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第 9 章

◎我比他強,為何不能反抗?◎

“《秋葉扶風劍訣》在哪裏?”莊清文在藏書樓找了好一會兒了,這本依舊是沒找到到,照理說研習所的藏書樓是全收集了,應該是被借出去了。

她繞到門口找了當值的師兄,今日當值的師兄穿着藍色弟子服,是符修,符修記憶力一般都很強,所以莊清文剛問出書名,對方就翻到了對應的信息,果然是已經借出了。

莊清文嘆了口氣道了謝準備走,卻被當值師兄喊住了:“你要是着急的話可以去找第五峰的師兄師姐問問,周真人那裏有手抄本。”

“謝謝師兄。”莊清文确實很想要借這本,翻了下飛書的聯系人,還真讓她找到個第五峰的師姐,不過她正在外面做任務,讓莊清文直接去第五峰借就行了。

從研習所出去并不容易,還得找執事申請,上次李玉惢問她淬珍髓的事,已經修書回了莊家,封金殿那邊還沒有消息,莊清文便不想求到執事那裏去,只能作罷,準備去宿舍将許鏡陽薅起來去吃晚飯。

莊清文熟門熟路的走到了許鏡陽宿舍,宿舍門半掩着,她透過縫隙看了一眼,許鏡陽穿着一身白衣側着身子斜躺在榻上,一頭青絲披散在胸前,左手拿着的飛書閃着白光,臉色很是難看,榻上的矮幾上放了一本書,她将靈力附于雙眼看清了封面,那不就是《秋葉扶風劍訣》嘛!

她敲了敲門,還未等許鏡陽回答就先進了房間:“師弟能把這本劍訣借我看看嗎?你這會兒反正不看,我就坐你這裏看行不行?”

許鏡陽突然被打斷了思緒,上下掃了一眼莊清文,最後目光落在她那沾滿了灰塵的鞋尖上,莊清文立刻舉起右手:“我待會兒給你打掃幹淨!”

“你看吧,我正好有事出門。”忽視掉莊清文奇怪的動作,許鏡陽随手拿了一根黑色發帶綁好頭發,将研習所的弟子服外套披上系好腰帶,就往外走。

莊清文将矮幾上的《秋葉扶風劍訣》放在儲物袋追了上去:“師弟你去哪兒?”

“辦點私事。”許鏡陽停住了步伐,但沒有回頭,身上的抗拒意味過于濃厚了,莊清文知道她硬要跟上去可能就惹惱他了,就只是說了聲再見,便回到了屋子裏。

許鏡陽是快要點燈了的時候才回來的,罕見的臉上帶了笑意,即使看到還沒離開的莊清文也沒有露出不耐煩的神情,而是自顧自的走到了淨手盆前洗起了手,他洗得很仔細,用香堿揉搓了好多次,隔着一些距離莊清文都看到他得手被搓得泛紅了。

“師弟你用過飯了嗎?”察覺到了許鏡陽的不對勁,莊清文走上前詢問了一下,後者卻像是沒聽到,還在揉搓着手指,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奇怪,笑意被不安所取代了。

又喊了兩聲,許鏡陽依舊沒有反應,莊清文直接上手抓住了他:“師弟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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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鏡陽這才猛然擡頭,手臂用力縮回,水濺到了兩人身上,空氣中全是香堿的味道。

天已經暗了下來,房間裏還未點上燈,門沒有關上,還可以看到不遠處的房間紛紛點上了燈,莊清文的手被甩開了,手指尖冰冰涼涼的,黑暗中她看不清楚許鏡陽的表情,但可以看到許鏡陽的手在顫抖。

莊清文點上了燈,燭火燃得很旺,房間很快被昏黃的燈光所包裹,光亮爬上許鏡陽的臉,她看到他的神情有些恍惚,甚至像是被定在原地陷入了沉思,忽然他動了,端起淨手盆就往外走,步伐像是喝醉了就一樣有些搖擺,果然在門口被門檻絆了一下,朝一邊歪去。

莊清文反應很快,沖步上前将人拉住住,但許鏡陽已經倒了一大半,即使她身手矯健,也只來得及将人圈在懷裏,用手肘着地承受住撞擊,許鏡陽的額頭撞在她的上唇,瞬間鐵鏽味蔓延開來……

一大盆水潑在許鏡陽身上,他總算是從那種恍惚中醒了過來,他用手撐着地面擡起頭,看到疼得龇牙咧嘴的莊清文,以及鼻尖碰到她的唇鑽入的血腥味。他迅速拉開兩人的距離站了起來,使勁地擦着自己的鼻尖,仿佛碰到了什麽髒東西。

莊清文躺在水漬中,衣服上和身子底下都是濕淋淋的,左手撐着側身坐了起來,右手肘已經疼得沒太多知覺了,她冷眼看着許鏡陽的動作,如果系統能查看她對許鏡陽的好感度,那一定也是負數。

錢難掙,屎難吃,在心裏罵了幾句之後,莊清文還是自己站了起來,退後了兩步:“許師弟你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事嗎?”

