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長腿叔叔的小助理5 (1)

“這次做的很好, 想要什麽獎勵?”秦丞摸着青年的頭發說道, “想要什麽, 我都給。”

林曜搖了搖頭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做好是份內的事情, 不能要獎勵。”

秦丞被他乖巧的态度弄的失笑,彎腰低頭,湊到他的耳邊,低聲笑道:“你沒明白我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想要的什麽,包括我的……”他牽着林曜的手搭上了自己的領結,挑了一下眉毛。

青年的臉頰頓時緋紅的像天邊的火燒雲, 在一起已經一年多了,他在床上乖的很,但是一沒了那種狀态, 理智回來了, 仍然羞澀的緊。

“秦先生,我不要那個, ”林曜的手想要縮回來, 卻被緊緊握住。

秦丞的眸深深地看着他道:“你不要,我想要。”

“你!”

“好了, 不鬧你了, 我們在一起一年多了, ”秦丞攬上了他的肩膀, 根本不去在意別人看過來的目光,笑着道,“你也知道,我父母就我這麽一個兒子,這不,聽說我有愛人有一年了,着急忙慌的就想回來看兒媳婦,想見見麽?”

他知道,在一起一年多的時間,小家夥的心都是不穩定的,或許是因為曾經的恩情存在,或許是因為身份差異有點大,他留意到了,就在刻意的去抹平那樣的差異。

見了朋友,再見了父母,最後一點兒的不安,不知道能不能抹除了去,讓眼前的人對他完全敞開心扉。

林曜的眸中劃過一抹詫異和驚喜,帶着全然的喜悅道:“想見!”

結果那一刻的驚喜,完全變成了出發前的緊張,平時對于衣服不算是特別在意的小家夥換了一套衣服又一套衣服,怎麽看都不滿意。

秦丞坐在一旁,看着那纖細柔韌的腰肢露出又被遮上,看着冷靜,實際心情跌宕起伏,真的想把人壓在鏡子上,說一句他不穿最好看。

“這件羊毛衫就不錯,”秦丞轉過頭讓自己冷靜,這個時候要是撲上去,不是接機會遲到的問題,而是小家夥每次被弄過以後,一臉的春.情完全遮掩不住,不是神色,而是從眼角眉梢透露出來,越想遮掩越誘人。

雖然他的父母很開明,但是第一次見,恐怕雙方都不想留下不好的印象。

“這件?”林曜拉着自己羊毛衫的領子,不怎麽滿意的看着鏡子,“不會顯得太居家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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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長的小,又白的很,那家羊毛衫也是暖白色的,穿在骨架纖細的身上,顯得有幾分的寬松,卻看起來暖融融的,漂亮的像個大號的娃娃。

深秋的時節,穿這個剛剛好,又居家又溫暖,雖然不像正式場合穿的,但是什麽樣的兒子,就有什麽樣的父母,這麽乖巧的一只,那兩個本性屬狼的,一定滿意的不得了。

“就這件,”秦丞深吸了一口氣,放下了杯子,從他的身後摟住了他,腦袋放在肩膀上,手臂環着那腰肢,深吸了一口氣道,“嗯,抱起來真舒服,寶貝兒,明天也這麽穿好不好?”

“嗯?”林曜扭頭,被他咬了一下耳朵,聽到了他湊在耳邊低聲說的幾句話,直接紅色從耳垂蔓延到了臉頰上,帶着幾分的惱羞成怒,“你成天就想着這事,我不要!我拒絕!”

“拒絕無效,”秦丞的手從後面穿過他的腋下,托着他的臉頰道,“明天不要,那就今天要,你只穿一件上衣的模樣,想想我就心熱,要不今天不去了好不好?”

