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告而別後開始被纏

第2章 第2章 不告而別後開始被纏。

“秦小姐您好,我叫羅泉,是晉先生的助理,”男人穿黑色西裝戴白手套,遞出一只白色手機,緩慢恭敬地說,“這是晉先生送您的新手機,晉先生希望您能收下,便于以後聯系。”

秦意濃心有餘悸,垂眸後退:“謝謝晉先生的好意,但我和晉先生以後不會再見面,麻煩羅助理轉達給晉先生。”

“秦小姐,”羅泉徐聲說得詳細,“這只手機裏全部APP和購物軟件都綁定好了晉先生的主卡,手機密碼設定為000325,支付密碼設定為000325,是您身份證上的生日。晉先生為您更改了他所有主卡的密碼。”

秦意濃身體發震,身上的麻意從後脊攀升上來直抵頭皮,無形的氣場擠壓着她的全身。

這時羅泉白色手套上擎着的手機響起鈴聲,黑色屏幕亮起,顯示兩個字:晉聿。

冷風襲來,秦意濃打了個寒戰。她抵觸這通電話,抗拒再次接觸,但他的身份地位讓她緊張不安,後脊随着輕揚的鈴聲不斷顫栗。

鈴聲催促般不斷響着,敲擊着她的耳膜心髒,她不動,羅泉遞出手機眼神催促,就在她要說出拒絕的話時,鈴聲忽然停止。

秦意濃心裏一緊,向門外停的百萬黑色寶馬看過去。

羅泉了然說:“那輛車是我的,晉先生不在車裏。”

秦意濃緊張的心像掉落的秤砣瞬間放輕松。

羅泉接着語氣嚴肅地說:“秦小姐,我想善意地提醒您一句,您現在應該給晉先生回撥過去。即便是拒絕,您應該親自對晉先生說。”

說完,他再次将手機遞上前。

秦意濃不安着,終究拿起手機轉身邁開兩步,解鎖屏幕按下最近通話記錄。

屏幕上顯示:晉聿。

簡明了當同時絕對不容拒絕的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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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意濃頭皮發麻,不斷深呼吸着,緊張的時間不斷流逝,樹枝上的野鳥發出啾啾叫聲和街外行車經過發出呼嘯噪音,響在耳邊也都成了催促。

秦意濃閉了閉眼,被咬過的地方隐隐作痛。

除了第一次外,之後他所有濃烈的失控情緒,那麽強烈的想要标記她的行為,都不是對她,是透過她對另一個人。

他和侄子一樣都是要将她當作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替身。

秦意濃掙紮了一分鐘,終究沒有回撥過去。

法治社會了,他總不可能搞強制吧。

秦意濃轉身看向羅助理:“羅——”

卻一片空蕩蕩。

羅助理連着大門外的車已經一起消失。

她手裏只留下一只白色手機。

**

“美女你這屏幕和後玻璃都摔碎了啊,咋摔的?跟男朋友吵架,摔完前面摔後面哐哐摔啊?”

手機一條街裏,一家小門臉店鋪的瘦高店員說。

秦意濃問:“多少錢?”

店員來回翻看手機,又打量秦意濃極漂亮的五官模樣,難掩猥瑣:“美女你這型號不貴,便宜。美女買了三四年了吧?屏幕二百八,後玻璃三百二,一共六百,這條街都這價。”

秦意濃抽回手機轉身走,店員在後面語氣怪異難聽地喊她“美女,看你長得漂亮,可以給你便宜點”,她一步沒停,連走五家店,最終花三百五修完,觸感不怎麽好,對付用。

開機彈出很多未接來電和信息,大致掃了一眼,坐在面館等餐時,挑了其中兩人回複。

沈沐琛早上八點問她:“打拳嗎?”

秦意濃晚上八點回他:“不打。”

孟見鯨五點多給她發來火鍋店定位:“濃濃我到家了,明晚我們在這兒吃。你下班告訴我,我從家出發,你從公司出發,我們差不多一起到。”

秦意濃點開定位看,位置在南巷那邊。

她摘了帽子,頭發攏到後面随意紮起,仔細看地鐵公交路線,之後慢慢打字回複:“我給你帶南巷摩卡店的朗姆酒椰蓉麥芬。”

孟見鯨高興回語音:“好呀好呀。”

秦意濃輕笑了聲,随後把孟見鯨給她花的錢都直接轉到了孟見鯨的卡裏。

孟見鯨:“這個小時讨厭你!”

秦意濃:“乖。”

孟見鯨:“哼!!!”

