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第三章
診所的主人名叫謝景澄,和我竹馬竹馬,比我小幾歲,做醫生做得對著任何人都能像對著死屍一樣面無表情,我原來打趣過他說以後找老婆翻雲覆雨眼裏的景象會不會也是206塊骨頭在動?
謝景澄刷地回頭,萬年死魚臉:“在我眼裏只有兩塊饅頭在動。”
我:……
診所比一般的社區診所稍大一些,我們去的時候正是下午,人比較少,有兩個小孩子在媽媽的陪護下紮吊瓶,很乖地看著牆壁上的電視,我瞧了一眼,正放著米老鼠。
謝景澄正在給一位老病患做例行檢查,頭也不擡,倒是那名老病患笑著和我打了個招呼,說笑幾句。
在這個診所裏厮混久了,我也認識了不少謝景澄的專屬病人,有些得個大病心理上歇斯底裏接受不了的,大多數都被我的三寸不爛之舌說寬了心,我俨然成了業餘(還是不要錢的)心理治療師。
送走老病患,謝見安站起來,打開內室的門讓我們進去,等關上門後我把林睿往前一推:“給他看看有沒有中槍。”
林睿臉紅了又黑:“學長……”
我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嬉笑道:“不要害羞呀,”說著捋了捋假想出的山羊胡,倚老賣老道,“壯哉我族──這不是每個人小時候都要被灌輸的思想嘛。”
謝景澄早就習慣了我的為老不尊,所以不太在意,上下打量了林睿一番,頭一偏讓林睿進了暗門做檢查,把我趕出門外,我攀住他手臂連聲道:“喂喂喂景澄你不要欺負我可親可愛的小學弟啊……”
謝景澄嫌棄地瞪了我一眼,把我的手認真而堅定地推開,把門關個死緊。
我舒口氣,坐在外屋給自己倒了杯熱水,趴在桌子上看著嫋嫋白煙發呆。
屋子裏很暖和,我揉揉眼睛打著哈欠站起身脫外套,想了想,把外套整整齊齊地折疊好,放在椅子上做軟墊,坐上去果然舒服了不少,一邊捶著腰一邊喝著熱水,身子漸漸溫熱起來。
沒過一會兒他倆前後腳出來,林睿圓圓的臉蛋紅紅的,我當下了然,但還是管不住嘴賤:“景澄你不會真對我可愛的學弟做什麽了吧,啧啧,這臉蛋紅得灌了多少瓶番茄醬啊。”
謝景澄面癱著黑了臉,咬牙切齒:“楊溢!”
我哈哈一笑,抱住他親昵地蹭蹭臉頰:“自從你從中國回來我倆就沒見過了,想死你了。”
他把我推開:“我就回去了一個星期。”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嘛,”我笑眯眯道,說著攬過林睿的腰,蹲下摸摸他的小腹,摸了又摸愛不釋手,“會是小侄子還是小侄女哪。”
林睿窘道:“學長……”
“要是小侄子的話,你就把他交給我好了,保證給你養得像你學長我一樣魅力四射──”
我還沒毛遂自薦完,就被謝景澄慣性拆臺:“你能教他什麽?怎麽泡雞湯拉面?怎麽勾引男人?還是厚著臉皮無與倫比不要臉的自戀?”
“……其實比起侄子我更喜歡侄女啊,”我幹咳一聲,“想想看,可愛的小侄女拽著你的衣角軟軟糯糯的要糖吃,就是想一想都心肝顫。”
謝景澄冷笑道:“這麽喜歡小孩子,自己生一個愛怎麽玩怎麽玩。”
我被噎得哽住脖子:“那也是我讓你生一個!”
謝景澄不屑地翻個白眼,轉過身對林睿說起懷孕前期的注意事項,我看著林睿羞澀的臉,總覺得他好像變了模樣。
我抓抓頭發,等謝景澄說完,跟他告別,我先把林睿打發上車,轉身向謝景澄道:“景澄,那個,那個啥,你還有沒有治那個地方破了的藥?”
