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二十一章

◎你沒有不信啊……?◎

三天很快過去,蘇瑜月提着行李又踏上了去往麓城高鐵。

沈泠那天的話好似一個玩笑,誰也沒再提起。

影視城的場景沒有變,但資金到位後,到處明顯上了個檔次。

最開始一場就是女主逃難到貨運碼頭的戲份,劇組居然調來了十來艘仿古船擺在那裏,真搞了個情景重現。

要知道前幾天布景,他們演員們還來走戲過。

場務說開拍時候和現在差不多。這哪裏是差不多?分明是差很多!

經費起來,劇組連住宿條件都改善了。

蘇瑜月趕到新開的酒店,狠狠罵了沈泠一句“狗資本家”!

海濱的五星級酒店,劇組包了三層。

蘇瑜月是女三,與助理分得了一個标間。房間敞亮,采光很好,往床上一躺看着落地窗外的海天一線,真有種自己是來度假的錯覺。

可惜忙着拍戲,他們只能早起時候瞄一眼。等晚上下工,天已經黑了,還好蘇瑜月更喜歡星空。

忙碌一天回來,洗漱完畢往窗前的沙發一坐。看着夜幕下的一片璀璨銀河,聽着潮汐潮落,全身疲憊盡散。

劇組情況變好,導演的要求自然也更高,蘇瑜月工作變得更加忙碌。

這樣充實的生活才是她最需要的,還交了不少朋友。前輩對她很好,也實打實學到不少有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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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之前的劇組,上星劇的班底比之前好太多,蘇瑜月由衷喜歡上演戲。

雖然之前老對展卿念叨,要是遇上什麽就退出娛樂圈,但如果不是真對演戲感興趣,她也不會跑到娛樂圈來發展。

蘇瑜月本以為兩人分別會有十天,等她回蓉城制新一批香囊時候才再見。

要知道離開前,沈泠一直沒出現。

其實這樣也好,可以避免彼此尴尬。就當那時只是個笑話,過了就算了。

誰知蘇瑜月拍戲的第三天,沈泠居然親自到了。從天而降出現在蘇瑜月面前,好似憑空變的一樣,太吓人* 了。

今天傍晚開始,麓城突然下起暴雨。

有種天被捅了個窟窿,大雨封門的既視感。

戲是沒法拍了,劇組提前收工。還好酒店就在影視城不遠,飾演皇後的影後羅倩雲順路送了她一程。

影後還得頂着雨去市區一趟,放下蘇瑜月和助理便開走了。

兩人緊跑了幾步,還是被雨泡濕了鞋子。

“蘇蘇,這雨也太大了!我都快看不清酒店大門朝哪開的!”

安安努力撐傘,依舊感覺好像要被風給刮走。要不是蘇瑜月幫她一起拉着傘柄,估計這會兒已經在天上飄了。

“別說話,嘴裏都進沙了。快進去!”蘇瑜月趕緊将安安推進酒店大門。

病才好,她可不敢随便亂來。要再感冒,影響拍戲可怎麽破?

酒店裏好多躲雨的人,有些并不是這裏的客人,大廳裏有些吵。

兩人着急忙慌進了電梯,四周皆是一身狼狽。

衆人的話題無非是好大的雨,一會兒的晚飯,氣氛還算不錯。

突然,安安“啊”了一聲,像是想起了什麽。

周圍的人不由望向她,安安驚恐的望向蘇瑜月,表情很是難看。“房卡還在前臺!”

“哦,對!”早上蘇瑜月去了趟五樓的健身房。

健身房對外開放,酒店的客人可以免費使用,但需要提供房卡押在那裏。

蘇瑜月健身完看時間有些來不及,于是走了另一個門。手牌順手放包裏,本說回來時候去取,結果一陣着急,完全給忘了。

“下去拿吧。”

蘇瑜月重新按了按鈕,不過電梯還在上行,她倆得等一陣了。

“叮!”門開了,三樓到了。

安安性子急,不想浪費時間。

跟着人流跑出去,空中還飄着她的餘音。“樓下風大,你先上去,我走樓梯快一點。”

