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劇情怎麽跑我身上來了
第22章 劇情怎麽跑我身上來了
就在他這麽一愣神的功夫,那捆柴火已經被好幾個人搶奪了一番,最終到了一位渾身腱子肉的藍衣帥哥手中,他呼呼喝喝揮着大棍讓其他人都無法接近,但仍有人時不時偷襲想搶走柴火。
“沈烈你別太過分了!”
“你們這些呆子胳膊還沒柴粗呢,還是我來吧。”
一群人跟老鷹捉小雞似的僵持着,好幾位精心打扮過的公子哥衣服頭發都亂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奪寶。
姜雪青後頸冒汗,這樣下去以後他就算被顧執休了都過不安生,得趕緊去找缜圓和尚。
他立刻跑到藍衣青年面前,那揮舞的棍子瞬間收了,姜雪青焦急到眉眼都暈出紅來,唇瓣仿佛被雨露打濕了。
“多謝,不過我自己抱着柴就好,”他柔軟的手去摸柴火,粗黑枝杈襯得那手愈發潔白。
咣當一聲,大棍掉在了地上。
藍衣帥哥從頭到腳瞬間紅透了,一只手拎着柴立馬上前遞到了他面前,緊張到順拐,但周圍人并沒有嘲笑他,一個個目光定在姜雪青臉上,跟喝醉了似的臉爆紅。
“小、小心沉。”
“謝謝,”姜雪青接過柴拔腿就跑,頭都不敢回一下。
倉皇逃跑的背影纖細,動作間隐約勾勒出誘人的身段,身後猛地傳來一陣陣劇烈的咳嗽聲。
姜雪青閉了閉眼,朝着和尚當時走的方向狂奔。
大師救命!
檀香寺很大,裏面樓閣衆多,按理來說想找缜圓是很難的,不過那和尚似乎早就算到了這一切,姜雪青剛拐了個彎就撞見了正在樹下蕩秋千的缜圓和尚。
Advertisement
胖乎乎的身體站起來,缜圓笑着同他揮了揮手:“施主來的真巧,貧僧——”
一捆柴塞進缜圓懷裏:“大師,請問桃花劫該怎麽破解。”
缜圓臉上的肉震得抖了抖,把柴放到地上笑眯眯道:“施主面若桃花,這桃花劫自然無解,但貧僧有一計可以緩和。”
“什麽?”
“現在請施主乘坐來時的馬車下山一趟,自然就會知曉。”
姜雪青仰頭看着即将黑下來的天色,現在有殺手潛伏,再有幾個小時就要出來殺戮了,他這時候出去怕是會撞槍口上。
似乎看出了他的猶豫,缜圓摸了摸不存在的胡須:“機會千載難逢,下一次就不知要等到何時了。”
确實,姜雪青心想檀香寺藏着殺手的機會的确千載難逢,下一次就不知道要什麽時候了。
想了想他問:“請問下山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嗎?”
和尚撚着佛珠在那念叨什麽,沒一會就睜開明亮的眼:“亥時前一定要回來。”
姜雪青倏然看向和尚,所以殺手亥時行動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原著,書裏沒具體說幾點,但殺手也确實差不多是這個大家都睡覺的時間出來的,在此之前寺中沒有任何異常,後續檢查似乎也沒發現有人提前被害。
所以他要不要铤而走險下山一趟?畢竟殺手在山下的幾率還是挺小的。
姜雪青心中漸漸有了主意。
于是他向着缜圓大師道謝,然後扭頭就朝顧執廂房的方向走,是的,他打算拉着顧執一起去,在亥時之前趕回來就行,他總不能用命來賭。
很快他就來到顧執廂房門前,或許是為了給他和長公主創造出良好的戀愛環境,廂房這麽密集的地方這會卻安安靜靜,長廊裏一個人都沒有。
咚咚咚,姜雪青敲了敲門。
門吱嘎一聲開了,顧執似乎剛沐浴完,黑發濕漉漉的垂下,一身黑金錦袍格外有壓迫感,沒了那清風朗月的氣質加持時他看起來就是一副狼子野心的鋒利模樣,要不是有主角光環在估計那些哥兒小姐得繞着他走。
顧執正要開口,姜雪青就拉着他的袖子:“陪我出去一趟行嗎。”
“好,”顧執也沒問原因,進屋一趟關上門就随姜雪青去了,直到兩人坐上了下山的馬車才詢問,“有東西落在路上了?”
