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無人之城14
第35章 無人之城14
“你聽到了嗎，有什麽東西在說話！”
“聽到了，聽到了！”
“沒事，不要慌張，鬼魂也就是一種能量體，按照道理來說只要我們的力量足夠，是可以把它打散的。”
說這句話的人，是林桐，就是那個上山途中單方面和江辭建立起深厚友誼的女人，她現在已經膝蓋半蹲，雙手握拳一臉緊張地盯着空氣。
在場的人，除了她還有另外三個女人，她們本來是在整理這個狹小的洞穴，順便把洞穴裏的空間進行分割，讓它更好的得到利用，效果很不錯，因為現在這個洞穴确實從視覺上看起來寬敞了很多。
小鹿聲音的出現，讓本來安安靜靜幹活的她們被吓得不輕。
畢竟一個半封閉的空間中，突然出現另外一個人的聲音，很難不讓人多想。
而且小鹿現在發出來的都是它模仿的它聽過的一些聲音，它并不會像人類說話一樣每個字都有準确的語氣，所以人類聽起來總覺得不夠自然。
江辭對她們解釋道：“不是鬼魂，是我的孩子，現在還沒出生，不過已經會說話了。”
幾個人齊齊點頭：“嗯嗯嗯嗯嗯原來如此。”
“真厲害，還沒出生就會說話了！”
“邪神的孩子就是不一般，哈哈哈哈哈，吓了姐姐一跳，啊，不是，吓了姨姨一跳。”
沒有得到陳曦回複的小鹿還很委屈，它對着江辭說着：“媽媽，那個人，她好像不喜歡我。”
江辭轉頭看着陳曦，看着她無神的眼睛，他就知道她這是太震驚導致的大腦空白。
他和小鹿解釋道：“沒有，她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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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秒，陳曦就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她看着江辭那還沒什麽變化的肚子，嘴上張開，緩緩開了口：“都會說話了啊，那要是分手了豈不是就不能打胎了……”
江辭：“……”
小鹿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十分驚恐地說道：“媽媽，你和父親分手了，就要丢掉我嗎？”
江辭：“……？”
陳曦還真的答道：“雖然你還沒出生，但是已經有意識了，應該算完整的生命了吧，遺棄小孩是違法犯罪行為。”
小鹿：“這樣哦，這個世界真好。”
“是的，我們的法律十分完善。”
陳曦說話的語氣之中還有一點可惜，好像她真的有考慮過這個可能一樣。
江辭的手肘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食指彎曲撐着自己的太陽穴，歪着腦袋看着陳曦說道：“我說，你們在做出這些假設的情況下，要不要先考慮一下我的想法？”
陳曦從那邊的位置挪過來，坐在江辭的身邊問道：“既然會說話了，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快生了？”
小鹿：“我還沒長好呢，我才一丁點大。”
江辭也說：“嗯，我也不懂，它現在差不多才一個鵝蛋大小。”
陳曦：“那以後出生的時候，要不要我辭職過來陪你，畢竟剛生完……”
“嗯？”
“剛生完要坐月子啊。”
江辭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陳曦，說道：“不用吧，我是男人啊，我的身體又沒有産道，到時候肯定是直接讓洛茲把它取出來啊。”
小鹿：“不行的呀，我要自己從媽媽的身體裏出來才能擁有完整的身體，不然我的一部分會是……”
江辭一把按住自己肚子，然後小鹿的聲音就消失了。
他認真地看着陳曦：“我是絕對不可能自己生的。”
陳曦：“好吧，那到時候再說。”
經過這件事一打岔，現場的氣氛頓時活躍很多。
之前雖然大家都知道江辭懷了神嗣，但是大家都是只是聽說都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現在真的聽到它說話了，才有一種“啊，原來他真的懷孕了”的感覺啊。
林桐急忙從旁邊把裝着煤的大鐵盆拖過來，嘴裏還說着：“這麽冷，別凍着了。”
其他人也如夢方醒，紛紛開始翻包，然後就摸出了各種零食還有一個毛茸茸的可穿可蓋的小毯子。
她們像築巢一樣用各種東西把江辭圍了起來，江辭看着自己身邊的辣條，雞爪、牛肉幹和黃桃罐頭，奇怪地問道：“你們帶這些東西上山？”