林曜氣的想咬他,生動體現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本質。

秦丞的父母對林曜果然滿意的很,一對中年的夫妻,沒有過分華麗的衣着裝飾,但是坐在那裏,就是看着跟別人不一樣,即使是服務員,也好像下意識的态度放的極其的恭敬。

只不過他們對別人冷淡的很,但是對林曜卻在短暫的詫異以後,予以了熱情的态度:“很高興見到你,真是個漂亮的孩子。”

這位母親對着林曜噓寒問暖,并沒有因為兒子在一旁,就有所避諱:“之前本來還擔心他會帶回來一個不三不四的,我跟他爸爸都打算挑刺了,沒想到,他的眼光真的不錯,如果是你的話,我同意他跟你結婚。”

“結婚?!”林曜驚訝到失聲。

“他還沒有告訴你?”秦夫人的一舉一動中都透着優雅,她看着兒子驀然沉下來的臉,笑道,“那我也就不多嘴了,年輕人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去辦吧,我這孩子看着冷心冷肺,其實認死理,他說對你負責,就會一輩子對你好,你別傷了他的心。”

林曜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好。”

秦丞有一對疼愛兒子的父母,會為他事事考慮和打算,一家三口,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可他的父母,卻在那麽多年前就慘死了,根源就在于他身邊的這個男人,他當然會讓他好好體會一下,他當時的幸福。

五歲的孩子恨意并不會随着時間而流逝,當年的情感仍然完整的保存在胸膛裏面,讓他不會忘記自己來這裏的目的,經歷這麽多年是為了什麽。

“在想什麽?”秦丞回去的路上,看着意外有些沉默的林曜問道。

林曜轉頭,臉頰上帶着些許的微紅,展露着他柔軟的一面:“在想阿姨說的話,你真的打算……”

“打算什麽?”秦丞趁着紅燈,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神秘道,“就算知道,也先不要問,要不然驚喜都沒了,嗯?”

林曜乖巧的點了點頭:“好。”

希望是一個非常巨大的,屬于彼此之間的驚喜。

一串數字經由編碼器,傳到了一個接收器上,小小的,樣式很是老舊,舊到随手一扔,就被路過的車輪碾壓成了一堆的廢料。

信息時代有信息時代的好處,也有信息時代不好的地方,好的是信息傳遞的非常快,壞的則是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人發現。

林曜掌握的技能不少,黑客技術也算一個,也算得上頂尖,恢複一些文件,破解一些別人的防火牆不在話下,甚至可以在這個國家排得上名號,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像是華晟的高級機密的加密,他就破解不了,否則那種機密一傾瀉出來,哪裏還用的着費這麽長時間的功夫。

也因此,跟別人的聯系,越是古舊的聯系方式,越是安全。

秦丞身邊的保護措施不少,手底下一定擁有着反追蹤的手段,因此林曜每次購買那些聯系設備,幾乎都是從系統這裏購買,以免交易記錄被查,被發現什麽端倪。

不能用這裏的貨幣,還得用星幣,如果不是偶爾能夠揉捏系統出氣,林曜真的會忍不住把複仇計劃定的更惡毒一點兒。

任務者雖然不能濫殺無辜,但也不意味着自己就會随便被欺負,連反擊喜惡都不能有,那也未免太過于憋屈。

當然,反擊的行為都會被控制在世界秩序範圍之內,那種看誰不順眼,兌換個量子炮拿出來轟炸一番的行為,當然不能有。

而在另外一端,昏暗的地下室內,滴滴的聲音響起,一雙手扯下了手上的白手套,拿起了那個接收器,看着上面的數字,輕輕的“啧”了一聲。

那被随意丢棄在地面上的手套的邊角,似乎沾染着什麽痕跡,卻被主人輕輕踏過,毫不憐惜。

“合作愉快。”

C國跨海大橋項目啓動,由國家進行招标,建成預計耗費資金上千億,這麽大的投入,幾乎是瞬間将一些小的公司排除在外,只有華晟這種級別的,才有資格參加招标。

投入越大,也就意味着建成以後收益越大,不僅是資金上的收入,還有名譽上的提升。

這個項目一經發布,華晟上下都開始忙碌,這個項目風險不能說不大,做任何事情,其實都有風險,而秦丞,如果會被區區的風險吓退,那麽也不配當華晟的最高管理者了。

“初步的預算超過了公司目前的流動資金,”林曜将初步做好的預算遞到了秦丞的面前,賬面上筆筆流動資金,都以億為計數單位,即使是他之前已經經手過幾十億的項目,現在看到這種,也會覺得心驚膽戰,“一定要經手這麽大的項目麽?如果出問題……不是,我的意思是說……”

林曜的話說到了一半,被秦丞拉住了手,男人的手溫熱的很,也有力的很,他笑着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別擔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他信誓旦旦,好像一雙肩膀,能夠扛住一切的重擔,林曜知道的,坐在他的那個位置,賺多少錢其實也只是銀行項目上一個不斷變動的數字而已,作為男人,他還有着抱負,想要做一些能夠實現自己人生價值的事情。