姜雪青正愁沒理由呢,聞言嬌嬌氣氣道:“我手帕好像落在來時路上了。”
顧執罕見的沉默片刻,然後點頭認可:“的确很緊急,什麽顏色的。”
姜雪青摸了摸鼻子:“紅色吧,我也忘了。”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手帕。
“嗯。”
顧執将車內燭火點亮,火光将兩人的側影投在車壁上,姜雪青挺翹的鼻尖被指腹揉.着,紅唇微撅,影子随風輕輕搖曳。
車內有些安靜和溫暖,見顧執一直盯着車壁看,姜雪青便将那邊的窗簾掀開:“那你幫我找這邊吧。”
然後姜雪青也探頭瞧着外面,他不知道缜圓讓他下山一趟是要幹嘛,只能一直盯着外面看是否有什麽異樣。
能破解桃花劫的東西……是一串佛珠或者佛牌嗎?那他确實得仔細找找。
馬車也特地放慢了速度,過了一會重新回到來時那片蘋果林,姜雪青忽然想到什麽,轉而看向顧執:“對了,你幫我摘的那顆蘋果呢?”
一下午忙來忙去沒吃飯,他有點餓了,馬車裏的點心白天就被他吃光了也沒來得及補。
見顧執頓了下,姜雪青心想看來是沒帶或者路上扔了,畢竟出來的急,誰知下一刻就見他從袖口變戲法似的摸出一顆最漂亮圓潤的青蘋果。
“餓了?”
姜雪青不好意思的點頭接過來,有些開心的聞了聞,蘋果香氣摻雜了一點顧執身上的香,很幹淨清新的味道,顧執挑選的果然很不錯,他便啓唇咬了一口。
哦好酸。
姜雪青臉蛋皺了下,蘋果便被顧執笑着收走:“我們下車再找顆甜的,手帕應該丢這邊了。”
姜雪青也覺得坐在車裏看不清什麽,點頭和他下去。
外面已經徹底黑透了,天上烏雲遮住了月亮和星光,地面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只有馬車內的燭火透出一點光來。
顧執一手點亮燈籠,一手牽着姜雪青的手行走在黑暗中,冷寂的身軀看起來尤為高大修長,姜雪青安安靜靜跟着他,忍不住有點依賴的握緊他的手。
顧執掌心帶着剛沐浴完的潮氣,皮膚溫潤,骨骼修長有力很有安全感,有男主在身邊連黑暗似乎也沒那麽恐怖了。
今晚一點風都沒有,周圍也沒鳥叫,姜雪青慶幸還好拉着顧執出來了,不然這麽黑他沒有手機走在林子裏,周圍還随時可能出現殺手比恐怖片還吓人。
燈籠的光照在地面,地上有許多掉落的爛蘋果,一如顧執所說裏面都是蟲洞,一些碎了的蘋果裏還在往外爬蟲子有點惡心,姜雪青提着衣擺避開,看到顧執将燈籠挂在樹上給他挑蘋果。
姜雪青忽然意識到自己其實沒怎麽關心過顧執,他應該也還沒吃飯呢,便詢問:“你餓嗎?”
握着他的手緊了緊,顧執轉過頭,逆光下眼神卻黑亮:“有點。”
姜雪青笑笑:“那我也給你挑一個。”
于是他也對着樹上的蘋果瞧來瞧去,顧執轉頭似乎看了他好一會,便也繼續挑選,兩人披着夜色站在樹下誰也沒說話,夏日的夜晚不冷不熱,姜雪青忽然覺得這樣偶爾的平靜也挺好的。
就是可惜這些蘋果上全是蟲眼……
找了一會實在是找不到,燭火也燒盡了,顧執回到馬車裏重新拆裝燈籠,姜雪青則站在外面啃着青蘋果,酸得舌頭都麻了。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找到破解之法,現在距離亥時還有挺長時間,他打算一會再往山腳走走。
不遠處忽然傳來轟隆隆的馬車聲。
都這個時間了怎麽除了他們還有馬車,姜雪青回頭去看,就見一輛稍顯簡樸的馬車從黑暗中駛來,很快便停在了他身邊。
車簾被一只素手掀開,容光豔麗的哥兒露出臉,有些害怕的避開一旁顧執審視的視線,轉而去看姜雪青:“您好,請問去檀香寺是這條路嗎?”
