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大雨

大雨

早幾年的時候二牛和家裏的孩子關系還是不錯的。

直到阿元這個又瓜又坑又氣人的小孩和他奶奶做起了朋友。

不過這不重要。

總之阿元不僅沒成功,脖子疼,還被一頓訓,連家門都出不去了。

不管走到哪兒,總有人一個看着她。

家裏的大人們在這幾天緊趕慢趕的重修了一遍屋頂。

然後在修好了屋頂的第二天晚上,大雨嘩的落了下來。

沒一會兒大家全都按着計劃行動了起來。

施大娘看了看這一屋子人都懵了:

“借宿?啊……是突然和自己家不熟了嘛?”

哪有房子在哪兒擺着,一大家子跑別人家借宿的?

老楊氏實話實話:

“那倒不是,就是和房頂不太熟,鬧了點別扭,那什麽,也不借別的地方,你把你們家牛棚借我們住一宿就行。”

“這不扯呢嘛?埋汰誰呢!甭管因為啥,都到了我能讓你們住牛棚嘛!”

施大娘瞪她一眼,就要給她們騰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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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元接茬道:

“別忙活了施奶奶,我們主要是怕自己和你們家房頂也鬧別扭。

還是牛棚合适,棚頂低,全板子也沒房梁,砸一下也疼不到哪兒去。”

施大娘一家子:

“……這說的都什麽話這叫?”

雖然一句都沒聽懂,但是施大娘還是把已經空了很久的牛棚借給了他們。

順便還找了幾件蓑衣鬥笠給他們。

牛棚可能很安全,但多少有點漏雨!

老楊氏帶着兒媳婦,孫子孫女們圍着被子,穿着蓑衣帶着鬥笠凍的嘚嘚瑟瑟的縮在牛棚裏。

浮大白,浮三白,浮四白悄默聲的從施家出去,往一個方向跑去,沒用多久就到了目的地,利索的翻牆進了福寶家。

福寶家有很多屋子,但住人的只有兩間,浮四白那陣子為了套話接近浮二白的時候,都瞅着了。

這院裏一間是小楊氏浮二白帶着福寶住,還有一間住着大郎哥四個。

人聚的特別齊全,就顯得特別好下手!

大屋裏亮着燈,能看見炕上坐了兩大一小三個人。

哥仨穿着不知道哪兒淘換來的衣服,臉和腦袋用破布蒙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來。

浮大白也不知道以前都幹了啥,總之很熟練的拿了個薄竹片伸進大郎屋子的門縫裏,輕手輕腳兩下裏面的門栓就開了。

伴着暴雨的聲音,門栓落地,幾乎聽不見。

人幾乎聽不見,但是小肥啾蹭一下子就醒了,看着鑽進屋還了關門的三個陌生大漢,毛都要炸開了。

啾!!!!

小肥啾撲騰飛起,就炕上這哥四個特別迅速的一人被啄了一口。

大郎:“哎呦!”

二郎:“肥啾!”

五郎:“幹嘛!”

六郎:“你,壞鳥!你大半夜不睡覺!”

四個傻孩子摸着腦袋坐起來,迷迷糊糊的看向了屋裏那三個黑乎乎還滴答水的人影。

雖然彼此都看不清對方的樣子,但是都能感覺到彼此的尴尬。

小肥啾很有義氣的叫醒了他們,然後啾的飛到了高高的房梁上,扭了個身,拒絕看接下來的事。

怎麽說呢,這鳥一看就很有義氣,很有人性,但不多!

“救……”

大郎最先反應過來,但是顯然那三人更快,命字還沒出口,一包粉末鋪天蓋地的沖他們吹來。

大郎幾個迷迷糊糊的軟倒,啥都叫不出來,渾身無力,但眼睛還睜着。

還能聽見那幾個賊人中的一個,好像捏着嗓子一樣,怪裏怪氣的問為首的那個:

“這管不管用啊?咋還睜着眼呢?”

為首的同樣用怪聲回道:

“沒事兒,這就成了,動不了了,以前偷雞我們就拿它藥狗!”