如果不是真的熱愛這份事業,只是華晟,是困不住他的。

“我知道,我相信你,”林曜收緊了自己的手。

華晟出馬,就像是一把大刀橫掃一樣,只是即使是以華晟的財力,也不足以獨自承攬下所有的工程。

可秦丞這個人,朋友似乎遍布了天下一樣,業內所有的人都知道,跟着秦丞做,幾乎是穩賺不虧,他們沒辦法吃到最大的魚,跟着秦丞投資,吃到一點兒蝦米,也足夠他們壯大自身了。

華晟起頭,崔家跟方家緊随其後,三大頂梁柱就跟金三角一樣,頂在那裏,穩如泰山,以大刀闊斧的姿勢,從其他招标者的手裏完美的搶到了這次工程的全部負責權。

“招标的勝利也意味着他即将踏入死地,”方誠搖晃着醒酒器,三件式西裝脫去了外套,只留下了襯衫和馬甲,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形來,深刻诠釋着什麽叫做衣冠禽獸,“你說對麽,林曜?”

秦丞親自參與招标,公司裏面卻不能沒有人坐陣,林曜理所當然的留了下來。

紅酒在杯子裏面搖晃,在有些昏暗的燈光下泛着漂亮至極的色澤,顯得暧.昧極了,可這一切,都比不上那個坐在床頭的青年。

他的睫毛微微下垂,态度有些冷淡,他除了對秦丞會露出微笑,對別人都是冷淡的,或者可以說,那份對于秦丞的笑容,才是來自于地獄的微笑,每一次的笑容,大概都在籌謀着将那個男人拉進地獄。

有這樣的心性和能耐,怎麽可能是一只柔軟乖順的兔子,眼前這副冷淡的模樣,大概才是他的本質,薄涼,冷血,可如果能讓那紅豔的唇染上豔色,讓他涼涼的語氣變得綿軟,讓他那副平靜的模樣被打破,玩的他渾身酥軟,一定是一件相當有成就感的事情。

“對呀,”林曜擡眸,接過了他遞過來的紅酒杯,低頭聞了一下裏面的味道,“好香,其實對我,你不用下料,我也會好好配合的,畢竟我們的合作,還需要你最後的配合。”

“哈哈,不是料,只是助助興而已,”方誠摘下了眼鏡,掩蓋在眼鏡後面的目光充滿了鋒芒,他一口飲了自己杯中的紅酒,氣息在林曜的耳垂邊滑過,“我也喜歡自願的,親手□□可比灌藥有意思的多,你說對麽,寶貝兒……”

他的手将林曜推在了床上,猝不及防間,那杯紅酒杯全部淋在了林曜的身上,染紅了白色的襯衫,更多的則流到了鎖骨的地方,在那裏小小的堆積,蔓延出漂亮的色澤與弧度出來。

“你果然漂亮的讓人心動,”方誠低下頭去,驀然對上了林曜漂亮的眼睛,深黑的色澤,偏偏醞釀着星芒,讓人看了,就不由自主的陷進去。

然後被那雙手輕推,就倒在了一邊,壓的滿臉的玫瑰花瓣。

這屬于偷 .情,這裏沒有人守着,林曜連配個音都不用。

滿身的紅酒又沾着玫瑰花瓣,林曜嫌棄的扯了扯襯衫,看着在床上一個人聳動,滿臉扭曲發紅的男人,轉身進了浴室裏面。

系統正打算被屏蔽,此時一臉懵逼:[宿主大大,你不做啊?]

林曜一邊脫着衣服,一邊打開了水,散發着水汽的熱水澆在身體上,紅酒倒是被沖刷了下去,但是那臉頰上卻飛速的漫起了紅暈,水汽在睫毛上凝結,然後滴落下去。

這副樣子,要是秦先生在這裏,一定會立馬撲上去,只可惜,那眼睛裏面冷淡的很,林曜輕輕冷笑了一聲道:[他不是我的菜。]

他是不介意跟男人做,身高腿長,樣貌端正是最基本的要求,秦丞符合了,方誠倒也符合了,只可惜,他雖然為了任務找秦丞報仇,自己對于秦丞的惡感卻不大,商場傾軋,手下留情是仁義,不手下留情,只要沒有使用不正當的手段,林曜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實屬正常。