秦意濃笑着把手機放回包裏,指尖無意碰到了羅助理送來的白色手機,恰在此時,白色手機發出一聲震動。

只一聲,電流從右手指尖傳過來,迅速流向頸部面部,她緊張繃緊呼吸。

震動聲忽然停止。

秦意濃心跳重重跳動如陣陣擊鼓,等了半晌,再未響起震動聲。

心跳漸緩下來,逐漸趨于平靜。

聽說這些年他侄子晉謹峋在全國各地尋找像夏卿的人,晉謹峋目前身邊也不乏和夏卿相像的自願的人,他作為晉謹峋的二叔,在晉謹峋那裏尋個像夏卿的人不是難事,他既然開了葷,就很難再克制,應該不會再執着于她了。

而且她是這麽一個還在讀大學的小人物,他應該也不會再在她身上浪費時間吧。

秦意濃推測着安撫自己,只要把手機還回去就會相安無事,地圖搜索桑田國際,查看還手機的路線。

“美女餐來了。”

晚上人少,頭頂白色高帽子的廚師端餐過來,餐盤上兩碗面。

秦意濃就近伸手端下老碗酸辣臊子面:“謝謝。”

廚師是個女生,把開洋蔥油拌面放到她對面,忍不住往秦意濃漂亮臉上看了一眼又一眼,彎腰笑問:“美女您朋友還沒來?”

秦意濃取筷子的動作稍停,默了兩秒攪拌蝦米說:“兩碗都是我的。”

“這麽能吃?”廚師驚訝脫口。

“……”秦意濃平靜:“還行吧。”

**

北瓊夜裏又一場暴雪悄然而至。

清晨時雪未停,預報雪夾雨,秦意濃站在窗邊刷牙,風雪大得看不清校園遠景,近處樓下的一顆冷寂松樹被白茫茫覆蓋,連樹冠上的繡花長針都蓋得嚴嚴實實。

室內供暖未停,看得她還是打了個哆嗦。

沒吃早餐,秦意濃裝了面包牛奶放包裏,提前半小時出發去上班。

距離公交站步行僅2分鐘,但公交車可能堵車遲到,地鐵不堵,但距離地鐵站步行10分鐘,冷。

秦意濃抱着肩膀走出校門後,最終不想遲到,頂着風雪直奔地鐵站。

“秦小姐,秦小姐。”

身旁突然有喊聲,秦意濃稍擡帽子側身看過去。

黑色寶馬車裏,副駕車窗正開着。

秦意濃彎腰向裏面看,主駕穿白襯衫紮領帶的羅泉沖她喊:“正巧碰見了,實在不能裝沒看見你,我去公司,稍你一段。”

秦意濃立即搖頭擺手,大聲回:“謝謝,不用了。”

她指前面:“我快到了。”

風大得她眼睛睜不開,喊完就趕緊閉嘴,風快要灌她嘴裏。

“上車吧,”羅泉探頭到副駕這邊來慢速跟她,“不是晉先生讓我來接你的,我真是路過。”

秦意濃還要再拒絕,羅泉後面的車開始狂鳴笛。

羅泉喊:“秦小姐,快上來。”

說着停車,羅泉把副駕上搭着的西裝外套扔後面,推開副駕車門。

秦意濃想起包裏的白色手機,頓了一下,對羅泉道謝上車。

車裏熱,羅泉穿得少,他看了眼秦意濃穿着黑色羽絨服,很厚,但他不敢叫秦意濃脫衣服,稍調低溫度。

羅泉遞秦意濃紙巾說:“秦小姐擦擦頭發。”

“謝謝。”

雪落在頭發和衣服上,化出水來,秦意濃小心擦着不要碰髒座椅。

“秦小姐吃早餐了嗎?”羅泉問。

秦意濃說:“吃了。”

想了想,秦意濃說:“您不用總叫我秦小姐。”

一邊拿出白色手機放到中央儲物盒裏。

羅泉看到她動作,沒出聲。

一路只聊天氣,沒碰半點其他話題。

到她公司樓下時,秦意濃再次道謝,羅泉客氣說“秦小姐客氣了,正巧順路”,順手幫她按下安全帶按鈕說:“秦小姐注意腳下,路滑小心。”

秦意濃點頭,面對羅泉的好意露出點笑意:“您開車也小心,一路安全,再見。”

羅泉看到秦意濃的面上笑容,他有短暫的思緒空白,而後心驚迅速斂息回神,恢複前一天送手機時的冷靜與沉穩,鎮定點頭道:“秦小姐再見。”

秦意濃提前半小時出發,又坐順風車過來,到公司的時間提前了整一小時。

保安看到都驚呼:“秦助理,您是真愛上班啊。”

秦意濃無奈笑着搖頭,從羽絨服兜裏取工作卡,笑意停住。

取出工作卡和另一個她碰到的東西,秦意濃不可置信地回頭看向玻璃門外。

羅泉的車已經消失。

“秦助理換新手機了?”保安笑問。

秦意濃握着完全不知道羅泉什麽時候放進她羽絨服兜裏的手機,緩緩搖頭:“朋友落下的,中午還。”

三月春色了無,返了冬,朔風咆哮刮過,春晖科技辦公室的窗戶也跟着發出寒峭風聲。

到九點半時,徐蕈和向曉滿仍未出現在公司裏。

十點鐘,徐董事長的秘書私聊秦意濃要數據表格。

十一點半,人事經理吳塵私聊秦意濃:“現在來2號洽談室。”

2號洽談室是三人談的小間,除了平時吃瓜子談些小事外,也是員工離職前的閑聊室。

百葉窗關着,音響放着鳥語花香的輕音樂,窗臺熏着令人放松的精油香味。

吳塵接了杯熱水放在秦意濃面前,他按着領帶坐下問:“為什麽突然要辭職?”