林桐把毯子披到了江辭的背上，說道：“我們不吃東西也一時半會餓不死，而且指不定在哪個任務中就死了，所以大家出任務的時候都喜歡帶自己喜歡吃的。”
她弄好了毯子确定江辭不會吹到一絲寒風以後，才滿意地站起來，誇道：“好了，完美。”
江辭實在是搞不懂這些人對自己熱情關照的行為，他疑惑地眼神看向了陳曦。
陳曦上上下下把江辭掃視了一圈，然後不确定地說道：“可能是你現在看起來比較……惹人憐愛？”
江辭：“？？？”
戴岚山那邊在得知了消息以後，直接打電話讓警察那邊去守着研究院，然後又讓人去搜查周圍的村落。
然後他自己親自帶着幾個人開始查看他們現在正呆着的這個村子。
這個村子曾經四十多戶人家，後面因為和外面的交流變多，國家的政策也變好，所以搬出去的人越來越多，現在就只有十三戶人家還住在這裏。
其中一戶是租給他們房子的人，名叫田翰飛，他還是國家安排的護林員，也是這個村子裏的唯一壯年男性，嚴格來說，他也不算是這個村子裏面土生土長的人。
在他的帶領下，他們直接去了另外的幾戶人家。
跟着他的步伐，他們到了一個看起來十分破舊的房子面前，那房子只有一層，青色的磚直接裸露在外面，屋檐下堆着柴火還長着雜草，如果不是有人帶着來，他們完全想不到這種房子裏面居然還有人居住。
田翰飛直接推開門，那個木門噶呀一聲就直接打開了，他說道：“這裏就住着我們村子裏年紀最大的人，她年輕的時候是這邊遠近聞名的神婆。”
戴岚山沒說什麽，他身後的人卻奇怪地咦了一聲：“咦，現在還有神婆？”
神婆，一般是鄉下裏對從事和鬼怪相關事情的人的稱呼，這些事情現在都被定義為了封建迷信。
他們所裏的記錄也有不少，不過大部分神婆都是出來坑蒙拐騙的，只有少部分的人是真的靈感很高，能看到、感覺到常人不能感覺到的東西，這部分人才是有真材實料的。
後來時代發展了，從事這方面事情的人也少了。
“花奶奶已經是最後一位了。”
這個房子不僅古老還十分袖珍，進門的時候所有人都得低着腦袋。
裏面的光線很暗，只有頭頂上的一個透明瓦片投下來的光斑，東西也是十分陳舊，給人的感覺就是腐朽和破敗。
等走到了最裏面，他們就看到了一張床，床的四周都圍着白色的蚊帳，不過在下床的一邊已經被挂起來了。
床上躺着一個幹瘦的老太太，她的身體已經萎縮成了小小的一團，露出來的臉和手的皮膚，看起來都像是曬幹的橘子皮。
她全身都是衰老的氣息。
“花奶奶，我來看你了。”
床上的老太太先動了動眼珠子，然後才睜開了眼睛，看清楚是田翰飛以後，嘴巴動了動，聲音微小地說道：“是小田啊……”
“是我，花奶奶今天有吃飯嗎？”
老太太擡起自己幹枯的手擺了擺，說道：“不吃了不吃了，我已經吃不下了。”
戴岚山看着她，有陌生邪神的氣息，但是不濃烈，也不怎麽危險。
“我快要死了，等我死了後，你一定要把我放進罐子裏……嗬嗬，聽我的話，把我放進罐子裏以後，就帶着他們直接離開吧，永遠的離開這裏，再也不要回來。”
“山上的東西，它們是盜賊，盜走了他們的腦袋，不完整的身體無法制作成人罐……所以你們一定要走！”
最後一句話，她說得極其強硬，眼睛死死地盯在田翰飛的臉。
田翰飛急忙點頭，那個老太太才吐出了長長的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随後就出了門，田翰飛給他們解釋道：“你們不要怕，人罐只是這個村子的喪葬習俗，和土葬和水葬一樣，這邊就是有人去世以後，會把屍體放進一個特質的罐子裏，然後再灌上特制的草木汁封存。”
“罐子上會雕刻他們信仰的神靈，這樣做是為了讓死掉的人回到神靈的身邊，一點都不可怕，就是圖一個心理安慰。”
戴岚山對這個沒什麽看法，他只是問道：“你們關于山上的東西知道多少？”
田翰飛回道：“我不清楚，花奶奶就說山上有怪物會挖腦子，因為人罐的制作要求屍體的完整，所以她就勸告我們少上山，我想可能是山魈啥的吧。”
“我們村子倒是沒遇到過……等等，我好像有聽說過。”
“前幾年，有消息傳過來說那邊村子好像有人在山上失蹤了，消防隊警察在山上找了很多天，最後說是在找回來了。”
“然後從那次以後，花奶奶就不讓我們上山了，各個村子也不太安寧了起來，有個村子養了很多狗打獵，那些狗是整夜整夜的叫，我們這邊都能聽見，鬧人得很，那村子的人後來也都搬走了。”
“這，和山上的東西有關？”
戴岚山點頭。
田翰飛只是驚訝了一下，臉上倒沒什麽害怕的神色，畢竟山裏的怪東西那可是太多了。
他們的運氣很好，經過檢查，這個村子裏面的都還是人，雖然他們和另外一個邪神聯系頗深，不過都是一些歷史遺留問題了，問題不大。
只是沒多久，去其他村子的人傳回來的消息卻不太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