氏按住她的腦袋,對着正一邊哄福寶一邊想罵阿元的小楊氏和浮二白說:

“送走這個孽障福寶,還是分家,你們選一個吧。”

哪怕是做出了決定,老楊氏還是想試着救一救兒子兒媳,只要他們還有一點猶豫,一點理智。

但是根本沒有!

小楊氏憤怒的表情都散了,喜出望外的高聲說着:

“分家!我們分家!”

浮二白也像松了一口氣一樣,緊繃的肩膀和拳頭放松下來,悶聲悶氣的說:

“娘提了,也省的我再提了,我們分家,這個家,容不下寶兒,我們也待不下去!”

五郎六郎也氣憤的說着:

“分家!不然我們見阿元一次,打她一次!敢欺負我們的妹妹,你是活膩了!”

“你們!有種!過來!

你們胳膊肘不分裏外拐,眼睛還是瞎了好,撿個糞球當個寶!”

阿元同樣憤怒的掙紮着,哪怕一動彈就疼得一身汗,還是想給他們一拳。

多年聽的罵街,頭回有了用處。

老楊氏把阿元抱起來,交給了浮大白,讓他趕緊把阿元帶走,為這些玩意兒氣出個好歹不值當的。

然後看向二房一家的最後面,心懷着點最後的期待的問靠牆縮着的兩個孫子:

“大郎、二郎呢?也想分家?”

大郎二郎木然的臉上有些不顯眼的迷茫,兩人麻木的看了看爹娘,剛想張嘴說些什麽。

福寶就哭着說:

“大哥,二哥,我們不要在這兒,她們都欺負人,我們走!”

大郎,二郎看了看福寶,木楞楞的說道:

“我們也,願意,分家。”

老楊氏目光沉沉的看了看兩個木頭人一樣的孫子,又看了看早不插話晚不插話的福寶,淡淡道:

“大郎,二郎去請村長族老們吧。”

待兩人出了門,老楊氏看着二兒子說道:

“我老了,你們二房不能在身邊孝敬我和你爹,不如把大郎,二郎留下,替你們陪着我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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