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1 鬼将

第11章 1.11 鬼将

南書還在讓炊事兵熬粥的時候,方钰在帳篷裏,正一臉生無可戀,三觀盡碎的模樣趴在地上,粗粝的草甸還在戀戀不舍地折磨着他。疼痛難忍,抓癢難耐,偏偏無可奈何。

他沒辦法動彈,力氣在昨晚就已經被壓榨投透底,別說四肢,就是動動手指都辦不到。眼下,掌心和手指內側還一片通紅,跟死拽過麻繩一樣,除此之外。渾身如同被車碾,某地更是一片狼藉,慘不忍睹。

方钰沒想到,他也會有這麽一天。

所以,這一切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作為一個主角,作為一個顏值與智力并存的美男子,他怎麽能……

想要一拳砸在地面以示他的怒火,然而方钰憋紅了臉,攤在一旁的手都沒能擡起來……

算了。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

方钰嘆了口氣,來祭奠他随風逝去的貞操。

他怎麽就被莫名其妙辦了呢?

想着想着,思緒漸漸回到了荒誕的昨晚……

被南書一句寶貝兒刺激後,方钰開啓了黑化模式,直接抓住對方,但南書沒有如預想中的那樣繳械投降,反而跟吃了特效藥一樣,瞬間從一個正常溫柔的愛慕者,變成了變态殘忍的施暴者。

方钰只記得擡起頭來時,看到了一雙幽深如月下寒潭,仿佛随時能從裏面爬出幾只深淵惡魔一樣的眸子。他不過是愣了一下,然後打算考慮一下是遠離呢還是遠離呢還是遠離,結果剛松開手,南書就像餓極了的野獸一樣将他摁在地上。

然後說:“到底是誰在玩火?嗯?”

這個人特小氣!你說是不是!誰玩火又不重要!

方钰就生氣了,他生起氣來,沒什麽表情,單黑化更嚴重,連心都扭曲了。

他索性也變成小野獸,不停在南書身上又抓又咬,手裏拽到什麽東西就往他頭上砸,得空就腳踢他那只養的雄偉龐然的大鳥!

如果手裏有刀,恐怕南書身上還得多幾道男人的傷疤。

然後……然後宅男方钰就被鎮壓了,被同樣忍無可忍,怒火沖天的南書徹底鎮壓。

之後還掀開布簾,把方钰摁在門口,頭朝外,其餘朝裏。兩條胳膊不斷撲騰,在夜色下如同美玉,遠遠看着就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有南書的吩咐在,沒人敢回頭看,可方钰壓抑到極致的破碎低吟如最烈的魅藥,士兵們的耳朵飽受折磨,從身體乃至靈魂,如潮水般決堤,甚至蓋過了恐懼,可就在他們轉身想要偷看的時候,無數道寒芒從方钰頭頂上飛過,劃破夜色,刺進了他們的喉嚨。

一夕之間,附近的士兵全死掉了。

因他而死,同樣算他殺死的士兵,腦海裏一陣叮叮叮的響。

之後方钰被抱回去,但這場盛宴沒有結束,哦,參加盛宴的是南書,擺在餐盤裏的肉是方钰……後來他實在受不了,常年沒有運動的結果就是他最後暈了過去。

等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晌午。

正琢磨着該如何報複這個男人,罪魁禍首便親手端着一碗湯藥走了進來。

男人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少年,昨晚才餍足,現在又開始餓了,他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從對方身上移開:“醒了?”

方钰忍住疼痛,淡淡道:“你瞎?”

唇角微抿,南書恢複往日溫柔,将湯藥放在桌上,他上前小心翼翼将方钰扶起來,低沉華麗的嗓音用一種仿佛想要引人跟他PY交易似的暧昧口吻說道:“昨夜我太粗暴了。”

方钰看着那張臉,極力忍住要嘔出來的沖動:“爸爸容忍你的小粗暴。”

南書眯起眼:“嗯?”

方钰平靜說道:“這是一種稱謂,來形容我們的關系好。”

南書:“是嗎?”

方钰嗯了一聲。

南書眸色變深:“先把這碗藥喝了。”他像抱小孩子一樣,穿過方钰的雙臂将人抱起來,準備放到旁邊的軟椅上。

“等等等!”方钰整個人緊繃起來。

南書腳步停下,眸底閃過一絲擔憂:“怎麽了?”

方钰不想理他,知道女人來大姨媽的感覺嗎?他現在就是,而且還沒有姨媽巾!

南書眼睛一掃就發現了問題,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頗有種下流的感覺:“是我疏忽了,忘記給你清理。”

之後,方钰端着藥碗小口小口地喝藥,睫毛垂下,灑下一片寧靜悠遠的陰影。南書站在一旁看着,就看得熱火朝天。

“我今天有些事情處理,你呆在這裏好好休息,沒什麽事不要出去,切記!”