只是以那個失去父母的孩子的角度來看,秦丞是仇人罷了,就像曾經的柯帝,他殺了那個孩子的父母,就是仇人,而林曜對他最初的惡感,是屠城的事情,到了秦丞這裏,卻是沒有的。

至于方誠這個人,多年的兄弟說出賣就出賣,這種人,林曜連讓他碰一下都不想,做了恐怕會把隔夜飯吐出來。

況且,他也不想跟一個人正睡的時候再跟另外一個人睡,沒什麽理由,只是個人喜好的問題。

系統哦了一聲,暗暗琢磨,難不成宿主喜歡找仇人下菜,身份禁.忌比較有刺激感?

人類真是複雜,系統暗搓搓的想,但是沒敢說。

布置事後的場地,林曜都快習以為常了,□□到極致的花瓣,散亂濡濕的床單,還有撕碎散亂的衣服,任誰進來看這裏,都會知道這裏經歷過怎樣的混亂。

而林曜自己,則在離開以後,侵入了這裏的防火牆,抹除了上面自己的錄影。

手機鈴聲響起,林曜看着上面的名字,輕咳了一聲,轉變了一下語氣,接通了電話:“秦先生,我看到新聞了,華晟拿下招标了對麽?”

“對,”低沉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帶着難以掩蓋的笑意,“本來想着招标成功,第一時間跟你報喜的,沒想到來恭喜的人太多,現在才顧得上。”

“那我也要恭喜您了,”林曜的語氣中帶着全然的欣喜。

只是偶爾有一聲車鳴的聲音傳了過來,秦丞看了一下時間道:“這個點兒還出去了?”

夜晚十一點多的時間,一般這個時候,小家夥都已經在家了。

林曜再次傳過來的話帶了偷吃獨食的不好意思:“因為看到了您的消息,又沒有辦法跟您道喜,所以就出來吃東西了,下次一定等您回來再吃。”

“吃的開心麽?”秦丞問道。

林曜嗯嗯點頭:“開心。”

“那就好。”

招标的後續負責并不需要秦丞親自去監督什麽,一切事情,也都由林曜全權負責彙報。

這樣大的工程,要求最高的就是質量,前期,就是不斷的砸錢進去,砸的所有人都有點心驚膽戰,連秦丞自己,偶爾也會捏着眉心有點疲憊。

只不過在忙碌之餘,之前因為招标耽誤的準備也在進行。

“真無聊,還要搞什麽求婚儀式,是不是還得有什麽訂婚,最後再結婚?”崔灏環着臂翻了個白眼,“我說兄弟,睡都睡了,這就差老夫老妻了,能不能直接一次到位,直接婚結了得了?”

“我不想委屈他,”秦丞揉着額頭道,“而且最近太忙,幾乎顧不上他,你們只需要幫忙就行,別的話不用多說。”

“明白,”方誠勾起一抹笑容說道,眸光隐藏在了眼鏡後面。

從那天之後,他就沒有見過林曜,但不得不說,那一晚的體驗,終身難忘,難忘到他想要看看眼前這個準備求婚的男人如果知道了即将發生的事情,會露出怎麽樣的表情。

而這個人一倒,那漂亮的小美人沒人護着,想要攀折,幾乎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你還笑,”崔灏扯了一下嘴角,“我們秦公子馬上就要淪為B市的情聖了,咱們兩個也得跟着一起出鏡,萬一別人以為我也是情聖,那真是尴尬了。”

“他為我高興,”秦丞扶了一下崔灏的肩膀道,“你現在不笑就算了,到了那天,哭也得給我笑出來。”

“能絕交麽?”崔灏看着肩膀上的手道。

“不能!”

