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沒事吧?
第28章 第 28 章 你沒事吧?
師尊每次想起都會愧疚吧。
容栩托住林瑆的臉, 神色認真:“為師說這些,并非是讓你哭。”
“而是告訴你,如果你做出危害蒼生之事, 為師一樣會殺了你。”
林瑆:“……”
【你沒事吧?】
本來抽抽噎噎的眼淚瞬間消失,他正心疼的無法呼吸, 師尊這是幹什麽, 威脅他嗎?
簡直毫無人性。
林瑆站直身子:“弟子連殺走屍都害怕,又怎麽會殺人。”
在他的意識裏, 殺人是犯法的, 他生活在和平年代, 遇見的人都是友好的, 大家都很禮貌, 圈子裏的确有不平事, 但他沒有親身經歷過。
大概因為原身是合歡宗弟子,容栩擔心他将來做錯事。
那也不能在他心疼感動的時候說那種話,沒人性!
“所以幾位師兄和師姐的姓, 都随了師尊從前的師兄弟嗎?”林瑆問。
容栩點頭:“嗯。”
林瑆道:“弟子明白了,弟子謹遵師尊教誨。”
【免得以後師尊再收個小弟子, 讓人家姓林。】
“你沒事吧?”容栩問。
林瑆從心疼到無語,聽到容栩的話後瞬間提了起來。
“沒事的話,教你一套劍法。”
林瑆松氣:“好。”
兩人在涼亭內,一個打坐, 一個假裝打坐,偶爾伸出手跟阿寶互動。
容栩沒有阻止, 林瑆樂得自在,臨近黃昏時,容栩把他帶到空地上, 親自演示劍法。
容栩的動作并不快,為了讓林瑆看清,特意放慢速度,林瑆仍舊看的眼花缭亂,像進入了仙俠劇。
不對,他早就到了仙俠世界,只是之前沒見過這麽精妙的劍法,師尊跟夙九淵動手的時候,他看到的都是各種光、倒塌的房屋樹木還有灰塵。
容栩身形流暢,氣勢如虹飄逸絕塵,舞動間衣袂随風飛揚,林瑆一眨不眨的盯着,生怕錯過一秒。
容栩停下後,林瑆仍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記住了嗎?”
林瑆茫然的轉過頭,他光顧着欣賞了,根本沒記。
看林瑆的神色,容栩就知道他沒記住,把手裏的靈劍扔過去,他沒有用破霄,破霄威力太大,不适合練習。
“師尊,我……”
“我只記住了一點點,師尊可以再演示一遍嗎?”
“這次我一定認真記。”
【都怪師尊太帥了嗚嗚嗚,果然認真的男人最帥。】
“你試一次,看能記住多少。”容栩道。
林瑆硬着頭皮拿起靈劍,站在原地半天沒動,不是他不想,而是一點沒記,印象最深刻的是靈劍化作萬千劍光,他不知道怎麽變出來。
“師尊,弟子錯了。”林瑆自知錯的離譜,不敢求情,只希望師尊別罰太重。
容栩沉默半晌,靈劍自動回到他手裏:“這次好好記。”
“是!”
林瑆練了一個多時辰,天越來越黑,容栩看着他練完一遍就走了,只剩下林瑆自己。
放在以前,老師離開後林瑆絕對不會聽話,可是自從聽完容栩的故事,林瑆心中憋着一股氣,不想讓他失望。
師尊那麽厲害,做徒弟的也不能太菜。
接下來的日子,生活重歸于平靜,林瑆每天的任務就是用膳——練劍——睡覺。
偶爾去蘭溪院拜見師尊,容栩總是淡淡的,在林瑆又學會兩套劍法後,方斯燃接了任務,想讓他一起。
“師尊說你需要多歷練,這個任務不難,我自己稍微有點勉強,加上小師弟正好。”
“好啊好啊!”林瑆立刻答應,這些天實在太無聊,如果有一部手機該多好。
“不對,等等。”
林瑆想起他跟容栩的牽扯,二人不能離太遠,而且還有幾天就是月中,師尊需要他的血。
“我先禀報師尊。”
“就是師尊讓我帶你去的,你還擔心什麽,算了,你自己去問。”方斯燃道:“我去跟師姐告別,明天出發。”
“好。”林瑆點頭。
方斯燃一溜煙跑走,林瑆去蘭溪院尋容栩。
容栩在修煉。
林瑆找到人後沒有打擾,在旁邊靜立了一會兒,直到容栩睜開眼睛。
天賦高還這麽努力,當真是不讓人活。
“師尊!”
“聽三師兄說您要我陪他下山做任務。”林瑆不知道任務是什麽,只是擔心容栩:“我不是不能離您太遠嗎?”
夙九淵說他們不能分開,否則怎麽樣,林瑆不清楚,但肯定對容栩的身體有損傷。
容栩搖頭:“三兩日時間,無妨。”
“紙上談兵不如親身體驗,正好試試新學的劍法。”
“三兩日沒關系嗎,而且馬上又是月圓,弟子怕來不及。”林瑆道。
見容栩沉默,他沒有再問。
“弟子拜別師尊,望師尊保重身體,弟子早去早回。”
“去吧。”
晚上,林瑆睡的不是很好,一大早被方斯燃叫起來,兩人禦劍下山,到山腳的時候是辰時。
“三師兄還沒告訴我,這次接的是什麽任務。”林瑆問。
方斯燃拉着他繼續往山下跑:“先別管那些,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聽到“好吃的”三個字,林瑆來了精神:“什麽好吃的?”