“嗯,沿路上山很快就能到。”
“太感謝了,”聞言那哥兒長松了口氣露出笑容,見姜雪青在那啃蘋果,他連忙遞來一疊棗泥糕:“兩位是餓了嗎?我這裏有點心。”
這可太好了。
姜雪青還愁這樹上根本找不到沒蟲眼的蘋果呢,開心的接過來咬了一口,可惜剛吃完酸蘋果再吃這個又太甜了,而且放的時間有點久了開始幹巴掉屑,不過還挺頂飽。
他放下棗糕:“謝謝,不過你怎麽才上山?”
那哥兒垂了垂眼,有些失落:“因為家裏一些事有點耽擱,讓兩位見笑了。”
他這一低頭的功夫,姜雪青敏銳看到他側邊頭發缺了一截,像是被人貼着發根剪掉一樣。
嗯?他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原著裏那位中了春天烈.藥的倒黴哥兒嗎?他記得這位确實因為家裏庶母的欺負斷了截頭發,書裏沒寫他來檀香寺晚了,居然恰好在這遇到。
想到明天上午祈福時他當衆藥發不得不逃跑,還差點去跳湖徹底失了名節,姜雪青忍不住提醒一句:“你姍姍來遲,這麽大的場合當心被算計。”
哥兒聞言睜大眼睛,下意識摸了摸斷發然後眼泛淚光:“多謝提醒,我會處處謹慎的。”
姜雪青點頭,希望他盡量能提前避禍吧,不然明天那麽多人他想幫忙還不太容易。
等人走了他拿起棗泥糕想繼續吃,一旁顧執從馬車裏出來,俯身低頭,高窄的鼻尖湊到他指腹旁聞了一會,呼吸弄得他手有點癢。
“怎麽了?”他問。
“檢查,”顧執繼續聞着。
姜雪青失笑,他可是看過原著的人,顧執恨不得十八班武藝樣樣精通唯獨就是不通醫術,後來娶了位小醫仙後宮才厲害的,如今他能聞出來什麽嘛。
果然顧執很快搖頭:“沒有常見毒藥,其餘不知。”
那就行,姜雪青咬了一口,甜甜的棗泥味道融化在舌尖,可惜後勁還是太甜了還很噎,幾口他就膩到了将另一邊沒碰過的遞給顧執,你吃點嗎?
顧執卻靠近他了些,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将那塊被咬過的地方吃下,喉結滾動間碰到了姜雪青的手。
手背有點麻酥酥的癢,姜雪青讷讷收回去,這裏沒有外人就別演了,顧執作為潔癖沒必要這麽逼自己。
他拿着水壺讓他趕快喝一口,喝完顧執淺淡的薄唇覆了點顏色,蒼白的臉也紅了些,他松了松領口,兩人繼續往山下走,很快來到白天差點撞馬的地方,在這邊尋找一通無果,便又擴大了搜尋範圍。
很快姜雪青咦了一聲:“那裏怎麽有個山洞。”
擡眼看過去,只見蘋果林盡頭的怪石山下赫然有一處黑黝黝的洞穴,很大很寬又不像是人為的,和電視劇裏主角們休息用的山洞簡直一模一樣,一看裏面就有寶貝,缜圓和尚說的東西肯定就在這。
姜雪青揪着顧執衣服,有點不好意思的問他:“我們去裏面找找行嗎。”
“去山洞裏找手帕?”顧執挑眉。
這下饒是姜雪青努力厚着臉皮此刻也有點臉紅,畢竟對顧執來說完全就是他大晚上貪玩折騰人。
“不行嗎?”
顧執看向他睜圓的桃花眼,沒忍住擡手輕碰了下他眼尾,指腹燙得厲害,随即在姜雪青迷茫的視線中立刻收回手,笑着确認:“确實有可能被風吹進去。”
姜雪青更不好意思了,拉着他就趕緊往那邊走,顧執的手又大又燙,手腕處全是筋脈,連帶着姜雪青手心也熱了起來,總覺得空氣裏有點悶。
山洞口也确實悶極了,裏面黑乎乎的燈籠光都透不進去,于是顧執先走進去看一眼,将圓圓的燈籠和長淵劍都留給門口的姜雪青。
燭光照亮了腳邊一小圈地,這裏看起來挺幹淨的沒什麽灰塵也不臭,姜雪青墊腳朝裏瞧着,沒一會愈發覺得身上發熱,還有些口幹舌燥。
他晃了晃腦袋,摸出袖口的蘋果又咬了一口,刺激的酸讓他頓時清醒不少,忽然意識到自己此刻渾身像火山熱得不行,又不像是在發燒,倒是有點想……呃,想脫.衣服跳湖裏。
他睜大眼睛,糟了,剛才那棗泥糕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