巨大的海灘,海風難得刮的柔和,這座假期本應滿滿當當的海灘此時空無一人,只有無數的鮮花鋪滿了地面,香氣随着海風四溢,站在很遠的地方都能夠聞到。

大朵大朵的紅玫瑰,這樣的一片花海,在滿月灑滿在上面的時候,美的好像不在人間。

林曜被帶到這裏的時候,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極度驚訝的狀态,而在花叢的中央,秦丞一身高定的禮服,領帶夾上的寶石熠熠生輝,就跟他的眼睛一樣,深邃而閃着光芒。

“秦先生,您……”林曜驚訝過後,充滿着贊嘆的看着這片花海,連臉頰似乎都被映的帶了花的色澤。

“你現在那裏別動,我過去,”秦丞的手裏同樣拿着捧花,滿滿當當盛開到荼靡的紅玫瑰用漂亮的絲帶紮在一起,被這個優雅俊美的男人捧在手上的時候,真是一副讓所有女性都會向往的模樣。

林曜的目光掃過了手表,如他所說的站在原地,看着他走了過來,在他的面前半跪而下,紅色的盒子裏面,鑲嵌着鑽石的戒指在月光下閃爍,就像這個人的真心。

“林曜林先生,在你生日的今天,我想要對你許下一個承諾,我會對你好,一生只愛你一個人,我願意用我的生命賭咒發誓,如果做不到,就讓我失去所有,”秦丞的誓言下的很狠,最後又溫柔無比,“你願意嫁給我麽?”

海風陣陣,這片地方,這個人,足以讓所有的人心動。

林曜低頭看着他,目光閃爍,沒有回答,而就在他打算說話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快速的腳步聲,急促的聲音帶着大喘氣:“秦總,不好了,出事了!”

秦丞的眉頭皺了起來,皺的很深,帶着幾分惱意對過來的助理說道:“我不是說過,這個時候誰都不要打擾麽?”

“可是真的是很緊急的事情,”那名助理焦急的滿頭冒汗,崔灏的聲音也傳了過來,“他.媽的出事了,別求婚了!”

與此同時,林曜的手機也響了起來,秦丞看向了林曜,青年的目光很涼,跟以往的水意盈盈有着巨大的差別,涼薄的像那月光一樣,沒有溫度。

心髒莫名的下沉,他的手臂被林曜彎腰扶着,順着那力道站了起來,接過了助理遞過來的電話。

那邊的聲音亂哄哄的,這邊林曜的手機鈴聲一直在響,可他卻似乎沒有任何接的打算,秦丞看了他一眼,只能皺眉往稍微遠的地方走了過去。

對話帶着沉穩,被海風吹過來的時候,卻帶着些無望,那昂貴的捧花落在了花叢中,融為了一體,剛才還浪漫的花束,看起來像是一地的鮮血。

其實遍地都是紅玫瑰,看起來一點兒都不浪漫,反而帶着可怖和詭異。

[宿主……]系統慫叽叽的說道,[這裏好吓人吖,我害怕。]

林曜輕笑着撫摸狗頭:[別怕,很快我們就離開這裏了。]

因為任務,很快就要完成了。

華晟是主力,秦丞在那個項目中,幾乎投入了全部的身家,而崔家和方家是後續投入,方家撤資,這樣關鍵的時候,整個工程都會陷入癱瘓之中。

商場之中,對手只會痛打落水狗,而不會想要幫扶什麽。

秦丞走過來目光帶了幾分的若有似無的赤紅,也不知道是因為花的顏色,還是因為剛才新傳來的消息,他的步履從來沒有那麽沉重過,明明肩膀上沒有任何的負擔,卻好像再放上一根稻草,就能夠壓垮一樣。

他走到了林曜的身邊,聲音帶了幾分幹啞:“剛才新得到的消息,方家突然撤資,那個工程現在運轉不起來,華晟被爆出大量的偷稅漏稅的行為,方家不說,林曜,我就問你,那些資料,是誰暴露出去的?”

他的目光黑壓壓的,看不出一點兒亮光,似乎期冀着眼前的人能夠給出一點兒希望,可是眼前的人,卻成了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那張會軟軟喊他秦先生的嘴,此時說出來的話,像是利劍一樣:“是我。”

一切塵埃落定。

秦丞閉了閉眼,像是死了心一樣,擡手捂住了眼睛,低低的,像是帶着哭意的聲音笑聲響起,包含了太多的心酸。

被最愛的人背叛,被最親密的兄弟背叛,然後失去一切,足以摧毀一個高高在上的人。

系統已經開始嘤嘤的哭了,十分的玻璃心:[宿主,他好可憐吖。]

林曜随意敷衍了他一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話說出口,林曜的心卻沒有定,而是泛起了莫名的恐慌,他眯了一下眼睛,看着低低苦笑着的秦丞,莫名覺得哪裏不太對。