“出什麽事情了?”方钰蹙眉。

“有些小蟲子沒清理幹淨,總之你不要随便離開帳篷!”南書說完,似乎還不放心,如果不是怕身份暴露,他想将方钰一起帶到主軍。

最近梁國那邊不怎麽安分,派出刺客前來暗殺,之前就有一個他的替身被殺死了。

雖然替身垃圾,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方钰比那個替身還要垃圾,在不清楚梁國太子有什麽後招的情況下,南書不想讓方钰涉險,想了想,俯身抽出靴子裏的短匕。

看着眼前造型古樸大氣,寒光爍爍,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的短匕,方钰十分平靜地收下了,然後他擡起頭:“你沒有腳臭吧。”

“……”自從認識方钰後,他的容忍度是越來越好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南書黑着一張臉道:“有沒有,你聞聞不就知道了。”

方钰幹咳了一下,“沒呢,香香的!”

為什麽更不高興了,南書無奈地嘆了口氣:“我走了。”

方钰揮手:“撒喲啦啦!”

南書沉着眼瞪他。

方钰立馬改口:“一路好走。”

南書挂着一張想要毀滅世界的表情離開了。

人走後,方钰躺了一天,帳篷裏有留下來的幹糧和水,伸手就能夠到。

一旦閑下來,大腦又開始發散思維,不知不覺又想起了昨天,他那麽辛苦的反抗,講了那麽多大道理,甚至都明說可以跟他合作,幹掉梁國太子,都依然沒能阻止他的進攻。

方钰眸底閃過一抹深思,聲音的問題必須要解決,否則總會受到束縛,聲音的天賦能力是他的底牌,卻不是常用武器,不知道主神空間裏面有沒有能改變聲音能量的東西……

他太累了,想着想着就睡了一下午。

等再次睜開眼睛,方钰迷糊的大腦,在看到所處的環境後瞬間清醒,天已經黑了,他卻坐在草地上,被幾個露出眼睛的黑衣人守着。

正前方背對他站着一個人,月白華服,身材略單薄,站得筆直,墨發束在白玉銀羽冠中,垂落的一部分披散在背後,随着風微微起伏。

有笛聲如泣如訴,合着晚風飄蕩在空中……

一曲終了,那人慢慢轉過身來,露出面若冠玉,卻略有些蒼白的臉,他沒有任何表情,哪怕看到方钰脖子上兇殘的吻痕都沒有露出一絲異樣,冷淡得過于無情。

良久過後,涼薄的唇瓣才勾起一抹美好得虛假的微笑:“方钰。”

方钰扶着樹壁,跌跌撞撞站了好幾遍才站起來,而由始至終,都沒能得到對方任何一句幫助,他猜想着此人的身份,又默默跪下來,臉側發絲滑落,襯得他更加瘦弱可憐。

“起身吧,夜裏寒涼,莫要生病了才是。”

方钰一邊吐槽,那你就不要深更半夜的把他弄出來啊,梁國太子!

沒錯,除了梁國太子,方钰想不到別人了!

随後方钰身子一歪,變成了斜坐,總算比跪着好受多了。

祁景容笑容有些凝固,神情複雜道:“……钰兒今天好像有點不一樣。”不等方钰反應,他似乎自己想明白了,恍然道:“也對,钰兒身體一向不太好,不能承受也是正常的。”

方钰:“……”

祁景容:“不過,钰兒切莫一時貪歡忘了初衷。”

方钰搖了搖頭,人生在世不稱意,何來世上走一遭,該貪歡時盡貪歡,莫讓人生空餘恨!

見方钰神色悲憫,似乎嫉妒忏愧的樣子,祁景容心中莫名的郁結總算消散了些許:“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我此番來,是為看看你,盜取兵符的事情不用操之過急,你的安危才最重要。”

方钰搖了搖頭,兵符盜不成,他就沒命玩兒了!

祁景容嘆氣:“傻孩子,好了,你快回去吧,路上碰到人你知道該怎麽說。”

于是方钰站起身就走了,背影很快消失在密林中,看不出一絲留戀。

祁景容眯起雙眼,仔仔細細回想了一遍:“他一句話都沒說。”

一名黑衣人走到梁國太子跟前:“他心悅太子,而如今不再清白,還被太子看到,恐怕早就吓死了,自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嗎?”祁景容直覺不是,方钰剛才的态度除了用魂不守舍來形容,從容不迫同樣可以。

……

方钰剛走到離戰俘區不遠,便有幾個士兵迎面走來,其中一個語氣惡意滿滿。

“喲,這不是那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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