許鏡陽擦鼻尖的動作頓了一下:“你走吧,能幫的你已經幫過了。”

莊清文有些莫名其妙,但她這會兒也到了忍耐邊緣,如果再待下去她不确定會不會說出些陰陽怪氣的話,迅速打了聲招呼便回宿舍了,她将身上的黏膩衣服脫下,沖了個澡換上常服,腦子裏還跟系統在交流。

“你說他是不是有病?”莊清文見過紗哔,但那些都不是她的老板,她的老板即使內心是黑的,嘴巴上還能畫餅,這小崽子從裏黑到外,利用完她還沒個好臉色。

系統也連連附和:“對對對,他就是大沙茶,幸好只用跟他做表面兄弟。”

莊清文的嘴巴被磕得比較狠,現在說話還有些疼,手肘腫了一大塊,明天的劍修實戰課可能沒法上了,這個時辰了也懶得再去清談所,就在宿舍繼續學了,下半夜估計都得打坐,用靈氣疏通一下受傷的地方,帶走淤血。

第二天确實沒法上劍修課,倒不是因為莊清文的手肘的問題,而是第八峰死了個弟子。

靈山弟子死亡是很常見的,但都是犧牲,死在跟妖魔對抗的戰場上,或者是出任務的時候不幸去世,而這個弟子是死在了宿舍,是被毒殺,他宿舍的水壺裏面被融了鸩霜,而鸩霜竟然是用他本人的丹爐煉制出來的。

死的人莊清文剛巧認識,是被她折斷了手腕的何星月。因為昨日何星月是去了研習所之後徑直回到了宿舍,第二天就死了,所以研修所的所有弟子都被召集到了一處。

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星月的腕骨是被研習所的女弟子折斷的這件事也有些風聲,只是不知道具體是哪一位女弟子。像這種死了弟子的大事,除了執法堂的人到了,各峰峰主基本上也到了,由于鸩霜的煉制需要各類藥材,所以丹修授課的師兄師姐也全員到齊了。

何星月是第八峰的人,隋瑛自然是發了好大的脾氣,畢竟是在她眼皮子底下殺了人,她的臉色十分難看,誓要将兇手碎屍萬段。

鸩霜并不好煉制,不像是研習所的弟子做的,所以隋瑛來的這一趟主要是想要抓出折斷何星月腕骨的人,這事沒什麽好瞞的,隋瑛一發問,莊清文就應了。

“禀告隋真人,何師兄的腕骨是我折斷的。”莊清文向前走了一步承認了她的所作所為。

話音剛落她就感覺一道勁風襲來,一團綠色的光拍向她的面門,已經是避無可避,然而她還是迅速後退,想要進行自救。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金光撞在綠光上,莊清文的頭發被削了幾縷,額角只是有些輕微的鈍痛。

“隋真人先別動氣,多少也得問清楚事情來由。”說話的男子身着濃金色圓領窄袖袍衫,下擺有魚鱗紋,腰間是一條镂空金腰帶,整個人顯得貴氣逼人。

隋瑛瞪了過去:“周元或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峰上的弟子死了,我懲治一個小小的研習所弟子,輪不到你第五峰來管吧!”

周元或搖了搖手中的折扇笑着說道:“第五真君不在這裏,都是劍修弟子,我幫他照看一下也是應該的。”

隋瑛根本不怵:“你少在這裏給我扯大旗,如今第五真君人不在這裏,他今年也沒收任何新弟子,你偏偏要攔着我不成。”

研習所的執事本不需要摻和峰主之間的矛盾,但李玉惢看了看争吵中心的那名弟子,想着自己拖她辦的事還沒成,只能硬着頭皮上前說道:“隋真人,此事還是需要聽聽弟子的說法。”

“哦?這位道人也要來阻攔本真人了。”隋瑛對築基期的執事更加不客氣,看都不看她就開始嘲諷,直接把李玉惢臉都氣得發青了。

本就是莊清文的事,別人都攔了這麽多次,她怎麽可能一直站在背後觀火,大聲喊道:“那位何師兄言語下流,手腳也不幹淨得很,他想要對我行不軌之事,我折他一只手又怎麽不行!敢問隋真人,就算我體質比他強上不少,還不允許我反抗了是嗎?”

一連串的話語擲地有聲,沒有女修會将這樣的“醜事”當着這麽多人拿到臺面上來講,一直在狀況外發着呆的裴青雲也将目光移到了莊清文身上,覺得今日也不是那麽無聊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隋瑛被氣笑了,“倒真要查查你鸩霜是不是你煉的了!”

一直沒說話的桑田忽然哈哈大笑,指着莊清文:“有膽識!”,然後又轉過頭揶揄隋瑛:“不愧是你的弟子,也是跟你學得全面,學得精細。”

隋瑛眼睛發紅,已經氣到失去了理智,拍了好幾掌椅子怒道:“好好好,丹修授課的全給我上來,看看這個女弟子有沒有偷拿過藥材!”

作者有話說:

取名廢物,鸩霜就是鸩酒+砒霜,哈哈哈哈。

誰能想到上一章我高審了三次才放出來,捉摸不透的标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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