[你查一下,任務完成了沒有?]林曜急速的說着。

按照秦丞說的那種情況,華晟基本上已經沒有了起死回生的肯定,可是他胸膛中的恨意并沒有消散,也就是說,有可能……

[嗯?沒有完成哎?為什麽?]系統一臉懵逼。

而林曜後退了一步,看着擡起頭來的秦丞,心裏涼了一下。

他被反将了一軍。

後退的步伐被人按住,林曜擡頭,看着頭頂沒有絲毫情緒的崔灏,再看随手扯下領帶,朝他走過來的秦丞,繃緊了神經。

“看來你已經想明白了?真是個聰明的孩子,比我想的還要快的多,”秦丞捏住了他的下巴,目光陰沉的可怕,偏偏嘴角帶着弧度,“你們的計劃失敗了,知道為什麽失敗了麽?”

林曜分析着其中的關竅,看着他道:“你什麽時候知道我們的合作的?”

“上次你說很高興出去吃飯的時候,”秦丞的目光中帶着驚訝,“你真的讓我吃驚,很少有人能夠反應的這麽快。”

“所以你就先一步下手?”林曜的手指收緊,功虧一篑的感覺對他來說,有點糟心,但是……還不至于到絕境。

如果那個時候就被發現,那麽從那個時候,這個男人就開始做今天的布置,看着他一步步自以為是的成功,然後讓他嘗嘗功敗垂成的感覺。

想要拿到那麽高的工資,複仇的對象果然一個比一個難以對付。

秦丞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像看着一件神奇的物品一樣打量着他道:“我終日打雁,沒想到最後竟然被雁啄了眼睛。”

他的語氣平靜,只有捏着領帶的手背在身後,慢慢的收緊,即使他看着贏得漂亮,抓住了那個想要害他的人,但是雙重的背叛,仍然會讓人心如刀割。

但是他的弱點,不能再在這個人的面前展露出來。

“華晟沒有偷稅漏稅過,那些把柄,都是我僞造的,”秦丞看着眼前的人,即使這麽狼狽的時候,他也漂亮的不可思議,也聰明冷靜的不可思議,讓人即使被傷了,心髒也在為他而跳動,“至于方誠,方家的把柄,我才是真的掌握的不少,方誠現在沒有事,但是很快,我就會把他最新的消息告訴你,在那之前,你得先睡一會兒。”

他的手朝林曜伸了過來,林曜沒有掙紮,看着他的手刀落在了自己的頸側,痛的皺了一下眉,失去了意識。

現在的掙紮沒有用,就不用白費力氣,趁着昏迷的功夫,想出後續的辦法才是正道。

青年的身體軟了下來,倒在了秦丞的懷裏,手落在地面,沾染了玫瑰花的汁液。

他閉着眼睛的時候,仍然乖巧漂亮的像以前一樣,可是醒着的時候,卻讓人恨不得掐死。

秦丞的手落在了他的脖頸處,纖細,只需要稍微用力,他就會在睡夢中失去呼吸,然後被扔進海裏,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個世界,再也沒有林曜這個人,也再也沒有人能夠傷他秦丞的心。

“掐死多可惜,你不要的話,可以借我玩玩,”崔灏的話裏已經沒有任何的客氣,看着林曜的目光也帶了幾分肆無忌憚。

雖說眼前的人可惡的很,一着不慎,差點把他們都玩進去,但是也漂亮的很,這樣的身體,直接沒了太可惜了,崔灏伸出了手去:“要是給我玩還不解氣,等我玩夠了,手底下一大堆的哥們……”

“閉嘴!”秦丞的臉色鐵青的難看,讓崔灏直接皺了一下眉頭道,“你不會還喜歡他吧?”

“沒人會無緣無故跟我過不去,你去幫我查一下,他這麽做的目的,”秦丞冷聲說道,“我要知道原因。”

“那你直接問他,”崔灏在他的目光下默默閉嘴,示意的拉上拉鏈,嘆了口氣離開了。

愛情這種東西,真是會讓一個人變得跟以前完全不同。

林曜醒來的時候,能夠感覺到手腳上的冰冷,那是鐵器蹭在皮膚上的感覺,而在感受到旁邊有人的氣息時,微微浮動的氣息即刻收攏,林曜借由裝睡,讓自己的腦袋能夠思索點兒問題。

上次翻車是因為柯帝對他的樣子有懷疑,但是這次,這個男人是真的精明的可怕。

得虧他為了防止萬一,穩固了他們之間的感情,要不然現在有的頭疼。

不過現在也很頭疼就是了。

系統都快慫成一個球了,萬萬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變化:[宿主,現在怎麽辦?]

