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老頭
老頭
老浮家這些被劫的都沒說咋滴,老頭這個劫道的倒先哭了一抱。
那哭的聞者傷心,見者落淚,仿佛有數不盡的委屈。
那些大漢也圍過去和他一起吧嗒吧嗒掉起了眼淚,嘴裏還勸他呢:
“沒事啊,咱們盡力啦,這就是命!這事……唉!”
那話說的半拉嗑叽的,任誰聽了都好奇,何況老浮家這一個個的都好事兒八卦成什麽樣子了。
人家家裏有熱鬧,她們都能追家裏聽去。
見此情景,那她們當然是——
家夥事兒一收,把充滿異味的浮二白往車上一拽,牛車一轉。
阿元抱拳拱手:“告辭!”
牛車嘚嘚嘚的走了,她們才不問呢!
不該管的別管,不該聽的別聽,她們這都懷着魚死網破的心出來的,自己都不知道怎麽樣呢,哪有那本事管別人死活去。
“欸!”老頭大漢都愣了,
“這什麽人家這是,有沒有同情心?好歹問上一嘴啊!”
正說着呢,牛車一下子就停了,一個人跳車回來。
老頭大漢們,抹着淚:“算你們還有點人性,我和你說啊,欸?幹嘛去?”
只見浮三白三步做兩步跑回來,直接繞過他們,一把薅下,釘在樹上的斧頭。
拎着轉身回去,路過老頭他們還沒忘了威脅道:
“不該打聽的別打聽,不該說的別說!旋風山的事不是你們能瞎打聽的!”
他們是不能打聽,一打聽非得知道是假的不可。
但是老頭和大漢們顯然不知道他的言外之意,趕緊點點頭,心裏都難過的不行了:
這群土匪沒有半點兒人性!
他們都這樣了,問一嘴怕什麽的,問都不問,還威脅人。
本來還指望你們起點同情心,幫襯幫襯,現在可好……
老頭擱心裏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的倒着哀怨口。
然後猛然想起來件事兒,跳起來沖着已經走了挺老遠的牛車嚷嚷道:
“哎呦!缺了德的!我柴禾還我啊!
哎呀!你們這!”
這怎麽着,他們打劫失敗也就算了,怎麽還得倒搭一捆柴禾呢?
老頭氣的都不行了。
但誰聽他那個去,牛車早就走遠了,一個拐彎,沒了影。
阿元掏掏耳朵好奇的問:“他們喊什麽呢?”
走的太遠了,阿元這麽好使的耳朵都沒聽清。
兔子、杏子,牛娃這幾個耳背的更聽不見了,茫然道:“有人喊嘛?”
大郎四個正安慰着被吓的炸毛的肥啾呢。
虎頭虎腦倒是聽見了點兒,虎頭還生氣道:“他們好像在說咱們缺德呢!”
虎腦點點頭,說道:“你說這都什麽人吶,他們劫道失敗了,還罵咱們缺德。”
阿元感慨着:“唉,不出來不知道,真是啥人都有啊。”
大人們一個兩個都不吱聲。
浮三白看着車上的柴禾,怼咕怼咕浮大白,哥倆一塊偷着樂。
占了便宜了這是!
一文錢沒少,對方還倒搭一捆柴禾。
還想讓他們還回去?門兒都沒有啊,窗戶都給封死。
這一來一回,本來就道遠,那老頭還使壞,保不齊他們今而就只能住野地裏了,拿捆柴禾,沒把柴刀也拿走那就不錯了……
等會兒!浮大白探頭看了看,沖浮三白一點頭:“柴刀也在。”
浮三白更樂了,那他們占大便宜了,一把柴刀也值點兒呢。
阿元幾個孩子,聽見浮大白的話,也回過味來了。
虎腦恍然大悟:“啊!我說他們咋說咱們缺德呢!”
牛娃有點遲疑道:“他們好像有難處,我們還拿走他們的東西是不是不好?”
大家都忍不住看他。
王氏喃喃着疑惑道:“我竟生了個傻子?”
這不會是楊小草生的吧?然後嫁禍給她了?王氏有些不确定的想着。
牛娃震驚的看着她,突然有點傷心:“我不傻!”
兔子毫不客氣:
“你比阿元還傻!你還同情上他們了,他們難關咱們什麽事,咱們差點就被他們弄的難了!”
杏子也說:“他們要是成功了,保不齊坐在地上哭的就是咱們了。”
虎頭補充道:“咱們現在回去可能連城都進不去,只能住野地興許還會有什麽野狼來掏咱們呢!”
牛娃總算回過味兒來了:“他們真該!”
阿元癟癟嘴,看着兔子:“你是不是說我傻了?”
兔子當然不會回答她了!
浮四白捏着鼻子,指着浮二白說道:
“甭管住哪兒,高低得整點水,他這就跟大醬掉進臭豆腐缸裏似的,他這是吃了什麽了這是!”
這種事不提還好,一提大家都有點忍不住了,帶着行李,坐遠了點,給浮二白空出了一塊的地方。
為了快一點,幹脆所有人都下去了。
老牛拉着一個充滿氣味的浮二白,心裏也很難過:
它這一生算是好不了了,怎麽都得遭點兒罪!
兩個時辰後,天都要黑了,老浮家人才意識道:
“這怎麽往回走還岔劈了呢!這拐哪兒來了這是?那好像有戶人家!去不去呢?”
前面的野地裏,單有一戶獨門獨院的人家。
天馬上要黑了,大家想起此處那些并不淳樸的村民們,猶豫了片刻,還是到了門前,揚聲道:
“有人嘛?”
一個眼熟的老頭走了出來,看見他們吓了一跳:
“你們居然還找上門來了!!
這回要柴禾我都沒了,你們能不能放過可憐的老頭!!!”
老浮家人:……
我們這是兜了圈,拐前面來了?
這什麽破道這是!
“那什麽,也沒帶什麽禮物,我們這兒有捆柴禾,還有把柴刀,就當今晚的住宿錢吧!”
浮大白臉不紅氣不喘的拿起柴禾,真誠的遞了過去,就跟那是他們的東西一樣。
老頭一下子就看透了他們:
“……你們是一文錢都不想給啊!”
浮三白擺擺手道:“借宿的事兒,提什麽錢呢,多傷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