“到了你就知道了。”方斯燃道:“以前跟師姐或者四師弟下山,他們心裏眼裏只有任務,從來不跟我去吃。”
“小師弟多久沒下山了?三師兄帶你開開眼界!”
下山後兩人繼續禦劍,約莫用了一炷香的時間,方斯燃提前落到地上:“再往前是通元城,咱們歸元宗下面最大的城池,別看現在是早上,裏面可熱鬧了。”
兩人趕路速度不慢,很快到達通元城城門樓下,此時還不到城門大開的時候,方斯燃遞過去一個牌子,守城士兵抱拳行禮:“兩位貴客大駕光臨,小人馬上去開門。”
“開城門!”
随着指令,城門緩緩打開,發出沉重的聲響,方斯燃道:“城主夫人病了,我們奉師命前來診治,不可聲張。”
“是,貴客說的小人明白,您放心。”
進城後,林瑆問:“我們是來給城主夫人看病的?”
“非也,非也。”方斯燃搖頭晃腦的:“咱又不是大夫,看什麽病啊!”
“那三師兄剛才說……”
“所以城主夫人沒有病,但是出問題了。”方斯燃看傻子一樣看着林瑆:“這都不懂!”
林瑆不是不懂,他是覺得三師兄不太靠譜,他們兩個能解決這個問題嗎?
而且,師尊不是為了讓他練劍術才下山的嗎?
離得确實不遠,但毫無用武之地啊!
方斯燃輕車熟路的來到一家馄饨攤前:“掌櫃的,兩碗小馄饨,四個肉包子,多放醋和蝦皮。”
“好嘞,客官稍等,馬上就好。”
掌櫃應下後,方斯燃道:“他們家的包子特別好吃,我更喜歡吃肉包子。”
“還有馄饨,我跟你說,吃一次你就能惦記上。”
林瑆:“三師兄不是已經辟谷了嗎?”
“辟谷也能吃東西啊!”方斯燃道。
“可是我從未在膳堂見過你。”
方斯燃用手指敲林瑆的頭:“你傻啊,就咱們膳堂裏那些東西,能吃嗎?”
都是草,一點兒也不好吃!
原來如此!
林瑆跟着感嘆:“膳堂裏的食物确實一般,不過已經很好了,比我做雜役時候好很多。”
不過雜役弟子偶爾能吃到肉,乾元峰的膳堂只有素菜。
肉包子的确很香,小馄饨也很不錯,林瑆全部吃光,意猶未盡的還想吃,但他被撐到了,這裏的大包子跟現代的不一樣,純手工,一個頂三個。
用完早膳,方斯燃跟林瑆敲開城主府的門,遞上牌子後很快被迎進府裏,城主親自到院中迎接。
“不知兩位仙長來的如此之快,招待不周,還望仙長勿怪。”
城主四五十歲的年紀,臉上皺紋很深,頭上有不少白發,說起話來中氣十足,眼底青黑,想是為夫人擔憂,沒有休息好。
“季城主客氣了,庇護百姓本是宗門之職,先去看看病人吧。”方斯燃道。
面對外人,方斯燃表現的一本正經,跟在二師姐面前耍寶時判若兩人。
季城主把他們引到後院:“內子病了兩個多月,一直不見好,周圍的郎中都請遍了,始終查不出病因,府裏的管家說可能有邪祟,鄙人才不得已上山求助。”
後院是女眷所在,外人不便進入,守在正院外的是兩名婦人,見城主過來,喊了聲老爺,然後一路領着打開房門。
屋內彌漫着中藥的酸苦,林瑆跟在方斯燃身後,從花廳拐到屏風。
屏風後有一道門,小丫鬟推開紗簾,裏面的味道更加難聞,像腐爛的屍體,林瑆好幾次想吐,城主的面色也很難看,任誰也不想發生這種事。
床上躺着一個幹瘦的婦人,手腕細的皮包骨,像是被吸幹了精氣,方斯燃皺眉看了一會兒,問他兩個月前發生過什麽。
季城主道:“夫人陪小女外出上香,回來後身體便不大好。”
“其餘也沒什麽怪事。”
正說着話,外面傳來少女的聲音:“父親,可是為母親看病的仙長到了?”
季城主解釋:“這便是小女了,梅兒,進來見過兩位仙長。”
少女一襲粉衫襦裙,低着頭行禮,方斯燃跟林瑆沒有盯着人看,又問了一遍上香的經過。
“那日奴家随母親去城外寺廟上香還願,路上都在馬車中,并未碰見什麽怪事。”
“上完香,母親同大師說了幾句話,奴家在殿外等,是以不知具體說了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林瑆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個人不太對勁,她沒有看三師兄,卻一直沖着他擠眉弄眼,時不時的露出手腕,手腕內側有一顆血紅色的小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