林曜深出了一口氣道:[等。]

雖然需要等,但是目前的這一波,也要先承受過去才行。

腰腹處傳來手掌觸摸的感覺,林曜幾乎用了全部的本能,才沒有讓那裏有用力的跡象,可是下一刻,微微的癢意傳了過來,逼得林曜腦內罵了一聲,不得不睜開了眼睛。

然而這件房子裏面四周挂的東西和這個男人了冷到極致的目光,卻讓林曜的目光收縮了一下。

“裝睡的本領不錯,”秦丞的手從他的腰部收走,起身走到了牆壁旁,取下了一樣東西。

而林曜趁這會兒功夫,才有機會打量着這個地方,四周沒有窗戶,只有最上面有個換氣的地方,一個碗口那麽寬,絕對容不下一個成年人通過。

至于他的身上,說句□□也差不多,除了手腳上的鏈條,真的一絲布料也沒有。

而走回來的秦丞的手上,那帶着的微微的針頭,讓林曜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

他又不是神仙,當然也會怕疼,這滿屋子的東西試一下,一定疼得要死,可想要開啓系統的無痛功能,那是需要付費的。

系統着急的上竄下跳,淨出瞎主意:[啊啊啊,宿主你直接告訴他你是因為報仇來的啊,他先對不起你的,讓他愧疚!]

林曜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要是直接告訴他,這個人估計不僅不會愧疚,還有可能直接宰了他。

懷着目的欺騙感情,還是仇人,當然斬草除根來的更快速一點兒。

而現在不說,十幾年前被抹去的東西沒有那麽好查,這段時間,剛好讓他能夠賭一把。

不過,下個世界要是遇到了仇人,管他什麽的罪有應得不罪有應得,先宰了再說!

“你知道這是什麽麽?”秦丞将那小小的環遞到了林曜的面前給他看。

鉑金色的小環,看那光澤倒是漂亮的很,看着像耳環,可是那頂頭的針告訴林曜不是那麽回事,那不是穿耳洞,而是要在人的身體某個部位穿個洞。

林曜抿嘴搖頭:“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害怕了?”秦丞難得笑了一下,很有耐心的給他解釋,“這叫乳.環,聽名字就知道用途,但是也不僅僅用在那裏,別看它小,卻可以在你的身體任何部位穿個洞過去,想不想試試?”

秦丞拿着那個小環,劃過了他的臉頰,引起了身體本能的激靈。

林曜咬牙,直直的看向他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義憤填膺?”秦丞搖了搖頭笑道,“錯了,你的性格應該更冷靜一點兒,這樣演不行。”

他好像一個正在說戲的導演,林曜卻心裏突突的厲害,差點演不下去,這個人……真的厲害。

林曜的臉色恢複了平靜,剛才所謂的害怕好像煙消雲散了一樣,他似乎渾然不在意自己裸.露的身體,平靜道:“那你就別用那些小伎倆,有本事直接殺了我,比較痛快。”

“殺人犯法,我不能幹那種事情,”秦丞拿着那個小環,平靜的俯下身,打開了扣子,一把按下,輕聲說道,“這種小伎倆威脅不到你,但是可以讓你疼。”

讓你也知道,被針紮的疼。

林曜的身體顫動,耳垂處平白穿過的針,讓他下意識的抓緊了身下的床單,疼的咬住了嘴唇。

即使秦丞的手已經松開,那裏的疼痛也沒有任何削減。

“真漂亮,”秦丞看着他悄然松開的手指,拿過了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跡,低頭道,“性子真倔,一個就這麽疼,但你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從哪裏來的麽?”

林曜側頭看向一方,并不回他的話,。

秦丞也沒有指望他回答,只是低頭下去,咬住了那個戴着環的耳垂,舔去上面的血跡,咬着那個環跟他說道:“這是從方誠的地下室發現的,我問過他了,他特意為你準備的,這個環是最輕的,等他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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