“呃!不急,沒事……”蘇瑜月轉頭功夫對方已經消失在門口,剛想說“一起”的話又只能咽了回去。

“你家助理挺活潑啊!”女主盧雪崖哼笑了一聲,瞧着挺可樂的。

她帶來的助理十分老沉,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平時聊起天真是一點意思也沒有。

蘇瑜月不好意思朝衆人笑笑,“才畢業的小孩,精力充沛。”

安安在劇組跑了幾周,上到導演下到群演,連外面送盒飯的小哥她都混熟了。當真是業務能力杠杠的小助手,蘇瑜月都覺得給她做助理浪費了,應該去當狗仔隊。

電梯裏的人陸續離開,十二層也到了。

飾演侍衛長的白諸赫與蘇瑜月住同一層,兩人最後一起下了電梯。

白諸赫和她在拍攝另一部劇時候有些交集,蘇瑜月在劇組的異性裏,和他關系最好。

但人多嘴雜,兩人也不方便單獨相處。相互告別後,白諸赫随即回了房間,終于只剩下蘇瑜月一個人。

電梯前的通道有些大,一側還臨窗,想着要等安安,蘇瑜月幹脆站在窗邊看雨景。

雨雖然大,外面的天色還挺亮堂,莫名有種肅殺的美感。

原本風平浪靜的大海,此時好像變了張臉。

波濤洶湧、巨浪拍岸,遠遠望去頗為壯觀,對于長居內陸的人十分有吸引力。

蘇瑜月不常來麓城,蓉城也不近海,只能看見江河流域,是另一副美景。

早些時候她已經欣賞過海天一色星辰萬裏的深邃,此時又領略了海洋更加變化莫測的一面。

蘇瑜月抱着手臂站在窗前,安靜的望着遠方。

不知為什麽,她突然想起前些天生病時,雨中撐在頭上的傘。

那家夥好似一個格格不入的入侵者,踏着黑暗而來又沉入黑暗之中。男人總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施以援手,不速之客又仿佛天神降臨。

今天這場雨又将時間帶回了那一天。

沒有沈泠在身邊,她的生活再次恢複了一片糟糕。

不過那家夥也挺壞的!

各種戲弄她,毫無邊界感的跑她家裏來,還敢抱她的貓睡覺!

上一輪的香囊維持時間短,不知道這一輪的情況如何了,這些天那人睡得好不好……

哼!信息也不知道發一條。狗東西,混蛋!

蘇瑜月本來含笑的臉沉了下去,冷冷的站在窗邊望着遠處。

微信群裏有不少消息,一直在震動,蘇瑜月掏出來看了看。

安安拿到了房卡,正給蘇瑜月發了一段門口崗亭傘被吹走的小視頻。配文是個表情包:一只小貓咪插上翅膀正在飛天的動圖。

電梯門又開了,有人快步走出。

明顯不是安安,那家夥下一條信息還在問蘇瑜月,要不要她去趟餐廳,順路把晚飯帶上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不到幾秒已經到了自己身後。

蘇瑜月警覺回頭,可身下陡然一輕,整個人已經被來人扛在了肩上!

蘇瑜月只能看見對方是個男人,穿着黑西裝卡其色的皮鞋,全身上下都在滴水,連帶衣服都給她的浸濕了。

對方身上一股很重的煙味,還有很濃的雨腥味,應該被淋了一陣。

強勢、惡劣,即使穿得人模狗樣,也改變不了一身斯文敗類的尿性。

“你幹什麽!放開我!”蘇瑜月大聲呼救,一連踹了男人好幾下。正要繼續發動攻擊,更是被對方粗魯的帶進了一間客房。

蘇瑜月眼前一陣晃動,男人已經将她放下。

可對方沒有松開禁锢,而是将她直接按在了門後,捆在雙臂中間。

逆着光,第一時間蘇瑜月居然沒能看清眼前這張臉。

但對方貼上來時,她莫名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夾雜在奇怪的氣味裏,那股香味很淡,與整個人都格格不入,但蘇瑜月知道那是什麽。

沈泠?

“蘇瑜月,你快把我逼瘋了!”

聲音真暴躁,還壓抑着怒火,但的确是沈泠。

這家夥也太野蠻了,自己腰都被狗東西的寬肩給頂疼了。

小兔子從不是任人欺淩的主,揮手就要給沈泠一巴掌。

後者卻比她還兇還生氣,單手抓住蘇瑜月的手腕舉過頭頂,濕熱的吻不由分說壓了下來!