有一個有點憨的沒捏嗓子,而是用很耳熟的聲音問:

“那狗啥時候醒?”

“噓!”第一個出聲的人噓了他一下。

為首的說:“那誰知道,狗也拎回去下鍋了,那鍋裏的反正是一直沒醒,你捏點嗓子,他們能聽見!”

為首的嘿嘿冷笑着對着大郎他們說:

“小夥子們,別害怕,我們來拿點自己的東西,不要命!

但你們要是出去亂說,我旋風山可有三百多個兄弟呢,別給自己和村裏找麻煩!”

兩個黑影強忍着沒笑出聲,粗聲粗氣的說着:

“沒錯!小子注意點,不該說的別說,不該打聽的別打聽,不然……哼哼!”

大郎他們:……

這還是個土匪頭子!!!!

他們還有山頭!!!!!

要不是動不了大郎他們都想象不到自己得吓成啥樣。

但在驚吓之中哥幾個還是忍不住琢磨着:

這……莫不是聽說了福寶那些事,所以來謀財的?!!

好在看着是不害命,大郎他們忍不住想起了老楊氏那時候給村裏分魚,讓大家別亂說的事。

現在想想,豬胖了容易惹事,人出名了也一樣招災!

但幾個小孩還忍不住有點陰暗的期待着:

他們會不會把福寶那個妖怪帶走呢?

這但凡能開口,估計他們四個裏頭,就得忍不住有人開口送妹。

浮大白他們三個黑影,一點不知道幾個侄子的心裏在想啥,在他們那邊看,這幾個小子還是被福寶迷惑的狀态呢,只是偶爾清醒點。

上次五郎六郎送阿元回去,但是馬上要進院了,卻被福寶追上,硬叫了回去。

之後就被福寶看牢了,一直也沒找到機會跑。

兩邊溝通不到位,就容易出現這種誤傷自己人的情況。

哥仨輕手輕腳的打開門,摸着牆邊過去,貓在大屋門口。

雖然藥用完了,但是三人做了充足的準備,從懷裏掏出了三塊板磚。

貼着牆邊站在房檐底下,避着雨,受着凍,忍着打噴嚏的沖動,計劃了老多天了,半夜沒事就在家裏偷摸練上半宿。

就為了等你們出門取金子的那一刻,打暈你們,順便帶走黃金,就這種執着認真和嚴謹的态度。

任誰看了不覺得感人!

反正哥仨是把自己感動的夠嗆,主要是凍的夠嗆。

直打哆嗦,回去非得病一場不可!

大概一個時辰的工夫。

外頭那仨都凍透了。

屋裏福寶的眼睛噌的亮起來,駝着的背都要彎成羅鍋了,福寶估摸了一下,應該是夠了。

然後就不再拿了,而是開始嘟囔着錢錢錢錢錢。

滿腦子想的都是錢,身上的亮晶晶這次消失的特別快,一根亮晶晶的線指引着福寶方向。

“有了有了有錢了!亮晶晶在讓我去拿呢,我們快去!”

福寶興奮的跑下地,就要出門去追。

小楊氏趕緊拉住她:

“這孩子,好歹把傘拿上,再淋着了。”

屋外的哥仨看着院子裏塌下的那一塊地,互看一眼點點頭,準備,注意隐蔽,同時舉起了板磚。

浮二白打開門撐開傘,小楊氏抱着福寶躲在傘下,仨人一起走出來。

嘭嘭嘭,三磚!

哥仨挖出箱子就跑,還沒忘了把傘順走。

哥仨也不管箱子能不能聽懂,反正就一直和它叨叨:

“你是娘的,我們不是給自己拿的,是給娘拿的,別塌,啥梁都別塌,沒人稀罕占有你……”

叭叭叭叭,緊趕慢趕跑到施家,一把把箱子塞給老楊氏。

老楊氏抱着它,跟抱着自己的命似的。

一家人瞪着眼睛看棚頂,同時聽着自己家房子有沒有塌的聲音。

一刻鐘,兩刻鐘……

“嗯!安全!啥事沒有!”

老楊氏淡淡的道。

一家人:啊,啊……啊切!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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