謝景澄擡起眼皮:“給誰用?”
我扯謊不打草稿,信手捏來:“昨天一只小野貓,咳咳,有點過火了,我這也挺不好意思的。”
他偵察機似的上下巡視我一番,我抱著大衣直覺性擋住胸口,萬幸他沒再問下去,從櫃子裏拿出一個小瓶,我接過,打開看了看,膏體透明,幽幽的散發著青草的香氣,沁人心脾,一看就是好東西,當下眉開眼笑,蓋回蓋子對謝景澄道:“謝謝啦,還是景澄最好了。”
他伸手,手心向上:“115。”
“啊?”
“給錢。”
“……=口=”我僵硬著笑兩下,“景澄你真會開玩笑……”
“親兄弟明算賬,”他鐵面無私,“這是為你好。”
我一咬牙:“先記賬!”
說完跑著沖出大門,順便詛咒他和昨天那個冰山小鬼手拉手去巴黎聖母院敲锺!
把林睿送回了家,定下了跟他男朋友見面的時間,又叮囑了幾句,才回到家,一天沒吃飯,餓得頭暈眼花,看著眼前的外賣單食指大動,但看了看口袋裏的藥膏,還是毅然決然把外賣單丢進了垃圾桶,準備下樓去買粥喝。
提著打包的晚餐,沒走兩步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雖然只是背影,卻像是看了多年一樣熟悉。
和我有一夜情緣的少年正抿著嘴等餐,時不時看看手表,卻沒有急切的表情,我想了想走過去主動打招呼:“嘿。”
少年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的時間不超過停留在餐館老板身上的千分之一秒,看著面前的籠屜的蒸汽,皺眉道:“什麽事?”
“……”饒是我再牙尖嘴利,碰上他我也不會還嘴了,只好讪讪道,“沒事,偶然碰到你,打個招呼罷了。”
“哦。”他點點頭,接過一屜小籠包。
“呃,你住在這附近?”我繼續沒話找話。
他擰著眉毛轉過來,第一次正視我,淡淡道:“你不要纏著我。”
我瞪大眼睛。
他以為我沒聽明白,換成中文:“你不要再纏著我,”頓了頓,“我有情人了。”
我怒極反笑:“有情人你還玩419,還真是癡心。”
說完我轉身就走,這小鬼太拿自己當回事了,自戀程度比我有過這而無不及!老子甘拜下風!
回到家把粥撇到餐桌上,氣都氣飽了,坐在沙發上呆不住,去琴房打開琴蓋彈了幾個音符,怎麽聽怎麽別扭,狠狠阖上琴蓋,跑去浴室洗澡,睡覺!
熱水舒緩情緒,再出來時有點不可思議我居然會被一個可以算是陌生的小鬼氣到,這樣想著,看到床頭櫃上的藥膏,撇了撇嘴還是撩起了浴袍。
身體是自己的,絕不能糟蹋。我挑起一點柔軟清涼的藥膏,向那個部位摸索去。
那裏一碰就疼得我龇牙咧嘴,心裏也連連罵著那個不知好歹的小鬼,外面厚厚的塗了一層,周圍紅腫撕裂的薄皮軟了下來,清清涼涼,很舒服,我咬牙再往裏塗去,藥膏不夠,只好抽出手指又挑了一縷,郁悶的再次往裏面探。
我想著小鬼那張絕色的臉,要是能封上他那張嘴,那可真是尤物中的尤物。
正意淫著,手指不知碰到了哪,腰一緊又軟了下來,有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快感直沖腦門,半晌反應過來那是什麽,不禁黑了臉抽出手指,下床洗了洗手,再回來關燈睡覺。
閉上眼睛眼前全是小鬼欠扁的臉,我揮揮手試圖驅散,卻收效甚微。
這天晚上,我做了一個春夢,主角正是我和那個少年。
啧,我還真是找虐。
END IF
作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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