“唔!……”沈泠!你幹什麽!

後半句壓根問不出來,蘇瑜月被男人抵在門上親得亂七八糟。

蘇瑜月的熒幕初吻還沒獻出去,其實她本身的初吻也還在。

大學時候忙于學業卷生卷死,一畢業就進了娛樂圈,蘇瑜月根本沒功夫交男朋友。

沈泠上次親吻時候,蘇瑜月毫無覺察,但這次不一樣,她很清醒的知道沈泠在吻她。

很用力很強勢,似乎怕她跑了似的将她釘在門板上,嘴唇都被親麻了!

“唔呃!你幹什麽,沈泠!”蘇瑜月想要反抗,可男人太執着了。

舌尖巡梭過每一顆牙齒,捕捉她的紅舌到自己嘴裏,不住的翻攪、吮吸。下巴被對方死死握住不能移開分毫,嘴角全是潤澤的涎液,一雙紅唇都被親腫了。

原來接吻是這樣的?這麽辛苦,這麽累的嗎?

蘇瑜月感覺腿腳發軟,根本站不住。大半身體的重量全靠沈泠托着,不然非坐地上不可。

沈泠只說了一句話就開親,蘇瑜月根本摸不着頭腦。等分開時候,唇間還牽着銀線,十分色氣。

可男人根本不滿足,寬大的手掌摩挲過蘇瑜月修長的腿。輕輕一抱,将人整個托了起來,一口咬住了蘇瑜月漂亮的天鵝頸。

“唔!好痛,沈泠你屬狗的嗎?咬我!”蘇瑜月害怕自己掉下去,只能努力攀着對方緊實的後背。

沈泠索取無度,執拗的啃咬着女人白皙的脖頸,帶着她一路到了卧室。

身下一沉,被男人壓在床鋪上,身體陷進柔軟的被褥。

蘇瑜月氣喘籲籲,睫毛上潤潤的,連眼角都被逼紅了。

可沈泠也好不到哪去。

整個人就跟水缸裏撈出來似的,全身上下都被雨水泡濕了。

蘇瑜月此時才看清沈泠的模樣。

頭發耷拉在額前,衣服亂糟糟,眼下有着濃濃的烏青,似乎幾夜未睡。

男人捧起蘇瑜月的臉,似乎還想吻下來。

可被逼急的“兔子”簡直惱羞成怒,遲來的一巴掌最終還是甩在了白皙的臉頰上。

“啪!”

“混蛋!”

巴掌聲和罵聲幾乎同時響起,大總裁終于不動了。

蘇瑜月想要坐起身,對方将她重新按回去。

男人直勾勾望着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珠裏發紅,裏面全是無聲的控訴。

半晌,沈泠才再次開口說話。

“上次可是你先咬的,還不準我還回來?”

這一聲很小聲,帶着不甘與氣弱,隐隐還有些委屈。

蘇瑜月心髒猛的一抽,真感覺心驚肉跳。

今天是不是睜眼方式不正确,還是這家夥吃錯藥了?蘇瑜月感覺腦子有些不夠用。

“你到底要幹什麽?”

沈泠從懷裏掏了掏,從貼身的襯衣口袋裏摸出了一只香囊。

這不是蘇瑜月最開始賣給他的那個,也不是前幾次縫制的那些。這是一只粉色香囊,小小巧巧,做工精美,很是秀氣。

蘇瑜月離開後,沈泠在自己西裝衣兜裏發現的。

味道和那天房間裏的焚香一模一樣。沈泠記得,那香叫禁中非煙。

蘇瑜月不知什麽時候給他做了這只香囊,又偷偷放在西裝外套的衣兜裏。

沈泠都是對方離開後才發現,實在忍不住了才來找人問一問。

在古代,香囊是定情的。放現在,更是不多見。

雖然最開始是沈泠找對方要的,但蘇瑜月主動送,意義就不一樣。

一點淡淡的櫻粉色像是黑白電影裏入了一道耀眼的光,整個世界格局都被打破了。

小小一只,落在沈泠掌心簡直燙手的可怕。

這是香囊嗎?是,但并不單純是。

沈泠死死攥着那一抹嬌嫩的櫻粉舉到蘇瑜月面前,表情猙獰,瞠目欲裂。

“原來那天,你沒有不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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