“快畢業了,回學校寫論文,準備答辯。”秦意濃按郵件裏寫的說。

吳塵不說話,面帶微笑地看着秦意濃。

他很喜歡這樣,對同事無聲施壓,同事就會自動打開話匣子。

秦意濃有點渴了,垂眼喝水。

慢條斯理地喝掉半杯,又半杯。

起身又去倒一杯。

吳塵換了幾個談判時有壓迫感的動作,都沒等到秦意濃的反應,反而等到了秦意濃一次次的續杯。

他心煩地揉了兩下眉,咳聲開口說:“徐總不贊成你辭職。”

“我直說吧,意濃,”吳塵說,“你大一入學時雖然是市場營銷專業的第一,但那是四年半前的事,你到現在還沒有畢業。你去年九月入職的時候拿不出畢業證學位證,我想你今年六月可能也拿不到。高中學歷不好找工作,春晖科技是你現在能力範圍內能找到的最好的工作,你回去再想想。”

“謝謝吳經理的好意,”秦意濃擡眼,神情不怒不惱,态度不卑不亢,被水潤過的嗓音流出動聽的韻味,“我已經想清楚了。”

吳塵直直對視秦意濃的清麗雙眸,忽然看到了她眼裏的自己,像自己被吸進了她眼中,他心跳驀的重重快了兩拍節奏。

吳塵呼吸變奏,不自然地避開對視,低頭整理領帶說:“半島國際醫院,徐董強制徐總住院,向秘書在陪着徐總,你吃完午飯過去和徐總說吧,徐總在等你。”

稍停,吳塵忍不住破例,眉頭緊鎖地提醒她說:“徐總若是不同意,你的那份提成,這個月很可能不會發。”

秦意濃從容不忙地起身為吳塵接水,看着透明水流與杯中波紋凝神思索。

接好大半杯水,水杯輕輕放到桌上,秦意濃站桌旁未坐:“吳經理,我檔案在學校,公司沒給我交過五險一金,我不需要離職證明。我現在是實習期,但公司的實習證明對我沒有任何用,所以我可以随時離開。我發給您和徐總的辭職信只是為表尊重,如果公司不準備發,我中午去看過徐總後,下午就不回來了。”

稍停,秦意濃對吳塵說:“以上,請吳經理在我去醫院之前轉告給徐總。”

“秦意濃,”吳塵震驚地推桌站起來,水杯搖晃出水,眼底是不可思議的失望,“徐總正在住院,你是他學妹,他又一直都很照顧你,你确定要在這時候說這些?秦意濃你這麽冷漠嗎?”

秦意濃禮貌地給了吳塵口中的冷漠反應:“吳經理,我去吃午飯了。”

秦意濃沒去吃午飯,直接走出公司大樓。

從春晖科技到半島國際醫院,路上經過晉氏的桑田國際,先去桑田國際送手機。

北瓊天氣變幻莫測,午時雪停風也淡了,陽光從雲中出來快速消融積雪,堆雪從松樹上抖落下來露出綠葉,像突然間從冬日來到春天。

出了地鐵後,還要步行七百米,秦意濃羽絨服裏面是單薄的白襯衫,穿着熱,脫了又容易着涼,便一直穿着,走到桑田國際樓區門口時,出了一後背的汗。

保安攔着不許進,秦意濃遞出裝有手機和一些白紙的密封文件袋交給保安,拿出身份證登記後暗示了句這是給羅泉助理的重要文件,讓保安幫忙轉交,保安聽明白了,謹慎收下,說會親手交給羅助理。

心裏懸着的事終于辦完,秦意濃餓得犯了懶,懶得上下走地鐵通道,就近上了公交車,脫了羽絨服坐在最後一排,晃晃悠悠去半島國際醫院。

晃得半路睡着,迷迷糊糊被凍醒,下車時還冷着,裹緊羽絨服。

向曉滿正坐在徐蕈病房外的沙發椅上,見她來了,對她微笑點頭,全然沒有前一日和她争吵過的樣子,敲門進去通知。

秦意濃明白向曉滿可能是被徐蕈警告過,又或是對她藏了什麽別的心思,所以保持體面。

片刻後向曉滿出來,帶秦意濃進去,小聲關心她說:“你把外套脫了吧,不熱嗎?”

秦意濃冷得陣陣打寒噤,雙手插兜搖頭:“不熱。”

兩百平套間,秦意濃跟着向曉滿往裏面走,有護工正在做插花,有廚師正在弄擺盤。

低低的談話聲從休養卧室裏傳出來,一道嗓音是她熟悉的徐蕈,另一道嗓音她有些陌生。

秦意濃遲疑着走到門口,擡頭看向裏面的人。

裏面的人這時停語,也擡眼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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